第 42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18 08:30      字数:4743
  剑孔⑹泳庞ぴ诩曛写┧蟮纳碛啊?br />
  北冥主营的规模与腹地大魔将的主营相差无几,其内驻扎的北冥军大致在三千多人。九婴一面躲避飞矢,一面已观察清楚,他手上攒了十余枝风刺箭,返身回飞,一路向营外飞去,随手将箭向下方冥军乱掷。
  冥军主营中突然一阵山呼,九婴此时已飞出主营范围,回头看去,只见围墙边的冥兵已追出数十骑,后面还未追出的冥军向两旁散开。他心知维绝已经出帐,在敌营中自己绝讨不了什么便宜。下方已无矛阵,九婴降下高度,节省一些真气,向多闻城墙直飞。
  前营的北冥军调出三四百人,由一个千魔使带领,在前方布下小型军阵,那千魔使御剑拦在半空,阵前百余枝长矛斜斜举起,随九婴的御剑高度调整。
  “受死!”九婴直接升空至五丈,刚好避开矛阵,大吼一声,几乎是踏着矛尖,由下至上向那千魔使发出神武一怒。那千魔使因怕敌人御剑越过军阵,是以升至八丈的距离等待,却不料九婴选择了一个矛阵与他之间的高度,自他脚底攻来。
  下方都是已方的士兵,那千魔使不愿向下发招,但对方的罡气元神已露出一个头来,赫然是一个长着龙角的凶猛武士。
  如神武一怒和魔煞天这样的巨招,神武境左右的修真者都是无法轻松应对。此时那千魔使只能选择避开十丈,或是硬拚。听主营那方的动静,大魔将维绝似乎已经出营,在上司魔将面前将敌人放走,显然是不明智的。他也大吼一声,魔煞天的功法使出。
  千魔使的魔煞天与九婴的神武一怒相比,长处在蓄势已久,短处在慢了一小步,两者相匀,应当是势均力敌。而且只要阻上一阻,维绝自后赶上,两面夹击,无论死活,必能将九婴留在北冥营中。
  第三十五章 千里狂奔
  九婴洞察前后形势,并不想与千魔使硬拚。神武一怒从一发出便只是虚招,一现即消,他脚下一拨黑剑,向左横移十丈,躲过魔煞天的笼罩范围,继续向前飞去。
  虚晃一招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在过去的战斗中屡用不爽。只是这招随着他修为提升而越用越纯,从原先的以大罡球为虚招,到如今以小半个神武一怒为虚招,境界不能同日而语。
  那千魔使眼前一花,敌人已经离开了罡气元神笼罩的范围,他的魔煞天已经使老,收之不住,叫一声苦,两丈高的罡气元神带着熊熊炽焰,恶狠狠向下方矛阵扑去。众冥军齐声惊呼,弃矛逃散,但矛阵排得紧密,一时哪里逃得开?鬼哭狼嚎中一声巨响,魔煞天无情地向人丛中打下。
  十丈见方的地面,溅起数十股血雨,数十名冥兵连人带兽非死即伤,小型军阵立时大乱。维绝主营的追兵被小型军阵拦住,人兽相踏,混乱之极,千魔长节制不住,前营一片歪矛倒旌。
  维绝本从营内策骑而出,被乱军一阻,前头数百枝长矛乱晃,眼看追不上九婴。他反应极快,立马从左右亲随军士手上抢过两张硬弓一枝短矛,跃离兽背,御剑而起,升上半空。
  眼瞅九婴已飞到五十丈外。
  维绝双臂运劲,将两张铁胎弓并在一起,拉成满月,大吼一声“魔煞风刺”,以短矛为箭,瞧准九婴背心射去。兽牙矛尖上发出“兹兹”之声,如烙炼般通红,带着蓝白色箭芒,破空而至。
  九婴在北冥就见识过维绝的功力,不敢小视,听得弦响,停下飞剑,回手连拍出五六个护盾,魔煞风刺来得极快,护盾被接连洞穿,连盾形都不及消散,但速度同时一缓。
  在矛到之前,九婴又向城墙飞了数丈,五十余丈的距离加上护盾隔阻,那短矛的“兹兹”声稍弱,他扭身抬手,扑地一声接住维绝的魔煞风刺,短矛在他手上兀自向前一冲。九婴手掌被擦得生疼,暗叫一声“好强的劲道”。
  凝盾、转身、接矛,几个动作干净利落地一气呵成,城头上梵军又齐喝一声彩。维绝见九婴已飞至冥营与多闻城墙的中间,再也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面向自己,倒飞着向多闻城退去。
  九婴见他不再追击,纵声长笑,扬手将手中接住的兽牙短矛掷入脚下石地中。箭头没入硬石,露在外面的矛柄嗡嗡乱颤。
  城门门栓早已卸下,众梵军将九婴迎入。
  野凌等人将九婴拥入城内,公王怒翘指赞道:“好胆气!”
  九婴一笑,牵过梅真儿的手,轻轻一握,以示不必担心,梅真儿回以一笑会意。九婴转对野凌道:“后来你的鼓怎么也不敲了?”
  野凌道:“两眼只盯着你在矛尖上乱窜,大气都出不了了,哪还记得击鼓?”众人大笑。
  罗蓝儿羡慕道:“九婴,你这几个月在修真上又进步了!我看,我是要用鞭子抽着野凌修行才好。”
  身边众军和城下修真者见九婴在阵前豪气干云,谈笑风生,无不心折。
  远处冥营中骚乱已息,旌旗移动,显是在调兵布防,经九婴这一番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维绝开始整肃营防了。
  九婴这次深入冥营得到的结论是,多闻军塞前的冥军有八千多人,他怕在众军面前提起会影响士气,直至与野凌等人进入公王怒营中才谈起这事。
  公王怒抢先道:“不必担心。维绝的军队你也领教过了,兵在精而不在多,而精兵是靠将领带出来的。凭塞前的这股冥军,还不足以击破多闻城防。况且,经你这次探营,我军武威大振,冥军士气受挫,一时必不敢攻击。”他又转对野凌、公王孙等人道:“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信心?”
  野凌慷慨激昂道:“无论来多少北冥人,管教他们倒在多闻城墙之下!”刚刚亲眼目睹了九婴探营,他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公王孙也握拳道:“维绝鼠辈,定叫他在多闻城下刹羽而归!”
  只有罗蓝儿没有吭声。
  九婴见众人士气高昂,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对军阵之事毕竟是外行,起身向众人告辞,道:“既然公王神使和大家都有信心,那是最好不过,我这就赶去桑河堡看看。你们切不可轻敌,一定多加小心!”
  公王怒道:“好!我们这就去继续加固城防。”
  九婴携梅真儿出了营地,罗蓝儿从身后追了上来,叫住他,道:“九婴,此去桑河堡务必看清情势。也许我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总有些不安。若桑河堡那边压力不是很重,设法增援些军队过来!”
  九婴点点头道:“嗯,蓝儿放心。我心中有数,刚才不提增援之事,只是不好破坏他们的气氛。这事我会兼程去办,你和野凌互相照顾,都小心些!”
  罗蓝儿点头笑笑,便回身追野凌去了。
  二人出了多闻,御剑而行,梅真儿从背后抱着九婴胳膊,突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九哥,你真的变了,比先前更让真儿喜欢!但是,以后不许你这样冒险。”
  九婴心中一荡,笑道:“我既使是变得更加讨厌,也不让你离开我了。”与回密迹岛前相比,他已判若两人,对心中情感再无丝毫压抑。
  梅真儿心中泛甜,将头埋在九婴背后,又搂得紧了些,柔声问道:“我们现在直接去桑河堡吗?”
  “不,沿途先去看看临时军寨的情况。”九婴心头带着一点担忧,虽然公王怒信誓旦旦能守住多闻,但事关梵原安危,他不能不小心一点——若梵帝如约建好临时军寨,发生突发情况时会从容一些。
  九婴与梅真儿顺巨岭而驰,第二天黄昏,前方出现了一个梵军的简易营地,没有围墙与栅栏,但军帐间布局严谨,岗哨规整。看军帐的规模,有五千人左右。中军一面大旗随风飘舞,斗大一个“尹”字。
  “还好,看来是尹俭神使在这儿建寨!有这五千人,一旦有事,多闻也不至于孤立无援!”九婴庆幸道。前方岗哨已示意二人停下盘查,他与梅真儿下了飞剑。
  九婴亮了一下玄冰军戒,梵军哨军惊讶地看看他和梅真儿,飞跑着进营通报。依着前次在去往北冥的商船上,缘儿告诉他的清凉境风俗,他已将戒指带在中指上。虽然没有正式地向梅真儿表露爱意,但他已从形式上承认了对梅真儿的爱。
  从中军帐中走出一个肥胖的神使,远远便喊道:“戴着玄冰军戒的,难不成就是我儿子的好朋友九婴?”
  九婴一怔,看那胖神使眉眼间有些与尹喜相似。早听说了尹喜之父尹俭调任桑河堡副守将的事,但绝没料到会在临时军寨遇上他,赶忙拱手行礼,道:“正是九婴。尹叔叔怎么到这儿来了?”
  尹俭上前,拉住九婴的手,上下打量一番,道:“英姿飒爽,一表人才,比我那笨儿子强多了!”又看着梅真儿问道:“这位。莫不是真儿公主?”他赴桑河前到玄武剑阁看过尹喜,从他口中知道了九婴近况。
  真儿行礼道:“尹叔叔,叫我真儿就好了。”
  尹俭见她乖巧,笑容满面,将九婴二人让入中军,却似是看不够二人,看了又看,最后叹一声道:“九婴啊九婴,你和尹喜同时苦行,同入密迹。你看你现在,锦绣前程,如斯香侣!我那笨儿子,到现在还只是御剑境,而且连女孩都不能带个给我看看。你和野凌都是双入双出,就他。唉!”
  九婴见他爱子如此,和方笛果然是天生一对,心中好笑,口中安慰道:“尹叔叔,且不说尹喜到达御剑境,已是密迹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没有遇上他爱的女子,那是缘份未到,他现在才二十多岁啊!再说,他的炼器受禺老师真传,真正才是独享青睐,梵原正是多事之秋,你何愁他没有前途?”
  尹俭笑道:“我那儿子天天只知和我们呕气,要是有你这么会哄人,我和方笛还不笑歪了嘴啊?”
  又再叹声气道:“牢骚归牢骚,我这几日是烦得不行!好不容易争得桑河堡副守将的空缺,却又派我来建这个什么临时军寨,眼看桑河堡前冥军云集,我却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扛石背木。英雄无用武之地,这还不得把我活活憋死啊!”靠近巨岭的很多地方常年云层密布,确实是个不见天日之处。
  这一下转入正题,九婴面带忧色道:“尹叔叔你未必就能闲在这里。”接着将多闻的局势相告。
  尹俭越听越是兴奋,一改先前长吁短叹,正色道:“公王怒这家伙不知在想些什么?冥军数倍于我,岂是儿戏?事不宜迟,传音珠在巨岭附近不能使用,我也不能擅自调兵离寨。
  就不多留你了,你速赶去和继元商议。“
  九婴见尹俭与公王怒的反应截然不同,心中大惑,知事有蹊巧,八成是公王怒久未上前线,太过轻敌了。他立即起身,对梅真儿道:“我估计我还要回来,军情紧急,我一个人飞得快些。你先留在尹叔叔这里,若两天内我没回来,你直接到桑河堡找我。”
  梅真儿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情势急迫,也不再多说。
  九婴告别尹俭,向桑河堡疾驰。此次他已预感到多闻的危险,在途中更不停留,只在真气不继时换了几口气,不日赶到桑河堡。
  向守军亮出军戒,军士刚说一声“继神使在城头。”九婴径直拾阶而上,赶到城头见继元。
  还未上城头,他已听见堡前喊杀声震天,心道:“难道北冥军此次动作如此之大?不知桑河是否也要增援?”
  继元身材高大,双手支着一柄粗大铜槌,对着北方冥营默然而立,长发不束,随北风乱舞,气度威猛。
  “果然不愧是梵原名将,堡前已在交锋,他却泰然自若。”九婴奇道。
  来到继元身旁,拱手道:“继神使,在下九婴,刚从多闻赶来。”往墙外一看,这才恍然。对面敌营前冥军正频繁调动方阵,数千匹冰兽来回奔驰,卷起漫天尘土,杀声震天,尚未发动进攻。
  继元并不是泰然自若,而是在沉思之中,听到九婴说话,回头一瞟他手上军戒,带着几分不屑道:“想不到前番在这里相见,你刚从北冥回来!再来时已是一名神使了。”
  随即手指前方敌营,浓眉紧锁,道:“敌人如此虚张声势,已折腾了足足三天,就是未发动过一次真正的攻击,搞不懂毕亥今次玩得什么花样?”
  继元与他所见过的梵军将领不同,没有一句寒暄,说话都直接切题。九婴看了看,问道:“敌人军力如何?”
  继元道:“看它声势,感觉有数万之众。冥军前营后尘土终日不断,看不清其它营寨的情况。前营中约有五千军士,照此计算,全军应有三万余人。但依北冥人的一贯作风,他们早应开始进攻。我派出十余名军探,都没能潜过前营。”实际上,那些军探不担未潜过前营,也未能回到堡内。
  九婴问道:“继神使,敌人有三万多人,以桑河堡的军力,可以支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