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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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裁判 更新:2021-02-18 07:09 字数:4809
楞小子龇牙一笑,道:“老头儿,你说得很对,咱爹就是这样说我的。”
西门静又翻了翻眼,道:“小子,那么你爹呢!”
楞小子闻言,转头嚷叫道:“爹,人家老头找你的,怎么见不得人呀,出来吧……”
话音未落,突见一位瘦小老头,头带方巾,身披蓝衫,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笑向西门静一揖到地,笑道:“三哥,可还认得司马青么?”
西门静笑道:“是老八呀!怎么和老哥闹起玄虚来了。”
“唉……”司马青长叹了一声道:“三哥,我这是两世为人了!”
西门静道:“出了什么事了?”
司马青接着就把自己招祸之由说了出来。
原来这司马青人称诡计无双,为人最是机智,他本来隐居在华家岭下,多少年来,不问江湖中事,可惜他太精明了,生了个浑拙的儿子,于是他就把全付心思放在了儿子的身上。
后来不知怎么却被毕维扬找到了他的住处,先是以厚币结纳,后来又邀请其至罗刹谷,共图大业。
司马青当然是不肯答应,接着毕维扬就是威逼,差下了神刹八刀不断相逼,使得司马青不得不弃家而走,到处躲藏,才在这里遇上了西门静。
老弟兄二人抱头一阵喝嘘之后,西门静叹了一口气道: “八弟,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被他掳去,最后像你六哥一样,死不见尸。”
司马青吃惊的道:“六哥真是他害死的么!”
西门静道:“连余大哥也是被他以桃花瘴所害,现在老七也去了半条命。”
司马青吃惊的道:“他为十么这样的狠心?”
西门静道:“因为他想独霸天下,我们岂不成了他的绊脚石了么,所以他决心要除掉我们。”
司马青摇了摇头,叹息道:“太可怕了,他独霸他的天下,我们又没碍着他,何以如此狠心。”
西门静道:“所以,我和老二、老五全都住在老九那里,为比他派人烧了得意楼,逼我们蛰伏山涧石洞,细思之下,才决定还以颜色。”
语气顾了一下,接着又道:“我们去看看你九哥去吧!” 接着忽然转身问秦圣藏身之处招呼道:“出来吧!围已解了,以后的事看你们的了。”
秦圣拉住何雯潜伏了一阵,一听招呼,方始现身出来,迅忙走近屈无心跟前看时,见这位屈老七已是气息奄奄了。
秦圣连忙伏下身来,先探指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以推脉过穴的手法一阵推拿,方从黄泉路上把屈老七给拉了回来。
但伤势过重,须服药方可,众人商议之后,先安顿屈老七,后由秦圣及西门静出去找药。
一条大道直通罗刹谷,道旁的一家酒楼之上,坐满食客,其中一穿红衣少女,默默地吃着酒菜。忽然,其旁边桌上的一醉汉,提着桑门对另一位叫道:“师弟,此去罗刹谷,我们一定要找罗刹王,拿回我们武当派的东西。此话一出,所有的食客不约而同的都把眼光投了过来。
其中那沙哑口音的人道:“小声点,师兄……”
“怕什么?”那醉汉嚎叫道:“就让罗刹王那老小子在这里,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那红衣少女突然道:“毕福,他们是来找我爹的?”
那叫毕福的人连忙躬身道:“小姐,你爹的事,咱们管不着,还是少管为妙,快些吃吧,咱们该走了!”
经此一来,那沙哑汉子的汉子已吓得脸色苍白,喊过店小二,打算结帐而去。
就在此际,忽然出现了一个矮小老头儿,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二位,你们是武当派的么?”
那沙哑嗓子的人连忙一抱拳道:“在下朱永昌。”一指那醉汉,接着道:“他是我师兄秦永太,我们正是武当派第十八代弟子。”
小老头点头道:“听说你们武当不是已封剑了么?”
二人闻言,不由神情一怔,朱永昌站起身来,把胸脯一挺,礼貌地一拱手,道:“怨我弟兄眼拙,前辈是怎么个称呼?”
小老头笑道:“兄弟许扬,匪号乾坤一指,大家都叫我一声神指许扬,听说武当遵从罗刹王的指示,封剑二十年,不准踏入江湖,怎么你们竟来了罗刹谷呢,难道武当派打算毁约不成?”
朱永昌笑道:“我们哪里敢毁罗刹王之约,我们只是去天山有事,路经此地而已。”
神指许扬道:“我方才明明听你们说要去罗刹谷的呀!”
朱永昌道:“不错,我们是说过,只是想去看个热闹而已。”
神指针杨道:“有什么好看的。”
朱永昌道:“闻说罗刹谷召开英雄大会,我们想去见识一下,难道不行吗?”
神指许扬嘿嘿一声冷笑,道:“你们真的是来赴英雄大会的么?只怕别有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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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姐遭劫
秦永太插口道:“就算我们别有用心,关你什么事?”
神指许扬道: “虽说不关我的事,料你们也不敢说出来。”
秦永太仗着酒性,怒声道:“为什么不敢!”
神指许扬道:“那你说说看。”
朱永昌昂然道:“我们来向罗刹王讨回一件东西。”
神指许扬道:“什么东西?”
秦永太道:“青萍剑。”
须知这青萍剑乃武当镇山之宝,百年以来都被视为一种不可侵犯,神物圣剑,怎么会落人罗刹王手中?
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足以震惊武林,动荡江湖。
朱永昌一听秦永太说出“青萍剑”来,心中一急,连忙阻拦道:“师兄……”
他一听“师兄”刚刚出口,下面的话尚未说出,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双目圆睁,血如泉涌,随即翻身栽倒。
秦永太见状,刹时间酒醒了一半,怒目瞪视着许扬,大喝一声道:“老小子,你……”
他在话声之中,蓦地一掌当胸推出,可是掌风到处,哪里还有许扬的影儿,只震得旧椅翻飞。
于是,全厅哗然,有些胆小的人纷纷奔向楼梯口,争着向楼下抢路。
秦永太此际酒性大发,一眼看到许扬人在那小姑娘后身,他又猛喝了一声道:“哪里走!”
喝声中,他举掌正待向许扬打去,就见许扬抬手曲指一弹。
就在这一弹的瞬间,秦永太刚举起手来,突然全身一震,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和他那师弟一样,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那白衫少年正在饮酒,突然手中筷子一点,神指许扬脸色一变,也跟着翻身倒地而亡。
楼厅中的人眨眼间遇上了这么一场突来的命案,谁不为之惊骇,纷纷向外逃避。
那小姑娘那瞪大了眼,惊愕的道: “毕福,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那白衫少年的桌上却多了一位灰衣老人,他靠近那白衫少年,悄声道:
“小子,该走了,别误了你七叔吃药的时间。”
白衫少年潇洒的一笑道:“三伯父,你吃过没有?”
那灰衣老人淡淡的道:“吃过了,等会走时,我要带点零碎,你先走好了。”
白衫少年正是秦圣,他诧异的道:“三伯父,你要带什么零碎呀?”
那灰衣老人正是西门静,他神秘的一笑,道:“看到没有,那穿红衣服的女娃儿?”
秦圣笑道:“人家是个人呀,几时变成零碎?”
西门静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秦圣道:“管她是谁,和我什么相干!”
西门静道:“和你关系大了,咱们捉她去。”
两人匆匆吃完,叫店小二会了帐,下楼而去。
现在的秦圣,一切都听西门静的安排,他们守在通往罗刹谷的路上等着。
申牌时分,日已偏西,远远一片烟尘飞起,迷漫半空。
在灰尘飞扬中,有一辆黑色马飞驰而来,车前有八名锦衣汉子开道,车后又有八名侍卫,威风凛凛,逼得道旁的行人纷纷避开。
车马行急,快速如风,一个人闪避不及,竟被撞得翻身栽倒,滚落道旁,弄得满脸灰尘,狼狈不堪,他轻骂了一声道:“你们在奔丧哪,真是混帐!”
他骂过一声之后,好像扬了扬手,那马长嘶一声,直立而起,将马车直竖了起来,跟着又往前一窜,马车又向前倾。
这么一来,车中人怎还坐得住,一溜翻滚,全都给滚了出来。
驾车是个黑衣大汉,看样儿他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因为在那马车一掀一拨之下,他并没有被颠了下来,仍然紧拉住马缰。
那马一声长嘶,挣了挣没有挣脱疆,在灰尘飞扬中,那辆马车稳定了下来。
此时,驾车那大汉脸色铁青,瞪着火辣辣的眼睛,喝骂道:“臭小子,你捣的什么蛋?”
那人满脸污泥,衣衫破旧,个头儿不大,也显得瘦弱,但神态十分冷傲,爬起身来,指着那驾车大汉道:“我捣的是你妈的蛋!”
驾车大汉怒喝道:“你小子骂谁?”
那少年冷喝道:“我这骂谁就骂谁,既然你要问,就算骂你好了。”
驾车大汉狂吼一声:“你狗胆……”话声之中,挥起马鞭向那少年打去。
“劈啪”好响亮的声音,鞭势凌历,划风生啸,落地溅起一蓬沙石,可惜并没有打着那少年。”
那少年就地打了一个滚,哈哈一笑道:“对不起,没打着!”
驾车汉子闻言大怒,手上一紧,掌中皮鞭横扫而出,又惊起一片沙石,飞打过去。
可是那少年不但身形快捷无伦,就是机智也超人一等,就见他平躺着身子,竟然平着飞了起来,躲开了那横扫而来的一鞭,也冲开了那卷扫而至的那蓬沙石。
这份轻身功夫和机智,倒把那十六名护车侍卫给震住了,就连那驾车汉子也发了楞,呆呆的问道:“喂!小子,你这是什么功夫?”
那少年笑道:“轻身功夫,不含糊吧!”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突然有一条灰色人影冲向了马车,他身形够快,不过出来得也快。
只见一条灰影裹住一条红影儿飞起,绝尘而去。
这一来,把那十六名侍卫闹得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却听那叫毕福的人大叫道:“不好了,小姐被劫走了!”
那侍卫一听,着慌道:“头儿,咱门得赶快找人才对呀!”
驾车那汉子乃是飞刹神卫中八大头目之一的无影长鞭熊飞,他闻言道:“大家快些找呀!”
此时再找,却早已不知去向。这一下,他熊飞可就作难了,他奉命云王母山接小姐,没想到却把小姐给丢了,气得他跺脚直骂,但又无可奈何。
二更时分。刹愁涧那个山洞中,也就是司马青的家,这时回来了假瞎子西门静和鬼精灵秦圣,他们进来之后放下那红衣少女。
司马青一看,笑道:“三哥,你真能干,这可劫来了毕维扬的半个江山。”
西门静笑道:“毕维扬凭的就是财势二字,现在我们有了这丫头,可以敲他一大笔钱。”
舒丹正在煎药,闻言插口道:“八叔,一大笔是多少呀?”
司马青道:“你要多少?”
舒丹道:“我想……我想,每天有一百两准够了。”
“哈哈……”她这一句话逗得众人全都笑了。
这时的罗刹王毕维扬得知女儿被人劫走之后,一怒之下杀了毕福及那十六名侍卫。
他,年有六十高龄的罗刹王,老年得子,子已被人阉了去,女儿又被人劫走,难道这是他追逐权势的报应么?
他静坐在幽静的书房中,满头白发,无风自动,紫色的脸膛,忧怒而焦躁,只是他那两只宽厚的双手还是那么稳重有力。
他端着一杯酒,目光却凝视着灯下闪着金光的如意双爪,呆呆的出神。
他想:“三十年来,自己凭着一双豹爪,打遍天下无敌手,害了大哥秦宗翰,身中桃花毒瘴,杀了六弟玉面狻猊吕天纵,才闯出这么一点基业,如今刚到巅峰,难道就将立刻付诸东流?”
他关在书房中左思右想,往日的奋发得意,像湖水般地涌上心头。
就这样,他一连在书房中坐了有三天之久,最后总算出来了,他第一句话是问道:“有没有消息?”
漠南一刀铁中玉躬身道:“还没有……”
他话声方落,恶判官许远已远远接口道:“谷主,属下有消息。”话方传人,人已急奔而入,手中捧着一封信。
一听有了消息,铁中玉自椅上跳了起来,就是罗刹王毕维扬也离座起身,急急的道:“人在哪里?”
许远道:“谷主,请看这封信。”
罗刹王接过信,突听“叮当”一声响,那是一支纯金的发髻掉落桌上。
看见了这支发髻,罗刹王那紫膜色的脸庞,微微一变。
因为这支发髻正是爱女头上饰物。
他没有看信,目光却注视着许远,沉声道:“此信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