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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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词 更新:2021-02-18 06:53 字数:4742
二女穿着一样,高矮相等,肥瘦相若,长相相同,而又说话同声,举止一致,给人以好奇清新之感,尤其岳文琴,更加好奇,因而笑道:“啊!这两位妹妹好奇怪啊,怎么长得这样相似。”
她像是刚刚发现,边说边笑,且向二婢边自走去。
二女同声笑道:“我二人是一对孪生姊妹,名叫金银二婢,请姑娘快别如此称呼,这样,会折煞我们姊妹了。”
接着,便将戏弄黄琦之事,向大家讲了一番。
全都同声而笑,最后,但闻铁拐银婆,道:“老身这一路来,似乎听到江湖传闻,说黄琦那小子,在大容山区,被东方二公子打下万丈悬崖而死,又听说四奇之一的白云大师,和一个叫不恭子的人,也已经联袂赶上他们哩,不过,这只是传闻,不晓得是真是假。”
岳腾兄妹与鄂东二杰,同声问道:“啊!不恭子是谁?”
一涤生又猛喝了口酒,嘻嘻笑道:“如姥姥这么说来,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不恭子是泄机禅师新取的名号,想不到他倒是扬名得很快哩。”
岳文琴瑶鼻儿一皱道:“泄机禅师这名字很好嘛,他为什么要改为不恭子?”
一涤生又嘻嘻笑道:“因为他已经还俗,不再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啦。”
岳文琴娇笑问道:“那你呢?是不是也要改?”
“当然要改。”一涤生道:“只不过现在还没想好,一旦想好,马上就改。”
岳文琴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那我送你老人家一个名字,好不好?”
“好啊!”一涤生含笑说道:“只要不太俗气,而又顺口就好,小娃娃,你想送个什么名号给我老人家。”
岳文琴想了想道:“我看你两人在一起,真像活宝一对,而彼此又都好胜占强,都想压倒对方,他既然叫不恭子,你可妨就叫玩世叟,一则表示两人合作无间,真正成了宝一对,二则又寓有在他之上的意思。”
一涤生又连喝三大口酒,似是非常满意,道:“好得很啊,今后我老人家就改为这个名字好了,小娃娃,谢谢你啦,难得你今天也变得聪明起来啦。”
大家都不禁哈哈一笑,一则笑这名字的确取得不错,二则,也笑一涤生又在挑拨这位出手不知轻重的克星。
果然,岳文琴瞪了老儿一眼,正要幌身出手,突然从斜坡下面,飞身跃上两个人来。
这二人是两位中年女子,都约三十余岁,全是蓝布短袄长裤,身材高挑,容貌姣美,只不过一位面如满月,皮肤白嫩,一位则是瓜子脸,更增三分妩媚。
但见这两人一跑上山来,由前一位瓜子脸的问道:“请问这里哪一位是岳相公?”
大家彼此望了一眼,岳腾方发话问道:“晚辈就是,不知两位阿姨……”
女子抢着笑道:“我们只是仙子跟前四大婢子,请岳相公别如此称呼,这样太折煞我们了,而且,若是被仙子听到,还要责怪我等不懂礼貌呢。”
岳腾茫然问道:“那么二位是谁?二位口中仙子又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姓岳?再则,找岳某又有何事?尚祈告知。”
但闻那位瓜子脸儿的人,笑道:“我叫兰姬,她叫梅姬,我们的仙子,就叫长春仙子,刚才我俩正在园内浇花,只听仙子吩咐我俩来请岳相公,其他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啦。”
大家都觉得好奇,彼此都互相望了一眼。
岳文琴最是沉不住气,扬眉问道:“那你们仙子住在何处,多大年纪?”
兰姬伸手一指道:“我家仙子就住在这半屏山下,下面是长春谷,至于我家仙子嘛,大概最少也有六十了吧!可是看起来似乎比我还年轻一点,所以名叫长春仙子。”
岳腾剑眉微皱道:“在我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么一位人啊!她又怎么知道我姓岳呢?”
梅姬笑了笑,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她老人家只吩咐我们,快来请岳相公及贵同伴,到我们长春谷一叙。”
“啊!”岳文琴一阵惊喜,道:“莫非冷姊姊被这位长春仙子救呀。”
“当真!那我们就快下谷去看看。”
这句话,似乎有几个人同时说出,从声音中听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每个人都从内心的深处,升起了一种无尽的高兴。
于是,大家随着二姬匆匆下谷而去。
约有顿饭工夫,几人方至谷底,一到谷底,感受却就大不相同了,不但觉得温暖如春,而且热气袭人。
尤其,这一片翠篁修长,极目所视,却是一片花海,嫣翠红绿,粉白蛋黄,煞是赏心悦目,好看得紧。
如今乃是严冬天气,各地都是草枯树萎,酷寒一片,而此处却是百花盛开,争奇竞艳,花光蝶影,微香阵阵?所谓长春谷,当真不假。
几人来到长春谷内,都觉得置身于世外桃源,究竟是天上?抑是人间?似真似幻,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大家心中除了惊讶以外,仍是满腹惊讶。
幸喜,梅姬,兰姬,仍是在前面继续引导,而各人也仍在走个不停,否则,几人仍疑是在梦中。
没行多久,即来到数间竹屋之前,另有两位中年女子,俏立阶前,向群侠笑盈盈的说道:“贱妾菊姬,竹姬,奉仙子令谕,恭迎佳宾,如今仙子正在厅内迎候,岳少侠及贵友,请吧。”
大家侧目四顾,见这虽是几间竹屋,但却收拾得明窗净几,织尘不染,高雅脱俗,可见此处主人,亦必是兰心蕙质,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般人物。
俄儿,来至大厅,但见一中年美妇,款款含笑的迎了出来。
这美妇,的确是美,年岁约三十二,柳眉凤目,瑶鼻缨嘴,蛋脸还匀,淡雅中犹见高贵,庄严里蕴含仁慈,一身乳白长衣,飘然若仙,愈是显得风姿绰约。
大家分宾主坐下以后,岳腾因是主客,拱手笑道:“晚辈岳腾,路过仙乡,有扰仙子清修,真是罪过。”
接着,随又将众人一一介绍,但介绍至铁拐银婆时,此姥似是相当激动,却又仿佛有些迷茫。
但见长春仙子手中举着一个白玉小瓶,问道:“请问岳少侠,你可认识此瓶么?”
岳腾接在手中,看了看,蓦然想起,道:“晚辈想起来了,这是盛装一品香的药瓶,晚辈送给冷姊姊,难道冷姊姊从高崖落下,是您救了她。”
长春仙子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激动,问道:“那么请问岳少侠,这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当你得到这瓶时,内中还有什么?又为何在这姑娘身上呢?”
岳腾点点头道:“不瞒仙子,那是半年前,晚辈下山不久,由于江湖经验缺乏,遭敌人暗算,身受重伤,后来又跌落一个古洞之中,在奄奄一息之下,巧遇师兄,这瓶内还有两粒一品香,当时师兄即喂我食了一粒,后来并将一粒赐我,只因冷姑娘之母沉疴甚重,晚辈便将此药转赠冷姑娘啦。”
长春仙子静静听完,神情更加激动,问道:“请问岳少侠,令师兄是谁?你又是在何处洞中遇见他的?最好能将详细经过说来听听,妾身则感之不心矣。”
岳腾喝了口茶,方将半年以前,于中条古洞巧遇师兄,东岳狂生的那一番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一番。
最后并道:“由于那枚赤藤朱果,没有获得,而冷姑娘母亲的病,又危在旦夕,所以晚辈就将仅余的一粒一品香圣药,赠给了冷姑娘,以全冷姊姊的孝心。”
长春仙子激动的神情,似是较为平静些,两眼望着窗外的虚空,并喃喃自语道:“原来他自囚于中条古洞之中,那就难怪找不到他了。”
岳腾心中一动。想起在中条古洞时,师兄对自己讲起当年的情形,不仅疑念丛生,因而抬头问道:“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一大疑难,想向前辈冒昧一问,不知可不可以?”
长春仙子回过头来,莞尔一笑道:“什么事?你问吧,只要妾身知道定当据实以告。”
岳腾又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在中条古洞中,师兄谈及他当年之事,为了追踪天残老邪,远至西藏,虽然于无意间得了一部迦罗禅功真经,但也引起西藏僧人的追杀,在克码尔草原上一场大战,他虽然亲手杀了七名藏僧,但他自己也累得精疲力尽,而且仍有五个喇嘛,与他缠斗不休,师兄正在奄奄一息之际,却救星天降,来了一位高人。”
讲到这里,略微停了一停,又道:
“据师兄说,这位高人的武功,甚是了得,一手抱着师兄,仅一只手对敌,只盏茶工夫,就将其余的喇嘛僧人,全部解决,从此以后就与这位高人结伴东返,遨游中原,师兄讲过这段故事时,虽未说出这高人是谁,但从师兄当时神情看来,脸泛异彩,神光湛然,晚辈就知道那必是师兄,一生中唯一的红粉知己,不知那位高人,是否就是前辈?恕晚辈冒昧,问得唐突,敬清原谅则过。”
长春仙子粉脸微红,叹了口气道:“唉!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提它干吧。”
她这声叹息,哀惋,凄凉,像是包含无计的辛酸,与数不尽的寂寞,也像是累集有千年万年的凄苦,而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一般,所以,大家都被她这叹息所感染,而变得神情落寞了,了无生。
更有人为她这声叹息而默默垂泪,那就是铁拐银婆。
少顷,岳腾又抬头说道:“当年师父不见谅于师兄,因而自囚于中条古洞之中,其实,那时师兄如果向恩师禀明与仙子这番经过,在下相信恩师定会原谅师兄的,亦必成全你们这场美满良缘,唉!哪知阴错阳差,他在那洞中一困就将近四十年,害得仙子也这么……”
长春仙子故意洒然一笑,抢着说道:“不要怨谁?这一切都是命,不过这样也好,你师兄经过数十年的静修苦练,总算参透了迦罗禅功,亦属一大美事哩。”
岳腾点头一笑,道:“那么仙子呢?这数十年来也一直在此么?”
长春仙子莞尔道:“最初十年,我到处找你师兄,几次我都想闯上你们排云洞去,找令师理论,但又怕为你师兄更增加更多的痛困,直到十年以后,我于无意间发现这长春谷,才在此地安居下来,第二年又收养了四个小女孩,也就梅兰菊竹四婢。”
但见她停了一停,又道:“当年我之所以寻找令师兄,也不只是为了男女私情,最主要的却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我最了解喇嘛僧人的心,迟早都会来找令师兄报仇,第二,是在于本门有两种指法悟透,以防将来喇嘛僧人的侵袭。”
岳腾剑眉微皱道:“请问仙子,是两种什么指法呢?”
长春仙子似是颇有兴致,展颜一笑道:
“天下任何武功,都有克制的法门,喇嘛僧人的武功,多源于密宗一派,而本门这两种指法,也正是为武学的克星,不过这两种指法,太过博大精深,本门最近七代以来的前辈先祖,都无一人悟透玄机,所以这两种指法,形同失传了。”
说到这里,只见她喝了口茶,又道:“刚才听你所言,令师于二千余招内,击败西藏近百年来的第一高手——独尊喇嘛,使其负伤而去,足见令师功力卓绝,已到了超凡入圣之境,可是,对于密宗武学来说,若能识得本门这种指法,却就事半功倍了。”
岳腾听她直到现在,仍未说出这两种指法的名称,心知这两种指法必然相当厉害,遂改变方法问道:“那么现在呢?仙子是否已将两种指法参悟透了?”
长春仙子点头笑道:“我在此静心溱修三十年,于两月前方大功告成。”
岳文琴人小年幼,最是沉不住气,插嘴问道:“究竟是什么指法呢?居然要三十年才能悟透。”
长春仙子笑道:“小妹妹,别急,刚才我已说过,任何武功都有克制的法门,其实,我这两种指法也只有对西藏喇嘛僧人的武功有效,而贵派又是我这两种指法的克星。”
岳文琴格格一笑,得意的道:“我俩又不为敌,我为何要克制你,何况你是我大哥哥的女朋友,我俩更是亲近亲近,要像姊妹一般呢?”
这姑娘年纪幼小,天真,稚气,童心未减,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尽管长春仙子已经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但一提起男女间事,仍不禁脸上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去。
一涤生喝了一大口酒后,望着岳文琴嘻嘻笑道:“小娃娃好不识羞,别人仙子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听,作你奶奶都够,怎么会与你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作姊妹。”
岳文琴两眼向老儿一瞪,道:“要你管?她是我大哥哥的女朋友,当然我们就是姊妹啦,谁要你来多嘴?哼!鸡婆。”
随又回头望着长春仙子道:“大姊姊,那究竟是两种什么指法?你说,说了以后,我就去把大哥哥捉来,让你好好罚一罚他。”
嘿!她居然干脆直呼在姊姊起来,而且说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