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8 06:41      字数:4782
  三人刚落地,蓝人俊就出现在他们面前,道:“三位夤夜来此,有何贵干?”
  中间那蒙面人道:“来拜访老朋友,树上的两位,下来待客吧。”
  紫云青青在树上大气不敢出,还是被人家知道了,便双双从树上跃下,站在蓝人俊身后两步。
  守在左山岳室内的左氏三人,听到外面的答话,忙运功准备,守好门窗。
  其余室内的人也都听到有不速之客来访,便各自开门出来,立在院中。
  住在第三进院子的有郑志刚一家三口,潘老太、陈子寿等人。还安置了五台派清云大师、峨嵋派妙真子道长。
  这些高手分别站在各自门前,形成包围之势。
  蓝人俊道:“既来访友,通名!”
  蒙面人道:“这两位便是漠北双四,紫魔四星之二,至于老夫么,不想奉告。”
  左文星开了一丝门缝朝外张望,听到这语声、见到这人的身材,不禁脱口叫道:“你就是圣医苏仁,好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
  后才说了一句,漠北双凶和苏仁突然腾身而起,快如流失,直扑左文星所在之室。
  这一下颇出众人意外,根本来不及阻拦,只惊得大叫起来。
  三人凌空击出劈空掌,合三人之力,罡风会成一般狂熟,尖啸着直击房门。
  蓝人俊心动身动,应变最快,腾身横着跃起,打出双掌,从横里阻截三人打出的掌风。
  左文星左武星左敬熙在屋内不好施展,只得运起护身罡气,齐排排站在左山岳床前以身相护。
  “轰隆隆”一声接一声巨响,三魔打出的罡风被蓝人俊的双掌之力撞击得歪了,直冲向另一间房门,那门即刻被击得粉碎。
  三魔身形被阻了一阻,旋即落到了左文星门外。而蓝人俊则离他们三步距离。
  眼看三魔要冲进房去,蓝人俊再也顾不得自己内腑翻腾,立即施出“五指针”,如云如雾的五股白色长针,直刺向三魔。
  苏仁识得厉害,双手一拉漠北汉凶,三人立即腾空,避过这凶狠的一击。
  五股真气刺空,将墙戳了五个小洞。
  漠北双凶狂性大发,一声怪叫,两人离开苏仁,如电光石火,扑向蓝人俊。
  这两个家伙武功怪异,动作实在太快,眨眼就到了蓝人俊跟前,一个抓在肩,一个抓右肩。
  蓝人俊沉住气巍然不动,在两怪手要搭肩的一瞬间,倏地从两人的间隔空处窜了出去,一拳击向圣医苏仁。
  苏仁此刻正朝左文星所在室扑去,蓝人俊这一掌打得及时。
  苏仁闻脑后劲风倏至,只得猛刹身形,往左一旋身,避过掌锋。
  蓝人俊一拳击空,紧跟着施出五指针,大袖一扬,袖内五指并伸,指向苏仁。
  苏仁见五股白气闪电般袭到,立即腾身而起,半空中打出一劈空掌,直袭蓝人俊。
  漠北双凶又怪吼一声,双双腾起,直扑蓝人俊后背。
  蓝人俊前后受敌,危险万分。
  陈青青、苍紫云在蓝人俊与来人动手之时,就已抽出三尺青锋。
  但他们完全插不上手,只觉眼前身影晃动,变化实在太快太快。
  这时,眼看蓝太俊腹背受敌,二女均大急,也不管对方有多厉害,双双出了手。
  苍紫云腾身而起,使出“望月剑法”中的杀着“金鱼穿萍”,人剑合一,朝漠北二凶扑去,剑指二凶后背,凶猛凌厉。
  陈青青则不然,她要救人俊的命。
  只见她腾身一跃,窜到了人俊身前,以背对二凶的利爪。
  在她想来,拼着挨上一掌,就可替人俊挡住一面之灾,去对付苏仁的袭击。
  蓝人俊腹背受敌,本待腰身而起,挥出两掌,抵住两边的掌动,哪知陈青青这么一跃,正好承受双方打出的掌力。
  以除青青的行为而论,莫说受双方的掌力攻击,就单只是一方,她也万万承受不起。
  蓝人俊猛地打出一掌,抵住苏仁打出的劈空掌力,身子电闪般让过陈青青,同时又挥出一掌,去挡双凶攻来的罡风。
  “轰、轰”两声大震,卷起满天灰雾,陈青青娇呼一声,砰然倒地,苍紫云则被震退。
  原来,蓝人俊终归慢了这么一丝丝,双凶的掌力余波把陈青青击倒。
  与此同时,蓝人俊被震得坐倒在地上,苏仁又后飞出两丈,重重落在屋顶上,踩烂了好些瓦片。
  漠北双凶也倒飞一丈,落在院中。
  这本是一瞬间的事,使站在一旁的众人一时插不上手。
  但潘老太毕竟非同一般,在陈青青蹿入斗场,蓝人俊挥掌救人的同时,她已经跃起半空,待漠北双回落地,她立即袍袖一拂,向两人攻击。
  郑志刚夫妇、陈子寿、清云大师、妙真子虽然在潘老太腾身时慢了一慢,但也都朝双凶扑到。
  双凶被众人围了起来,凶狂地怒吼连声,双双施出看家本领,直向一方突围。
  郑志刚、邓秀兰双剑闪电般向二凶刺去,二凶全然不理,竟同时伸出手去抓剑身。
  郑志刚、邓秀芝急忙变招换式,朝二人小腹刺去。
  漠北双凶电掣般从他俩身侧穿过,同时一掌拍下,竟将郑邓夫妇的剑拍得剑尖向地下戳去,直刺入石地三分。
  潘老大喝道:“哪里走!”早已腾身而起,蹿到了二凶前面挡住去路。
  二凶毫不示弱,暴喝一声,双双向潘老太扑去。
  这两个家伙对敌向来同时出手,配合默契,同时认准一个目标出手,功力又高,动作又快,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不知有多少人折在他俩手中。
  潘老太尽管功臻化境,也难抗二凶拼命的一击,她只得后退一丈,抽出长剑挽了两个剑花,一直刺二人胸前要害。
  那边厢蓝人俊见陈青青受伤,顾不得自己死活,在地上还未站起,就施出五指针,刺向从房顶上又跃下来的苏仁,迫得他侧避一丈。
  与此同时,蓝人俊已经站起,如影子般一下闪到陈青青跟前,俯身将她抱起。
  陈子寿见女儿倒地时冲了过来,正好来接应蓝人俊,接过他手中的女儿。
  可也就在这一眨眼间,苏仁的掌风又到,蓝人俊听见风声却不敢闪避,一闪开掌风就会袭到陈子寿父女身上。他只好运起护身罡气,硬接了一劈空掌。
  “砰”一声,蓝人俊一个身子前扑,将陈永寿撞得跌倒在地,自己也从青青身上翻了出去,摔在院中地上。
  就在此时,妙真子、清云大师双双赶到,向苏仁合攻一招,阻滞了他进一步施出煞手的行动。
  二老掌力雄厚,又都施出了十成功力,气势之猛,使苏仁不敢小觑了他们。
  苏仁后跃一丈,避开其锋,突然间双袖向外一抖,抖出了两股红粉,口中叫道:“速退!”便腾身而起,向房头落下。
  从二院赶来的朱云彪等人正好冲进院中,一见红粉渐渐散开,立即大叫道:“有毒,速速闭住呼吸!”
  潘老太正与二凶交手,鼻子唤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等人说,早已关闭了周身穴道。
  二凶听见苏仁叫走,也不恋战,立即跃到房头,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蓝人俊身受内伤,一听红雾有毒,便又提起真气,打出狂飙般的掌风,把红粉吹得无影无踪。
  敌人遁走,众人忙赶来探望陈青青,她已被陈子寿安置在楼上房中。
  蓝人俊见她胸前血渍斑斑,人已昏迷不醒,不禁急得大叫,一口气憋不上来,人已昏倒在地。
  待他醒来,已躺在自己床上。
  朱云彪父女和潘老太、郑志刚站在床前。
  “陈姑娘如何了?”他忙问。
  “无妨,只是受了内伤,老夫已给她服了药,可保无虞。倒是帮主你内伤较重,要好好将息才是。”
  蓝人俊道:“无妨,我会运功疗伤,请前辈多照顾陈姑娘吧。”
  潘老太道:“不必担心,待她恢复两日,再练内功,伤势很快就好的。”
  蓝人俊坐了起来,一提直气,并未被苏仁震散,这才放下了心。
  他立即运功疗伤。
  潘老太嘱郑志刚守护在侧,自己与朱云彪父女退了出来,再到左文星处问讯,幸好左山岳无恙,这才放心出来。
  她怕敌人又返回行凶,与妙真子、清云大师、欧阳荣便坐在院中石凳上守卫。
  天明后,他们才回房练功恢复精神。
  下午,左山岳精神较好,蓝人俊、潘老太、郑志刚、妙真子、清云大师、欧阳荣、陈子寿等人齐聚房中,听左山岳道出这二十多年的苦难经历。
  原来,他并不知道续弦是江湖有名的女煞星毒牡丹余艳花。
  他在原配死后,伤心之余,便到江南游历,不想在府中触景生情。
  那一年他在杭州西子湖畔,邂逅相遇了余艳花。
  当时,他郁郁寡欢,独自在苏堤漫步,化名于燕华的余艳花也正好从苏堤迎面而过。
  他虽被她的冷艳所动,但灰心之余,也只是一时间的触动,过后也就丢之脑后。
  哪知第二日他们又在灵隐寺相遇,当时她跪在大殿上香,他也正好来叩头。
  真是太巧不过,他被她打动了。
  出得寺来,他便上前主动攀谈,她也羞答答半侧身作了回答。
  她自称山西人氏,自幼学得武艺,是以敢独身出来寻访在杭州的表亲。
  左山岳自告奋勇陪同她东代西找,始终找不到什么表亲。
  亲戚找不到,却找到了左山岳,真乃天意。两人谈谈说说,颇为投机。
  余艳花装得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纯是个刚跨出家门的乡巴佬。
  左山岳也讲了自家身世以及丧妻之痛,余艳花则表示十分同情。
  于是,两人结伴同行,游历了一些地方的风景名胜,感情也渐渐深厚起来,左山岳便向余艳华求亲,得到她的允诺,这才回到洛阳。
  他二人定居洛阳后,左山岳心情十分舒畅,对余艳花爱护之至,余艳花对他也温柔体贴,所以日子过得甜蜜已极。
  哪知左山岳自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直到他卧床不起,才托孤给孟婆婆。
  因为,他渐渐发现,余艳花貌合心违,曾向他提出过学“十煞剑法”,此剑法系家传秘籍,祖上规定很严,传子不传女、也不传媳。一家内若有几弟兄,则只传长子一人,其余人可学“十煞剑法”的副本,也就是祖上根据“十煞剑法”部分剑把变化而成的一套剑法。此剑法苦练得精纯,足与当今天下各大剑派媲美。而“十煞剑法”的正本,则秘不示人。所以在山岳虽十分疼爱余艳花,可也不敢破了祖宗之下的规矩,破了自己在祖宗牌位前立下的重誓,所以只好婉言拒绝,说明自己的苦衷。
  本来,他也教了余艳花“十煞剑法”的副本招数,余艳花练热后赞不绝口,称该剑法可列为当世第一。
  左山岳笑道:“贤妻,你错了,这套剑法当不得天下第一的美誉。”
  余艳花道:“当得的,试问夫君,当今哪一派的剑法超得过它?你说说看呀!”
  左山岳道:“这倒是没有超得过的。”
  余艳花拍手笑道:“就是嘛,你也只好承认了不是?该罚该罚!”
  左山岳笑道:“不忙不忙,有一套剑法足可以超过它,这套剑法堪称当世第一。”
  “哪一派的剑法呀,你说吧!”
  “好,我说,这就是‘十煞剑法’!”
  “呸!我当你说得出什么来,原来是要弄我骗我的,该打该打!”
  左山岳这才将“正本”“副本”之说端了出来,使余艳花大吃了一惊。
  施即余艳花便要丈夫传授“正本”剑法,左山岳和她解释了祖上的规矩,自己实在不是不想传她,而是迫于无奈。
  余艳花为此十分生气,一连几大都不理地。后来她又后悔自己孟浪,小家子气,两口子和好如初。
  但过不了多久,她又不死这条心,又一次提出要学这套剑法,于是又闹一段时间的别扭,搞得两人都不愉快。
  如此再三反复,左山岳都未松口,相反倒起了疑心,不再当她要小孩子脾气,追问她为何要学这套剑法。
  她说好习武,有了好功夫不学心里闷得慌。左山岳自然不信她的话。
  以后,她对左山岳也冷淡了下来。
  过去,左山岳见她对别人冷淡无情,对自己却柔情似水,也就不放在心上。待发觉她对自己冷淡后,才认识到她一付冷心硬肠,对人凶狠无情。一个丫头有了点小过错,竟被她几脚踢死了。
  但是,他身体已弱,无法再行干预。
  因此,他自觉要辞别人间时,临终托孤给神拐婆婆,以伤左文星长不大死在她手里。
  他“咽”气后,自以为是死了,其实不过是昏过去而已。
  待他醒来,发觉躺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还以为自己在阴间了呢。他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不是死了还能是活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