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8 06:41      字数:4809
  “大师言之有理,在下务必慎重行事,决不轻易犯险。紫魔十卫已除其三,至于四星三龙,从未交过手,定让大家严加防范。
  “白马寺为诺言所缚,不能夺回佛门至宝,老衲愧对上代祖师,也愧对各位,告辞了!”
  送走白马寺高手,众人惧皆叹息。
  白马寺高手甚众,竟折于敌手,蒙羞当世,以致失去佛门至宝血字真经后还不能追索,此中涩味,唯方丈大师等高僧自知了。
  第三天,朱云彪为配一剂药,带着赵贤林、张士相两个徒弟外出来药去了,朱仙云则留下煨汤药,尽心尽力。
  第四天,风风火火闯了两个人进门,被守门的终南弟子给挡住了。
  “在下张子厚、黄荣生,速速通知帮主!”
  不一会,内事堂堂主祝勇从二院出来,一见二人大喜,忙将他俩带进三院楼上,参见蓝人俊。
  “呀,原来是两位大哥,想得兄弟好苦啊!”蓝人俊高兴得叫起来。
  张子厚道:“万幸万幸,我二人总算虎口余生,活着见到帮主!”
  蓝人俊忙命人通知大家,速来二楼议事。
  不一会众人陆续来到,认得两人的自然十分惊奇,分别半年有余,不知他二人下落,如今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宋芝是最后一人来到,一见张子厚,先是目瞪口呆,继而破口大骂。
  “你这个刀杀的臭男人,这半年里跑得连影子都不见,我早说过,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臭男人,丑八怪,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个……”
  “宋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住口!”潘老太知她傻劲发作,赶忙制止。
  试想,当着这许多男人面前痛骂男人,叫这些男人好受吗?
  陈青青却躲在一边好笑,还不时拿眼去看蓝人俊。
  张子厚被骂得稀里糊涂,心想大概她以为自己在帮毁后逃之夭夭,因而生气了吧?
  于是解释道:“宋大姐,你可冤枉了我二人了,自从帮主派我二人到芒砀山踩道,颈上的两颗六阳魁首差点都丢了呢!好不容易潜逃出山回洛阳,半途上听到帮毁人亡的噩耗,我二人又被紫衣人追赶,真是走投无路,上天也无门,只好寻个地方躲起来,好不容易又听到龙凤帮重立,才冒险赶回来,这不,我二人还空着肚子呢!”
  蓝人俊忙让他俩去吃饭,并请宋芝去照顾他们。
  饭后,他们讲出了一段险历。
  …
  第三十三章 芒砀魔窟
  张子厚黄荣生到芒砀山之前就商议过,做两套紫衣,带上罗汉竹牌,到芒砀山后冒充紫衣人混进山中见机行事。
  到了芒砀山,两人不禁楞了。
  这里是刘邦当年斩蛇起义之地,西汉梁孝王刘武死后葬在此山之南岭山,以后各朝,建立了不少庙宇,还有不少古迹。
  这里哪有什么秘密帮派的总舵?
  他俩在各山绕行,依然看不出蛛丝马迹。
  黄荣生楞了,道:“怪事,上次押解左公子等人,明明说是去芒砀山的,怎么连紫衣人的影儿也不见?”
  张子厚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待细心查访吧。”
  一连两天,他们绕遍了庙宇道观,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天,他们从南岭山背阴处下山,无意中看见坡脚密林处有僧衣一闪,瞬即不见,似已入林中。二人不约而同朝那儿奔去,来到僧衣消失处,才发现这古无人踪的地方有一条蛇形小道,直通向密林深处。
  “咦,莫非有个庙在林尽处我们未发现?”张子厚惊疑万分。
  黄荣生道:“进去瞧瞧。”
  两人遂沿蛇行小道往林深处走去,一面注意地上足印。他们同时发现,地上根本无足迹,这说明走路极轻,有一身好轻功。
  走了五十多丈距离,树木渐渐稀少,果然见山脚处,背靠另一山峰立着一座庙宇。此庙从外看并不大,虽在如此僻静处,却并不破败。两人大奇,便迳自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竟是一座不多见的蛇王庙。
  庙门敞开着,跨进门槛,迎面便是一座蛇身人面神象,供台上有两只大香炉,然并无烟灰,想是无人来此烧香。
  整个庙就只这么一进,四壁别无他物,也没有和尚。
  怪事,若无和尚也无香客,这庙内由谁打扫?正疑惑润,鼻中突然飘来一丝淡淡的香味,眨眼间便头晕脑胀起来,情知不妙时,人早昏了过去。
  待两人醒过来时,发现各自被结结实实捆在一张案桌上,一侧头,一个瞧着一个。
  两人中,张子厚江湖阅历最丰,知道适才中了人家迷香上了当,此处必是紫衣人秘窟。
  他朝上继而朝两边瞧瞧,发现这是一座洞府,这里是间天然石室。
  “啪”一声,身上剧疼,他不由叫了出来。
  “妈的,你这贼囚,到这时候你还不老实,两只贼眼只顾乱溜,怎么,还想逃么?进了鬼门关,今生今世就别想走了,听见了么?”有人骂道。
  最后一句说完,‘啪’一声又挨了一鞭,打得张子厚浑身火辣辣痛。
  “说!小子,你是干什么的?”那隐在他身后的人喝道。
  张子厚心念一转,拿定主意,便骂道:“小子,你听着,大爷是什么人,端阳节那天你就知道了,你要是折磨大爷,后悔八辈子!”
  “啪、啪、啪!”三鞭子,打得张子厚紧咬牙关才没叫出声来。
  “你奶奶的,嘴还硬呢,说!端阳节那天又怎么的了?”
  “到那天要成立一个压倒各大门派、威镇武林的大帮会,你小子不信就等着瞧,你要是害了大爷,自有人为大爷报仇!”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告诉你!”
  “你小子还是说了好,免得误了性命!”一个低沉的嗓子突然插嘴。
  “你是何人?”张子厚大着胆问。
  旁边的黄荣生突然叫起来:“洞主,我是押送左文星的六号,他是七号啊!”
  号数是乱编的,那不过是临时行事的一个代号,并不固定在哪一个人,所以洞主也好、其他别的什么人也好,绝对记不住的。
  低沉嗓子又道:“何以为证!”
  “属下身上有罗汉牌。”
  “为何来此?”
  “我等押送人失利,死的死逃的逃,我二人不知该往何处报信,故前来芒砀山。”
  “无人接引,你们怎么找到了这里?”
  “完全是凭运气碰上的。”
  “为何这么久才来?”
  “东躲西藏,被人追杀。”
  洞主不出声了,一阵脚步声远去。
  先前打他的那人道:“老兄,可怨不得我打你,是洞主叫干的,等我放了你们,这里规矩极严,你们可不能乱跑。”
  说着,他来到张子厚身边解索,却是一个光头和尚。
  松开绑,二人站了起来。
  和尚道:“既是自己人,请!”
  他指着门洞道:“从此门出去,沿洞道直往里走,洞主在里间接待二位。”
  二人一迈步,才发觉穴道受制,一只腿麻木酸痛,只能勉强拖着走,无法走快。
  和尚道:“二位穴道乃洞主所制,小弟无法解开,好在到里间后,洞主自去解穴,暂且忍耐一下吧。”
  这哪里是和尚说话的口气,分明是个假货,障人耳目的。
  沿着洞道,曲曲弯弯走了一盏茶时分,来到一间宽大石室,一个紫次蒙面人坐在一只石凳上,在他身后,堆满了籍册。
  “坐下。”蒙面人指着两个小石凳道。
  “你二人将失事经过讲述一遍。”洞主说着,又向和尚挥了挥手,和尚躬身退去。
  张子厚把经过说了。
  “很好,难得你们对金罗汉忠心耿耿,今赐还你们竹牌,听候调用。”
  二人接过被搜身搜去的罗汉牌,谢过后重又坐下。
  洞主道:“本来欲带你们去见金罗汉祖师爷,但天已晚,今日暂且往下,明日再去拜竭吧。等会自有人送饭给你们。”
  说完站起身走了,把两人扔在这儿。
  张子厚无事可干,朝平台上那些书册望去,心中不禁扑扑跳了起来。
  最上面的一本册子,竟然写着“煞魔剑谱”,另一函第一本写着“少林圣功:一指定乾坤”,最让他心动的,是散落在角落里的一套经册,“血字真经——大菩萨藏经”。
  天啊!这里堆的都是天下难得的秘籍珍本,随便带走一本都可练出一身上乘功夫。
  特别是血字真经,遍觅而不可得,这不是近在咫尺之地吗?简直是唾手可得呀!
  他的心跳得快了,眼睛再也离不开那些珍本秘藏。
  黄荣生也注意到了这一堆天下奇珍,但毕竟他是入过贼巢的人,马上想到受训时的种种规矩,便拉扯师兄的袖子,示意不可轻举妄动,千万要谨慎。
  张子厚这才把眼光转向洞外,拼命克制自己去翻看一下经籍的欲念。
  他刚想开口询问师弟,被黄荣生以眼色止住,示意他免开尊口,只管老老实实呆着。
  过了半个多时辰,先前所见和尚,提个篮子送来,给了两人一人两个馒头,也无菜肴,只有一碗水。
  和尚道:“吃完二位就在这里睡吧,明日一早去朝拜金罗汉祖师爷。”
  两人答应一声,各自吃馒头,不再理他。
  和尚站了一会,悄悄走了。
  两人吃完,走到壁根脚坐下,背靠石壁,尽量离经籍远些。
  黄荣生沾水在地上写道:“不能说,不能动,定有人监视。”
  张子厚点点头,闭上眼睛养神。
  一夜就在沉静中过去。
  第二日清晨,和尚进来道:“随我来!”
  两人跟着和尚出了石门,又进夹道,走了十丈,向右拐弯,迎面竟是一间大石室,室内有紫衣蒙面人二十多个,和尚把他俩领进大石室后,道:“他们会带你们进去,没我的事了。”说完转身就走。
  一个紫衣蒙面人喝道:“绑起来!”
  两人一惊,自知不是敌手,便束手就缚。
  捆好双臂后,有人用黑布袋将两人的头严严实实罩住,什么也瞧不见了。
  然后有人推了他俩一下,道:“走!”
  两人象瞎子,被人用根长绳拉着走。
  印象中,似乎转了许多个弯,一下转左转右,一下绕圈圈,折腾了盏茶功夫,便听带路人喝令站住。
  带路人旋又将他们的头罩拔去,两人眼花缭乱,过了片刻才看清了眼前情形。
  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对面石壁下铺着红毯,有一道金黄布幕下垂,幕前两边,各坐二人,年龄都在五旬以上。在他们身前身后,堆着金银珠宝,数量之多,实在惊人。
  再看两边壁角,有八只大木箱整齐排列,箱内只装一色财宝,分金、银、宝石、玉器,堆得满盈盈的,珠光宝气,交互辉映。
  两人脚下踩的是绿色绒毯,软绵绵的,其余家什无有,显得空荡荡的。
  坐在右边一个老者喝道:“金罗汉祖师爷在此,还不快快下跪朝拜!”
  真是活见鬼,还要当龟孙子,给人叩头,没奈何,张子厚心中骂着娘,嘴里却叫着:
  “叩拜祖师爷!”不停地叩了三个响头。
  黄荣生胆子比他小,早就乖乖叩了头。
  “你二人怎不报上贱名?”老者怒道。
  二人于是又报了名。
  “到此何事?”
  “禀报押送左文星等人失事经过。”
  “为首者谁?”
  “一号!”
  “谁是一号?”
  “小人不知。”
  那老者对身旁的另一灰衣老者说道:“这办法并不高明,弄得谁也不知谁。”
  灰衣老者道:“容后再议。”
  老者又对张黄二人道:“你二人为何独自逃生,丢弃他人不顾?”
  张子厚赶忙应道:“敌方故意不杀我俩,想是让找俩回来报信!”
  老者还想说什么,金帐后面传出个苍老声音道:“魔星,不必再追问,他们已是尽力,应好好犒劳他们才是。”
  老者低首道:“是,遵命!”
  旋又对二人道:“瞧见四边的金银珠宝玉器了么,能拿多少就拿吧!”
  张子厚脑中一转,赶紧奔到玉器一箱,伸手抓一把就往袋里塞,然后奔回原地站好。黄荣生见师兄真拿,也学着他奔到珠宝箱子那儿,抓起一把塞进袋中,再回原地。
  张子厚这样做的意思是,既贪又不敢贪。
  他若拒之不要,未免令人起疑。
  他若是现出太贪婪,恐被人家以为是贪财小人不可靠。
  因此,他做得恰到好处。
  果然,没有引起麻烦,老者叫他俩离开。
  一出石门,四个紫衣人又将头罩替他戴上,领着他们转悠一阵,然后停住。接着他俩口袋里的珠宝玉器被人掏摸一空,然后将两人的头罩摘去。
  他俩闭眼一会才睁开,这一睁开眼,把他俩吓得魂飞天外。
  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