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8 06:41 字数:4804
吴善谦从窗后绕墙根而过,转到前面,运起功力扬声道:“何方来客,深夜光临,恕主人迎迓来迟!”
他的声音传遍全国,惊动了酣睡中的几位大侠。
“嘿嘿,好听力,居然知道大爷们到了!”’一个蒙面人放开嗓门,不再躲躲藏藏。
吴善谦款步向站在院中的几个蒙面人走去,边走边道:“尔等何人,通名!”
紫衣蒙面人冷笑道:“小子,通名有什么用?一个将死的人问这些干什么?”
吴善谦也冷笑道:“你临死前报出字号,好让本公子转告你的主人,到此来收尸!”
这时,郑志刚夫妇、兰珠、欧阳荣、鲍同全部从住屋中出来,与吴善谦站到了一起。
郑志刚道:“尔等夤夜来此何为?”
蒙面人道:“取尔等项上人头!”
郑志刚仰头大笑:“紫衣孽障,郑某人早就等着你们光临,为何迟至今日耶?尔等以为天下武林好汉都怕了你们么?郑某人足不出户,等的就是你们,今日既然来了,就不必再回去了吧!”
蒙面人立即狂笑起来:“好个不识时务的老东西,竟敢口出狂言,紫魔十卫今到其十,你今夜死无葬身之地!”
铁面书生欧阳荣冷笑道:“十卫全来又怎么了?我铁面书生还要同你们过过招,今日来了,那是自投坟墓!”
神镖鲍同吼道:“取下面等,亮出真面目,报上狗姓狗名。神镖鲍同从来不与藏头露尾、缩头缩脑的小人交手?”
蒙面人又是一阵狂笑,道:“好,好!临死前让你们瞧瞧大爷风采有何不可?叫你们死得心甘情愿吧!”
说完,果真抓下面罩,又道:“追命太岁张桥!”
第二人也照他那样,抓下面罩,亮出字号:“邙山尊者武学功!”
“枯骨道长!”
“黑太岁张大龙!”
“铁和尚真缘!”
“黑龙道人元和!”
“素衣女魔龚玉翠!”
“桃叶刀王七娘!”
“阴判褚玉隆!”
“阳判喻安邦!”
嘿,全是黑道出名的大人物!
这样的阵容怎不叫人心惊?
这样的阵容又有几人能敌得过?
尽管郑志刚等人都是老江湖,听见这么多妖邪集在一起,也不免心惊。
今夜决定着一家大小的生死存亡!
以六对十!不,以七对十,但蓝人俊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出来?
形势凶险,只有一拼!
郑志刚早横了心,吼道:“原来尽是些鼠辈,今日恶贯满盈,你们的死期到了!”
武学功喝道:“郑志刚,你到处宣扬与本会力敌,今日奉金罗汉旨谕,屠你全家,不留活口,你还敢大言不惭,定将你碎尸万段!”
吴善谦一声喝斥:“大胆!待本公子教训教训你们这班杀人不眨眼的畜牲!”
他立即亮出长剑:“谁来送死!”
阴判褚玉隆抽出直背刀,一声怪笑,‘唰’一下长刀“力劈华山”,直朝吴善谦当头砍下,劲猛力大,声势不小。
善谦立即左跨一步,剑随身走,使个“游龙戏凤”,剑挑阴判腕脉。
褚玉隆即时变招换式,挽了个刀花,一刀斜劈。
善谦使出家传黑龙剑法,剑若骄龙,飞舞盘旋,与褚玉隆斗了十个回合。在第十一个回合之际,他使出了“望月剑法中的杀着,抽冷子从刀光中直进,伤了褚玉隆的右腕,再也拿不住兵刃,‘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吴善谦岂肯放过这等凶徒,剑如灵蛇,直戳敌方心室。
可惜,这一剑没有得手,被阳判喻安邦以直背刀架开。
这一来,大长了郑志刚等人的威风。
喻安邦想不到洛阳公子武功如此之高,下场后不敢疏忽大意,一柄直背刀舞得叮呼响,一口气攻了十招。
吴善谦初战得利,信心倍增,挥动手中长剑,遮挡了对方的攻势,并伺机以“望月剑法’中的杀着回击对方。
只要他一出手,对方必然手忙脚乱,攻势也就缓下来。
这“望月剑法”的确再好不过,他心中笃定,不慌不忙,第二十招之后,把喻安邦逼得连连后退,再也无力反攻。
张桥脸上挂不住了,喝道:“退下,真缘大师去超度这小子吧!”
铁和尚虎吼一声,舞动粗大的禅杖,替下了喻安邦。一片“呼呼”声中,直向吴善谦攻了二十招。
吴善谦见他禅枝沉重,不敢以剑硬挡硬架,便施展黑龙剑法与之对垒,抽冷子施出杀着,使铁和尚手忙脚乱。
铁和尚稳住阵脚后,不再猛打,小心翼翼地防范着他的进攻。
吴善谦一时也奈何他不了。
两人一战就是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败。
龚王翠忍不住了,姗姗而出,指名向郑兰珠叫阵。
郑兰珠早就技痒,抽出长剑就杀。
龚玉翠是想拣便宜。
一个年轻的吴善谦就不好对付,三个老的自然更不好意,找个年青女子作对手,该是容易得多。
郑兰珠本来早就跃跃欲试,见这妖妇向自己挑战,立即娇叱一声,按家传剑法,使出一招“插花盖顶”,直劈龚玉翠脑门心。
龚王翠一见她使出如此孟浪的招式,心中暗喜,小贼人不想活了,看老娘收拾你!
她立即使个“仙人指路”,后发先至,直刺郑兰珠心窝。
殊不知郑兰珠不过是个虚招,立即身子一闪,脚踵一旋,使出“望月剑法”中的杀着,剑势从半空改为横削,类似“横扫千军”,直向龚玉翠腰间削去。
这一下如电光石火,吓得龚玉翠一个“旱地投葱”直跃两丈,才堪堪避过。
她恨得咬牙切齿,人未下落,便连着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在半空中施出“双煞指”,狠狠向郑兰珠戳来。
郑兰珠一剑削空,料知敌手必然从空中施出杀着,早就一个前跃,纵出两丈,双煞指的劲风“哧”一声击到地上,扬起了一溜灰尘,把泥地击出两个碗口大的坑眼。
这一手绝技实在吓人,但郑兰珠毫不畏惧,立即反扑进招,迫使龚王翠以剑相迎,一时无法再施双煞指。
又斗二十回合,居然不分胜败。
张桥看他们久战不下,再也按捺不住,吼一声“杀”,八人如虎狼般猛扑诸侠。
神镖鲍同早就防了这一着,一见众魔扑来,喊了一声:“打!”
只见他两手齐发,一支支金镖如穿浪之鱼,“嗖嗖嗖”分袭八人,将八魔阻了一阻。
郑志刚长剑一闪,直奔邙山尊者武学功。
铁面书生欧阳荣折扇一晃,朝张桥点去。
邓秀芝则迎战挑叶刀王七娘。
枯骨道人一声奸笑,猛扑鲍同。
黑太岁张大龙、黑龙道人、阴阳二判暂不出手。观看了一下拼斗情形之后,阴判褚玉隆直奔吴善谦,阳判喻安邦直奔郑兰珠,以二战一,想及早毁了吴郑二人。
张大龙、黑龙道人暂不出手,以观形势。
云中龙郑志刚一只长剑,和武学功的长锏斗在一处,两人都是一流高手,一时不分轩轻,打得十分激烈。
欧阳荣以打穴为主,身法灵活,和张桥的鹿角钩对垒,打得难分难解。
鲍同一把钢刀,与赤手空拳的枯骨老道相斗。老道两只枯爪十分厉害,不亚于两把铁爪,两人一时半时也难分出高下。
吴善谦一人对付铁和尚真缘和阴判猪玉隆,就有些吃不消了。他眼见郑兰珠被龚玉翠、喻安邦逼得险象环生,心中更是着急,拼命拼杀着想往郑兰珠身边靠。
郑兰珠左挡右架,已无还手之力。
此时,龚王翠一剑刺来,郑兰珠一剑架住,顿觉对方剑重如山岳,忙运功顶住,喻安邦趁机一刀劈向她右肩,眼看她已无力解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喻安邦直背刀断为两截,是被一个小石头击断的。
喻安邦大惊,慌乱间眼前已多了一人。
“阳判,久违久违!”那人说。
喻安邦定睛一瞧,吓得魂飞天外,竟是他惹不起的蓝人俊。
蓝人俊话一完,一掌向他击来,掌未到,已换式变招,从击胸的部位换到眉间。
喻安邦急忙身形一矮,一掌劈蓝人俊胳臂。蓝人俊仍不闪不避,手往下一拍,拍个正着,正拍在喻安邦的天灵盖上,他哼了一声,身子往下一坐,再后仰倒地,没有气了。
蓝人俊立即身子一旋,跃到阴判褚玉隆身后,道:“阳判走了,你跟着去吧!”
褚玉隆闻声大骇,方待转身,便觉一个手掌在自己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忍不住喉咙一甜,“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人也扑翻在地,只有出的气儿了。
吴善谦大喜,叫道:“帮主,不要放走一人!”
手底下立即持剑而上,发起了攻势,把铁和尚真缘迫得退了两步。
郑兰珠立即从旁协助,双战恶和尚。
蓝人俊又扑到鲍同和枯骨道人面前,接连攻出几掌,把枯骨逼退。
枯骨道人性极暴躁,立即狂叫一声,两只手往上一抬,施出乌血毒掌,提起十成功力,接连猛推两掌,两股腥风直扑蓝人俊。
蓝人俊两掌挥出,一阴一阳,四掌相撞,罡风相激,大震声中,相骨老道也是一声嘶叫,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蓝人俊一现身就毙了三魔,这情形惊得其余七魔胆战心惊。
张桥舍弃了欧阳荣,一个倒翻跃出三丈,一紧手中鹿角钩,直扑蓝人俊。
蓝人俊抽出长剑,一个前跃,剑芒暴长三尺,直指张桥心脏。
张桥挥动鹿角钩往下就砸,想砸断对方之剑。
蓝人俊手一抬,剑身直迎鹿角钩。
“当”一声,双钩震飞三丈,张桥虎口震裂,鲜血直淌。
张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的腕力素来在江湖上罕逢对手,却被蓝人俊一只剑给震飞,这份内力实在惊人。
他急忙吼一声:“撤!”率先往院外飞蹿。
其余六人听到个“撤’字,谁还有心恋战,慌不迭四散奔跳,借着夜幕掩护,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郑兰珠吴善谦待追,被郑志刚叫了回来。
欧阳荣道:“蓝帮主神功盖世,这一趟黄山收获不小,可喜可贺!”
蓝人俊谦虚了几句,道:“今夜所到,正是紫魔十卫,还有比十卫更难对付的紫魔四星,四星之上还有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可惜今晚张桥见机得早,还是被他们溜走了。”
这时,吴善谦正搜三具尸体,摸出了三个竹牌和一些杂物。
每个竹牌上刻的是二个罗汉,可见二人在其帮会中的地位很高。
郑志刚吩咐下人将三具尸体拖出去埋了,又叫各人回房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
第三十一章 左府怪人
吴善谦的家冷落了半年之久,现在又热闹了起来。
蓝人俊、郑志刚等一行七人回到洛阳后,便住吴家大院。
吴善谦又将老母亲从乡下接来,并引郑兰珠拜见了婆婆。
老母亲见兰珠美丽活泼,自是十分喜爱,兰珠便天天去陪着婆婆。
蓝人俊等在郑家时就议论过,若想寻到潘老太他们,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暗中查访,一是公开竖起‘龙凤帮”大旗,使风声传出,他们自会来联络。
几经商讨,觉得再立“龙风帮”时机不到,仅把自己摆在明处,又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不如暗中查访有利。
此外,对左府张府至进行监视,但人手有限,蓝人俊决定夜晚探查,伺机行动。
二更时分,蓝人俊蹿上屋顶,朝敦厚坊奔去,不一会就到了左家。
围了里静悄峭,蓝人俊朝主楼奔去,藏在临近接前的一栋大树上。
一楼无灯火,二楼西侧房里亮着灯,三楼也有灯火。
他想起老爷子说过,左文星说他从来不能上二楼,到他父亲生前所在的房间里去。今日既然有人,不妨去看看。
他施展御气虚渡,如影子般轻轻落在走廊上,点无惊尘,比一片枯叶坠地还轻。
屋门窗户都紧闭着,他不敢大意,静立在原地,运起神功默察周围及屋内,发觉中间客室里有两个极轻微的呼吸声,气息悠长,显出功力十分雄厚,似乎坐在靠墙的椅上。
而侧屋本该是卧室的那一间,里面也有人在,听呼吸声似有些古怪。
他听出里边一人,气息轻微,比客室中的两人功力更深,已达到一流境界中的佼佼者。
另有一人呼吸重浊、急缓不匀,非正常人。
一点声音也无,没有人说话,只有刺耳的令人听了难受的呼吸声。
莫非有人生了重病,已达苟且残喘的临终时分,榻旁的亲人在默默守着,等候病人喘完最后一口气告别人间?
那么,此人又会是谁呢?
室内三人武功极高,他只要稍一不慎,就会被发觉。动起手来事小,想看是看不成了。
他静静站着,屏住了呼吸,寻思着办法。
须臾,他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