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8 05:41      字数:4796
  典儿叹口气后,概略的将自己的身世及遭遇说了一遍。
  劳驼子双目落泪,叹道:“苦命的孩子,想不到你竟会是我那徐老哥的外孙子,好狼毒的柴桂松啊!”
  典儿一听劳驼子居然是自己外公的拜把兄弟,慌忙立起身子,跪伏在地,连叩三个响头道:“典儿叩见叙公!”
  劳驼子哈哈笑道:“乖孩子,起来吧!”
  典儿重回座位,端起酒杯,恭声道:“叔公,典儿敬你老人家一杯,祝你老人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劳驼子欣慰的干了一杯,笑道:“典儿,叔公就是为了给爷爷报仇,发现万花会可疑,才一直潜匿于此!”
  典儿奇道:“叔公,在‘万花会’。崛起江湖以前,你是在那里工作?”
  劳驼子压低声音道:“典儿叔公原本潜在京城敬亲王处掌柜,‘万花会’成立后,叔叔才被分派来此。”
  只见劳鸵子摸出一块乌金腰牌,上面烙有一个“敬”字,典儿一瞧,更加确定柴桂松敬亲王勾结之事。
  劳驼子收下腰牌后,低声道:“典儿,今后你有何打算?”
  典儿低声将丐帮的计划说了一遍。
  劳驼子听后,颔首道:“好!届时咱们在酒中下药,希望柴桂松能够亲临此地,咱们就张网待鱼儿人网了,干杯!”
  “干杯!”
  劳驼子和典儿在人前仍是保持着冷漠的关系,私底下却是情势日深,典儿在无形之中亦学了不少江湖门道。
  至于武功方面在劳驼子以日代剑喂招下,更是突飞猛进。
  这一天,典儿正在沉思精招之际,门口突然有人冷冷传喻道:“请朱少司务。马上送四色素点去‘玫瑰轩’!”
  典儿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条绿色人影。
  劳驼子则端来一叠精致的盖盒,往桌上一放道:“马上送去!”又向屋角轻喝道:“素珠!带路!”
  典儿默然起身,将盖盒端起,随着素珠出院往百花殿后面走去,穿过一条花道走到一列大理石阶前。
  素珠手一比,低低说道:“前面就是了,你自己进去吧!”
  典儿走上高高的台阶,上面是一座一明两暗的敞轩,迎面一道云屏,屏上精工雕着一朵黄色玫瑰,屏画立着两名垂髻婢女。
  其中一婢以眼光比了比,示意典儿绕屏送到轩里去。
  绕过玫瑰云屏,宫灯垂悬,两壁挂满字画和棋萧之类。正中一方黄檀几,两名少女在隔几对奕!
  典儿认出二女正是菊花殿主及丁香殿主。
  身后另有一人站在那里负手观战,这位观战者,正是送典儿一面“玉今”自称为“花王”的黄衣少年。
  典儿暗哼了:“原来他是会主身边的红人,怪不得,哼!”
  二位少女专注于棋盘,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黄衣少年却这时回过脸来朝他笑了笑!
  典儿微微一点头,聊表招呼,近前三步站定,四下约略一打量,厅中除了一几双椅,别无家俱,手中盖盒该放在那儿呢?
  若是要放在奕棋的茶几上,那张茶几一共才不过二尺见方,已给一副棋盘两盘棋子占得满满的了!
  连一只食盒也放不下,更别说四色素点了!
  黄衣少年微微一笑,朝屏外喊道:“小玉,小秋,进来将食盒接下!”
  二婢应声而人自典儿手上将四只食盒接去。
  典儿微微一颔首,转身欲走。
  黄衣少年笑道:“看完一局棋再走吧!”
  典儿摇摇头道:“下棋是雅事,在下不懂!”
  黄衣少年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么,我只有如此说了,会主有话要交代你,马上出来,请你稍等一下!”
  话音一落,立即掀帘向轩后走去。
  不二会,先有四婢走出,在厅中放下一张百花椅,接着四盏纱灯前导,俏步盈盈走出一个面垂轻纱的黄色佳人。
  眼前出现的这位会主一身衣着仍与那天出现于武台时完全一样,围冠柬发,全身固披一袭曳地黄色纱装。
  只是眼孔中那双眸子,在灯光下,似替更加晶莹明亮!
  二位少女停止奕棋,躬身相迎!
  万花会上坐定后,朝典儿含笑道:“厨房生活如何?”
  “很好!”
  “想不想换换环境?”
  “不想!”
  万花会主顿了顿,笑道:“你入会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会中有没有你不满意的人物或措施吗?’”
  典儿道:“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站在自己岗位上,吃什么饭,做什么事,谈不到什么满意不满意!”
  “本座乃是一会之主,会少事多,无分粗细,本座一清二楚,那些人曾对你如何如何,本座全部一清二楚,你如此说岂不有违本意?”
  “受得了我会承受,受不了的我会顶抗,在下不会为一己善恶而私许,因为在下最看不惯的,莫过于恃宠而骄之人!”
  万花会主微微一笑道:“所谓‘恃宠而骄’,你是指刚才入内通报的那一位黄衣少年吗?”
  典儿不由一窒!
  万花会主又笑了笑道:“是吗?”
  现在典儿只有顾左右而言其他了,于是定定神,抬起头来道:“会主清楚,他与别人处位不同,他有他骄的理由,在下曾与他在襄阳见过,只遗憾同时人会如此久至今尚不知道他的名字,以及他在会中的职位。”
  万花会主笑道:“他姓‘柴’,字‘欣怡’!”
  典儿一下没有听清楚,万花会主逐字诠解道:“柴火的‘柴’,欣欣向荣的‘欣’,心旷神怡的‘怡’!”
  典儿低声念道:“柴欣怡!”
  “不错!”
  “职位呢?”
  万花会主微笑道:“花王!”
  说完,玉腕一抬,突将脸上面纱摘去。
  典儿目光一直,蓦地惊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所谓“黄衣少年”原来竟是“万花会主”易钗而弁。
  万花会主的本来面目在典儿呆呆凝视之下,在感触上先是份外的亲切,但于刹那间,忽又逐渐疏远去了。
  过去的过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越隔越远了,不知什么缘故,一阵不可抗拒的惆怅突然袭上典儿的心头。
  如此美若天仰的少女怎么会是万花会主呢?她又姓柴,天啊!她该不会是自己血满仇人柴桂松之后人吧2典儿身子不由一颤,神色大变!
  柴欣恰一见典儿的神情,不由一叹。
  她勉强笑了一下道:“你说得不错,他与别人处位不同,他有他骄的理由,但如将”
  骄’宇改为‘不得不那样’就更为妥当了!“典儿茫然的道:“不得不那样。可能吗?”
  柴欣恰目眶一红,道:“依常理而言,是不可能。可是我却不幸的必须那样做,朱兄,小妹,今日之言,句句出自肺腑!”
  典儿张大着嘴,道:“朱兄,小妹?我…”
  柴欣怡倏然立起身子,转过头去低声道:“二位姐姐代我送送朱兄,小妹,我……先走一步!”
  说完,急步而去。
  众人皆怔住了!
  菊花院主低叹一声:“自古多情空余恨,何苦来哉!”
  丁香院主神色一正道:“朱兄弟,今日之事请勿对他人提及,此地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啦!”
  典儿茫然的走回厨房,坐在椅上发怔着!
  想不到万花会主居然会是与自己十分投缘的黄衣少年,看样子。她已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可是,她很可能是自己仇人之女,何况他目前又与自己处在敌对的立场,自己岂能以儿女之情而误大事。
  思忖至此,站起身子。回到柴房就寝。
  四月,春末夏初时分,一向平静的君山万花会总舵突然的忙碌起来了,每人皆神情愉快的忙碌着。
  因为五月五日端午佳节来临时,为了庆祝万花会主尊翁之华诞,今年不但要举行狂欢大会,而且要扩大举行!
  在狂欢大会上,会主将宣布一年来表现优异人员名单,每人除了可以领取巨额奖金外,还可以调升职务。
  最令人心动的是,可以挑选院主以下的任何少女为妻!
  名额一共有一百人!
  每个人皆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因此干得十分的起劲。
  那些陆续考选进来的“护花使者”已经有一百五、六十人,其中不乏出身各大门派,一意志欠坚定的少年男女。
  最引起典儿注意的使是那位“血手人屠”马扬尘了!
  想不到他不但没死于当日混战之中,而且地位似乎不低,连那二位副会主也对他客客气气的!
  随他而来的,二十名老者皆是功力高绝,心计过人之辈,这些人却唯马扬尘是胆,可见马扬尘在“日月令”中地位甚高。
  典儿暗中和劳驼子商量过后,决定走一步险棋。擒下马扬尘,以便在他的身上逼出日月令主柴桂松之下落。
  典儿更想自己化身为马扬尘,不但可以指挥那批功力高深的老者,暗中亦可配合丐帮之“摧花专案”。更可接近柴桂松身边。
  想想虽然很妙,但是执行起来,动困难重重,牵扯甚多,任何一个环节,如果脱落了,势必会功亏一篑,陷入险境。
  于是,自那天起,典儿在劳驼子配合之下,尽量的接近马扬尘等人,有进更化身为会中少女或锦衣少年,接近他们!
  可惜,由于这批人言行谨慎,除了知道他们的饮食习惯,姓名别号以外,根本没有办法获得更进一步的资料。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典儿暗中观察其中有一位“玉面狼”金必德的老者。私下对丁香殿主仰慕不已!
  这一天,典儿趁着众人休息之际,化身为一个婢女,悄悄的来到“玉面狼”金必德的房外。
  他方欲敲门,谁知“玉面狼”金必德,沉声造:“谁?”
  典儿骇了一跳,乾跪佯装颤音道:“金爷,我……”
  “玉面狼”金必德沉声道:“进来吧!”
  典儿作作怯生生的道:“不了!这个拿去吧!”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信柬,递给“玉面狼’”金必德后,慌张离去。
  “玉面狼”金必德迅速的向左右一瞧,又倾听一阵子后,方掩门阅信。
  典儿迅速的回劳驼子房中更衣,边将经过情形向劳驼子说了一遍,劳驼于沉略一吟即道:“典儿,敌势甚强,今晚你可要小心!”
  典儿颔首道:“叔公,你放心,典儿已经将”乐帝’那本小册子最后一页那招‘一指禅’完全领悟了,误不了事的!“
  “你先去休息一下,准备晚上之战吧!”
  戎时初,万花会后山山神庙。
  四周一片黑暗,风声徐徐,最适合幽合了!
  陡听一阵破空之声,一位身材搜削老者鬼魅般出现于庙前广场,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向四下察看看!
  好的!好色不怕死!
  只见他鼻子一阵耸动之后,朝庙右之处沉喝:“谁?”
  “金爷,是小婢啦!”
  “嘿嘿…………是你啊。你们殿主呢?”
  “就来了!”
  “啾”一声,典儿出现在“玉面狼”金必德面前。
  虽在黑夜中,但对于金必德此种目能夜视高手而言,当他发现,竟是典儿出现在此时,立感不妙,沉声喝道:“小鬼,怎么是你!”
  典儿学着那婢女的腔调:“金爷我…………”
  “玉面狼”金必德心知中计,返身一射,就欲离去,却见那小鬼似鬼魅般横挡在自己的面前,心一震,沉声道:“你想干啥?”
  典儿微笑道:“在下很无聊,请你陪我聊聊吧!”
  “放肆!”
  “玉面狼”金必德右手一圈,朝典儿劈了过去!
  典儿吟哼道:“要动手啊!你还早得很哩!”右手一挥,震退了“玉面狼”金必德之后,右掌闪电般印了上去。
  “玉面狼”金必德出招受挫,心知对手年纪虽轻,一身功夫却是非同小可,立即凝神出招,将成名的“狼形八招”使了出来!
  典儿伏著飘忽的身法一边闪躲,一边暗中观察“玉面狼”
  金必德的手部位及招式,暗中加以揣摹。
  “玉面狼”金必德一见自己已经反覆使用看家本领三次了,却一直沾不到对方的衣襟,心中又急又怒,出手更见急骤了!
  典儿自觉已经学得五、六成了,一见对方出手如玉,手中一痒,立即以初学乍懂的“狼形八招”与对方见招拆招起来。
  “玉面狼”金必德一见对方竟以自己的绝招来对付自己,心中一震,出手略慢,左肩已经被典儿五指划出五道血痕!
  剧疼之下,出手更疾了!
  “老色狼,这一招‘五爪耀肉心的滋味不错吧!”
  典儿口中虽是谈笑风生,面对“玉面狼”金必德之疯狂攻势却不敢大意,一辅以“游龙身法”迅速的闪避着。
  一有机会,立即“狼形八招”出招攻守。
  “玉面狼”金必德越想越生气,越打越心寒,自己简直是在帮这小鬼喂招吗?可是不打也不行的呀!
  每当自己欲趁隙脱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