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标点      更新:2021-02-18 05:35      字数:4840
  小玲急忙摇摇头道:“没有,他们刚刚出门,总分舵又把他们给喊回来了。”
  尧庭苇继续问:“现在怎样了?”
  小玲惶急地道:“总分舵主命令他们火速将谢堂主和鲁丽嘉娜几人的尸体人殓埋葬后,
  自己立即登上小姐您的后楼。”
  尧庭苇听得浑身一战,花容大变,脱口惶声道:“不好!”
  好字出口,身形已动,飞身向山口内驰去。
  尧庭苇根据尧恨天将符牌交给诛龙堂的堂主谢白德一事判断,尧恨天早巳对她起了疑虑
  和戒心。
  现在,他不让人去后山铁杖穷神处找她,而愤愤地登上她的卧楼,显然是别有居心,另
  有图谋。
  当然,她尧庭苇并不怕他尧恨天去拿她什么珠玉宝物,而她最担心的却是怕尧恨天将婆
  母李云姬的遗嘱和遗物搜走。
  因为,那份李女侠的亲笔遗嘱上,是要许格非对她尧庭苇视为他许家的恩人,并要他娶
  她为妻,而永不得再纳偏室。
  她深信,只要把遗嘱和信物交给檀郎看,便可满天阴霾霎时散,而她的心愿,也就在个
  把时辰之后得以实现。
  现在,尧恨天明明知道她不在楼上,而偏偏登楼去看,显然另有图谋,很可能就是为了
  那份遗嘱。
  假设,这份遗嘱和信物被尧恨天搜去了,不管她再向许格非说什么,许格非也不会相信
  了。
  当然,尧恨天搜去了遗嘱和信物,自然要进一步的向她胁迫和控制。
  但是,她已下定决心,万一遗嘱被尧恨天搜了去,她就是拔剑一死,也绝不屈服。
  心念间,不觉已深入山区,几处营地已有了动静,天已开始拂晓。
  到达宅院前,发现院内宅外的男女警卫,个个神情惶惶,一看便知发生了大事情。
  刚刚到达大门前,四个背刀壮汉便同时慌张地迎过来,齐声道:“小姐,不好了……”
  尧庭苇急忙刹住身势,问:“有什么话快说!”
  其中一人抢先急声道:“总分舵主走了!”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你们怎的知道?”
  另一个壮汉回答道:“总分舵主走时曾对小的四人说,要小的们转告小姐,一切善后工
  作均由小姐处理,他不再回来了。”
  尧庭苇哦了一声问:“总分舵主走了有多少时候了?”
  另一个壮汉道:“有一会儿了。”
  尧庭苇这时当然闹不清狡黠的尧恨天施的是什么诡谋,但她仍关切地问:“总分舵主还
  说了些什么?”
  四个壮汉竟同时摇摇头道:“没有了。”
  尧庭苇会意的唔了一声,继续急步向内宅奔去。
  尧庭苇进入宅内,飞快地登上自己的中央三楼。
  三楼仍亮着灯光,另两个贴身侍女正坐在外间角落里哭。
  这时一见尧庭苇上来,同时起身哭声道:“小姐……”
  话刚开口,游目看了一眼外间楼内的尧庭苇,立即挥了个宽慰手势,强自镇定关切地问:
  “总分舵主来过了。”
  两个侍女同时颔首,哭声道:“总分舵主把小姐的房子翻了个乱七八糟。”
  尧庭苇听得面色一变,急步向内室奔去,同时急切地问:“可看到他拿走什么东西?”
  两个侍女哭声道:“小婢等都不敢进去,总分舵主走时,好像手里空空的。”
  说话之间,尧庭苇早已奔进了室内。
  只见室内一片紊乱,衣服什么散乱了一地,尧恨天显然曾在极愤怒的情形下,翻箱倒柜,
  寻找他要得到的东西。
  尧庭苇仅游目看了一眼,立即奔至她的卧床前,伸手床下,神情紧张地一摸,略显苍白
  的樱唇,立时绽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
  紧接着,随着她的玉手撤出,拿出一个四寸见方的精致小扁匣来。
  尧庭苇拿出小扁匣,立即打开一看,神色一喜,急忙又将小匣盖好了。
  尧庭苇一面急忙将小匣放进锦囊内,一面望着两个侍女急声吩咐道:“我现在马上出去
  一下,有事可派人到别院找我。”说罢,急步向室外走去。
  两个侍女一见,同时惊惶地道:“小姐,这里……”
  话刚开口.已经走至外问的尧庭苇已吩咐道:“小玲马上回来了,你们三人整理好了。”
  说话之间,已到了三楼的前廊下,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右手一搭楼檐,一个云里翻身
  凌空翮上了楼脊,略微辨认方位.直向东北一片丛林峻岭间驰去。
  这时,朝霞微现,天光已经大亮,尧庭苇虽然担心山下别院中的许格非醒来,但她也更
  担心丁倩文困在九曲谷中的安危生死。
  是以,她尽展轻功,直向九曲谷驰去。
  谷中浓荫蔽天,树林密集,谷中形势,左转右弯,仔细数来,不止九曲,而最厉害的就
  是谷中终年不散的雾气。
  所以,一旦误入谷中而不识出路的,必死谷中无疑。
  尧庭苇看了这等形势,觉得师姊司徒华的心肠实在太狠毒了。
  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进入谷中逐一搜寻,那样不但找不到丁倩文,而她自己也势必被
  困死在谷的中央。
  因为,她和司徒华以及师父铁杖穷神,也只能在崎险谷内的数十丈范围内活动。
  是以,她只得沿着弯弯曲曲的断崖之巅绝壁之上,一面前进,一面向着谷内大喊。
  尧庭苇气纳丹田,向着谷中的远处,朗声高呼道:“丁倩文姑娘!”
  呼声一起,万峰回应,千谷齐鸣,余音历久不绝。
  这声高呼呼过,久久没有传出丁倩文的回应。
  尧庭苇只得继续前奔,继续高声呼唤。
  但是,直到她奔驰过半,依然没有丁倩文的回答反应。
  尧庭苇惊异地刹住身势,她闹不清为何没有丁倩文的回应。如果丁倩文真的仍在谷中,
  不管她现在迷失在哪一个谷内,她都会听到呼声。
  虽然,在谷中的听觉往往发生幻觉,而不辨呼唤人的方位,但是,尧庭苇可以利用日出
  的东方作为指示。
  尧庭苇仍担心许格非醒来后可能发生的事,她觉得既然谷中没有反应,决心先转回别院.
  再继续派人前来呼叫。
  她愣愣地望着雾气蒸腾的谷中,听着谷中传来的隆隆水声,地怀疑丁倩文已经被司徒华
  救走了。
  现在,她已亲自来找过,便不宜再去问司徒华是否已将丁倩文救出来。
  于是,再度忧虑地看了九曲谷一眼,毅然转身,疾展轻功,直向东南山口驰去。
  尧庭苇一面飞驰,一面想着丁倩文的生死和见到许格非以后应持的态度。
  她决定在许格非醒来的一刹那,她再进入内室。
  因为,她要试探一下许格非对她是否仍有恨意,甚或故装迷糊。
  她认为,她一进室门,许格非便立即认出她就是尧庭苇时,她当然马上承认。
  假设,许格非以她为林幼梅,她也就以林幼梅和他谈论。
  随着红日的逐渐升高,她已驰出了东南山口,大镇也逐渐向她接近。
  尧庭苇为了慎重计,依然越野进入镇后,悄悄地进入了别院中。
  一进别院,顿时警觉到气氛有异。
  因为,后厨房里静悄无声,张嫂和李嫂并没有在里面准备饭食。
  心中一惊,她突然有了不祥的朕兆,许格非可能已经醒来了。
  心念间,业已奔至上房门前,她不由迫不及待的声音急呼:“小慧,小慧……”
  急呼声中,飞身奔进业已大开的房门内。
  也就在她急呼进入房门的同时,卧室内已响起两个中年妇人的焦急呼声:“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接着是两个蓝布裤褂的中年妇人,急步由室内奔出来。
  两个中年妇人,一胖一瘦,俱都满头大汗,神情惶急,一见尧庭苇,立即惶声道:“小
  姐不好了,小慧睡在地上,那位许小侠也不见了。”
  尧庭苇心头猛地一震,脱口惊啊,一句话没说,飞身扑进了室门内。
  一进室门,即见小慧蜷卧在地上,而床上的许格非果然不见了。
  再看放在床头中柜上的小包袱和宝剑,自然也被许格非带走了。
  打量间,业已奔至小慧身前,急忙伸臂抱起,低头一看,脱口轻啊,顿时愣了。
  两个中年妇人一看,心知有异,不由惶急地问:“小姐,小慧怎么了?”
  尧庭苇见问不答,突然切齿恨声道:“好狠毒的心肠。”
  身材较瘦的李嫂,急声问:“小姐,您是说小慧没救了?”
  尧庭苇见问,不自觉地掉下泪来,同时,戚声道:“小慧完了……”
  两个中年妇人听得面色大变,脱口惊啊同时惶声道:“小姐,您要救她一救呀!”
  尧庭苇神情木然地摇摇头道:“太晚了,已经太迟了。”
  张嫂流泪哭声道:“小姐,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呀?”
  尧庭苇突然哭声道:“小慧打从十二三岁就伺候我,我们虽然明为主婢,但情感上实同
  姊妹,如果能救,我能见死不救吗?”
  张嫂李嫂同时流泪哭声道:“小姐,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慧死而不救哇!”
  尧庭苇黯然一叹,流泪道:“只要我一运功推拿,小慧立即七孔流血而死……”
  张嫂李嫂一听,不由同时恨声道:“这位许少侠的心肠也太狠毒了,小慧和他有什么冤,
  有什么仇!”
  尧庭苇一听,竟突然失声哭了,同时哭声道:“不是他,不是会是许少侠!”
  张嫂李嫂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小姐是说……”
  尧庭苇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小慧倒在地上的?”
  身材较瘦的李嫂道:“早晨我进来送洗面水,先喊了一声小慧,因为没人答应我才走进
  来。”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插言问:“你是说,上房的外间大门已开着?”
  李嫂立即正色道:“四敞大开地开着。”
  尧庭苇一听,觉得自己的判断愈来愈有可能了,因而关切地问:“天刚拂晓的时候,你
  们可曾听到有司徒姑娘叫小慧开门的声音?”
  张嫂李嫂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小姐是说,小慧……小慧是司徒姑娘杀的?”
  尧庭苇不由黯然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这样揣测,因为点死小慧的点穴指法,正是我师
  父铁杖穷神的独门手法。”
  张嫂李嫂听得脱口惊啊,彼此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道:“会是司徒姑娘?”
  说此一顿,两人又望着尧庭苇,摇首道:“我们都没听到司徒姑娘的叫门声呀!”
  尧庭苇立即看了室内的前后窗一眼,正色道:“你们两人可以看到,前后窗门俱都闩好,
  显然不是由窗门闯入……”
  话未说完,张嫂和李嫂已恍然恨声道:“不会错了,一定是她,真没想到,她长得那么
  天仙模样,居然有一副这么狠毒的心肠。”
  尧庭苇立即不耐烦地道:“好了,现在不要说了,我也不过是如此揣测,你们两人把小
  慧抬到床上在没有断气前,先不要入棺大殓……”
  说话之间,放下小慧站起身来。
  李嫂看出尧庭苇又要离去,因而关切地问:“小姐您又要出去?”
  尧庭苇颔首道:“我回山去找几个人来协助你们。”
  说罢,急步走了出来。
  尧庭苇匆匆至后院将马拉出来,出了后门飞身上马,再向东南山口驰去。
  她一面催马前进,一面揣测着许格非被人劫走的可能假定。
  当然,根据门窗完好.以及小慧被点的穴道,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司徒华。
  是以,她现在要火速赶回山区。前去后山,将全盘经过报告师父,由师父去判断裁夺。
  其实,对于这些她并不十分关心,她真正关心的是许格非被劫往了何处?
  许格非仰面睡在一片枯草上,身上仍覆盖着那床锦缎绣被。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片石洞洞顶。
  许格非心中一惊,同时也发觉颈下非常刺痛。
  他急忙掀被坐起,发现倒身之处竟是一座深仅两丈有余的山洞。
  洞口外十分光亮,且有阳光.远处峰巅险峻,树木茂盛浓郁,他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道:
  “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之间,掀被站了起来。
  就在他掀被站起的同时,发现他的宝剑和小包袱就放在绣被的旁边,而小包袱的系口处,
  则明显地插着一封信。
  许格非心中迷惑,但他毫未思索地俯身将信抽出来。
  信封空白,没有字迹,但信封内却鼓鼓的,似乎装了不少信纸。
  许格非急忙撕开信口,抽出信纸一看,面色大变,脱口惊啊,他顾不得再看信纸上写些
  什么,飞身纵出洞外。
  游目一看,红日高照,峰巅翠黛,哪里有他要找的人影。
  他回头看看山洞,他当然知道是谁由别院中把他移到此地来,只是他还不知道侍女小慧,
  已被气血倒转逆心点穴法点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