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不远处指指点点，一群小孩子跑过来围着他叽叽喳喳。云肆看到小盆友们脸上的鼻涕和面包屑，一阵好笑。
  “被围观了！”
  自己恐怕是第一个遭npc围观的玩家吧？
  他不禁想起华夏几百年前改革开放初期的一句话：“不准围观外宾！”现实中时代属于种族大融合，没见过外国人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一个手提大剑的汉子走过来，对那些小孩子说道：“走开走开，哥达，带你的手下赶快离开！以后不准随便接近陌生人！”
  孩子们并没有听话，嘿嘿笑着推了几步，依然呈围观状态。
  汉子没有办法，转过头对云肆说道：“小伙子，如果有事情要询问，可以去找长者。肚子饿了，巨人旅店有新鲜的面包和啤酒。只有一点要注意，不要打扰这里平静的生活。”说完做了个雕塑人像一模一样的动作，还用皮靴尖轻轻踢着拄在地上的大剑，威胁味道很浓。
  云肆知道这可能就是指导员了，看过汉子的资料：冷淡的汉克
  等级：25
  的确够冷淡的，连句欢迎的话都没有。不过云肆却觉得这个汉克应该不是一个凶恶的人，从哪些小孩子嬉皮笑脸就能感觉到。
  七岁八岁狗也嫌，云肆后面就跟了这么一群小家伙。你跟他们讲大道理，听不懂。做出凶恶的动作吓唬他们？还是算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不过他走到那座最大的建筑，长者居所门口时，孩子们悄然退去了。看来这是一个严肃的地方。
  敞开的大门，门上方是挑檐，檐下挂着一个精致的铜钟。里面朴素宽敞，似乎是个会议室又像教堂。这里可没有钉在十字架上的人，有几排座椅和一个讲演台。
  有个白胡子老头坐在进门靠右的位置，见到云肆他倒是先开口了：“小伙子，有什么问题要请教吗？”
  云肆稍稍鄙视一下自恋老头。
  沓夫
  等级：？
  他恭敬说道“长者，请问哪里可以学习知识，我很想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
  毕竟读书是第一大事，进游戏就是为这个。
  “真是一个好学的年轻人，不过很可惜，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并没有城中那样的书馆。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云肆不甘心，继续问长者：“您这里没有书籍吗？我想看一下，以便能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长者眯着眼睛看看云肆：“你是哪家的孩子？我似乎没有见过你！”嘴里还叨咕着：“不能啊，镇上每一个年轻人我都认识……”
  “我是玩家……”
  “玩家……哦……你就是外来者吧？几天前我刚接到来自五战士城的讯息，一大批外来者将进入大陆，听说是两个月时以后啊？没想到这么快！”长者沓夫糊糊涂涂说着，乜着眼睛上下看着云肆。“你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嘛！”
  云肆一直笑呵呵的，脸上带着尊敬的笑容。老人嘛，还是不要恶言相对好。他把“一大批外来者”、“两个月后”、“没什么特别”等话语过滤掉了，只是想找本能了解世界的书籍来看看。
  “我只是想学一些知识，读一些书籍，请问您这里有吗？”
  长者沓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书，嘭地一下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云肆拿起来仔细看封面，褐色皮质封面，上面用烙铁烙出潇洒的字迹——巨人镇历史，沓夫？哈瑞斯著。
  云肆兴奋准备翻开书页，但上面有一层如磁铁同极斥力，打不开。
  《巨人镇历史》
  书籍
  类型：历史启蒙
  未开启阅读属性，不可阅读。
  云肆说道：“长者，这本书怎么打不开？”
  “这是对于外来者的限制，圣主颁下命令，对于外来者要尽可能传授知识，可也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什么。小伙子，你能付出什么？”沓夫突然从一个宽厚老者变成了奸商。
  看来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云肆长叹一声，浑身上下检查着。除了身上的新手装备，就是一个自带的十格背包，里面只有可怜的十铜币，一卷绷带，一根木杖。这就是启动资金和武器补给。
  他拿出十枚大钱，学着孔乙己那潇洒的动作一枚枚摆在桌子上。
  “啪……啪……”
  沓夫老头被他这个理直气壮的穷鬼震撼了，不断点着头。不知是赞赏他的气势足还是脸皮厚。
  “叮……你愿意拿出你的全部财产跟沓夫学习阅读吗？是的，我愿意/不，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云肆看着两个备选答案，一阵好笑。怎么弄得这么麻烦，前一个像婚礼的台词，后面一个像不学无术的无赖口气。
  他毫不犹豫按下了“是，我愿意。”！这个事情蠢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叮……你学会了阅读。”
  这是一个坑爹的设定，拿出全部财产来学习阅读。身为穷鬼还好一些，就怕你有钱！这个价钱从头至尾没有降下来过。
  这个财产不包括灰名物品，不包括绑定物品、当前装备物品和宠物，除此之外统统取走。
  当然你可以转移财产，不过那时好几百级的经济调查者就会出动，把你查个底掉。隐瞒财产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但学会阅读会有很多好处，这个类似在现实社会，它是获取知识的最重要手段。可惜很多玩家不舍得前期的“全部财产”放弃了。中后期就更舍不得，最终也没有学习。
  “你拿去看吧！不过三天以后必须要还回来！”沓夫说着就把一枚枚铜币收起来，丝毫不在乎那本书了。他随后又加了一句：“不要在这里边读书，这里是聆听圣主训示和祈祷的地方，可不是小书肆！”
  还有这个规矩？云肆看到这里是个读书的好地方，正撅着屁股想找个地方坐下。
  走出“小教堂”，他看到斜对面就是一家小小旅店，摸摸一个子儿不剩的口袋没有进去。旅店门口倒是有几张椅子和桌子，那是给过路旅客休息用的，正好解了他的问题。
  第三章　废寝忘食
  书中的知识很繁杂，很不严谨，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啰啰嗦嗦的文字主要讲述这个小镇辉煌的历史。
  正如封面上的署名，长者沓夫是这本书的作者。他应该是一个无聊透顶的老头，竟然把小镇周围的每一个废墟都做了考证，每一户居民的祖籍来历都记录地清清楚楚。这也是因为巨人镇历史久远的原因，它已经存在了两千年！不过以前这里叫做“红凤隘口”。
  飓风山脉竖纵千里，是雾河的源头。它像现实中的乌拉尔山脉，雾河浩浩汤汤如同乌拉尔河、黑海、里海共同体。它们是蛮荒大陆和人族大陆的分界线，类似现实中欧亚大陆。
  山脉、河流把大陆彻底分开，东面是人类聚居地，西面是兽人聚居地。巨人镇在飓风山脉脚下。
  一千二百年前，兽人大举进入人类领地。因为先天条件限制，它们很难度过宽广浩渺的雾河，翻过飓风山脉相对容易。
  兽人越过山脉第一个攻击了“红凤隘口”，这里自古就是抵御兽人第一雄关。可那场大战是人类溃逃作为开端的，战火一直蔓延到了人类领地的中部，这里又是最前锋，怎么能不被破坏？原本易守难攻的地形，被最强大的巨兽骑士撞成了碎片，大萨满发动法术彻底夷为平地。
  就像篮球场上灌篮一样，这里成了他们立威的最佳地点。在东大路中部，人类最忠实盟友“巨人”，牢牢抵挡住了兽人，让弱小人类有了喘息机会。他们实力强大可人数太少，只能被动防御无法发起反攻。
  最终人类求助亚人学习魔法，求助矮人学会锻造。凭借自己的实力把侵略者赶回了家。
  之后的故事虽然精彩，可都是一些小事情了，帝国表彰、重建家园等等。
  巨人镇就是为了表彰巨人功绩，在战后重新建立的。云肆猜测，这种战士可能是一种身材比较高大的人类。
  ……
  云肆一看就是三天，并不是书籍多么精彩，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就像考试资料看累了，偶尔拿到一本小学课本，也会看得津津有味。里面的内容和梦中那些隐约内容相似。
  梦中的内容在他看来，是非正常接入状态的一种形式，像普通网游中的预告片、资料片。似乎是那飘渺的“命运”指引他进入游戏。
  事实上就是这样，在玩家非正常接入时，比如说醉酒、昏迷等，会进入一种观看状态。
  除了下线解决个人问题外，他一直呆在游戏里。游戏世界也有白天黑夜的区别，白天和现实世界没有区别。晚上，会出现两个大大月亮。一个暗红，一个青白。它们柔和的光芒丝毫不会影响读书。云肆甚至感觉晚上的柔光更好一些。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看感觉游戏人物有些恍惚，就像现实中疲劳过度一般，站起身想活动一下，满眼都是金星。云肆知道，传统虚拟人物中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一旦脑波不能支持影像形成，人物自然消失。可这款游戏又一次违背常理。
  这些感觉应该是现实人物和游戏角色共同造成的，瞄了一眼人物版面。
  饥饿度：99
  疲劳度：99
  鲜红的字数表示着状况非常糟糕。
  游戏中的“饥饿度”主要随着时间的而降低，人物大动作活动也会加剧降低速度。如果一直不进食，就会达到九十九的状态，无法自动恢复。这时候吃一些东西，按照食物品质决定恢复数值和速度。
  “疲劳度”是随着活动而降低的，它可以自己缓慢恢复。当达到九十九，无法进行游戏。这时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或者使用补充体力药剂。
  当然，九十九就是最大数值，表示饥饿疲劳达到死亡的临界点。游戏角色没有饿死累死规定，就出现了躺在地上只剩喘气的状态。两项属性如果不补充，一般情况下三天消耗完毕。
  云肆摔倒在地上，渐渐失去了意识。这里的一切太真实了，恍惚中手掌按在地上那微微刺痛和冰凉，膝盖碰到地面的磕碰，甚至额头撞在台阶黑视中那一道白光。一切都不是虚拟游戏能够表达出来的。
  混沌中听到一些喧闹声，很吵，还有身不由己被搬动的感觉。
  现实中他同步进入了昏迷，连续几天的不眠不休耗尽了精力。
  一阵阵温暖环绕在身上，它钻进身体每一个不适的地方，温温润润，赶走了疲劳赶走了饥饿。他的心也沉浸在这种温暖中，舍不得离开片刻。
  “这可能就是母亲怀抱的感觉吧！”云肆处于昏迷混沌，却有着自己心声。他从来不知道依偎在的母亲怀里的感觉，即使在梦里也没有。那种感觉根本不能想象，因为没有得到过。现在身上的温暖心中的温暖，是最接近他内心深处那种渴望。
  “妈妈……”
  他嘴唇微动，吐出了含糊的词语，紧闭的眼睛淌出清泪。
  睁开眼睛，云肆迷茫地看到了屋子的大梁。身下柔然，是躺在一张床上。偏偏僵硬的脖子转动眼珠，看到了床前有几个人。这个景象就像小时候在福利院晕厥醒来，看到院长和老师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状态，都已经恢复到五十以下了。当双状态共同达到九十九的时候，角色会进入“频临死亡”，这时再行恢复，就会有“虚弱期”，现在他正处在虚弱期。
  “好了好了，醒过来了！可怜的孩子。”一个大婶站在床边笑着，五十多岁胖胖的身材，系着一个白底蓝花的围裙。她拿起围裙的一角擦着眼角的泪水。那是听到云肆喃喃叫“妈妈”时留下的。
  旁边的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有长者沓夫，那个冷淡的汉克，一个胖胖的厨师大叔，名字是彼德？潘。
  他们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云肆心里一阵感动，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叮……由于你长时间专注学习知识，达到疯癫状态。养成特质：废寝忘食，理智的疯狂。”
  “叮……由于你长时间专注学习知识得到小镇居民的敬佩，巨人镇声望达到友好。”
  胖大婶说道：“你总算醒过来了……长者的法术总算没有失效！”
  长者沓夫在旁边哼了一声，不满胖大婶揭他的短。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再顽皮也不会真生气。
  他以为云肆是没有钱饿成这样的，叹口气说道：“小伙子，学习先要有一个好身体，你这样……不好！”
  云肆虚弱地说道：“长者，是我自己不小心太入迷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彼德？潘拿出烟斗装着烟叶，明显松了口气，他的话语里有些兴奋。“好小子！我就知道是这样。三天里，我每次出门都看见你在那读书，是个好学的人！”
  这个世界对于文化知识非常尊重，这源自实力。
  兽人东进，把人类打得抱头鼠窜，向着更东方迁移。东南方那是烽火大陆，矮人的领地。东北方是冰原，亚人的领地。人类跟他们学习了众多神奇的本领。
  学习中人们发现了原本拥有丰富知识的人更容易掌握新本领。
  人类从类似现实中“春秋战国时代”，直接进入了玄幻时代。文化知识丰富的“谋士”们很容易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