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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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8 05:14 字数: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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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想去龙平玩么?”他揽着她的腰,“可你现在是我老婆了,那边的督军要是抓了你讹我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的?”她摸摸他的脸,“你不承认就是了,反正没人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
这两日她学他说话学上了瘾,这几句话说出来,如同拿刀子捅他一般,偏偏她压着嗓子学他说话的样子让他不能发火,看了她半天,才开口,“夏月,我们下个月就回清江了。”
她突然笑起来,“我开玩笑呢。”抱他一下,“你不用急着回清江,真的不用。”
战子秦抱紧她,她看见一个阿婆拿着水桶出来江边,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推开他,径自跑开了。
他追上去,看她到了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前面,“这个柳絮给我买过,很好吃的,天这么冷,我要吃这个。”
他掏钱,那卖红薯的孩子手上找不开,夏月笑着让他把所有的红薯都买了下来,转身跑到后面去,居然扯了董震出来。
董震僵着脸接过那黄裱纸包着的一大堆红薯,听见她指指周围,说,“好冷的天,你给大家分分暖暖手吧。”
战子秦看了一眼董震,拉过她来,“夏月,又怎么了?不高兴了?真的下个月就回清江了,不信你问董震。”
她眨眨眼睛,“你怎么了?我没有不高兴,我是难得这样高兴。”
他觉得不对,她已经转身走了,天上开始下雨,她最讨厌下雨,钻进车里就叫着回家。
战子秦想了一路,只觉得是孟凡清坏了他的事,正叫着晦气,她却给他倒了杯热水,迷迷瞪瞪地找厨房,“我想喝咖啡呢。”
拉铃叫了下人过来煮咖啡,她端坐在一边等着,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回家吧。”
他趁机抱住她,“昨天不是好好的?这里清净,我们呆两天?”
夏月扒着他衣服上的扣子玩,“这么多人跟着,多没意思,让他们回去过年,你家里也等着你的吧。”
他亲她,“我都应过卯了,还天天憋在家里不成?”
她抱着他,“总之回东瑾吧,不要让你父亲生气,我不想他们埋怨我。”
他掐她的下巴,“你这个小坏蛋,就想着怕人埋怨,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们多难得这样呆着?”
她刚抬头外面便有声音,说是咖啡煮好了,让人送进来,她便动手调奶和糖,“我们不吵架,哪天不是一样?”
战子秦想起昨晚上的亲昵甜蜜只觉得心里一下子温软火热,听她这一句,心里什么沉重阴霾全没了,放下杯子挨过去,“谁说的,昨天晚上的日子我这辈子也就那一次吧?”
夏月看下人却是去得远了,才转身掐他,“原来你喜欢吵架!我说呢,天天就是作弄我。”
战子秦索性把她抱到腿上,“你别和我混,你知道我说什么。”嘴唇在她脸上颈上蹭,“夏月,我可是做梦呢?”
她堵住他的嘴,挣扎开去调咖啡,“醒醒,醒醒,当真做梦呢吧。”
第二天还是回了东瑾,战子秦也不回家,就去了山里的马场,两个人骑马打猎玩去了,难得这次两人钓鱼老天爷不下雨,可是冬天却哪里有什么鱼?夏月是个急性子,沿着河水下钩提钩玩得不亦乐乎,下面的人却禀告过来,说是有电话找他,他看了一眼夏月,自己开车回去,到了书房拨了回去,杜兰甫一直在那边等,不出所料是问夏月怎么不回家。自然是为了夏月没去督军府的晚宴的事情,他叹气,这可恨的丫头,如今又是把烂摊子扔到他的头上,一边答应着杜兰甫,一边开口,说是近日就去清江,大约杜兰甫在那边安置好了,他和夏月也就过去了。
杜兰甫又问夏月过年如何不回来一趟,他只是无奈,“舅舅,她和我在马场玩呢,她不愿意回去我哪里敢让她不高兴,要不我让董震接您过来?”心里却压根不希望他来,总算杜兰甫是听明白了是夏月不愿意见他,也就叹了几声算了,他挂了电话,却看见夏月撅着嘴回来了,自然是一无所获,“战子秦,你跑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当真是讨厌,只要一和你钓鱼就要下雨,外面又下雨了。”他也觉得好笑,亲亲她冻红了的脸,“也好啊,这样的天气正好睡觉,我们睡午觉吧。”
夏月啐他,“你休想,我好容易过年玩得开心,你少讨厌。”
他哀求,“我也好容易过年,你哄哄我吧。”
夏月踩他,“不是说好的,以后只有我才能耍赖,你这样好不恶心人。”一溜烟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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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除了让生活充实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掩盖你不想被别人发现的行为。“我要去临江广场看义卖的会场。”她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大衣穿好,早点回来。”他微笑,以为她越变越乖。不过是卖了副首饰,她原本看杜兰甫送的东西就不顺眼,也给了不少钱给柳絮那个剧社,她总和他有着隔阂,自从汤瑾琛在福日行骚扰过她以后,买东西都不肯用他的钱,若不是杜兰甫早早把她的信托基金交给他管,她要是嫁了他还去杜家兑换津贴,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她去华风洋行,说是顺路去娶订做的旗袍,其实是转到后面的当铺去找胡萝卜。胡萝卜是人名,是个很漂亮的混血小男孩,妈妈是个专做码头生意的□,爸爸除了为白种男人外的一切资料欠奉,今年十七岁,为人该狡猾的时候狡猾,该彪悍的时候彪悍,胆子奇大,心气奇高,连夏月的提包也敢抢,抢了被抓不说还敢反抗,反抗不说还反抗成功,在夏月的默许之下逃脱不见。差点把董震气到吐血,后来汉和帮的人为了巴结董震,抓到这个丢尽董三哥面子的小王八蛋要砍他三根手指头,正好被柳絮听见,惊怒之下足足教育了那个董震十五分钟,夏月抓住战子秦怒指董震,说他中世纪的野蛮,总算保住了胡萝卜的手指头,因此胡萝卜指天盟誓要为夏月赴汤蹈火,既然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了,那么帮帮小忙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激励瓜拉一番东瑾当地的方言,夏月听得晕头转向,嘴唇血红,香粉熏人的中年妇女带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消失在巷子的深处。最后一个细眉细眼的小姑娘还很妩媚地在胡萝卜的脸上摸了一把,被胡萝卜不耐烦地摔开,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是你妈妈?”夏月震惊,撇了一眼胡萝卜,汉和帮的人骂他“□养的!”,做黑社会也有三六九等,他妈妈属于下九流的“流莺”。董震自然不会给她解释这个,她自然也想象不到。
“她现在做“妈妈”了。”他从没想过他妈能从良,有了点钱索性自己赁了屋子当老鸨。胡萝卜拽了拽身上的白衬衫,除了装电话和办正经事情,他用夏月给他的钱还买了件衬衫,洋行里的泊来品,雪白而柔软,他挺了挺身子,感觉夏月也就他鼻子高矮,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在她面前都高大了许多。
“妈妈?你要做哥哥了?”夏月对这些称谓不太明白,不过她对他的妈妈印象深刻,似乎他的妈妈和正常的母亲挂不上边。
胡萝卜愕然,有些结巴地解释,“不是那个妈妈,是。。。。。。”夏月漂亮的眼睛突然专注地看着他,立刻又将他看矮了下去,夏月就好像月粉牌里的那些仙女,夏月的美貌,夏月的柔美清脆的声音,夏月轻盈流畅的风姿,不用她看过来他就不免自惭形秽,却又忍不住不看。
夏月看了一眼远去的一干子女人,决定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跑船危险吗?听说海上有日本人的军舰。”
胡萝卜挺了挺胸,“屁个危险,日本人盯的只是那些大船和军队的军舰,我们这些个小船他们不看,怕只怕那边的警察和码头佬算计。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路上都没有问题。”
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兑票,“这是你给我的本金,已经做回来了。”
夏月惊愕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胡萝卜心底里暗暗有些得意,“现在打仗,生意好做,什么都好卖,运过去都不用下船,掮客站的一码头,上船看一看,老板就带人过来付钱拉货。”
这些东西对于夏月来说太遥远,她对不熟悉的东西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她把兑票推回去,从提包里取出刚刚从拍卖行那里取回的支票一起递给他,“你多买几条船,不要做危险的事情,钱不是重要的,你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
“记得。”想起来就忍不住一阵的激动,夏月说,也许她能依靠他去寻找新的生活。“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的,我给你在龙平那边买大大的房子,买你现在坐的这种车。那个人就是神仙也抓不到你。”
夏月笑了一下,拍拍胡萝卜的肩膀,她的心事比这个孩子想象的复杂多了,她根本不是被恶龙控制在城堡里的公主,“总之要谢谢你,可是你别胡来,太危险的事情可不要做。”
胡萝卜撇了她一眼,他当初抢她提包就是因为她这样的表情,一个人靠在码头的长椅上发呆,周围人来人往,她就像会发光一样,让人一眼就离不开。他不抢她的包,她一辈子都不会看他一眼,他还记得她蹬着漂亮的小皮靴追着追他的那些王八蛋,“你们干什么?这样会打死人的,你们放开他。”她为他叫这一声,让他死他都愿意。
“夏小姐?”董平看她进去那样久不见出来就进去找她,洋行的师傅说衣服取了去了后面,鉴于夏月有过一次逃跑的经历,虽然目前看来和七公子如胶似漆的样子应该不会,但是还是小心一点好,这一身军装虽然穿的怪异,但是要被三哥踢回帮里还不被那些看场子的兄弟笑死,因此和侍从室的马贲打了个招呼,他走到店铺的后面,一眼就看见上次抢包的那个小流氓一身骚包的白衬衫站在夏小姐的旁边,当即飞踹过去。他的连环腿是练过的,一脚把胡萝卜踹倒在地,下一脚兜头就要过去,结果却被夏月扯了一个趔趄,靠,要不是他十几年马步扎下来的功夫,凌空腾起的时候被这个女的一拽,不得摔个狗吃屎啊。
“胡萝卜,快跑。”夏月一把抓住董平的胳膊,一边挥手让胡萝卜跑。董平呆呆地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地看着夏月几乎是整个人扒在他身上,脸上有些发烧,老天啊,三哥看见非阉了他,七公子的女人呢。
“怎么回事?”马贲是战子秦专门选出来给夏月当卫士的,家里四代军人,在家里坐凳子都双手扶膝,上身双腿直角九十度屁股只挨三分之一的,看见这样的情景当即面色铁青,大惊失色。枪都拔了出来。
夏月却全然不觉,忿然摔开董平,“你们这些暴力份子怎么回事?那就是个流浪的孩子。你们想干什么?董平,我说过多少次了,打人是不对的。还有你,作为军人,枪怎么可以随便乱拔!”训得两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黑了脸面面相觑。
末了还有一句,“不许和战子秦乱说!”威势十足,掉头就走,足够害死两个人,不说是不行的,说了以后的日子也必定难过。董平正自哀怨,胸口却被马贲揪起,“小子,离小姐远一点。”熊掌一翻,董平的马步退了七八步。老天没眼,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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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流氓是干什么的?”作为战子秦的侍从长,谨慎是董震的一大优点,不过今天的事情很是诡异。
“开院子的。”董平极其不忿,且委屈。那小子在哪一片太他妈的出名了,他刚一开嘴,所有人都知道,春香院的妈妈胡春香的小杂种,人挺狠的,在那一片也是个刺头。平时就是给他妈看看场子,身手不错,不时跟着走私的出去跑跑船,他妈的就这么个人物居然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那个眼神,董平真恨不得把那两只贼眼珠挖出来。本来没问题,被夏小姐破坏了。“三哥,让我去把那小子收拾了吧。”
董震头都疼了,夏月怎么能招惹上这种人?敲敲桌子,“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董平呆了一下,他一看见胡萝卜就冲上去了,说他看见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
马贲是跟着出去的,除了看见夏月抱着董平骂人外什么也没看见,那眼神看的董平那叫一个气愤,好像该被收拾的人是他似的。
董震更头痛,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看来是夏月大小姐突然善心发作要拯救开导阴沟里的小瘪三,这种事情在贺小五为了他家里那个白痴女人跟他发过无数次牢骚之后他终于相信世界上当真有这种无聊的女人,到时候真被人玩了怕才知道哭呢,靠,她想当那个什么圣母,还得对方是个人才行啊,一个行院□的小杂种,居然有这种贼心也算色胆包天了,要按他的想法,一顿教训扔去卖了当相公,就怕夏月和他叫起真来讨嫌。她那次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