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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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1-02-18 05:12 字数:4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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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群篇)嫉妒
我们的历史老师对时代剧脚本的作者十分不满。比方说唐朝人不可能逛夜市,宋朝人不可能用银票,元朝人不可能怕锦衣卫,明朝人不可能看京剧。最令她不满意的莫过于黄飞鸿。
“八国联军进北京时他三十来岁,辛亥革命时他还是三十来岁,他老得未免太慢了吧?”
(未央篇)
这不好笑,这真的不好笑。
自从《神隐之国》完成,两仪的风评就直线下降,不过我之前也没说她是个好人,当然她也没怎么伤天害理,反正自从遇到陵雅英她也就没过过太平日子,各位也就原谅她罢。仔细想想她也只是一个年纪一大把的小孩,只是比较没有口德,只是有些性格乖张,只是有点工作狂,连带下属几百个人都不能休息。而且有点神经质,只对她的雇员有影响:有点变态,也只对群不利:有点恶作剧,也只有周佑圯倒霉:就是有点惟恐天下不乱,她还没有杀人放火,仅仅有些无辜的人被卷进她 的无聊玩笑,或者毫不知情就被她连累致死,至多也就是把我的原稿埋在废纸堆里,随便经由哪个人塞进碎纸机'自由自在'。
“未央,你要冷静,杀人可是犯法的。”
“放开我!我要为民除害!”
我挥舞着手里的日本刀,虽然泰英抱着我的腰阻止我,我还是砍了台灯泄愤。
歧义
耽有一部十分清新的爱情小说,日记体从头到尾,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当中曾写到女主角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两圈“黑轮”。
“这是台湾的说法,黑眼圈的意思,”
“……”我疑惑地翻着书,“可是,黑眼圈不能吃啊。”
“吃?”耽傻了。
“冬天吃热乎乎的猪肉啊,萝卜啊,好暖和啊。”我做憧憬状,
“你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耽头上青筋爆起。
迷途的河床
那时候路边开放蝴蝶兰,那时候小河水里游鲤鱼,那时候天空一望无际。百川十岁那年,大姐百灵嫁人了,嫁到村外面的世界。百川追着迎亲的队伍跑了二十多里地,激起灰黄尘土的吉普车里百灵回头看他,没有带走他。
百川为这件事情赌气,不吃饭不上学,每天到邻居家的田里偷地瓜,接下来就被母亲提着耳朵带到校长那里写保证书。
两年以后百川小学毕业,考进县一中,分数是建国以来全村最高。百川也因此有了第一双白网鞋。
百川跟村长到达县城时住在招待所里,有白颜色的裂口馒头吃,还有漂亮的女老师带他去逛县城。县城好大啊,住着几千户人家,街上有好多拖拉机,还有一条铁路从中穿过。学校,就在铁路的另一边。
县城里的人都没听说过他住的村子,学校里的老师在地图上也找不到。同学们大都住在附近或者不远的镇上,百川是唯一的寄宿生,大家都羡慕他可以跟老师学毛笔字。在县一中这几年他也没有回去过,当年他和村长走了三天才走到离家最近的长途汽车站。
二年级时同桌的女同学递过一张纸条给他。同桌的成绩不大好,人也不怎么爱说话,整天就坐在座位上看书。有时他跟她搭句话,她也低着头不作声,头上的蝴蝶发夹是淡紫色的,就像小时候他摘给百灵的蝴蝶兰。那天他接过她递的纸条,还没看就被男同学抢走了。他们站在桌子上大声把纸条上的字念出来。他想要去抢回来,男孩子们就哄笑着散开了。他怏怏回到座位。同桌低着头不看他,可他看见她面前的书页都被打湿了。
那天放学回去的路上,同桌被火车撞死了,就在每天上学都要穿越的铁路线上。她的尸体被撞飞到树上,好多人都去看了。据说挂得太高没办法搬下来入殓,眼睛都被乌鸦啄掉了。
中学毕业时百灵派人接他去省城。车到学校来时他什么也没收拾就上了车,就算司机他们还要吃饭他也不肯下车,宁愿在车上等着。
从县城到省城,经过了四个地州市,等到了姐姐家时他都饿伤了,难怪来接他的人一定要吃了饭才肯走。
那年夏天他的外甥女歌英刚出生。
对家中最小的他而言,歌英更像他的妹妹。每当他抱着婴儿举高高,她就会笑得露出两颗细小的乳牙。以前打雷也不可能醒的睡猪,现在半夜就会因为婴儿啼哭而起来给她换尿布。
夏天结束时,他通过了定王中学的特招考试,歌英也满月了。满月宴上来了好多好多客人,都是姐夫的亲戚,歌英的长辈。他们好像为一些事情争吵不休,在他们的对话中百川才知道姐夫已经不在了,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趁着夜色偷跑出去。十个小时以后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百灵一手叉腰一手提着他的耳朵,就像家里的母亲一样泼辣地骂人,但他也看见她眼中盈满的泪水。
是啊,百灵是姐姐,但更是母亲。
歌英,还是被姐夫家的亲戚抱走,那一天她一直哇哇大哭,怎么也不肯安静下来。百灵端坐在客厅,是自她丈夫去世以来第一次身着素服。百川把哭闹着的歌英交到年长她二十多岁的堂兄手中,自己却不肯松手。
“不会见不到的。”歌英的堂兄笑得很轻松,“既然是亲人,一辈子都被血缘关系联系在一起。”
百川不了解他的话有什么字面下的深意,总之歌英被带走了,不再回来了。
九月百川作为原定王中学南校区的凤凰中学独立之后招收的第一批新生进入他的高中生涯。虽然是新建学校但仍然沿用定五中学百年来的教育传统,这是无聊废话不提。如果说他当年进县一中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现在他的状态就是刘姥姥进外太空。所幸他超乎常人的适应力还不至于让他在一堆城里人中格外扎眼。
当然也有眼光独到的人存在。第一学期结束之前,又有人递纸条给他。定王中学北校区的洛剑书,教务处头疼不已的问题人物第一名,据说学生会十几个人联手捉拿她时,被她从三楼跳下逃走。不晓得洛剑书是否从小接受的铁姑娘教育,至少她绝对是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类型。
这是百川对她的基本印象。所以她递过来的纸条(夹在又旧又皱的历史书里从前排递过来)百川有点疑心是决斗挑战书。等打开一看,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半页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小学生一般的字体。
“有研究价值。”
没办法想出来她的目的。在上课时间跷课到另一个学校的教室上课,为的只是给他看这不知所谓的五个字?
怎么想也不可能。
一下课他就找她要问清意思,她也好整以暇地抄着手等着,即使身着蓝色的水手服也英勇无比。
“你说的‘有研究价值’是指什么?”
“你。”
“为什么要研究呢?”
“了解人类进化方向。”
听着从学年排名常年吊车尾的“劣等生”口中说出的术语,百川还没发现,他的传统思想即将被颠覆,整个儿底朝天。
从此,洛剑书带着百川(仅限休假时间)看电影,票戏,逛展览馆,观测天文,上窜下跳极尽玩乐之能事。如此一个月之后,寒假如期而至,百川的年级排名下降十个名次。
“但是我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隐约可见了,”百川对百灵是这样解释,“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明白,脑袋越来越清楚。”
百灵不理睬这种说辞,只有洛剑书知道。
“那就是你自己啊。”
洛剑书说给他听。
“不是你的缘故吗?”
“不是,”洛剑书微笑,“所有的矿藏都存在于你本身,我只是一个热情的地质学家。”
百灵也不喜欢洛剑书的说法,她更不喜欢百川结交这种坏女孩,只可惜她拦不住百川,一放假他们俩就跑没影儿了。
百川也不是不知道百灵不喜欢洛剑书,但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放弃洛剑书。他只有她一个朋友,并且他知道洛剑书身上有什么吸引着他。当洛剑书呼风唤雨一般地预言雷雨的到来,当她如同被附身一样执着地到达目的地,当她下意识地隐瞒关于她自己的事情,百川知道,她心中有一个巨大的世界,决不比他们所生活的这一个小。而能够察觉那样一个世界的存在,也是因为她展露,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世界的宽广。
所以,无论旁人多说什么,他也不会离开她。
“我喜欢你的,是作为人的这一部分。”洛剑书是这种态度。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百川焦燥地问。
“我要说讨厌你呢?”
“你都讨厌了我能怎么样?”
“所以呀,”洛剑书哈哈大笑,“你和我是适用不同标准的人。”
“说得太艰涩了。”
“也就是你认为是的我认为不是,你认为不是的我认为是。”
“到底谁的想法比较正确呢?”
“根本就没有谁是正确的。”
洛剑书说完就可以不理睬他,而百川经过三小时十六分的思考,继续刚才的话题。
“也就是说在通常意义上,你没喜欢我,我也没喜欢你?”
“哎呀百川,越来越聪明了。”
“真难得你会夸我,如果可能的话真想知道你的大脑构造。”
由于观念问题解决,上述两人达到空前的思想一致,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到了某一天的临界点,之前平衡的一切就会毫无预感的崩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百川预感了这样的失衡,也知道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然而知道这些并非让他沮丧或高兴,只是事实,就如同陈列在省博物馆的西汉女尸,只是存在。
跟洛剑书无关,完全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世界。
周期性的,百灵会非常想念歌英,持续低靡。这期间任何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没有人可以填补孩子的空白。她茶不思饭不想,她费尽心思要见她一面,但是丈夫的家族无论如何也不让母女相见,他们不让她的哭声传到她的耳中。
有时她会眼神空洞地发呆,有时她会在夜里哭泣,只有当她彻底地绝望,她才恢复正常。然后在正常的状态下她会开始思念她的孩子,陷入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之中。
有一天百川离开了这个家,他说:“我去把歌英带回来。”
就这样他骑着二八铁马,往南去了。
往南,他离开了城市,国道两旁是刷白了的法国梧桐,从树的间隙可以看见收割后的田野,稻秸被点燃了冒出白色的烟尘,远远地就像一路烽火。他深深呼吸,空气里有阳光的味道。还有尚未收获的稻田,金黄色的波涛随风起伏。百川松开车把手,敞开怀抱拥抱和煦的风,抬头,可见跳跃的太阳。
他不停往南,只要路在延伸他就不停下车轮,太阳从东边旋转到西边,他到达路的尽头。
他把单车藏到高大的灌木丛中,拍掉头上沾的落叶。不知道是什么树种构成的森林,巨大得有如格列弗游记里的描写。百川拨开比人还高的草叶,发现了道路。
决非为人类开垦的道路,有野兽的足迹。他走入有几千年树龄的巨树森林,草簌簌作响,不是因为风,而是动物察觉到他的入侵。飞禽走兽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在距离不到一公尺的地方窥探他的行踪。
他不能停下来,他一路向南。冲破荆棘与藤蔓,在森林的最深处,突然,豁然开朗。
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在睛空万里之下,森林的另一端,是碧波万顷的湖泊,无边无际,像是没有人到达过的无名之海。那风掠过湖面带来潮汐的湿意,吹拂他汗湿的头发。仔细倾听,风中仿佛有美人鲛的歌声,有些沙哑却仍不失自然的空灵。
他摇摇头,这一定是海市蜃楼。身后的树被风摇撼着,发出排山倒海的声响。他再回过神来时,旁边多了一个粉红色衣裙的女孩。她定定看着无名的海,风摇动她一头长发,有如长久以来她都一直伫立于此。
山沉默,水也无言。
“你要到哪里去呢?”
“我是,来找我外甥女的。”
良久,他说道。
“是吗?”
女孩用蚊蚋般的声音说道。然后转头看他,她的眼神一片漆黑,有如通达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她什么也不说明,转身就走,沿着湖岸绵延的湿地,芦苇在岸边摇摆。他才知道,这里没有道路,道路是她经过的地方。
走过蜿蜒五公里以上的湖岸,太阳也只剩浮光于湖面,在渐渐暗去的余晖中百川看到一片竹林,一只白色的老虎立刻纵身跃下,她攀上虎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白虎已驼着少女跃入林间。百川赶忙追上前,昏暗的竹林间只见少女明艳的衣袂一闪而过。
“等等!”
他费力地穿梭在竹林的笋芽之间,少妇和白虎都不见了踪影,紫色的竹叶间可见瓦蓝的天空。
他茫然迷失在寂静的林中,四周连昆虫的鸣叫也没有。他漫无目的游走于傍晚的竹林,不知身在何方。这时才觉得疲累,他靠着大竹子坐下,闭上眼睛嗅着竹叶的清新之气,睁开双眼,不远处华灯初上。
有房子。
百川蹑手蹑脚地探到窗下,听见房中断断续续的婴儿呢喃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