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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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18 05:08 字数:4819
”越湛。。。我发现。。。我居然那么爱你。。。。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办“
声音微弱,仿若叹息,带着艰涩的哽咽。
小世女诞生,这对皇家是个喜讯,这小家伙得了所有高层的关爱,来自自己姥姥,大姨,小姨,光彩夺目琳琅满目的玩具堆满了亲王府的好几个房间,从民间手工到稀世贡品,应有尽有,尽可以让她从现在一直玩到少年。
舒落宇帮不上忙,一碰软软的小孩子,她的心就跳的厉害,脸色都会变的异常郑重,手忙脚乱,一会儿怕自己手重了把孩子弄伤,一会儿怕自己手不干净,把孩子弄感染,一会儿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孩子闪了。
让文亲王抱个孩子,别人都跟着紧张。
皇上赐名,天赐,舒天赐,小名则是舒落宇起的,太平。
越湛和小世女在床上呵呵笑,逗孩子呀呀笑,舒落宇就靠在窗边,定定的看着他们,一双眼睛又深又黑,像最温柔的春夜,笼罩着夫郎爱女
越湛抬起头,无时无刻不发现她的视线,就那样的定定的看着他,毫不避讳的把深沉浓烈得令人难以自拔的感情摊开来,柔得滴得出水,烈得焚天毁地,几乎就像要把他吞没了一样
这个时候,他便会失神,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仿若那一瞬,便可以见证地老天荒
天赐就躺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蠕动着手脚,她一天要睡好久,醒来的时候精神总是饱满
最后,总是舒落宇轻轻的转过头去,轻轻的眯起眼睛,挡住眼中深深的湖泊
越湛总是会说
”我觉得,你好像要哭了一样“
舒落宇就会抬手按按鼻端,回答
“就是。。。觉得太幸福了”
原来,幸福,爱情,也是可以让人流泪的,尤其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离别之后。那种温柔的温暖的感觉,浸润着纵横的伤口,令人想哭。
爱恨情仇,才是百味人生。前世她的精密计算在这样的绚丽照耀下,苍白失色。也许,她曾经站在世界的顶端,一手遮天,没有得不到的,没有失败,如今回过头去看,她的前世什么都没得到,从来没赢过。
任纵尧的一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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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幸福的日子里总是有些小插曲
京东大营的将领们庆祝小世女降生,舒落宇特意从文王府里拔出来,去了忘尘楼,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一起
都是行伍中人,也没那么多讲究,衣饰简单,只有冰牡丹稍稍用了些脂粉,点了淡淡的胭脂。舒落宇的目光看到他一顿,愣了愣,随即看看众人,发现大家都是一脸正常
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反正冰牡丹这个人美丽得几乎超越性别,她都没有什么不适应,一向目中无人的文亲王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都是特例,一个拂柳还是皇上特意找出来的唇红齿白不梳妆的少年郎
“上菜吧”
恭喜声一片,众人先洒酒与地敬了独孤凤,然后拼命灌舒落宇,舒落宇来者不拒,反正她在自己人堆里,醉了就醉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舒小三坐在她身边,微微带点笑容,这三殿下也是高兴得紧了,摆脱了一向没有表情的脸。皇太女一身便装也出来凑个热闹,一旁笑着,倒也不帮舒落宇挡酒,反而有时候也劝上两杯。
这正高兴着呢,就听有人在隔壁高叫一嗓子
“她独孤家算个屁!!独孤凰那个恶郎君,脾气大的很,也就一张脸可以看了,老子要他,是他的福分!!独孤凤殉国怎么了?打个仗就翘了尾巴,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将门世家?还一门三虎?我呸!”
这一席,突然就静了,群人屏息,舒落宇的细眸骤然眯成了一条线,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那厢兀自兴致勃勃的聒噪
“哎哎,要我说啊,独孤家的独孤凤死得好!怎么好法你知道不?嗯?我跟你们说啊,她是个断袖!她要是不死啊,那独孤家百年清誉都毁了,现下她死了还能闹个封侯殉国,多划算呐”
那边发出一阵唏嘘好奇的声音,有人笑着质疑
“别扯了吧,能吗?我看那独孤凤目中无人的样子,她能甘心被女人玩弄?”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喜欢玩弄女人呢?”
“你懂什么呀,越是这种眼高于顶的,暗地里就越是喜欢被人作践,作践的越狠越爽,哎,你知不知道,文亲王这仗怎么打赢的?”
舒落宇握住舒小三的手,慢慢的揉弄,那声音极度猥亵的笑道
“我听人说,哎,我也是听说啊,是她和一个遗族女人睡了三天”
那厢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舒落宇抬手对所有人做了个止的手势,一群人按兵不动,杀气蒸腾
“不会吧?”
“谁知道,怎么谁都打不赢,她一个从没带过兵的软蛋就赢了?我看说不定”
“话说这文亲王也变了,小时候任人搓圆捏扁的,现在居然也人模狗样起来”
“可不是,连皇太女都让她三分”
“我说樊莹姐,你皇嫂子也不怎么样呐,是不是被人家手里的兵给吓着了?”
“放屁!!你懂什么?!她舒落宇那是穷人乍富!美得她找不着北了!!要收拾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哦。。。。那怎么不收拾啊,要说你哥哥进主东宫都几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这皇太女的位子可是要拿崽子垫的啊,是不是。。。。嘿嘿嘿”
嘎吱的一声脆响,舒落宇目光一扫,独孤墨玉的酒杯捏碎了,独孤凰倒是一脸没表情,恐怕是打定主意杀人了
那边还在继续,什么赫连紫弄了个小倌躲在京东大营颠鸾倒凤乐不思蜀啦,什么独孤墨玉和舒落宇千里走单骑,不知道还是不是处男啦,什么文亲王的小世女到底是越湛压她压出来的,还是她压越湛压出来的啦,什么陆鸣廊和断袖的独孤凤到底有没有烽火情缘啦,什么皇太女没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太女不行啦?什么独孤凰要是被人压会不会欲火焚身,美丽动人啦?蕤皇子在遗族,究竟□到什么程度啦,乃至,文亲王和皇太女如此态度暧昧,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啦?
一行八卦,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的话题,敢扯到舒小三身上半点。
舒落宇清清嗓子,淡淡的说
“这地方卫生有待商榷,我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咱们换个地方?”
众将对视了一眼,尽管都横眉立目,但还是站起身来,皇太女脸色不变和舒落宇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也站起身来,舒小三不动,舒落宇扯扯她,她还是不动,垂着眼睛,千斤坠都用上了
舒落宇一笑
“三啊,姐还能不动手么?”
舒小三抬头看了看她,立马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换地方了
临出望尘楼,舒落宇细长的眼眸对着掌柜的一瞥,那到目光森冷刻毒,令人不寒而栗
当夜,当舒落宇她们一行在五彩阁觥筹交错的时候,望尘楼突失大火,二十八人罹难,坐在舒落宇隔壁的一行十二个人,只有一人跳楼,重伤昏迷,其他均活活烧死。
这些人,几乎全是官宦子弟,一时间各家不服,上诉大理寺,望尘楼起火案闹得沸沸扬扬。
皇太女在东宫品着碧绿的新茶,樊密一身素服,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脂粉都散了
良久,皇太女抬头好好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手
“密儿,本宫会给你个交代”
樊密被这反常的亲昵震惊到了,抬头,一双眼睛张得大大的,皇太女和煦如春风般的笑了笑
“密儿去洗洗吧,胭脂也花了,头发也乱了”
樊密告退,皇太女摸着杯子叹了口气,无言。
老虎和猫
那夜望尘楼夷为平地,冲天的大火染透了半边天。
这案子,死了一个侍郎的外甥女,太女君的亲妹妹,吏部尚书的小女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身份都不低,最重要的是,还死了独孤凰的未婚妻,仪皇子的亲生女儿,嚣张跋扈的小侯女杜澜。
唯一活下来,还在喘气的是被大火完全毁了容的右相独女,齐纳。
地点,是文亲王名下的望尘楼。
当然,那晚的客人还死了几个平民,不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分量,足以惊了圣驾了。
故此,早朝十分之热闹。皇上龙眉紧皱,目光在舒落宇和舒落雪身上扫来扫去,舒落宇一身安然,一脸倾听的同情,不过,这个人举手之间就坑了三十万人,估计就是把满朝文武都烧死了,她也不会有半丝紧张;是想哭还是想笑绝对应付自如,别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任何真相来。
舒小三站得笔直,头垂得很低。没有半点反应,皇上一抬眉,觉着有问题,琢磨着要怎么处理之际,舒小三列斜了一下,抬头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咂了咂嘴,嘟囔了一下,显然觉得别人又哭又磕得吵闹了,然后又绷直身体,垂下头。
皇上当的一声拍了龙案,朝堂上的哭声戛然而止。
“送大理寺彻查!!”
这是个不偏不倚的英明决定,大理寺丞闻言脑袋嗡的一声,腿一软就跪下去了。也不知道是跪谢领命还是全身瘫软的趴在地上,皇上被望尘楼的案子闹了一个早上,头痛欲裂,又被舒小三公然在朝堂上打瞌睡这么一激,也没等大理寺丞开口,拂袖而起,退朝了。
皇上一走,这哭着的人就都难以抑制激愤的围了上来,舒落宇回头一看,一扬眉,也没急着走,一群人就在舒落宇的面前围成了一小圈
皇太女脸一沉,点名
“丞相,您是百官之首,言行举止要多多思量!”
舒小三睡眼惺忪的扭过身子,毫不在乎的趴在舒落宇肩膀上
“醉鸡~~”
舒落宇拍拍她的手,颔首。舒小三打了个哈气,扯起她的手就往殿外拖。右相气得浑身发抖,怒道
”亲王殿下也得给老臣个交代吧!!”
舒落宇稳住舒小三,淡淡点点头,安慰道
“对于这个不幸的事件,我深表同情和遗憾,对于各位痛失亲人表示深切的哀悼。就这次事件上来看,我国餐饮娱乐业的安全防火措施做得实在太不到位,以至于出现今天这种可悲的后果,这个值得我们痛定思痛,一定要建设安全两把抓,样样都不能松懈,为防止此类意外事件的再次出现,最好拟个章程出来,全国性的推广实施,大家节哀顺变吧”
语毕一抱拳,便要走人。
“那可是亲王殿下的望尘楼啊。。。。。呜呜呜”
吏部尚书掩面哭泣,舒落宇转过身来,脸色一沉
“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本殿出钱盖的望尘楼出事了,本殿心里还烦呢,你倒说说看,你要本殿怎么个交代法?!”
皇太女插身进来,中间一站
“好了,母皇不是说把这案子交给大理寺了吗,干什么要在勤政殿上纠缠不清!是非曲直,自有公理为证,都已经退朝,各位大人还是先行回府休息”
皇太女一句话,再怎么不情愿,人人也就散了。
皇太女转过头,对着舒落宇叹了口气,舒落宇对她一笑
这个本来是一个圈套,哪有那么巧的事,几个身份强硬的人大放厥词,偏偏选在人家隔壁?分明就是想挑逗两边打起来。
这就是一出苦肉计。
被打的告上御状,文亲王护短的紧,怎么也怒了。
挨打的摆在那里,皇上,皇太女怎么着也得给人一交代,倒时文亲王拦着,得对抗国法对抗上位尊者,有结党营私,收买人心之嫌疑,麻烦。不拦着,吃了个哑巴亏不说,京东大营内部必然怨怼难除,是非不断,不是最后和舒落宇闹起来,就是暗自再出手讨债,也麻烦。
大家算对了一件事,就是,这挥刀之人咽不下这种腌臜气,必定会出手。只是没想到,出手是出手了,就是太过干脆利落,烧了个一干二净。
就剩下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齐纳,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们设的套,文亲王倒是钻了,问题是,她把套给钻破了。。。。。。
谁也没想到,她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得罪这么多权贵。估计这些平时把贫民不当人看的官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的地位在舒落宇眼里,毛都不是。
带着妹妹回家吃醉鸡,舒小三端着醉鸡一边吃一边看摇篮里的舒天赐,百看不厌,越湛在一边刚一动,舒落宇拎着鞋就过去了,越湛的脸骤然红彻底
“别。。。。我自己穿。。。。。”
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春天的确来了,不过还有倒春寒,屋子里还是点着几个火盆,放得远远的,窗户也微微的翘着个缝
舒落宇没说话,拽过越湛的脚踝,把烤热了的软靴给他穿上,越湛有些别扭,无论是按身份还是按性别,都是应该他侍候舒落宇的,即使过了一个多月了,舒落宇的举动他还是不习惯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