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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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02-16 22:35 字数: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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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高的辞职使东林党人丧失了最重要的一员大将,元气大伤。魏忠贤及其阉党立刻趁机大举进攻,紧接着又把赵南星、高攀龙、杨涟、左光斗、次辅韩爌统统赶回了老家。至此魏忠贤大获全胜,东林党人则完全失去了反击的能力。紧接着,魏忠贤又把自己的党羽顾秉谦扶上首辅之位,彻底完成了对外廷的整合。
经过魏忠贤一系列暴风骤雨式的政治动作后,官场之内风向斗转,“九千岁”的称呼也应运而生,魏忠贤成了集体崇拜的偶像。而这种近乎无耻的个人崇拜最为突出的标志就是为魏忠贤建造生祠的运动。祠,就是祠堂,是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宗庙。为活人建造的祠堂,称为“生祠”。
蓟辽总督阎鸣泰,在其管辖区内建了七所生祠,花费白银数十万两。这钱当然不是出自阎鸣泰的腰包,而是从军费中开支的。当时前线的军费已是捉襟见肘,至少没有富裕到可以挪作他用的程度。但又有谁敢反对如此盛举呢?又有谁能说这是非军事用途式的浪费呢?因为前方将士很有可能受此感召,从而激发士气,再创奇迹。在阎鸣泰眼里,这几十万两白银是花在刀刃上了。
第15节:奈何江山唱晚(15)
从公元1626年起,之后短短一年中,下至地方上至京城一共建造了魏忠贤生祠四十处,魏忠贤个人崇拜达到了高潮。甚至还有国子监监生陆万龄向皇上提出以魏忠贤配祀孔子,以魏忠贤之父配祀孔子之父,在国子监西侧建立魏忠贤生祠。这个监生之贱,时至今日也让人感叹不已!
四 朱由检的政治开端
结仇魏忠贤,有些窝囊的信王生涯
在魏忠贤大肆组建宫外政治黑手党的同时,客氏也在宫内开始了大清洗。她不光弄死了“顶级对手”张皇后所生的三男两女,对于其他的嫔妃也是想杀就杀想废就废。也就是在此时,日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和魏忠贤及客氏结下了一道无法化解的仇恨——
和自己的皇兄一样,朱由检也是由养母李选侍带大的。对于朱由检,李选侍几乎倾注自己所有的爱心,两个人的感情也非常深厚。而对于宫中的种种形势,李选侍有着自己的见解,对“魏、客”的专权更是极度厌恶,丝毫不予以妥协。这种顽固的举动,对客氏这种恶毒的娘们来说肯定是无法容忍的,于是百般刁难,肆意侮辱。也是李选侍气大福薄,几番折腾下来竟然撒手归西。
养母之死,在朱由检的心中成了一个极大的死结,而魏忠贤和客氏更成了他心中最大、最可恨、最不能容忍的敌人。在日后与二人的斗争中,脾气急躁的朱由检竟能悉心隐忍、一朝而发便毫不留情,可以说幼时的仇恨起到了重要的催化作用。
而对于此时的魏大太监来说,时代带给了他意想不到的荣光显耀,但也为他日后的命运埋下了伏笔,因为他得罪了一个更可怕的对手朱由检,此时这个对手虽年纪尚轻,但雄心壮志。虽然他徘徊在最高权力圈之外,但青冥自知,历史总会有莫测的变化。
(一)萧条的童年时光
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北京的天气寒冷干涩。太子朱常洛的东宫人来人往,太监宫女们往来穿梭、面目紧张。就在众人心中忐忑不安之际,伴随着阵阵哭声,一个男孩降临人间,这就是日后的崇祯皇帝朱由检。
朱由检的母亲姓刘,出身一般,在宫中只属于选侍之列。虽然生了一个儿子,但也没能因子富贵,反而被其他妃嫔不断中伤,总在太子面前说三道四。从人品而论,刘选侍算是忠厚贤惠,因此在更多的时候,她都选择沉默,对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待遇,并没有任何反抗,反而是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懑埋藏在心中。然而这种弥漫的压抑,始终都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刘选侍的心中,时间一长自然是积郁成疾。朱由检五岁时,刘选侍郁郁而死,随后便被太子常洛草草葬在西山。
亲生母亲刘选侍的早早去世,对少年时代朱由检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个没有了母亲的孩子生活在宫廷之中,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胆战心惊,这种生活让年幼的朱由检迅速陷入了一种巨大的孤独之中,并且慢慢地滋生出一种怀疑的品质,这种品质如果保持在一种有限的范围内,能让一个人稳重睿智。但假如这种怀疑一旦无限地放大,那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就只能是悲哀。
生母死后不久,年幼的朱由检改由李选侍抚养。这位李选侍也被人称为西李,以区别另一位李姓选侍。在朱由检到达西李身边时,还有一位皇子也由这位选侍抚养,就是后来的天启皇帝朱由校。两兄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却于此时建立亲近的关系。在朱由校心中对这位多少有些阴郁的弟弟颇感亲切,在朱由检心中,自己的这位哥哥也着实厚道可亲。
西李抚养了朱由检一段时间之后,自己也生下了一位公主,三个孩子照料起来自然辛苦异常,于是没过多久,朱由检又被辗转送到另一位李选侍的手中抚养,这位李选侍便是东李(后被朱由检追封为庄妃)。
和东李的那段生活,很可能是朱由检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这位选侍性格宽厚,和朱由检的生母非常相似,她自己没有子女,因此便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由检的身上。在东李身上,由检找回了许多早已失去的母爱和原本奢侈的欢乐。偌大的后宫之中,这对母子谨小慎微地生活着,从来不会参与任何有关权力的角逐,对于他们来说,生存是最重要的。当然在此时,幼小的朱由检并不能体会到,在自己与养母谨慎生活的背后是一处巨大而可怕的权力黑洞。
第16节:奈何江山唱晚(16)
万历四十三年,一个名叫张差的人,以一根木棒为武器打伤了太子东宫守卫,进而窜入前殿图谋不轨,后被捕获。张差被捕获后供出是伺候郑妃的太监宏保、刘成主使,此案是为“梃击案”。这件案子在当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后宫的权力矛盾第一次被摆在了台面上。此时的朱由检并不知道在这案子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幼小的他自然也不懂得一个半疯的人是如何越过重重阻隔、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王储的宫殿。
“梃击案”过后不到五年,朱由检的爷爷、万历皇帝驾崩,大明王朝又翻过了沉重的一页。在新的一页历史上,第一个名字叫朱常洛,也就是由检的父亲。然而登基即位并不意味着一定就坐稳了江山。朱常洛登基仅仅十来天,就身患大病,皇宫大内顿时乱作一团,平时里妙手回春的太医们都没有了昔日的本事。这时,郑妃派来了一位名叫崔文升的内侍,献了一剂泻药,但朱常洛服食之后,病情立刻开始恶化。此时接二连三的宫廷疑案,早已让内廷之中一片风声鹤唳,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献药的郑妃,于是她立刻被逐出了皇宫。郑妃被逐之后不久,一位叫李可灼的文官又进献了几枚红色的药丸,说是可医治皇帝的疾病。然而更为不幸的是,朱常洛在服用了“红丸”之后立刻一命呜呼,而此时距这位新任皇帝登基之日还不足一个月。
父亲的死,在朱由检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年幼的他隐约感到在这富丽堂皇的宫廷中仿佛蕴藏着无数的黑暗,这种境况让他既感到压抑又感到恐慌。父亲死后没几天,曾经抚养过自己和哥哥的西李选侍就被人逼到了哕鸾宫。紧接着,作为皇位继承人的兄长朱由校便匆忙地登上了皇位。
这一连串的事件,让年幼的朱由检多少有些慌乱,兄长的登基对于他也并没有太大的震动,虽然这位哥哥一登基就给养母西李罗织了一批罪名,紧接着又把自己的乳母客氏封为奉圣夫人,但这一切对于朱由检来说并不重要,接二连三的宫廷暗战早已让他对这个环境充满了厌恶,更多的时候他都沉默地躲在一旁,只不过此时的沉默并不代表心机深沉,因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沉默往往就等于恐惧。
(二)信王的愤怒
诸多记载表明,朱由校登基之后对自己的弟弟一直都呵护有加,天启二年八月二十三日,朱由检被封为信王,仍住在原来的勖勤宫。两兄弟相隔不远,关系也和往常一样亲近,甚至于还有过这样的传说:
一天朱由检找自己的哥哥玩,迷迷糊糊的就问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皇兄,你这个官让我做成吗?”
按理说,朱由检这番话立刻就可以被盖上一个意图谋反的帽子。但天启皇帝朱由校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呵呵地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说:“当然可以,等我干几年,就让你干!”
虽然这样的传说是否属实实在无从考证,但从侧面却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首先作为帝国元首的朱由校实在是一个半调子皇上。其次,此时的信王朱由检也确确实实还是一个毛孩子,否则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他也万万不敢提出这样的问题。
但无论真相如何,在皇兄的照顾之下,信王朱由检虽然没有什么权力可言,但生活还算不错,而真正让他成长起来的则是养母东李的死。
天启元年,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在政治斗争中败下阵来,先是被充军,接着就被自己的昔日小弟魏忠贤活活整死。紧接着魏忠贤又和奉圣夫人客氏结为对食,皇宫大内俨然成了他们俩的私宅。天启二年三月,魏忠贤又在宫中训练武装太监,组织起了九千多人的武装,每次出宫都是盔明甲亮,气派得如同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天启三年十二月,魏忠贤以司礼秉笔太监的身份提督东厂,掌握了生杀大权。随后便是对东林党人的全力绞杀,朝野之间顿时腥风血雨。
而在魏忠贤打造自己政治黑手党的同时,他的对食奉圣夫人客氏也在宫中挥起了大棒,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一剪除。
天启帝选侍赵氏,因违客氏之意,被逼自尽。
第17节:奈何江山唱晚(17)
裕妃,被幽禁在别宫,绝其饮食,最后被活活饿死。
冯贵妃被活活打死。
皇后张氏,因多次在皇帝面前说魏忠贤和客氏的坏话,遭暗算而流产,从此不育。
后宫中的明争暗斗,让朱由检心惊胆战,而对于客氏和魏忠贤他也是避之不及。对于这些接二连三的恐怖事件,已经慢慢长大的朱由检保持着足够的冷漠,从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和养母李选侍在一起时才会多少提及、议论一些。
然而躲避并不能带来最终的安全。由于养母性格宽厚,所以在皇宫中人缘颇佳,这让客氏非常嫉恨。在两人的几次接触中,李选侍又都对客氏的拉拢视而不见,这种洁身自好的高姿态做法无疑是在自找麻烦。客氏虽然没有什么借口将李选侍治罪,但却可以百般刁难、肆意侮辱。这样一来,东李即便再有韧性、再心宽气和,最终也被搞得积郁成疾,没过两年便撒手归天。
养母之死,对朱由检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在此之前他相信冥冥之中天道无亲。但如今,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这世界只有阴暗的角逐。过往的一幕一幕迅速在他眼前滑过,他再一次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一方面,他在心中狠狠地记住了魏忠贤和客氏这两个罪魁祸首,另一方面他也对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历史在这时将一种扭曲的人格牢牢地加诸在了朱由检的灵魂深处。他开始学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开始学会自我保护。他把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读书学习上,并且开始关心帝国的政治走向和民间的生活、舆论,甚至还推辞了皇兄赐给他的地租银两,理由是“边境多虞,军费甚匮”。
此时,他或许已经明白,一个空壳式的信王其实毫无价值。
天启七年,十八岁的朱由检迎来他人生中第一次婚礼。二月,皇后周氏进宫,信王朱由检浑浑噩噩地完成了所有的程序,接着便稀里糊涂入了洞房。洞房花烛夜,朱由检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妻子,他不晓得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女人的身上是将爬满客氏的阴狠,还是闪烁着养母的光辉。对于女人,他早早的就没有了多大兴趣,不过是传宗接代而已。
按照明朝的法理,亲王成亲之后就不能继续住在皇宫,于是搬出紫禁城已经势在必行。但令人尴尬的是,此时的朝廷国库空虚,大量金钱都被投入到辽东的军队建设上。别说是建一座气势恢弘的全新王府,就是改装一座也是非常困难。于是内官监太监李永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