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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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8 03:18 字数:4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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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所受到的看护,自然非原先可比。咸福宫曾血流成河;颇不吉利;自然没有还宫的道理,于是孝庄太皇太后一道密旨,周妍便迁往长春宫。
皇上康熙更是时常前来问候,显然,比起动不动就拈酸吃醋的赫舍里,周妍的容貌和心性显然更中他意。
常常有事没事就要摸摸周妍的肚子;在一旁说道:“嫣然你这胎,可比皇后那胎同月份的时候要大多了,说不定是个双生儿。”
又道:“朕常听人说,肚子圆生女儿,肚子尖生儿子,嫣然你肚子尖尖,腹中定然是位阿哥无疑。”
周妍心中却颇为膈应他造访,因为但凡他来,便要打起十分的精神应对,甚是辛苦。然而此时也没别的办法好想,只能顺着康熙的意思说:“妾身倒盼望是位小格格,好和妾身相依为命。”
康熙则大笑道:“嫣然你又说孩子话!生男弄璋,生女弄瓦,这上头得的封赏可不尽相同。再者,小格格早晚是要出嫁的,只有生下位阿哥,你才能终身有靠,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周妍精神疲倦,却不得不接口说道:“有皇上照顾,谁敢欺负我们母子?”
康熙听了更加欢喜,便道:“你为朕索性多生几个阿哥,好为朕镇守这大清河山。”却是忘了周妍昔年提醒他九龙夺嫡的惨剧了。
周妍恨不得赶紧赶他走,打了个哈欠道:“正是。阿哥们自当勤学不掇,以辅佐皇上和太子为重。”
康熙兴致勃勃,还要说什么,周妍的贴身宫女已经过来说道:“贵人,时候不早了。李太医为您开了安胎药,是时辰服下了。”
康熙这才意犹未尽,讪讪着要告辞,临别时又说:“皇家子嗣是最要紧的事,李太医尽管医术高明,但一个人总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要不,朕再派一个过来?”
周妍心中一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笑着往外推他,一边说:“快去坤宁宫吧,否则皇后娘娘又开始疑神疑鬼了。便是这太医,太医院的太医多半都在皇后娘娘那里应卯,其余几人应付宫中这么多人,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何必再百上加斤?倒是惹皇后娘娘生疑了。”
康熙见她如此懂事,心中甚是宽慰,嘴上却说:“嫣然,实在是委屈你了。若是皇后……若是皇后有你一半懂事,朕也就好做多了。”
康熙走后,周妍便命小橘子将那碗汤药端来,只闻了一闻,便命小橘子倒了,第二日,待到李太医来时,指着他的鼻子便是破口大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算于我!”
李太医辩解道:“并非下官有意暗算,实则贵人腹中胎儿月份太大,久而久之,必然露出行迹,彼时祸及王爷……”
周妍便冷笑道:“昔日在太皇太后面前,断定只有一月身孕的也是你,如今说胎儿月份太大,也是你。如今怕东窗事发,便后悔了吗?若是我嚷了出去,自己粉身碎骨,自然是罪有应得,但你岂有命在?祸及妻儿,连累子孙,你好好想想,究竟值还是不值!”
说到烦躁处,给小橘子一个眼色,两人早配合无间,心意相通,遂将李太医砸晕过去,给他编织了一个高官厚禄、前程似锦的梦境,便唤醒了他,打发他出去。
自此之后李太医果然处处尽心竭力,再没有使过什么小花招。将那补血益气、安胎之药,流水价般的尽数开来,又亲力自为,不但亲手熬药,还仔细察验药渣,处处皆无纰漏,才敢献于周妍。
时光如梭,转眼之间,又四个月一晃而过。
整个皇宫上下,却被焦急的气氛所笼罩,根源不是前朝,却正是坤宁宫。
皇后赫舍里已然怀胎逾十月,然而胎儿就如同在她腹中落地生根了一般,迟迟不见动静。
康熙急的嘴唇上方都冒出水泡来了,日日都是心急火燎的。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实在太珍贵了,是他向孝庄太皇太后和前朝群臣有关他繁衍能力的有利证据。
毕竟,光能怀胎算不了什么,要能诞得下皇子来,才能说明皇帝吉星高照,皇族气运绵长。
周妍想起杜子君曾言,皇后赫舍里一副短命早夭之相,又说她福薄,恐诞不下皇子,这前后一联系,便疑心她有可能因此而亡。
但见康熙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自然不好明说,只是拿前朝之事劝慰他,道:“昔年秦始皇在赵姬腹中,也是呆足了十四个月方出世的。大凡贤者出世,必有异兆,皇后娘娘腹中胎儿是位贤者,也未尝可知。”
康熙反复在室中踱步,突然道:“嫣然,朕思前想后,突然觉得很是对不住她。朕答应在她生产期间为她守身的,也曾被她逼着发了毒誓,结果……”他用力摇了摇头,面上大感烦躁。
周妍心中愈发觉得好笑。早听于大志说,康熙在赫舍里有喜期间一边信誓旦旦的保证,一边听从孝庄太皇太后安排,宠幸宫人无数,想不到如今事到临头,却后悔起来。可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后悔还有什么用呢?
周妍这次便没有再安慰康熙,只是一味沉默着,康熙于是愈发烦躁,在屋子里踱步半天,道:“朕还是得看看她去。”
又过了一日,李太医再次来请脉之时,周妍便问他:“我这胎,怕是有七个月了吧?”
李太医心头一滞,小心翼翼回答:“对外称说只有五个月。贵人这胎开始时受了些波折,先天有些失调,看大小倒似是六个月的光景。”
周妍道:“圣贤出世,必有异象。似秦始皇那般呆足十四个月,却是太折腾了,我没那本事。只是,若是五个月大的胎儿,落胎而活,却也惹人瞩目。横竖我只是包衣出身,孩子也自然比别人福薄一些。”
李太医会意,躬身道:“下官自会为贵人开具催产之药。”
这日风和日丽,周妍洗手焚香,喝了催产之药以后,不忙着在床上静躺,却扶着小橘子的手出了门,径直往御花园散心,顺路寻找替死鬼而去。
一路之上,明目张胆,颇为高调。众宫妃见她有龙胎傍身,虽然不明就里,却只敢侧目,未敢上前细问。唯有皇后赫舍里的乳娘纪嬷嬷,得到风声,风尘仆仆地赶来,拦在头里喝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贵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趁着皇后娘娘身怀六甲之时勾引皇上,你可知罪!”
纪嬷嬷是赫舍里身边的忠仆,一心捍卫主子的绝对独宠地位,想着把事情闹大,自己好暗中使坏,叫周妍滑胎,对外一手遮天,只说她不慎滑了跤,谅皇家对赫舍里之恩宠,想来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而周妍是寻找替死鬼而来,自然处处做的妥当,将计就计之下,果然一脚滑倒,此情此景,刚好叫一干宫女太监看个清清楚楚。
那宫女太监里自然有于大志暗中安排的人,见状就抢先嚷道:“哎呀不好,纪嬷嬷推了周贵人,周贵人滑倒了!”
他这么一嗓子不要紧,众人便先入为主有了思维定势,纷纷跟风道:“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
又有天地会的其他人等从中煽风点火,上蹿下跳,将事情坐实。
纪嬷嬷见事不谐,忙一溜小跑奔回坤宁宫向着皇后赫舍里报信,道:“奴婢为皇后娘娘出气,不慎闯下一点点小祸!娘娘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皇后赫舍里正在为胎儿迟迟没有动静之事头疼,冷眼旁观诸位太医脸色,皆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之相,心中已是惊弓之鸟,敏感万分,听得康熙居然背着她偷吃,居然还宠幸了周妍这等不洁之人,还让她有了孩子,气的身子乱颤,一叠声地拍桌子叫道:“传咸福宫周贵人前来!”
便有旁边赶来看热闹的妃嫔唯恐事不大,落井下石一般加油添醋道:“皇上说咸福宫死过人,怕不吉利。如今周贵人已经迁到长春宫了。”
又有妃嫔道:“禀报皇后娘娘,臣妾赶来坤宁宫时,却听得一个消息,说是周贵人被纪嬷嬷推了那么一推,当下便见了红,竟有滑胎之虞。皇上闻讯,原本在养心殿见前朝大臣,竟是连议事都顾不得,直直赶往长春宫了。太医院院判李太医大包大揽,说定然会竭尽全力,保周贵人母子平安。”
这些妃嫔久居深宫,既无皇后赫舍里之尊,又无长春宫周妍之宠,平素知道赫舍里嚣张跋扈善妒,又被康熙惯坏了,近年来头脑也似蠢了不少,极易被挑拨,于是便乐得调拔离间一回,隔岸观火。
赫舍里闻言,果然更加恼怒,道:“怨不得本宫这里,迟迟招院判李太医不至,太皇太后还总支支吾吾,说李太医有要紧差事在身,原来竟然是这个!”
正在这时,又有小太监飞奔来坤宁宫,道:“传皇上口谕,太医院所有的太医立时去长春宫听候皇上调遣!”
这一下子却如火上浇油一般,赫舍里扶着腰,颤巍巍站起来说道:“好!好!好个康熙!好个玄烨!本宫为他怀胎足足十一个月,他此时反为个贱女人,召走我坤宁宫的太医!走,摆驾长春宫!皇上不是要所有的太医过去吗,本宫便送他们过去,顺便好好看看,那个周贵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李太医又如何保得她母子平安!”
纪嬷嬷一则心虚,吓破了胆子,二则苦劝不住,一跺脚,便扶着赫舍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长春宫而去。
第55章 赫舍里之死(下)
皇后赫舍里杀气腾腾;直往长春宫而去。她身子沉重,行动艰难;饶是端坐于辇轿之上;仍是十分辛苦。
但她却全都顾不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寻到康熙;好好质问他一番。
长春宫主厅之中;孝庄太皇太后正襟危坐;手中不住拨动着佛珠;苏麻拉姑随侍一旁;神情肃穆。康熙皇帝则在厅中踱步,走来走去,颇为焦急。
在长春宫主厅之外;院判李太医躬身候在院子里。
而长春宫的寝殿此时早被布置成了产房模样;时不时有婆子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进进出出。
皇后赫舍里刚刚踏进长春宫大门,看到这幅场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迟疑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打帘子的小太监早看到了她,一边扯着嗓子唱名:“皇后娘娘驾到!”一边却麻利地翻身跪地请安。
小太监的这声请安却叫赫舍里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底气。她看了看自己高耸的肚子,咬了咬牙,扶着纪嬷嬷的手,将姿态撑到十足,一步步走进长春宫正厅,沉声给皇上和孝庄太皇太后请安。
孝庄太皇太后皱起眉头,丝毫不见平日里慈祥的表情:“皇后,此时你不在坤宁宫静养,却跑到这里做什么?”
赫舍里面上的功夫自然是到家的,闻言趁机说道:“臣妾听说周贵人有孕,皇上急召太医请脉,臣妾便亲自送他们前来。”
康熙表情淡淡:“你倒有心了。回去歇着吧。”
赫舍里答道:“臣妾平日里小心谨慎,处处以龙胎为念。如今听闻周贵人也身怀六甲,却不免有些疑惑,周贵人身处冷宫之中,怎会有了身孕?”
孝庄太皇太后见她来,就知道她又要生事,闻言便答道:“是哀家的懿旨。哀家觉得皇后是双身子,伺候皇上未免处处不方便。普天底下从来都没有因为皇后有了身孕,便教皇上数月不近女色的道理。哀家便做主,把周贵人从冷宫放了出来,命她侍奉皇上。她也十分争气,不多时便有了身子,正是我大清血脉茂盛之吉兆。”
“吉兆?”赫舍里忍不住说道,“皇上,你当日是如何答应臣妾的,难道都忘了吗?再者,周贵人不安于室,皇上当年将她打入冷宫之时,便曾发誓永不见她,如今竟是要背誓不成!”
“大胆!”康熙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朝赫舍里吼道,“你扪心自问,行为举止,哪里有半点一国之母的样子!不思打理六宫庶务,只思欺压妃嫔,独宠专房!行事狠辣,处处有吕霍之风!如今你反倒有脸来问朕,当日是如何答应你的。你倒说说看,当年马佳氏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最近几天,孝庄太皇太后终于不再隐忍,将昔年马佳氏的死因告诉康熙。康熙为子嗣苦了这么多年,当年尚不以为然的,如今却是在意的很,闻言便是大怒。只是他帝王心性,隐忍至今,原本预备着废后之时一并发难,想不到赫舍里不知趣,自己送上门来,便恼羞成怒,直接叫破。
赫舍里闻言,大惊失色。她从来只当自己做的妥帖,未想到康熙居然知道她谋杀皇家血脉之事。当下想了一回,觉得抗拒从严,才是上上之策,一手摸着肚子,大声喊道:“皇上,臣妾冤枉的啊!马佳氏死时,臣妾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