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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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网 更新:2021-02-18 02:45 字数:4770
“嗯,接着说。”苏爱轼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悦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回它,因为我们都不允许姐姐的遗作丢失在外,它应该得到该有的赏识,珍藏……”这是发自肺腑的话,毫无疑问,大家都能听得出来。
苏爱轼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陈子优姐弟俩感情深厚,虽说一开始没认出狼狈的他来,但以前见过几次面,很容易便对上了。
“嗯,这也是他期望的……”仿似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谁?”陈雨悦拧眉,紧紧盯着苏爱轼,她知道这个他就是知道真相的他。
“我儿子,原名苏道远。” 这语气仿似有着深深的痛和自责。
陈子优嚼爵着他的话,喃喃自语:“原名?”
“他在哪?”陈雨悦不管这个,她只想尽快找到人,至于原名现名,她不关心。
“呵呵,小姑娘问得好,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要是知道,我就把他抓回来了。”苏爱轼看似愉快的笑着,但任谁都感到他表露出的思念和无奈。
陈子优灵光一闪,想起刚在阳台上听到父女俩的对话:“难道就是他改名换姓,消失了的,逆子?”
“既然你们都听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虽说家丑不便外扬,但是我真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他。我想补偿,曾经做过的错事。”苏爱轼接下来便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喜欢玉石雕刻的不是苏爱轼本人,而是他的儿子苏道远。
同样去瑞丽、缅甸学习玉石鉴赏的苏道远不知何时认识了陈子雾,并深深迷恋上她的作品,当然,还有她本人。
可是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在两人刚成为朋友不久,陈子雾意外身亡,苏道远伤心过度一跌不振。
苏爱轼也体谅儿子,以为他不过是因失去知音而难过,便用尽办法,将陈子雾所有的作品,都收集来给他。
直到有一天,陈子雾最后留下的作品祖母如玉莫名消失,苏道远便开始疯狂寻找,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不顾自身安全,险些身亡。
苏爱轼这才知道自己这个还只有十来岁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的儿子,陷得这么深。为了唤醒他,苏爱轼雷厉风行,做了一件悔恨终身的事儿。
说到着,陈子优和陈雨悦都不由的眼红,悲伤难忍。姐姐/夫人,你知道吗?原来有个人如此挂念着你,甚至疯狂到想跟随你一起走。
☆、第四十六章 悔恨交加
“其实你们刚刚见到的女孩儿,并不是我的亲女儿,她一开始是我儿媳妇,现在算是养女吧。”苏爱轼黯然道。
“什么?儿媳?这就是你做的悔恨终身的事儿?”陈子优已经隐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苏爱轼揉一揉眉心,悲伤不已:“正是,我自作主张让晓雪嫁进来,道远他见反抗无效,便离家出走了,将近十年下落不明。”
回忆起这件往事,用自责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痛楚,他不单害了自己的儿子,更害了晓雪这么好的女孩。
看着痛心疾首的苏爱轼,陈子优和陈雨悦都沉默了。在这件事上他们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父母为子女的那颗心,没人能责怪。
“以苏氏的势力,要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呀?而且,改名换姓并非易事。”陈子优熟悉这个世界的运作,更明白苏氏的势力。
“哈哈……要说我这个儿子,他最令我骄傲的地方,便是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我不是他的对手……”苏爱轼说的一脸淡然,还有欣慰。
第一次听到,做父亲的如此坦然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他?”陈雨悦恍然大悟。
“是呀,这么多年我想尽办法,始终没有他半点消息,我有时想想他会不会死了呢?可是又不甘心……”说到最后,苏爱轼居然老泪横流。
陈子优开口安慰道:“苏先生,不会的,道远哥哥这么强大优秀的人怎么会轻生,况且他肯定明白我姐姐若知道,是绝不会允许的。”
“又没什么线索可寻?”以其在这里悲秋伤春的,不如尽快行动,找到人才是真的,陈雨悦她向来是行动派。
“这是他离家后最近的一张照片,你们看看吧,其他的就没有了。”苏爱轼打开钱夹,里面是一张十七八岁的清纯帅小伙的照片,黑色的瞳仁满是笑意,意气风发的样子看上去那时应该和陈子雾刚认识。
陈子优一把抢了过去,拧着眉头,从脑带着努力搜索,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我见过他,在深圳,但很久了,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陈雨悦和苏爱轼同时抬头盯着他,并不出声打扰,只紧张的等待,希望他想出更多的线索。
但最后他也只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很面熟,我保证,我一定在深圳见过他。”
“走,那回深圳。”陈雨悦一刻都不想耽搁,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找个人都这么麻烦,时间不多呀!
“两位,你们一个是她师妹,一个是她弟弟,说的话道远他多少会听一些,真的找到了,务必让他回家,我再也不逼他了。”这一席话,苏爱轼发至肺腑,一个父亲沉重的反思。
陈雨悦两人都重重的点了点头,风驰电掣的往正大门走去,这次他们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偷偷摸摸了。
她视力极佳,远处哪个沉默悲伤的身影,应该就是苏道远的年轻妻子晓雪,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其实苏氏父子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个自以为是,一个不负责任,只有她才是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从苏家出来,陈子优仿佛想到了什么,兴奋的道:“小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是关于苏道远吗?”陈雨悦也来了兴趣。
相对于苏家的压抑,现在午后阳光正好,随着一阵阵清风徐来,晒得人懒洋洋的,一身轻松。
“是我姐姐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我想苏道远一定带她来过。如果是我,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回去她经常去的地方,希望有一天能见到她……”陈子优仿佛在说自己的心事,是的,他以前还是学生,思念姐姐的时候,他就这样做。
可是,一次也没有见到,那时以为她真的死了。
“好,走。夫人喜欢的地方一定是好玩好吃的地方,我也喜欢……”陈雨悦贴心的握了握他的手背,算是安抚。
就这样,他们在香港迪士尼玩了两天,实在是刺激又尽兴,可是像苏道远这样面孔的人却一次也没碰到过。
☆、第四十七章 私事聊聊
开着车离开氓角一族,陈子忧一边回想这这三天的经历,看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座位,有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也不知道小悦因为什么事非要留下,最好不是被逼的。无奈的摇摇头,郁洛轩,那个男人可不好惹呀!
同样在一条道上飞驰的保时捷内,向泽林难得的沉默,专注的盯着前方,紧追前面的沃尔沃不放,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周青萌几次想鼓起勇气交谈,奈何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害怕打扰了他的思考。
“前面有车打,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向泽林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在深圳这样灯红酒绿的不夜城,十一点不算晚。
周青萌嘟嘟嘴,很是不甘心,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向总这么晚了还有事呀?不能休息一晚嘛?”
“私事。”依旧盯着前方,不紧不慢的回答。
“是和前面那辆车的人有关?”周青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只知道,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他面对面说话了,更别说坐在这辆车上。
向泽林这下终于有了一些反应,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一声:“是。”
“哦,那麻烦向总前面把我放下来吧。”对于他的干脆,周青萌也利落,不再多问,不然就显得八卦多事了。
虽然她出生普通,学历也不算高,生活上也只是普通宅女一枚,但不表示她庸俗没分寸,更不代表她会真做灰姑娘的白日梦。对他,不过是欣赏而已,远远的看着就够了。
“嗯,明天去领奖金,今晚谢谢了。”对待下属,他是很有礼貌的。
随着车停稳,周青萌打开车门,道:“向总客气了,这是工作,没必要谢我。拜~!”转身,留给他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或许他根本没有在意吧,但周青萌不让自己回头,她默默的朝着自己心底喊了一声:“都过去了,青萌,明天起继续努力工作,努力生活。”
向泽林确实没有注意,但出于责任心,他还是慢慢的开,直到目送她上了的士,才狠踩油门,追随远离了一截的沃尔沃。
“跟了我一路,有什么下来说吧。”陈子忧已经停车,在路边一家烧烤宵夜店,点了几个小菜,坐下等着他。
从氓角出来,出闹区没有别的路,顺路是正常的,但他刚出到闹区就把人家女孩子扔下来,一路跟随他的车,若还不明白就见鬼了。
向泽林没什么好否认的,坦然的下车,同时带下一瓶未曾开封的红酒。
“你不知大排档要喝啤酒的吗?你这红酒还是收起来吧。老板,来几瓶啤酒。”陈子优啧啧有声,调侃道。
“好咧。”忙碌着的老板远远答应。
向泽林仿佛不理会,拿着红酒自顾自坐下,拿出顺带的开瓶器,优雅的开着酒瓶,平静无波的回道:“喝不惯啤酒,不介意吧?”
陈子优摊开双手,意示随意。
紧接着,老板端着酒菜上桌,两人竟然像认识好多年的老朋友,休闲随意的边喝边聊起来。
“没记错的话,你是陈子优,陈教授吧!”抿了一口醒得刚刚好的红酒,向泽林先开口。
☆、第四十八章 早已习惯
“嗯,小悦告诉你我是教授吗?”人家都说路边喝啤酒的是屌丝,但陈子优却喝出一股高雅的贵气来。
“不是,我早知道你了,只是没有交集而已。我是向泽林,目前是宏兴副总。”举起酒杯,向泽林率先干了一杯。
“早认识我了?为什么?”陈子优自然不认为自己有那样人人都认识的知名度。
“因为一个人,他知道著名玉雕师的一切,我不过耳濡目染了解一些,你当然是其中一个。”向泽林说的随意。
陈子优一怔,心中有一股狂喜将要翻滚而出,但他面上不动声色,顺着他的意思问道:“我姐姐?呵,最近好多人很多事都和我姐有关,你有什么话直说。”
“雨悦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竹叶耳钉?别人会认错,但我不会,那双不是仿制品,是真品。”向泽
林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陈子优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靠着椅背,喝了一口冰啤酒,缓解心中的激动,慢腾腾道:“我姐的竹叶耳钉在你手上?”
“呵呵,怎么可能。”向泽林笑出声,栗色的卷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妖艳。
“带我去见他,我告诉你雨悦的身份。”当然这个“身份”是姐姐的小师妹,而不是穿越者。
两个男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慢悠悠的谈话,却处处是陷阱。
“能说为什么要见他吗?”
“关于我姐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必须知道。”陈子优说得真诚,仿佛真的没什么目的。
向泽林拧眉,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他比较怪异,我先问问他,愿意的话,我再call你。”
两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彼此心照不宣的离开。
昏暗的街道,弱弱的灯光,自摊边铺子发出来,打磨机还在“哒哒哒”的声音,不算动听,但在向泽林心里却是如一曲美妙的音乐,能让他温暖,安心。
“哥……还没休息嘛?”保时捷被他停在了很远的路边,从阴暗的小街穿过,步行了一段距离。
只见暗黄色的灯光下,一个架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打磨手中的玉石。听到叫声,冷淡的抬头,一脸的胡渣极为邋遢,但欣长的身影、深沉的眼神,教人不敢轻易小瞧。
“来了?”见是向泽林,他温和的笑了笑,摘下眼镜,用黑乎乎的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
向泽林走进,修长的手指自杂乱的桌上捻起那块半成品玉佩,叹了口气:“哥,你都不知雕了过少块了,还不满意吗?为何要如此执着?”
“不知道,并不是不满意,而是有些东西早已成为习惯,你不会明白的,别问了。”他毫不在意的捞起早已褶皱不堪的衣袖,蹲在门口,眯起墨色的双眼,点了一根烟,袅袅抽着。
昏暗的灯光下,他全身上下不带一丝一毫的伤感,但任人看着,却有流泪的冲动。大概是灯太暗了吧。
向泽林移开了发酸的双眼,盯着远处一簇簇的阴影,慢悠悠的道:“我今天看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