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5 节
作者:
花旗 更新:2021-02-18 01:30 字数:4712
朱媄娖闻言娇躯一颤,良久没有说话,随即轻声道:“皇上这会不就是没有过问朝政么?”她其实是懂沐临风的意思,但是自己心里不愿意去想而已。。
沐临风也明白朱媄娖的意思,唏嘘一声后,继续硬下心肠对朱媄娖道:“如果我说的是永远呢?皇上永远都不能过问朝政了呢?”
朱媄娖这时浑身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了,她想强压下来,她从沐临风要拥立朱慈琅做皇帝开始,其实就料到了这一天,但是本来以为沐临风会念在自己,放朱慈琅一马,但是也知道,今日沐临风如此,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被朱慈琅打,也不好说什么,最终只能轻声道:“非要这么做不可么?”
沐临风知道朱媄娖心里肯定在伤心,这时缓缓蹲下身子握住朱媄娖的手,轻声道:“我只能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他,他依然还是皇帝,只是不能过问朝政而已……”
朱媄娖其实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自己的弟弟朱慈琅当真要被废了,而朱家的基业,也正式断送在他姐弟俩手中了,但是听沐临风说不会废除朱慈琅的皇帝之位,多少还有一丝惊喜,好奇地看着沐临风,问道:“你的意思是完全架空皇上?”
沐临风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背对着朱媄娖,看着窗外,双手负后,轻叹一声道:“这叫君主立宪,皇上还是皇上,但是实权不在皇上手中,而是在内阁手中|……”
朱媄娖看着沐临风,这时喃喃道:“张居正?你要做张居正?”
沐临风闻言转过身,哈哈一笑,道:“我怎么会做张居正呢?张居正是架空皇帝后一人把持朝政,而我却不是,我要建立的是一个完善的制度,并不是一个人能把持朝政,而是由一个部门内议后,投票决定……也就是说,要彻底结束皇上一言堂的局面……”
沐临风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反问自己,架空了朱慈琅之后,你岂不就是第二个朱慈琅了?若是再设立内阁制度,老子的权利岂不是也会被架空?到时候老子会不会愿意?
这时候没有时间让沐临风多想,毕竟这还是一个构思,如果真正要实施起来,还需要一个过程,等架空了皇帝的实权后,自然大权会暂时落在他沐临风肩上,那时候希望有一个过程,让自己慢慢卸下肩头的担子吧。。。。
其实这一点倒还不是最让沐临风担心的,沐临风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在位时,自然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但是一旦自己百年后,这些人当中突然有人打出恢复旧制的旗号时,那时自己的一番苦心,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所以沐临风决定在真正地君主立宪制度之前,要让现在的这些人,感觉到君主立宪带来的好处,到时候即便有人想恢复旧制,但是受惠的是大多数人,即便他们几个折腾,估计也折腾不起多大的风浪来,毕竟天下还是以百姓的利益为先的,只要百姓们都说好,那时候只怕你想变回去,都变不回去了。。
朱媄娖本来也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看似不像人君,但是毕竟朱家也就这么点血脉了,其他的各地藩王死的死,逃的逃,朱家哪里还有什么人,本来朱媄娖也就没指望朱慈琅能成为一代圣君,创立万世基业,只求他做一个太平皇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算对得起朱家的祖宗了。
而此刻沐临风所说的君主立宪制,可以说出了皇帝没有实权外,朱家的血脉算是可以完全保住了,但是又想到了另外一点,立刻问沐临风道:“那么臣子们见到皇帝用什么态度?还将皇上当皇上看么?”
沐临风听朱媄娖这么一说,暗道自己还真是没有想过这点,是啊,臣子怎么看皇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恭恭敬敬?还是完全不将皇上当皇上了,正眼都不瞧一下?
沐临风这时坐到朱媄娖的身边,沉吟了一会后,这才道:“臣子对于皇上的态度依然是谦恭,但是不会想以前那么惧怕了,而皇上也必须端正自己的思想,不能将自己当以前的皇上看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的逍遥王爷罢了!”
听沐临风如此一说,朱媄娖也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从此以后,皇上只是一个被供在庙堂的菩萨了,只给人跪拜磕头,却什么话也不能说了,什么想法也不能有了,究竟这样对朱慈琅是不是更好?朱媄娖也不敢打包票。
793章【临风学院,宴会青楼】一
沐临风对朱媄娖说了这些,也就不怕他告诉朱慈琅,反正自己也已经决定动手了,那小子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躲在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命好,有个姐姐才捡回了一条命,若不是看在朱媄娖的面子上,早将那小王八蛋大卸八块了。
朱媄娖的反应倒也没有沐临风想的那般激动,反而有些平静,平静地有些让沐临风都感到意外,以前一直喊着要拱卫朱家正统血脉的朱媄娖,如今听到沐临风要架空他的皇帝弟弟,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下了沐临风不少口舌,关于这个君主立宪的事,沐临风已经不止一次的与多少人解释过了,实在是听的不累,他自己也解释累了。
沐临风回到王府的时候,立刻想到了南京城外的空军预备役与西洋学堂,要说这两件事可是比朱慈琅这破事重要多了,想到这里,到了王府门口的沐临风立刻去了汤若望的学堂。
这时候汤若望的学堂已经搞的有声有色了,而且汤若望的那些学生们也陆续都来了南京,加上最近慕名而来的学子们越来越多,竟然多达了四五百人,这实在是有点出乎沐临风的意料,当然了,也不排除那些并不是真正要来学习,而是揣着好奇之心,过来看看的,还有一些是那些纨绔子弟,本就无所事事,正好来凑凑热闹的,不过即便去掉这些人,也有两三百人了。
由于学堂的资金有些短缺,但是没有设立住堂生,都是白天上学,中午放学,下午再上学,晚上放学的正常走读生,如此一来,就给学校省下了不小的开支,毕竟现在这些学生上课,是不用交学费的,一切开始都是由政府出资,这也没有办法,谁叫现在的政策就是要求着这帮学子们来学呢,待日后他们发现今日所学,学有所用,而且不一定要当官才能有丰厚的收入时,那么那时候不用做广告,就会有更多的学子来报名上学了,那些所谓的士子们,说着是十年寒窗苦读,只为功名,功名是什么?到了最后,还不是折合成银票或者现银?
汤若望如今已经正式成为学堂的校长了,基本已经不任职教课了,只是有一些好学的学生,喜欢或者是习惯了汤若望的教学方式,偶尔还是会请汤若望出来授一两堂课,汤若望自然也是乐此不疲了。
沐临风到学堂的时候,也恰好是汤若望正在授课,讲的也正好是有关欧洲的中央集权问题,究竟是君主立宪好,还是传承制好,沐临风最近也在寻求一个如何对众人说的突破口,正好遇到了汤若望在讲,沐临风也就站在门外听了一会。
汤若望一连讲了欧洲的十几个国家,这些国家近期内也在迅速的崛起,虽然国土不大,还有一些甚至都不如中原的一个郡县大,但是经济异常的繁荣,而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一惊废黜了君主专政,改用了君主立宪。
在汤若望的口中第一次提及君主立宪的时候,下面的学子们,都表示有些诧异与不解,汤若望好一番解释后,这些学子们还明白,所谓的君主立宪,岂不就是架空皇帝的实权,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何那些化外藩国的皇帝都能容忍?
汤若望看着满堂的学子,都用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他在中原这么久,自然也明白这些学子的奴性,虽不能说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也可以说是至少就开始被中式的奴性教育所圈养大的,天地君亲师的概念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髓里了。
汤若望一声微叹之后,立刻调转了话题,谈及了欧洲的疆域图,与欧洲的人情风俗,闭口不再提君主立宪四个字了,一直到下课。
汤若望出了学堂后,见沐临风站在门口正冲着自己微笑,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沐临风与汤若望寒暄了几句之后,汤若望这时突然对沐临风道:“王爷,我们的学堂已经成立了,也逐渐进入正轨了,但是学堂一直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我与王大人已经商议过,准备给这个学堂起名为‘临风学院’或者叫‘临风书院’,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沐临风没有想到汤若望与王之桢会将这个学堂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本来觉得有些不妥,但是随即细想,若是日后老子建立的基业都不在了,起码也有一个以自己命名的东西在也不错,即便日后被后老统治者改名了,但是这段历史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以后这所学堂肯定会向学子们介绍学堂的过去,那么就避之不过的要提到老子的名字。
沐临风哈哈一笑后,对汤若望道:“如此也好,书院有些太东方化了,就叫学院吧,临风学院……”
汤若望闻言微微一笑,立刻对沐临风道:“如此就这般决定了,王爷与我是想到一起去了,王大人却是以为临风书院比较雅观……这样我便可以通知王大人立刻让人做匾额了!”
沐临风微微点了点头,这件事其实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沐临风这时问汤若望道:“方才听先生提及西洋的那些君主立宪,本王很有兴趣,如果本王说要在中原也来个君主立宪,先生以为如何?”
汤若望吃惊地看着沐临风,良久后,这才哈哈一笑,对沐临风道:“若是其他人说出这句话,我一定以为这个疯了,但是这话从王爷口中说出来,我以为没有什么事,在王爷面前会不可能……”
沐临风苦苦一笑,若是强制改变谁都会,还要问你汤若望意见做什么?虚叹一声后,对汤若望道:“就先生对西洋诸国君主立宪制度的了解,先生认为若是本王在中原也搞君主立宪,要注意哪些问题呢?”
汤若望沉吟了一会,这时看着沐临风道:“君主立宪有两种,一种是二元制,一种是议会制,王爷是想改革成哪一种呢?”
沐临风其实对君主立宪制也就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这是架空皇帝的,将实权下落大臣或者议会当中去,从而皇帝只是成为一个国家的象征,没有任何实权了,不过如今听汤若望如此一说,议会制他是大概知道的,但什么二元制是什么东东,他听都没听过,更别说了解。
沐临风这时摸了摸下巴,也没说自己不懂,只是淡淡地问汤若望道:“本王是想问先生的意见,先生认为我中原是符合哪种呢?”
汤若望没有细想沐临风究竟懂不懂,沉吟了一会后,对沐临风道:“二元制是皇帝与议会共长大权,而且宪法是由皇帝钦定的,而议会制的话,那么皇帝就没有任何实权了,只能成为象征的存在,主要是负责出席一些节日庆典,或者接见其他国家的贵族……唔……就中原这个形式,其实我以为无论是二元制,还是议会制,都很难达到一定的效果!”
沐临风从汤若望口中得知了二元制的意思,如果由皇帝钦定宪法,那和现在还有什么区别?如果要改革,就继续一步到位,完全架空皇帝之位,沐临风继续问汤若望道:“先生以为两种都不可?这是为何?”
汤若望闻言连连摇头后,对沐临风道:“不是不可,只是实施起来比较困难……方才我在授课时,提及了西洋诸国的君主立宪制度时,那些学子们的表情,王爷相信也看到了……改革不是一个人的事,当然如果王爷执意一意孤行,采取铁血政策之后,也许也能达到目的,但是那样只会天怒人怨,得不偿失……如今中原若想君主立宪,最大的两个困难,一就是民意,其实说白了是那些为官者与你们中原士族的意愿……二就是中原现在的宪法可以说完全是一纸空文,所谓君主立宪,就是要用宪法来执政,一切都是按照宪法来,所有人不得越轨,你们中原人经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当真如此么?”
沐临风闻言心头一怔,暗道:“汤若望真是一针见血,看来老子考虑的还是有些疏忽了,前者那些士族,官员都还好说,关键是这个宪法,如今这个朝代的宪法完全可以说是对下等人立的,有钱的,有权的,又有几个在这宪法的规范之内呢?还不是用钱说话,用权压人?从古至今,冤死、枉死的只怕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看来在废黜朱慈琅之前,还必须搞出一套完整的宪法制度来……”
但是沐临风突然想到一点,自己无拘无束惯了,若是到时候自己犯了宪法当中的一条,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沐临风不禁一鄂,随即冷笑道:“管他娘的,自古就没有完善的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