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8 01:19      字数:4748
  薛景书眉头一皱,挂断电话以后发了条短信过去:“宿舍。”
  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以后,薛景书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就听见了门铃声。
  作者有话要说:  别一提声带问题就想到声带小结,还有声带炎这东西
  我查了一下新闻,陈奕迅得过这病,治疗用时四周。不过景书在没有跑现场的情况下折腾出这毛病来,有宗心刻意为之的因素。
  放心,绝对不是虐,小小地低潮一下是甜的开端啊哈哈。
  ☆、重新开始
  看到权志龙带着疲倦的脸,薛景书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郑容和为她做的是让她很感动,但与现在的感觉截然不同,就好像是……一直期待的事成真了一样。她退后一步,把权志龙拉进门以后又把门关好。
  见薛景书一直不说话,权志龙还以为是自己不理智的举动让薛景书生气了,连忙道:“景书姐,我今天是冲动了点,韩国日本之间往返很方便,我也没什么重要的通告……我、我就是担心……”
  如果没有失声,她一定会要权志龙不要再说了,眼前权志龙语无伦次的样子带给她的除了感动以外,还有对她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极度理智的怀疑。薛景书一只手用力地按在权志龙的肩膀上,制止了权志龙的话,另一只手则指着自己的喉咙。
  “你难道……失声了?”权志龙知道薛景书这边肯定出了大事,不然薛景书不会给自己发送那样的短信,也正因为如此,担忧之下的他才会什么也不顾地直接赶回来,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失声,“情况怎么样?”
  写起来太费事,薛景书直接把病历拿给权志龙看,权志龙认真地一行一行阅读着,神情严肃而专注。薛景书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竟觉得权志龙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帅气在里面。
  “景书姐,这种病很多前辈都得过,好好治疗的话,不会有事的……”从病历上看薛景书的急性声带炎情况是有点严重的,权志龙心里担忧,但还是尽力安慰着。
  有时候重要的不是用来安慰的话是否能扭转人的想法,而是得到了安慰这件事本身。薛景书的嘴角终于有了些弧度,她在纸上写:“公司那边你解决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对南国哥说了一声。”权志龙说。
  “先把事情对那边交代好”,薛景书继续写,“没什么大事的话,就留下来陪我”。
  即便薛景书是用笔写的留给权志龙的反应时间很长,权志龙看完这行字以后仍然愣了好几秒,旋即笑了出来:“景书姐,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任性的人一直是我。”这话没说错,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薛景书是会撒娇卖萌什么的,可真正遇到事情,她一次也没有感情用事过。
  “我心情不好,再说,对象是你。”
  若不是薛景书遭遇到的是失声这样的巨大考验,其他情况下权志龙听到这句话,绝对是晚上睡觉都会半夜笑醒的。现在他只能说:“好,我就去办。”
  权志龙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薛景书还坐在沙发上看病历,她的面部肌肉不像他进门时看到的那样紧张,眉宇间却仍有浓重的忧虑。权志龙不由想起出道前的那段时光,那时他的喉咙的问题并不像薛景书那么严重,整个人仍旧敏感得像个火药桶,薛景书这样,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听到脚步声,薛景书转过头去看权志龙。权志龙从日本匆匆回返,根本没时间注意形象,衣服上甚至有汗渍。薛景书皱眉看了一两秒,站起来走向衣帽间,不一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把一件蓝色的男式衬衫扔给了权志龙。
  这件衬衫把权志龙吓了一跳,他愕然地看着薛景书,对上薛景书毫无惧意的目光,才隐约想到了真实情况:“景书姐,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个了?”
  “宽松,袖口又可以收起来,在家里穿比较方便。”薛景书真想再添一句,我们体型差不多,衣服可以充分利用。
  即便薛景书不说,权志龙换完衣服以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有点纠结。转念一想,这么说的话,他和薛景书的很多衣服都可以混穿啊,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你是想干什么,志龙君?)
  思绪仅仅是稍微跑偏了一下,好不容易有机会与薛景书见一面,权志龙有正事要做:“景书姐,我还可以在这里待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薛景书把病历放在一边,而将笔纸摆在了面前,权志龙与薛景书面对面隔着茶几坐下:“景书姐,我之前说我意识到了我这边的问题,现在,就向你解释一下吧。”
  权志龙先回避了薛景书的目光,过了几秒又慢慢迎上,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薛景书尽收眼底,权志龙苦笑道:“景书姐,我实话说吧,如果不是你失声了,我不见得会有勇气对你说这些。我有点害怕会被你指出更多问题来,过去发生的事,你的选择以后再看基本上都没有错。”
  “只是从利益的角度讲,感情的问题我处理得并不好。”权志龙的话让薛景书怔了一会儿,才低头写道。
  “好了,不说这些”,权志龙接过薛景书推过来的纸片,看完以后转手就放进了衬衣胸前的口袋里,想起薛景书精明但并不是自以为是的人,权志龙轻松了一点,“我以前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才一直没有找到答案,现在我意识到了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景书姐是什么样的人”,权志龙的双手轻轻地揉搓着,似乎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话而感到有些难为情,“景书姐,你是一个好人”。
  这话听上去像是烂俗的言情小说中发好人卡的情节,但在这里的确是问题的关键。伴随着权志龙诚实地自我剖析,薛景书没有最初那种想笑的冲动,而是陷入了沉思。
  权志龙在恋爱过程中思维与心态的变化是很合情理的。最初被薛景书的容貌、性格、才华吸引,交往以后发现两人间更多合拍的地方,又有过一段”同甘共苦“的经历,感情也伴随着交流日益加深。
  薛景书之于权志龙与以往的女朋友有所不同,由于薛景书同样是一名音乐人,很多想法也与权志龙相当透气,权志龙在潜意识里已把薛景书看成事业、生活中的伴侣。尽管他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人对于伴侣的要求要比爱人更高,长时间的同舟共济,信任是必需品。
  权志龙亟需证明薛景书可信使薛景书带来的安全感与在他心中的地位符合,却在这时先发生辱韩事件,后有薛景书和盘托出的真相。心思深沉缜密,必要时可以抛开感情因素的影响,这样的性格特征自然不会给人以好的联想,在那样的情况下,薛景书在权志龙心中的形象没有变成游戏里的反派boss,已经算是难得了。
  冷酷精明=难以信任=不适合在一起,权志龙一度无法摆脱这个等式。分手以后意识到薛景书的重要,回忆起了一些事,又看到了一些事,才发现了一直被他忽略了的东西。薛景书理智不假,不愿受感情因素影响也不假,但绝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她遭受过诋毁、攻击、刁难,每每对其中并非恶意针对她的选择一笑而过,对成为别人出气筒这种事也不是特别介意。她擅长谋划,但一直尽力地回避给他人带来损害,相反地,对身边人有益而又不会使她陷入危险中的事,薛景书乐意去做而且不求回报。比如对于自己在cube帮忙带新人这件事,薛景书并没有多少抵触心理。
  “那个练习生说我坏话只不过是嫉妒,真不待见我也说不定,但人家也没胡乱造谣四处传播,我听一下就算了。不过要是这么继续下去,那个人早晚会被其他人修理。”
  “我怀疑导演是在家里受了老婆的气然后全出在我身上了,真是的,没想到他骂起人来简直是一部脏话词典,这次就当锻炼忍耐力了。”
  “幸好公司没有在‘师徒’这一点上大做文章,我这边还好,龙爷绝对要吃亏。我带后辈不要紧但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对他们会有反效果。”
  ……
  过去薛景书在平时说的很多话听上去都平淡无奇,细细咀嚼却能从中品味出薛景书的宽容克己,以及内心中温暖的一角。摆脱了思维定势以后薛景书的形象便完整起来,不损人的利己主义者,不过度损己的利人主义者。
  以上是从客观角度看权志龙心理发生变化的过程,权志龙自己对薛景书叙述的时候,有些地方他没有意识到,更不可能讲出来。他告诉薛景书的,只是分手以后他的心路历程。
  权志龙很诚实,甚至没有讳言他是在看《我们结婚了》的时候得到了启发。最后他用一句道歉收尾:“对不起,景书姐,过去我没能相信你。”
  薛景书仍在沉思,手中的笔转了一圈,迟迟没有写下东西。权志龙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完,坐在那里等待着薛景书的反应,目光不免有点游移。他看见一旁薛景书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便走过去想把手机拿给薛景书。但随意地向屏幕上扫了一眼以后,权志龙的脸色顿时微妙起来。
  “景书姐,你的短信。”
  感觉到权志龙的语气似乎变得有些“硬”,薛景书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郑容和发过来的短信。
  “景书姐,你现在怎么样?我结的事你不用担心,录节目的时候都交给我就好。”附赠笑脸一个。
  薛景书坦然地看着权志龙,权志龙反而被她这样搞得不自在起来:“你们……”
  “他在追我。”简洁的一句话。
  权志龙接过纸片,“你没有对我说过——”他叹了口气,把这张纸片也放入胸前的口袋之中,“好吧,有哪些人在追我我也没有对你说过”。
  但是我都知道,小子。想是这么想,薛景书也明白,以权志龙那容易吃醋的性子,做到这一步已是相当不易了。她比了个手势,示意权志龙坐下,埋头“唰唰”地写了起来。
  “志龙,过去你不够相信我,其实,我也不够相信你,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转。”
  “倒不是怀疑你会对我不利,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相信的是你的感情,时间长了你会不会对我产生厌倦,会不会有其他人进入你的心,这我都不敢肯定。”
  看到这里权志龙也不禁点了点头,他可以理解薛景书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过去谈的恋爱持续时间都不是很长。
  “令我不安的另一件事是我们在有些地方还存在很大的分歧”,薛景书写到这里,忽然提笔把前一行划掉,“我直接说吧,很多事情我不想对你提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相比依靠你,依靠自己更能令我安心,虽然那样会辛苦一点”。
  这话说的很直白,相比薛景书,权志龙的阅历还是单薄了些。他从小就专注于音乐,YG中内部倾轧相对而言也不多,所以并不像薛景书一样接触过三教九流。出道这么多年,权志龙并不是什么天真单纯的孩子。可是他对各种斗争的手段认识的不多,有时也会随性过度。
  归根结底就是:不够成熟。
  权志龙把三张纸片从薛景书那里拿过来,细细地端详着。薛景书偷偷留意着权志龙的表情,握着笔的右手手心里已有汗水渗出,这番话说得太直接了,权志龙会是什么反应她也说不准。
  在音乐面前必须诚实也就算了,怎么在他面前也是什么话都说,难道权志龙=音乐?被这个等式惊吓到的薛景书连忙自我吐槽,然后继续等。
  这三张纸片的待遇与前两张一样,权志龙把它们放好以后抬头看见薛景书略带紧张的表情,不由笑了出来:“景书姐,记得我在《why》里面提出的问题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失声了,薛景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难得见到薛景书的炸毛状态,放在平时权志龙一定不会轻易错过这个瞬间,非得多撩拨一会儿不可,但现在想到薛景书的情况,权志龙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他清了一下嗓子,语气诚恳:“景书姐,为什么你是不同的我不敢确定,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想要的爱情与以往不同。”
  他伸手将薛景书手里的笔纸拿过来,低头在纸上写下他的心声,或者说誓言:
  “过于热烈的爱恨是灵感的来源,也能让人心力交瘁。我现在想要一种细水长流的情感,不激烈但是一直有相伴的温暖,这世上有一个人始终与我共进退,与我拥有共同的思想。
  我知道对你而言事业比爱情重要,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可我们既然在事业上拥有相似的目标,爱情也完全可以在过程中升华。也许我说的更像是知己,但彼此关怀一生的知己,也可以算j□j人的一种吧。……”
  权志龙写着写着,忽然停下笔挠了挠头:“很长时间没有写这种东西了,景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