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冷如冰 更新:2021-02-18 01:04 字数:4819
说起来,我好像没能毕业……
这里只有小学文凭也就算了,我现在已经沦落到连小学毕业证都拿不到了么?说起来,我还没当上忍者呢,我算是叛忍么……
我纠结又矛盾的瞥了迪达拉一眼,然后专心的叹气。
我蹲在一旁托着下巴看他。迪达拉正在架起一个火堆,旁边是一只被五花大绑的野兔。他的神情认真而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被暗部追杀的叛忍。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因为他偷习禁术、叛逃、杀死暗部等行为已经被判为S级叛忍了。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与其说他的善恶观有问题,不如说他的思考方向和正常人不一样,换言之,典型的三观不正。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个闲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因为——
迪达拉开始给那只野兔扒皮去内脏了。
我默默的转过身,这场面太刺激太血腥了,表示难以接受。虽然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吃掉它,但是我可以假装它一开始就是一只端上来的烤兔子。(典型的自欺欺人)
等烤肉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的时候,我施施然的转过身。
“阿汐,为什么是我来烤啊?恩。”迪达拉一边有些笨拙的烤着野兔,一边有些郁闷的问我。
我很诚恳的看着他:“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胃,小迪,我这是为你好啊。你想想,你现在属于无证无业无资产的三无人员,可想而知,你以后娶老婆的压力多大啊!所以你只能从打动对方心灵入手了,我现在就训练你洗衣做饭的能力是为了你终身的幸福,否则孤苦终老可是很悲惨的。”
迪达拉一脸迷茫:“是这样吗?”
看着他无辜疑惑的表情,我很郑重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阿汐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吗?你好像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迪达拉一脸担忧。
我噎了一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孩子是个天然呆,喜欢的东西捧在心尖上,我喜欢的东西完全不放在眼里,今天才发现我错的如此离谱——这厮绝对、绝对是个天然黑!
咒我呢吧!刚才!
“不过没关系。”迪达拉一副“我们是好哥们嘛!”的表情,“如果实在没有人要你的话,你就嫁给我吧!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默默咽下今天的第三口血,嘴角抽了一下,勉强勾起一个笑容,“不用了,谢谢(重音)你的好意了,不牢你操心!”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啦,我是说真的,我不会嫌弃你的。恩。”迪达拉再次重复。
我:……
“啊,对了!”迪达拉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一样,一脸好奇的问我,“阿汐,你为什么让我把这些内脏都留下来啊,不能用也不能吃的。”
我鄙视的看着他,“当然是吃了。”
迪达拉皱了皱眉,“这东西能吃吗?”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站起身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迪达拉从善如流的把耳朵支过来。
我一手揪着他的耳朵,一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吸气——“作为我大□□的子民,什么都能吃是吾等的天赋技能。你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小鬼懂、个、屁、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 意外而亡
我和迪达拉过上了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不同的是,他的实力越来越强,而我的躲藏能力越来越强。
由于我的恐高症,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在森林里隐匿身形。而有敌来袭时,一般是迪达拉出去应战,而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战斗的结束,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大担心迪达拉会不会落败了。
那种起爆粘土确实威力强大,只要他别误伤我就好了。= =
用土龙隐之术躲藏在地底,隐约能听见上面剧烈的爆炸声,我有些纠结的抱着背包,想着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这个背包里放着水,火折子和一个卷轴。
这个卷轴是迪达拉偷禁术的时候顺出来的,因为是里面危险系数最高的一个,他心里好奇,虽然对他没什么用,可还是偷了出来。但是后来打开一看,却是空白一片。不过据说这个卷轴原本属于云隐忍者村,后来忍界大战才落到了岩忍者村,也许是人家村子防止他人偷习故意弄成这样的?
我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突然间就听到头顶上声音传来。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背包,里面还有一颗粘土炸弹,是迪达拉特意给我防身用的。虽然我一直怕误伤自己,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头顶上一丝光明透进来。
我谨慎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去。是一个暗部,面具已经被打碎,露出原本的面容,是我认识的——一个很和善很开朗的人。因为和我一样都喜欢吃拉面,所以很熟悉,还教过我控制查克拉的小窍门。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和他好好说说也许可以回去?毕竟我即没有偷习禁术,也没有杀人,只不过是迪达拉叛逃时也把我带出来了而已,谁也不能否定我是否是被强迫的。
我刚想开口,却见雪白的刀尖猛然而下。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笑着的脸。挥下的刀。这两者在我眼前交替。
树叶的飘落,迪达拉惊恐的俯冲而下的身影,追击在后的暗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慢,仿佛只有那锋利的刀尖是那么的快,深深的印入我的眼底。
“咳——”
心脏处一疼,手中的背包落地,那个卷轴一松便顺势摊开。
我低头看着洞穿心脏而出的刀,猛地咳出血来,鲜红的血恰好溅在卷轴雪白无字的表面。
心脏的跳动声,一声一声的在耳边放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死?我没有杀过一个人,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
为什么偏偏是我死?
被血染红的刀被毫不留情的抽回。
我眼前一黑,世界在眼前变成模糊的一片,只有心里的声音越发的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我不够强?如果我够强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再被别人轻易的杀死?如果……
“阿汐——”
迪达拉不再理会追击的暗部,控制黏土制成的鸟俯冲而下,一把拉起女孩瘫软垂下的手臂,直接冲进了森林的深处。
雪白的刀横立在追击的人前,鲜红的血顺着刀身流下,染红了地上飘落的枯叶。
“森罗队长?!”
“不,不用追了……”森罗握紧刀柄,眼神充斥着迷茫和痛苦。“我们要找的卷轴,已经找到了。至于迪达拉和岩汐,不用追捕了,他们只是这次任务的附带。”
泥泞的地面上,本应空白一片的卷轴,被血浸透,染成了火焰一般的颜色。
……
“阿汐,阿汐?”迪达拉惊恐而无助的试图用手去堵住女孩被刀洞穿的心口,可是这于事无补,鲜血还是在毫不留情的涌出,从他捂紧的双手指缝间一滴一滴的漏下。
【森罗将卷轴重新卷好,放入匣子中。】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女孩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可血仍旧仿佛无止境般涌出。
【暗部席地而坐,就地开始封印卷轴】
“阿汐?”迪达拉看着黑色的符文自女孩的胸口处蔓延开来,并且很快便爬满全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慢慢被吸引到黑色的符文当中,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红色的纹路开始爬向卷轴】
黑色的符文当中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红色的细线。女孩面色苍白的躺着,身上再无一丝血液,仿佛只是睡着了般安静。
【“封印完成!”森罗站起来,将装着被重新封印好的卷轴的匣子拿起。
黑暗中,原本已被封印的卷轴渐渐变成细碎的纸片,仿佛被外力撕裂一般。】
迪达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然后附身去听女孩的心跳,然而未等他高兴,接下来他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实。
女孩的心脏仍旧平稳的跳动着,可是呼吸——却停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沉沦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狭窄的棺木里,沉在茫茫深海的最底。四面都是冰冷的黑漆漆的木板,紧紧的贴着我的身体;万吨的海水挤压着棺木,将我牢牢的固定在里面。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陪伴我。
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睁眼,不能感觉到外界的存在,我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口渴饥饿,感觉不到我是坐着还是躺着。时间像是停滞在这一刻,我完全感觉不到它的流逝。可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能感觉到我是活着的,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仅仅是睁开眼睛。
为什么我不能动?
动起来啊,动起来啊!
求求你,动起来……
“阿汐,阿汐?”
谁,谁在叫我?
“阿汐?”
迪达拉吗?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你还活着是吗?”
心脏被直接洞穿,我……还活着。是活着吗?这样算是活着吗?
“你会醒的吧?阿汐。”
我会的!我会的!迪达拉,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
……
那诡异的符文出现的很快,消散的也很快。
当它从黑色变成灰白,再由灰白完全消失时,女孩的身体上已经再无一丝伤口。
迪达拉跪坐在岩汐身前,将她瘫软的身体扶起。她的身体很冷,在碰触到□□在外的皮肤时甚至会给人一种不慎碰到寒冰的干涩粘连感,可却柔软得一如既往。
女孩靠着葱郁的古木安静的坐着,往常那双灵动的翠绿色眸子藏在薄薄的眼睑下。皮肤白得不似常人,如雪一般没有一丝血色,可发却浓黑如墨,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神情平静,如果不是衣服上还残留着红褐色的血迹,仿佛就只是睡着了一般。
迪达拉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往常那种开朗的色彩,取代而之的是一种不知所措。
抛弃了村子,抛弃了过往,抛弃了以前所有的一切,那种漂泊无依不和何去的恐惧,不是谁都能够理解的。
去哪里都可以。
——因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
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已经没有谁会去管你了。
正因为这种恐惧,他才会在叛逃的时候任性的带上岩汐。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会死去的这么轻易。
他曾经想,他不死的话,她就不会死。
他会保护这唯一的曾经。
可是……她死了吗?还是不会再醒来。
“阿汐,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迪达拉用手指梳理着女孩刚刚过肩的黑发,“我会等你醒来的,你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恩。”
……
我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什么样子,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大概并不是活着。
——而是活着的死人。
我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外界各种各样的声音。
“阿汐,烤肉我都吃得要吐了啊。”迪达拉的抱怨。
已经在森林里过了这么久了吗?
“滴答。”露珠从草叶上滚落的声音。
已经是早上了吗?
“不行不行!我们店可不让死人住进来!”店家惊恐嫌恶的声音。
我没有死!
“阿汐没有死!她还活着!你眼瞎了吗?臭老头!恩!”迪达拉愤怒的声音。
我还活着吗?
“轰隆!”
是起爆粘土的爆炸声。
“1、2、3……30,阿汐,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啊!懒猪,你还不醒。”
“刷,刷——”
下雨声吗?其实我也很想醒……啊!
好疼!
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我的思考。
全身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磨盘碾压着一般,全身的血肉都一点一点的磨碎,碾成肉泥。每一跟骨头,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疯狂的叫嚣着,可是我却连将“疼”字喊出来都不能。
我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剧烈的疼痛。
我甚至不能把它传递给外界。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掉?!
小迪,你杀了我吧。
别这样让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好不好?
我不知道这样的疼痛持续了多久,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过得很快。
“阿汐,昨夜下了整整一天的雨呢。”
那么,是一天吗?
……
“阿汐,都过了一年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的头发长长了,啊!指甲也是,我给你剪剪吧,恩!”
我没有力气搭理他。
又一波的疼痛刚刚过去,我大概摸清楚了规律,每月的一号。持续一天的疼痛,全身像是被生生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