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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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1-02-18 01:00 字数:4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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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思来想去,忽听流川噫了一声,他回神一看,原来是两条小海豚正在船侧翻跃嬉戏,正想夸一句可爱,不知从哪里忽的蹿出一条鲨鱼,从背后一口咬掉了一条海豚的一半身子,血立即曼延开来。
仙道心头没来由地一痛。流川却在想:”这鱼跳跃时的身法倒有些像飞花剑法中的一招飘忽不定,忽上忽下,出人意料,但那鱼一口就咬掉了它的半条身子,这就是师父常说的武学之中’简能胜繁’的道理吧。”又想自己的飞花剑法如此烦繁,却仍胜不了北野、田岗等高手,自是因为他们目光敏锐,功力深厚,一眼便看出他招数中的破绽,然后像这鱼咬那鱼似的一招攻向他的弱点。
正想的入迷,忽听一个童子的嗓音叫道:”师父快看,好多鲨鱼!”
仙道也已瞧见海上突然之间来了成百上千条鲨鱼,一时腥风大作,正奇怪是否鲨鱼迁徙路过此处,忽然见到远处一条小船正穿过鲨群向这边划来。流川不知鲨鱼凶残,还不怎的;仙道却知鲨鱼生性贪婪,此时小舟浅小,任何一条大鲨只需轻轻一拱,便能拱翻小舟得到猎物,鲨群却不见丝毫动作,在小舟四周游动,直似给小舟护驾一般。他正看的有趣,忽的想起一事,面色一变。
这时北野已站到舷边,朗声道:”来者何人?既会驱赶鲨群,想必是我丰玉弟子罗,大家一家人,便请上来一坐如何?”
小舟乘风破浪来的迅速,仙流二人已看清船上有三个男子,其中一个妆化的甚是浓艳,流川见了他便是一奇,心道:”怎么是他?”便是这人大声叫道:”北野师父么?是弟子岸本,师父救我!”
他话音刚落,已可见远处驶来一排大船。北野又惊又喜,一边吩咐水手们准备绳梯接岸本等人,一边问:”你们怎么还没回岛?南不是让你送完东西后立刻回去的么?”此时小舟已近大船,岸本道:”弟子不争气,路上被人擒住了,硬要我带他们去丰玉岛,弟子见他们不怀好意,带他们绕了几个圈子,又召来鲨鱼护航,这才乘夜逃走。”说着已纵身上了绳梯。
仙道凑近流川耳边道:”待会儿趁他们不注意,先下手杀了这三人。”流川一愣,仙道忙道,”他们便是送图之人。”
岸本已攀到一半,忽然轰的一声,一发炮弹飞来,落到北野所乘之船外几里的海中,海水震荡带动大船,岸本一个没站稳,摔入海中。他身上涂有异药,鲨鱼闻得后不敢近身,远远躲开。岸本可也不敢多呆,忙湿着身子上了小船。
发炮的那艘船上有个低沉浑厚的声音道:”岸本听着,给我乖乖地回来,若敢上那艘船,我连人带船一起炸了。”此人声音也不甚响,但相隔数丈,听来便似从耳边发出的一样。
岸本却不理他,道:”炸死了我,你们一般不知道丰玉岛在哪儿。”仍是往绳梯上攀。那船上忽的又发出一炮,这次是击落在北野身后一船上,船身中炮,船上之人立刻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仙道道:”好炮法,来的是陵南国的水军。”
北野处心积虑收回丰玉,自不会让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见一船着火,虽然恼怒,脸上却仍笑嘻嘻,一副和蔼可亲的颜色,先止住岸本,再冲对方船上那人道:”这位英雄,你们双方有何过节,小老儿全然不知,但你因为迁怒就打了我的船,未免于理不合。这样吧,英雄你要如何,不妨说出来让小老儿作个公断如何?”
这时对方十几艘战船一字线排定,为首一艘驶到离北野所在船几丈的地方停住。船头站着一名青年,长身玉立,英风飒爽。他冲北野抱拳道:”在下翔阳王手下花形透。数月前,我家小王爷奉皇命出海寻仙丹,无意中闯到丰玉岛,不知怎生开罪了掌门南烈,竟将他扣压起来,还将他手下全部处死。幸亏有一人机灵,逃了出来,我们才知小王爷下落。可惜那人见到我们后没多久就死了,大海茫茫,我们也不知丰玉岛在何处,王爷忧急成病,卧床不起。还好不久前见到了这几位,听他们言谈知是从丰玉而来,便请他们带我们去一趟,到底谁是谁非,也需当面辩清,就算小王爷真有不是,也该由皇上下罪处罚,这般私自扣拿皇亲国戚,将陵南国的国法放在何处?又将陵南王放在何处?哪知我们以礼相待,这几位非但不领情,屡次想逃,还用毒伤了我们的诸多手下。这位先生,若也是陵南国民,便请少管闲事。”
北野听后恨恨地瞪了岸本一眼,岸本满脸惶恐道:”是南,南他”
北野也知南烈生性好色,且只喜男色,早听闻翔阳王之子美貌尤胜女子,想这臭小子见了哪有不出手的道理?只恨他做事不干净,在这个紧要关头惹上这般厉害的对头。又想:”幸好这贼厮鸟不识路,我先稳住他,诱他到岛上再杀人灭口,反正有小王爷在手,不怕他不束手就擒。”
思议一定,便赔笑道:”原来是花形统领啊,失敬失敬。实不相瞒,小老儿此去正是冲着丰玉,那丰玉掌门虽然不堪,却也有其受制于人,不得自已的苦衷。花形统领若信得过我,便跟着我去。待我清理了门户之后,定让那逆徒送上小王爷,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何?”说着冲岸本使了个眼色,岸本忙向花形方向作了个揖:”我原信不过你,但师父他老人家既这么说,我便信你一次好了,你放我上船,我们带你去丰玉。不过你得保证,到时不得随便放炮。”
花形喜道:”那是自然,小王爷还在岛上,我怎敢随便攻打?那便请带路。”心道:”海上一目了然,我又有大炮在侧,还怕他们耍什么花样。”
岸本得其许可,第三次跃上绳梯。
Senru/All'纵横天下(五)长风破浪为君护(3)
流川知道不好,明知在北野跟前连杀三人几乎不可能,但北野若得地图后立即会杀了自己与仙道却是无疑,命悬一线,也只好冒险了。
正想动手,仙道却拉了拉他的袖子,趁北野不注意,将他带到了船尾,低声道:”你杀不了他们,我有一个法子,你先制住这些掌舵的,再把这根后桅弯下来。”
流川不明他用意,但仍是迅速点倒了几个掌舵的,双手一上一下,在相反方向上握住桅杆,用一次气,登时将后桅的上端扳得朝一端船舷方弯了下来。这船桅杆全用紫檀木所制,坚韧无比,虽弯不断。仙道趁此时机戴上黑金丝手套,从船舷上割下一块长条木板,从流川拉弯的后桅上扯下帆布,又拔下流川腰中长剑,将桅杆头砍去一截,余下部分弯曲后插入被卸掉一块木板的船舷中,他不敢运用内力,直累得气喘吁吁,才布置停当,对流川道:”到时我们坐上去,你砍断桅杆,我们就像炮弹般弹出去了,只是希望别落进鲨鱼肚子里才好啊。”
这时北野师徒尽在船首,流川一手抱着仙道跃上半弯的桅杆,一手持剑,只待花形的船与他们的到了平行位置,便要砍桅杆。
忽听北野尖细的声音飘忽来去:”仙道彰,流川枫,你们两个娃儿倒乖觉,知道爷爷找你们就躲起来了,哼,在我的船上,你们躲的了么?”船尾与前相通处的布帘一轩,一个小童的脑袋伸了伸又缩了回去,只听他尖声大叫:”他们在这!他们在这!”
流川手里又扣了把无常钉,只待北野露面就给他一把。忽听仙道道:”不好,花形透的船在靠过来,快砍桅杆。”
流川正要去砍,布帘飞起,北野已闪电般窜了出来,见了他俩的姿势不觉一愣:”干么?”伸手就去抓仙道。流川一把无常钉射出,距离又近,流川出手又快,北野慌的急蹬上空,几枚无常钉堪堪从脚底飞过,流川一把无常钉又射到,这次方位算得极刁,不射他人,而射他脚下几寸,北野势尽落下,好似自己送到钉上去,饶是他变招奇速,小腿上仍中了一枚。他不敢恋战,一下子退到布帘后,起钉疗毒。流川却也不敢耽搁,一剑砍断了与船舷相交处的桅杆,仙流二人便腾空向花形之船飞去。
船上人等见了这副情形,个个瞠目结舌,看的呆了。
流川只觉耳旁风声飒响,身子如腾云驾雾般,转瞬间便到了花形的船只之上,但桅杆弹势未尽,他二人仍在往前冲,眼见要掉入海中,他一咬牙,将仙道往花形身上一扔,道了声”救他”,自己却因这一掷之力飞的更快了。
花形不知这二人在玩什么花样,但见流川舍身救友,不禁暗自钦佩,接住仙道后轻轻一转放在甲板上。仙道心中一痛,瞥眼见到脚旁正有一根铁锚,忙扔给花形。花形领悟极快,将铁锚用力朝流川甩去。
流川落下时正好踩到一条鲨鱼的背脊,它猛的一沉,同时另一边两条鲨鱼向他扑了过来,流川掌击剑刺,结果了两条鲨鱼,自己也浸入海中。此时铁锚飞到,他一手抓住,花形用力一拉,在半空甩了个弧形,流川翩然落到船上。花形手下大声喝彩。
这几下兔起鹘落,仙流二人却已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此时四目交望,两手不自禁地握在一起。
仙道动念极快,喘息刚定便冲花形道:”花形统领可知那老人是谁?”花形问:”是谁?”仙道道:”那便是现任丰玉掌门的师父北野。”花形失色道:”炎王的四大法王之一?”仙道道:”不错。他被门人赶出丰玉岛,如今又仗着南烈要重夺丰玉。南烈对他忠心耿耿,你想,倘若真是南烈抓了小王爷,他会惩罚他么?但若不惩罚他,又势必得罪陵南朝廷,你若是他,你会怎么做?”花形略加思索,沉声道:”我也知他们不怀好意,但若非他们带路,我又怎找的到小王爷?”仙道道:”只需抓住刚才小船上的一人带路不就得了?实不相瞒,我二人无意中得到了丰玉岛上的兵力分布图,北野这才处心积虑地要杀我们,若花形统领替我们杀了这些人,我们自会协同你救人。”
花形眼睛一闪,又有些犹豫:”当真么?”
流川不耐道:”快放炮,我去抓人带路,婆婆妈妈做什么?”花形听了不觉有气,正想说什么,仙道已抢着道:”流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关小王爷安危,花形统领自然要慎重考虑。”流川一瞪眼:”考虑什么?”仙道道:”也许北野真的是一片好心,那花形统领岂不是枉作小人?”流川冷笑道:”钱被偷了不去报官反倒去报贼,这是什么计策?”仙道道:”花形统领又没说一定信北野,不过是要考虑考虑,反正小王爷在丰玉这么久了,该没事总没事。”流川道:”你怎知他没事?他部下这么没用,南烈那厮还对他顾忌什么?”
仙道还待说,花形已气得脸色发青,喝道:”够了。我这就放炮,若抓不回领路人,我扔你们去喂鲨鱼。”流川傲然道:”你敢扔,算你有种。”
这时岸本隔海喝道:”花形透,我师父让你别信那两个小子的话,我们这就带你去丰玉,你把那二人交给我们。”
花形道:”这二人不是好人,我也正有此意,我把他们发回来,你小心了。”手一挥,左首一尊准备好的大炮立刻发火,北野那边登时又有一艘船起火,黑烟滚滚。岸本在那里又气又骂,花形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掳我小王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们。”
岸本叫道:”什么小王爷?还不是只会在男人身子底下叫唤,我们掌门玩腻了自然会还给你们,有种的过来与你爷爷一对一决个胜负,别只敢躲在几尊炮后面逞威风。”
花形脸色铁青,喝道:”拿我的花枪来,我要斗斗这个狂人。”仙道却制止道:”野狗死前乱叫,花形统领难道还与他一般见识?”花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流川已大声道:”喂,我们在海中斗斗,你敢不敢?”岸本愣了愣,随即笑道:”你是流川枫?我们掌门自从上次见了你之后就得了相思病,正好,你也跟我回去,和藤真健司一起伺候我们掌门吧。”此言一出,连仙道也暗暗生气,又瞧了瞧花形的脸色,心中暗叹:”他的这些手下怕是命不久已。”
流川不知岸本这话什么意思,听他笑的淫猥,料来不怀好意,心下生气,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罗嗦什么?你到底敢不敢?”
岸本心中的流川还是五年前那个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