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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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1-02-18 01:00 字数:5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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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护卫见公主要亲自打赏,当下把流川的事放在一边,先去下面传令,他想流川虽然面生,但一直在自己身边观潮,未有何异动,说不定只是哪个兄弟家的亲戚什么的,心中好奇,托关系混了上来,自己此时拆穿须于兄弟们面子上不好看,因此也不去理会。
流川见召那些舟子,一时也不忙走。
不久,舟子们排成一排被带到公主面前。这些舟子们有老有少,个个赤着上身,头上束一根红色发带,黑色裤子浸了水紧贴在身上。
流川见他们个个步履轻捷,显得轻功不凡,不禁暗暗称奇,想难道这轻功是在潮上练出来的么?一时好胜心起,盘算着待会儿找他们比一比,瞧是谁的轻功更好。
念头未定,忽听为首一个老汉冲上面道:”面前坐着的是皇帝老儿的女儿吗?”
众护卫叱道:”不得无礼,见了公主还不快下跪!”
老汉一声冷笑,道:”皇帝老儿残暴无道,成天价只知剥削我们老百姓的血汗供他寻欢作乐,今日他女儿来此,正好杀了她给皇帝一个警告。弟兄们,上啊!”他一声吆喝,身后这些舟子们猛的蹿起,和四周护卫们打了起来。舟子们身上本无武器,但他们武功远较众护卫高,硬从他们身上抢下了刀剑,轮番砍杀。
一护卫见势不好,拿起了犀牛角呜呜呜吹了几声,被为首的老汉一掌打在背上,震碎心脉而死。但山脚下的护卫们听到声响,一边吹犀牛角呼应,一边赶了上来。
老汉见对方人多,时间长了自己这方终不免吃亏,纵身直向公主所在扑去。众护卫虽勉力抵挡,却被他一一砍倒在地。眼见距公主已不过三、四丈距离,他心头一喜,加快脚步。
忽见身旁一剑飞来,直刺他心脏,剑法快捷绝伦,他心下一惊,身子向旁一闪,撤掌护胸,哪知对方长剑竟如影随形般跟着而至,仍是刺向他心头,对他的单掌不理不睬,他危急之中右手单剑上削,对方长剑的剑尖虽已点到他左掌掌尖,被他单剑一挫,顺势翻转,横削他腰间。转眼间那人出了十一剑,老汉纵跃起伏,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强躲开了这十一剑,连对方的面貌也不及看清。第十二剑他本已躲不开,但此时与他同来行刺的另一人却奔近了公主所在,那人见距离远了,不及近身拦阻,当即抛下老汉不管,甩手一剑,将那人刺了个窟窿。老汉这才借机喘了口气,见刚才攻击自己的竟是一个相貌清秀异常的年轻护卫,不禁暗暗吃惊。
这人正是流川枫。他虽对公主无甚好恶,但想她是大师兄未过门的妻子,似乎又关系到什么湘、陵联盟、国家兴亡的,如何能让别人给杀了?当下出手相救。
他掷剑杀人后,手中没了兵仞,顺手将一护卫的剑抢过,刷刷两剑,刺死了一个舟子。
那老汉知道今日这个良机错过,以后皇帝老儿必定步步提防,再要行刺他和他亲人便难了。他此来本已报着必死的决心,当下上前拦住了流川,口中喝道:”兄弟们并肩杀啊!”
流川被他死命缠住了,一时脱不开身,越来越多的舟子涌近亭子。此时亭子周围俱在争斗,公主只能枯守亭中,但瞧她神色却并不如何惊慌。
流川见老汉又是一剑刺来,当下伸剑贴在他的剑上方,用力一黏,将他的剑向自己引来,同时左手一掌当胸拍去。他知老汉若要躲避,只得撤剑后退,自己便可脱身去挡在公主驾前,哪知老汉虽然撤剑,却不退反进,拼着胸口受流川一掌,伸双臂将流川抱住。他知其余护卫武功平平,只要制住此人,众兄弟便可向公主下手。
流川见又有两名舟子奔近公主,自己一时脱不得身,又是飞剑去刺那二人背心。他手中一剑是自己抢护卫的,一剑是老汉的,双剑齐飞,迅若流星。一名舟子被剑贯胸而过,扑跌在地,另一名却武功不凡,伸剑向后一挑,将流川的剑挑得偏了,脚下仍是丝毫不缓。
眼见他一剑便要刺到公主咽喉,公主惊叫了一声,她椅子背后忽然蹿出一个人来,手腕疾伸,扣住那舟子脉门,顺手一拨一带,抢得他手中长剑,将他摔倒在地。
流川见公主无事,先松了一口气,待见到出手相救公主之人却又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赠他扇子的年轻公子。他改穿了一身蓝袍,面目发型却是丝毫不变。
他摔人抢剑都只一瞬间的事,众人眼睛刚一眨,他已背起公主,夺路而逃。争斗双方不知他是何人,于己是敌是友,见公主落入他手,一时不再互打,都向那人追去。
流川被老汉缠的火大,想难道我真就奈何不得你么?见一护卫跑过身边,顺手夺了他的剑,左右横挥,将老汉的双臂砍了下来。老汉一声惨叫昏了过去,流川扔开他的断臂,也向那公子追去。
那公子脚程飞快,背上负了人仍是比追他的护卫和舟子们快了一大截。流川脚下加力,如箭离弦般掠过众人追了过去。那公子先是在几座山脚处东绕西弯,众人跟着他跑了没几步便队伍松散,稀稀拉拉地分开。流川高声道:”别跟着他跑,四面合围。”众人醒悟,不再胡乱奔跑,在几座山脚处围成一个个圈子,缓缓缩小。
这么一来那公子便不好再绕圈子,见东边是海湾,一览无余,南北皆是山,已被护卫们团团围住,只有向西回进城里,当即将几名拦路的护卫踢倒,向西奔去。他在踢他们的同时脚上借力,既伤敌,又助己,毫不耽搁。
流川正是要引他直线奔跑,他与那公子轻功本不相上下,但他背上负着人,脚下便缓了,到了流川系马的树林前,已渐被流川追上。流川怕他进了树林后东躲西藏,又怕他抢了自己的马,因此绝不容他进树林,伸手到怀中一摸,正好摸到他送自己的折扇。他在护卫的服饰下仍穿着自己的衣物,因此上这把折扇仍在。
他甩手一抛,那扇子风声呼呼向那公子打去,那公子知道厉害,想低头躲过,但扇子从他耳旁掠过,竟是对着他面前之树。他只略略一怔,扇子在树上一弹,已回过来阻住他去路。
他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扇子,看也不看,朝后打向流川。他接扇子时虽缓得一缓,但流川要躲避他这一击,也需顿一顿。哪知流川见扇子飞来竟不躲闪,仗着轻功过人,飞身上了扇子,巧拨那公子的一掷之力,加上自己的力道,脚底粘着扇子一个凌空翻身,拦住了那公子的去路,同时将扇子踢回手中,放入了怀里。
那公子叹了口气道:”你何必一定要拦我?我也是为了救公主。”侧头对公主道,”喂,弥生,你也说几句吧。”
那公主被他背着一番奔跑,脸上珠帘早已掉在脑后,流川见她姿容端丽,虽不及彩子美艳动人,但别有一股庄重风华,并不是什么丑八怪。此时她被那公子负在背上,眼神中倒有三分欢喜三分羞涩,更有三分强作矜持,只是不见恐惧。流川不明那公子来历,疑惑地望着她。
只听她嗔道:”你便是为我打一架又能怎样?偏生这么小气。”
那公子道:”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流川公子是赤木将军的小师弟,你这么任性,不让他笑话么?”
流川及公主闻言俱是一惊,流川心道:”原来他早知我的来历了。”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冷冷地道:”失敬,这便请让开吧。”
流川见她这么说,也相信那公子只是救她脱离险境,正要让开,但见到那公子望着自己时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来气,将手中长剑一摆,道:”你有没有本事保护公主?”
那公子道:”你要怎样?”
“赢了我手中长剑就放你走。”
那公子见远处追兵渐至,本来无心与他动手,但看他样子,用言语恐怕一时半刻也解劝不了,当下将公主放在地上,向流川拱手道:”流川公子既然一定要考较在下的功夫,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命”字刚出口,剑已向流川刺去。他知此时局势危急,倒不怕护卫追来,只怕那些舟子们一味纠缠,附近又另有埋伏,一心只想赶快将公主送到安全所在,因此一出手就是绝技风雷十六剑。
流川听他说的客气,不料他说动手便动手,剑势如电,险些被他刺到。
风雷十六剑只有十六招,全部采取攻势,无论敌人怎样攻击,自己全不理会,只是刺敌要害逼敌自救,颇有点拼命的味道,只是剑招虽简却精,威力无比,只要使上手,敌人往往自救不及,哪还腾的出手来攻敌?那公子仗着内力比流川深厚,呼呼呼向他连攻一十五剑,竟是毫不留情。但见流川虽无暇反攻,但腾挪闪避,一一将自己的剑招避过,身形轻盈,姿态绝佳,不禁暗暗喝了声彩,叫道:”最后一招来了。”
流川被他连攻十五招,几次身在空中,生死一发,但他虽败不乱,见招拆招,隐隐蓄势反击,见他狂风疾雨般的一十五剑之后,忽的一顿,知道这最后一招非同小可,暗暗运气于臂。哪知那公子并不发招,忽的跳出圈外,长剑伫地,看着他不动。
流川一愣,道:”干么?”
那公子微微一笑,道:”最后一招,一笑倾国。”
流川又是一愣,见了那公子笑容后突然回味过来,不禁大怒,以为他在消遣他,但猛地里那公子一掌向他拍来,掌风所指,封住了他四方退路。流川此时前劲刚收,后劲未出,那公子掌来的好快,举剑已经不及,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一掌对他一掌,只觉一股汹涌之力顷刻间便到了胸口,他眼睛一闭,知道不能幸免。但那股强力一触即收,没有伤到他半分。
那公子在他耳旁轻声道:”得罪。”重新将公主负在肩上奔跑离去。
流川睁开眼时他已经跑的远了。此时后面追兵已至,他见公主已被救走,不愿与他们多加纠缠,进林脱下护卫衣物,取了马后向城中飞奔。
众护卫及舟子都没有骑马,纷纷放暗器射他,他挥剑一一拨开,不多久就将他们抛的远了。
'仙流/All'纵横天下(四)雾沉半垒道迷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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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策马回到昨日所住的客栈,那公子使计胜了他,但毕竟也是胜了,心下郁郁,不知该就此雇舟前往鹫峰呢,还是留在此处寻找那公子,和他再较量一番。
正犹豫间,店内突然冲出一人,和他撞了个满怀,那人抱头大叫:”你没生眼睛么?怎么走路的?噫狐狸!”流川一撇嘴:”白痴。”
来人正是樱木。他本来和赤木一同前来,路上受到地方官员的吹捧甚是飘飘然,流川突然留书作别,他心下大怒,原想不理,想那狐狸笨头笨脑,体质又弱,武功又差,走不了多久定会逃回来和自己一起走,哪知狐狸竟不回来,而他心中却爽然若失,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怕他路遇强敌已遭不测,也向赤木告了辞,在流川走后一天便跟着赶了上来。巫云湾地方不大,人却不少,他连夜赶来,也不休息,见了客栈就进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的像狐狸的少年人。众人见他疯疯癫癫的,一语不和抡拳便打,倒也不敢怠慢了他。这是他询问的第五家客栈,又没找到流川,他硬开了每一间客房,闹得鸡飞狗跳,出来时正好撞上了流川。
他又喜又怒,先抓着流川领子骂了他一顿,接着将自己离开赤木后找他的经过颠三倒四地讲了一通。
流川见他满脸是汗,风尘仆仆,想是一路赶过来的,心下感动,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见这家店没法住了,结了账后就和樱木去江边雇了条小船,前往鹫峰。
樱木在船上吃吃喝喝,这几日他尽顾着赶路,睡的甚少,吃饱了后着地就睡。流川却坐在船舷旁向江面眺望,江水清澈,两岸风景绝佳,但山山水水于他皆如过眼云烟,脑中尽是那公子的音容笑貌:”他到底是什么人?那十五剑怎么这般厉害?当时他这么一剑刺来,我若不躲,举剑去削他双腿会怎样?”想了半天他的功夫,又想起他在日月楼唱歌赠扇的事来,想到扇背面的那几句词,忽的心中一动,”’不是人间富贵花’,是指我么?”他虽从不亲近诗词,人却聪明,这几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