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4-12-13 14:16      字数:4786
  我觉得喉咙发干,咽了咽口水。
  "你干嘛要用头去撞岩石呢?你看,额头上红了一片,我看了好心疼。"戈图坐到床边,嘴凑了下来。"来,我帮你吹吹。不哭不哭,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
  忍无可忍,何须在忍!
  我一脚踹去,大叫:"猪头!还不是你害的!"
  "好凶悍的性子!"他侧身躲过,右手抓住我的脚踝,又封死我一招。
  "我的朋友呢?"
  "他很好,在我的贵宾房里。只是,好象吓得不轻,我一进去,就送我个大花瓶。"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夫人,我心里只有你。光看了他一眼,就回来照顾你了。"
  "夫人——"我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美少年!"夫你妈个头!"
  "你不愿意吗?我已经有三十个夫人了,可是我还想要一个。既然宝贝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他无奈地叹口气,"那我只好去找你的朋友了。"
  "大爷请留步!小人蒲柳之姿,承蒙错爱,无以为报,唯将此生托付大人,以奉晨昏,请君笑纳。"
  "夫人你总算是想通了,真是可喜可贺!可是夫人为什么笑得如此不自然?来,让夫君我亲一下!啵——"
  一记恶心的响吻过后,我的脸颊湿了一大片,好想扁人哦!
  "你的唇很干,一定渴了吧。"戈图突然站起,从抽屉里抓出一样东西。
  那东西扭来扭去,居然是一条蛇!
  "这是十全大补蛇,很营养的。"他猛地咬住蛇身,那蛇一阵乱颤,始终逃不脱他的大掌。
  他抬起脸,咧嘴微笑,一道血丝从唇角溢出,看得人毛骨悚然。不好的预感从脚趾头漫延,浑身冷飕飕的。
  "你、你别靠近我!"
  "来,夫人,我也让你补一补。"
  "不要——唔——"
  天吶!杀了我吧,那家伙竟然把蛇血过渡到我嘴里。那种腥味,伴着他滑溜溜的舌头,让我的胃隐忍到极限。
  "你——你有病啊!"我大口喘气,想借助空气冲淡口腔里那种让人呕吐的铁质味道。
  "哈哈,樱桃小口一点红,真是妙极!"
  这家伙完了,已经彻底走上变态的不归路了!
  "你这个样子好美!不过,老实说你的朋友也是个美人儿。不如这样,我们把他叫来,三个人一起玩怎么样?"
  我最后一根忍耐神经终于棚断,那些从PUB里听来的粗话,全部COPY给他。"你这只发情的猪!你爸被雷公SM,你妈生儿子没屁眼!"
  "夫人,我有没有屁眼没有关系,只要你有就可以了。"铜墙铁壁超级厚脸皮,非他莫属。不怒反笑,修长身影欺下,一阵乱吻。
  我抵抗,每个细胞都张牙舞爪。
  绳子好紧,密密匝匝地缠住身体,交叠在背后的双腕都快磨破了。
  "叮!"一粒钮扣不堪打击,弹飞到床柱上。衬衫被大力地扯开,露出一大片肩头,有魔爪在上头肆虐。
  "紧棚的肌肤、充满暴发力的身体,果然是人间极品。"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谁——人称情场杀手鬼见愁!
  他拉过一个枕头,垫到我的身下,大手徘徊在腾空的腰际,所到之处播种下一颗颗战栗的鸡皮疙瘩。
  我咬唇,逼着自己等待时机,还有一张王牌没有见光。
  通常那些有自大狂的男人,都喜欢先看别人达到高潮,自己才会有感觉,那一刻,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哼哼,变态戈图,你就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少林绝学大力金钢腿吧!
  这一招已用过两次,屡试不爽。
  第十章
  人生常常有许多意外,就在我假装就范的时候,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身下的大床也像受到余震似的轻微晃动。
  急速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敲门进入,向戈图恭敬地行礼,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阿拉伯语。
  我隐隐约约只听懂"爆炸"之类的单词。
  戈图明显不悦地皱了皱眉,转回头来,却又是一张笑脸,"宝贝,我去去就来,你乖乖在这等我。"
  我心里刚要偷笑有隙可乘,就见他摸出一段绳子,把我的双脚也缠了起来。
  "猪头啊你,不会绑人就不要绑,这么紧我怎么走路啊!"
  "我就是不想让你的美腿太劳累了嘛!"他嘻嘻哈哈,算准我要出口成脏,变出块白布把我的"满腹经纶"统统塞回喉咙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单音节。
  "夫人,我怕你那比夜莺还美妙的声音全都付诸于空气无人欣赏,才出此下策,等我回来再好好聆听夫人的教诲。"那变态狂魔离去时,仍不忘在我脸上捏一把,典型的恶霸作风。
  我开始挣扎,左扭右扭,除了一身的汗水毫无建树。难道身为一代美男的我注定有此一劫?
  我灰心丧气,眼光无目的地乱转……灵光一闪,双目定格在角落的波斯陶器上。如果我能把它撞翻,就可以利用碎片割断绳子。
  我翻身坐起,看看被绑住的双脚——哼,不能走,我就用跳的!
  一下、两下、三下。
  可惜啊,我到底不是袋鼠,摇摇晃晃,一个重心失控,"咚"地摔倒。虽然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还是挺痛的。从小到大,我从没这么狼狈过,靠!
  "咔——"
  门把转动的声音,让我怔住,是谁?
  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我看到了那个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也爱了一千遍的男人。那晶蓝的底蕴,恍如隔世。
  "溢——"他冲过来,解开我身上的束缚,紧紧地把我拥在怀中。"天啊,总算找到你了。"
  深深吸了口大海的味道,然后推开,一拳打中他的肩窝。
  "你干嘛打我?我千辛万苦来救你,一见面你就赏我一拳。"
  "谁让你这么晚才来的,我都快给人欺负死了!"万般委曲,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回他怀里,点点英雄泪外加鼻涕一大把,全往他身上蹭去。
  "好了好了,回家让你哭个够,这里很危险,我们快走。"
  "不行,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我要你说一百声『对不起』和『我爱你』。"
  "现在?"
  "现在。"
  "我看你干脆改名叫杨小妖好了,这里可是虎|穴哎,我们有那么多时间打情骂俏吗?"
  "这不是打情骂俏,这是原则问题。你不说也可以,但要让我咬一口。"不待他答应,我磨牙霍霍,张口就"吻"上他的肩头。
  "你还真咬!"南皱着眉,任我为所欲为。
  "好了,这是你属于我的标志。不论男女,见此印记,如不退避三舍,必遭我杨小妖的终身诅咒。"
  "你这个小鬼……"南把我的头发梳到耳后,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我用脸颊摩挲他的手掌,感受纹理的波动。
  "只有你咬我,不公平。"语毕,他低头咬住我的右肩。
  "啊!"的确有点痛。
  "这是你属于我的印记,上一排代表『对不起』,下一排代表『我爱你』。这是我南?德尔?奥尔契拉给你的承诺。"
  他的眼中是我的眼,我的眼中是湛蓝的海。
  侧头看向那白白的牙印,不讲章法一如他的嚣张。
  无波无浪的海面突然有风来袭,南仔细地打量我,每一次眸光转动,脸上的黑线就增加一条。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怎么都是红红的?"
  这种事还用问吗?我赶紧拉好七零八乱的衬衫,作委曲状,"都是那个沙漠大魔头,看人家貌若天仙、人比花娇,就把持不住了。"
  "该死!他有没有……"
  "没有没有,他只是嘴上沾了点便宜。"除了一阵乱吻和毛手毛脚之外,真正的后庭花他还没来得及采撷呢!
  在南的脸色完全变黑之前,我拉起他就往外冲,"我们还在别人的地盘呢,快走吧!"到了室外,我才发现这是一栋巨大的类似宫殿的建筑。从楼上眺望,可以看到东面的一头人声鼎沸、火光熊熊。
  "那是你干的?"
  "这还不是全部,还有更精彩的。"南存心报复,从口袋里掏出遥控装置,按住红色的按钮。又是几声巨响,火舌连成一片。"让他们去忙吧,我们往这走。"
  "等一等,还有汀汀呢!"
  "唐纳去找他了,我们各走各的,说好在锡瓦绿洲会合,那里有直升飞机在等着。"
  我们在黑夜中穿行,偶尔遇上一两个倒霉鬼,还来不及叫喊,就被南击倒。绕来绕去,足足走了五分钟,才摆脱这座迷宫样的城堡。骑上南事先备好的骆驼,我回头望瞭望高高的石砌墙,如梦似幻。
  两骑并驰,情致无限。
  月亮敛起透明翅膀躲入云层,一个新的早晨恣意而来。那种大漠无烟、拔云见日的美丽景象,让我诗兴大发,一首千古绝句呼之欲出,却发现南面色凝重,停下骆驼向后看去。
  沙漠依然淡白一片,只是随风而起的阵阵沙鸣中似有一种不寻常的奔腾。
  我茫然了几秒钟,终于明白南的沉思所在。在天地接壤的一线间,浮出一排黑点,由远及近,最前面的那一个正是在变态之路上达到三花盖顶、炉火纯青的男人——戈图。
  略作估计,他们一共有二十几个人,而我们只有两个,局势似乎不妙。
  戈图跳下骆驼,目光如炬,落在南的身上。"这位就是意大利第一家族的年轻魁首奥尔契拉先生吧,能不能麻烦你把身后的那个BOY交给我?"
  南扬起下巴,轻轻一笑,"怎么,戈图殿下对我的人也有兴趣?"
  那个被称为殿下的男人做作地张大嘴,一脸吃惊样,"原来他是阁下的情人,这可难办了!从十岁开始我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从来没有落空过。"
  臭屁王!自大狂!看来在那条充满"变量"的道路上他已经处于奔逸绝尘的地位了,任我有盖世轻功也望尘莫及。
  "这件事很容易解决,有一种最原始的方法。"南优雅地维持他狼王的姿态,就算对手是一头野生的嗜血的黑豹。
  戈图眼睛一亮,似乎正中心怀。
  "好!就用那个最原始的方法。"
  他做了个手势,身旁的人立刻递上两把阿拉伯弯刀。其中一把疾射而来,直直插入沙粒,颤抖着露出雪亮的身子,引发人类的好战本性。
  两方对视,渊停岳峙。
  戈图一反常态,收起痞子似的笑脸,茶色眸子凌厉而沸腾。紧棚的手指让人担心那刀柄会不会因他的张狂而夭折,浑身充满力道的气息让风发出喟叹而后逆流。
  南嘴角微微上翘,带着点冷凝、带着点倨傲、带着点兴奋。蓝色的幻海涌起阵阵波浪,淡淡的魔性升腾而出。
  一片寂静中,两人同时逼近、扬刀,在弧光闪动间,"叮叮叮"地对了三刀。
  我的血脉在燃烧,心脏在胸腔中不安分地鼓噪,每一次跳动都证实了眼前发生的事——当世两大美男正在为我决斗!
  我,一代美男杨溢,从此成为千古佳话、武林艳史、继而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天空如此灿烂,大地如此多情,这天与地之间,正进行着一场男人间最直接最无畏最不掺杂质的对话。
  这是一幕纯粹的搏杀,风起云涌,摒却一切苍白的堆砌,于刀光嘶嘶中现男儿本色。
  虎啸龙吟!双方各有建树,互相"添彩"。南一拳击中戈图的下巴,我刚要为那片瘀青叫好,冷冽的刀锋立刻划破南的左袖,微微见血。类似的镜头太多,让我眼花缭乱、心惊肉跳。
  如果这是表演,我一定为他们的激烈而喝彩,可是这里没有导演,导火线倒是有一根,就怕最后被炸伤的是我心之所系的人,于是我开始心怀不轨、卑鄙无耻。
  我眼神游离,祈祷着这遍地黄沙中能蹦出块小石头。
  突然地,我注意到那个人的动作——他很着急地看着他的首领陷入苦战,缩头缩脑,暗暗往骆驼堆里退了几步,白色的袍子里钻出一根枪管。
  乌溜溜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爱情使人弱智,我记不清哪位先贤曾说过这句话。我只知道在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跌倒在沙粒上了。
  南冲过来抱住我,我很怕戈图会乘机下杀手,努力地抬起头,却意外地发现那双茶色的眸子中盛满了怒气,那种认真的样子出乎意料的帅。他暴喝一声,腰间的长鞭疾甩,那个可怜的想讨好主子的下属立刻成为空中飞人,摔出一丈远。
  "溢——"南紧紧地搂住我,声音悲怆。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用得着那么凄凉吗?只是腿上中了一枪罢了,又不会死!可是我喜欢他的手忙脚乱,喜欢他的惊慌无措,更喜欢搂着我的感觉,我越发有气无力地赖在他怀里,让他为我遮挡那眩目的阳光。
  阳光真的很眩目,那种让人失去意识的眩目。
  费力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