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4-12-13 14:16      字数:4803
  哪个生意人不说自己最公道,砍价也是一种乐趣。经过一场天昏地暗的唇舌之战,最终以10埃镑成交。
  这骆驼还真高,如果不是主人喝令它们蹲下,普通人根本没办法上去。
  威风八面,旁边的游人都矮了一截,有钱真好。可是这骆驼被人牵着,只会慢悠悠的跨步,未免无趣。
  "你放开手,让我们自己骑一圈怎么样?"
  "可以,但要加钱,还要交点押金。"小胡子乘机再赚一笔。
  "溢,我连马也不会骑,更别说是这么高大的动物了,你一个人去玩好了。"汀汀抱歉地看着我。
  "这……"
  "没关系的,反正这骆驼一直有人牵着,不会出事的。"
  "那好,我玩一会就折回来找你。"
  撒开缰绳,身下的骆驼听话地开始疾跑,很高兴的样子,看来它也不喜欢每天悠悠荡荡的闲着。
  侧耳倾听,是法老王的声声祈祷;随风回旋,是金字塔的喃喃低语,我开心地大叫。如果生活的支点只是"驰骋于床单",又怎会了解纵情山水的滋味?这一次的埃及之旅真是没有白来!
  绕了一圈,我打道回行,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汀汀的影子,所有的兴奋在几分钟内消磨殆尽。艳阳下,我急得直打转,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问当地人,也是毫无进展。
  我居然把汀汀给弄丢了,唐纳会杀掉我的!
  折腾了近两个钟头,我终于在一条偏僻小道上遇到了那个租骆驼给我们的男人。
  "你刚刚载的那个人呢?"我急吼。
  "他、他骑了一会,说不习惯,要自己走,我们就分开了。"
  小胡子眼光闪烁,刚才看到我时就像碰上了债主,分明心里有鬼。
  "这是什么?"我一把抢过他袋子里露出来的表链,是汀汀的。"混蛋,你把他弄哪去了?"
  我揪住那人的衣领,拖向阴暗角落。在转身的一剎,小胡子突然拔刀刺来。
  敢跟我动手?哼,也不打听清楚老子是谁!看来不使出分筋错骨爪、三尺脑神波,他是不会从实招来的。
  空手夺过白刃,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一脚踏住他的胸口。
  "快说,我朋友呢?"
  "我、我们遇上了塔卡族的人,你的朋友让他们惊、惊为天人,结果……"
  "说啊——"
  "那个小头目硬要把你朋友带回去献给他们的首领,我拦也拦不住!他们那一族平时就是以打劫为生的。"
  "瞎说!"我脚下用力,恶治他的软骨头,"你敢说你一点好处都没捞?我看你根本就是和他们狼狈为奸!"
  小胡子连身求饶,强调他只是得了一点小钱。
  简直是无法无天,早就听说沙漠里龙蛇混杂,常常有外地游客被骗钱失财,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拐卖人口,真是从未有过的"激|情遭遇"!
  这下我的祸可闯大了,怒火中烧啊!
  我猛地把小胡子从地上拖起,十指掐住他的脖子前后摇晃:"混蛋!超级欠扁!你拐卖汀汀让我很生气,你不拐卖我让我更生气!"
  惊为天人?难道我不是天人吗?
  "哈哈哈……"蓦地,一声大笑响起。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还不快给小爷我滚出来!"心情不好,口气也变差。
  从断墙的另一面转出个男人,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一身阿拉伯的服式。好高!我可能只到他的下巴。
  不同于南的优雅、唐纳的俊朗,他的名字是狷狂。
  被阳光膜拜的浅棕皮肤,茶色狭长的眼眸……
  我嚼着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暗自长叹:如果不是汀汀的失踪,我一定感谢阿努比斯神赐给我的艳遇。
  "塔卡族以整个西方沙漠为家,恐怕凭你一个人是追不回你的朋友了。"
  如雷贯顶,这茫茫沙海,我要如何寻找?
  "不过,我可以当你的向导。"茶色眼眸踏进几步。
  "你?"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片沙漠了,只要你出得起钱。"
  "你要多少?10万?100万?"钱算什么!我现在除了能用银子砸人外,一无所长。
  "成交!怎么样,现在就走?"
  我一巴掌把鼻青脸肿的人渣甩到墙脚:"算你走运,少爷没时间修理你。"抢过他的骆驼、水壶、短刀,就地出发。
  来路不明的男人,自称戈图。
  我不是没有嗅出他浑身狩猎的味道,可是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我不依靠他又能依靠谁呢?
  "喂,你的朋友是美人吗?"
  "不美的话能让别人起贪心吗?"
  "那我可以少要点钱,让他以身相许好了。"
  "呸,做你的千秋大头梦,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
  "那你也可以啊,要不要找个好男人抱一抱?"
  "满世界的好男人我都想抱。"
  "哈哈……有意思!"
  温柔的沙漠千皱如波,常有风蚀蘑菇、奇形岩石从身边溜过,辽阔的风景却留不住我的目光,我心如焚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变得慵懒,汀汀他到底身在何方?
  我是混蛋!明明知道他弱不禁风、明明知道他很少出门,居然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记得当时拉他一块私奔时,还拍着胸脯自夸"有少爷我罩着怕什么"?
  现在可好了,竟然让他落到一帮野蛮人手里。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唐纳砍人,我自己滚回少林寺去面壁思过。
  师父,不肖徒儿回来了!爷爷,你的小心肝就要去当和尚了!
  "你看样子很担心。"
  "当然了,汀汀可是稀世名花,那些粗人哪配碰他!哼,塔卡?一听就是个呆瓜部落。说不定那个首领是阳萎、早泄、性无能,小弟弟大罢工!"
  "哈哈,你可真够毒舌的。"
  这种情况,我无可避免地变成蛇蝎心肠。
  "天黑了,我们休息一会吧。"戈图建议。
  "我不累,再走一会。"此刻,时间的概念对我来说分外清晰。
  "你不累,骆驼也会累。"我犹豫,最终妥协。
  跳下骆驼,我对着无垠的沙漠发呆:这样一个浪漫美丽的夜晚,我那由汀汀引发的忧郁症却病入膏肓,满天的星子也加入我的怨艾。
  两秒钟后,我重新振作,有美人兮待英雄相救,英雄又岂能甘为沙漠怨男!
  抽出短刀,轻推一片。月光下,泛起一道银色的弧光,在那道银色中,我意外地看到了戈图的小动作——
  "喝口水吧。"他在背后唤我,皮制水袋递了过来。
  暗自冷笑,我转过身,短刀"唰"地扫开水袋,直取他的咽喉:"你刚刚往水里放了什么?"
  "被你发现啦?"戈图轻佻依旧,装腔作势地皱眉。"糟糕,本来我想用最温柔的办法,看来是不行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寸许,我的刀尖毫不松懈地跟进。"什么向导!我看你根本就是塔卡族的人!"看样子目的地应该快到了,为了保护他们的秘密基地,所以他想把我迷晕后再赶路吧。
  "我可不是塔卡族的人,"他略作停顿,撇嘴轻笑。"因为整个塔卡族的人都是我的,我就是他们的首领。"
  他就是首领!
  不是邋遢大汉,没有三个月不洗澡的怪味,他居然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异国风情的大帅哥!这算什么?我和汀汀的埃及艳遇?抑或是最新组合的沙漠3P之旅?
  总之,我完全地呆住,等察觉到他眼中大炽的精光,手中的刀已被他击落。
  妈的!一个小土匪头子算哪根葱!就算是意大利黑手党老大,我也照样跟他翻脸。
  擒贼先擒王,只要击倒他,不怕换不回汀汀。我信心大增,对他展开一连窜地拳脚轰炸。
  "哟!美人也会动粗啊?"
  "去死!"我恨不得下一掌就打飞他的狂妄。
  那家伙简直是妖怪,我的拳头不是被他避开,就是像击在石块上,痛得还是我。
  不光力气大,他还是个搏击高手,连并不常见的巴西柔道,也被他信手使来,运用自如。
  瞅准一个空隙,我直取他的面门。
  高大人影顺势后仰,头偏开几厘米,一双大掌瞬间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甩。
  Shit!我居然被人抡了个大背包!师父啊,你是不是偷懒忘了把绝招教给徒儿了?
  身体在空中做了短暂的飞行,以非常没面子的姿势滚下沙丘。
  "臭男人,你等着瞧!"丢下这句话,我手脚并用,准备开溜。
  我可不是怕他哦!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小爷我回去取来流星锤、狼牙棒外加千蝎百毒散,再来要你好看。
  "啪!"空中划过奇怪又刺耳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
  妈妈咪呀!他居然扯出条鞭子!
  我一直认为,用这种武器的人绝大多数心态都不正常,拿这东西抽别人会有什么乐趣可言?所以,戈图马上被我归为变态一类。
  "啊!"那拇指粗的黑亮软鞭像蛇一样咬住我的右脚。
  "干嘛跑那快啊,我很中意你。"雪白的牙齿一闪,标准的变态式微笑,衬着他一张阿拉伯美男脸,更是变态中的精华。
  随着他用力一拉,我整个人再次跌倒在地,被长鞭拖回原处。
  我假意呻吟,手里偷偷抓起一把沙子,一个挺腰,跳起来就朝他脸上撒去。
  "见鬼!"戈图一声低吼,令人倒退三尺的鞭子狂风般袭来。
  我手无寸铁,顺手扬起水袋招架。"唰"地声响过后,水珠急洒,淋了我一身。就在我发楞的空档,长鞭又至,卷住了我的腰。一个踉跄,我第三次扑向沙子的怀抱。
  还未等我跳起,戈图整个人压了上来,将我的手腕向后扭去。
  "哎哟!"不自然的角度让我痛地大叫,更别说反击了,只能任由他用绳索牢牢绑住。
  胜败已定,我喘着气,非常不甘心地看着强盗头子露出欠扁的笑脸。鉴于鞭子的威力,我只能在心里一一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你这个小鬼,倒是挺难缠的嘛。"
  "更难缠的人还在后面呢!我爸爸是美国唐人街的老大,我妈妈是中国青龙帮的女魁首,我爷爷是香港飞虎队的一级教官,还有,我的亲亲达令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他们加在一起可以把这片沙漠炸成马蜂窝。警告你,立刻放开我……你干嘛,你别过来!"
  他一步步地逼近,我一步步地后退。
  "你忘了一件事。"
  "什、什么事?"我结结巴巴地看着戈图将我抵在岩石上。
  他用指尖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沙粒,阴阴的笑容让我头皮发麻。"你忘了,等他们赴到,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去你的女人,我才不要当女人!
  我张口欲骂,他低头就是一个吻。
  讨厌!我不要这样!
  "你从来没在沙漠里做过吧,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不要不要!"
  那个山顶洞人根本听不懂现代话,勿自笑容灿烂:"你也喜欢对不对?你看,满天的星星那么亮,一定是在为我们祝福。"
  废话!星星不亮那还叫星星吗?
  我气得翻白眼,再次"深情地"问候他的列祖列宗,这次是公开的。
  "你骂得好大声耶,等会呻吟的时候也要这么卖力喔!"
  他突然将我转了个方向,从背后拥住我,开始松我的皮带。
  如果光是跳脱衣舞的话,我倒是不怕,可那家伙带茧的大手急吼吼地刺激我的下体。难道他真的想在沙漠上做?
  我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身,这是尊严问题。
  我开始祈祷,天上掉下块乌云,砸得他变得白痴。
  我开始做梦,沙漠风暴来临,把那家伙卷到尼罗河。
  睁开眼睛,这一切统统无效,倒是我的小弟弟很热情地响应他的动作,简直呕毙了!
  万般无奈,我决定用最后一招——进入昏迷状态。当然,如果他有兴趣"奸尸"的话,我就真的没法子了。
  晕吧,晕吧,快晕吧!我开始念经。
  经过强烈的自我催眠,我终于晕了过去。
  美男杨溢人生大危机!
  是什么叫醒我的眼睛?迷迷乎乎,我看到墙上精致的手编挂毯、角落里的大型波斯陶器,以及身下那张铺着蓝绸的大床。光看它巨无霸的尺寸,就不难揣测主人的生活情趣。
  紧张地审视自己——还好,衣衫完整,只是被绑得像粽子一样,上一道下一道,一点也不唯美。看来他完全不懂什么叫做"紧缚艺术"。不懂就问嘛,不懂还要装懂,我靠!
  "心肝宝贝小亲亲,你醒啦!"
  让我吐吧,那个恶心又三八的男人再度登场。
  他换了一声干净的长袍,可能刚洗过澡,头发像打过摩丝似地散着,一滴水珠顺着颈项滑入敞开的领子……
  我觉得喉咙发干,咽了咽口水。
  "你干嘛要用头去撞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