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九米      更新:2024-12-10 17:42      字数:4784
  去京城,现在则是住在一个小村庄里……」范武没表情的脸不啻是壮大了范父的胆子,继续说着:「你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有东西都会让给阿爹吃,没事也会陪阿爹抓虫子,而且从不对阿爹大小声……」掉进一个自己虚构的美好世界里……
  一旁的人听着,推推身边的人问道:「这么这范老爷听起来,像是一天到晚只会吃东西和抓虫子啊……」
  身边的人沈吟一下,回道:「我看依他那没核桃大的脑子,让他做其它事也危险,还不如放着他只吃东西和抓虫子……」
  一旁的人点着头:「说的也是……」
  另一边,范武压根就没在理会范父说些什么,空洞的记忆中是一片虚无,宛如不见底的深潭幽暗阴然,即便眼前的人有说不完的熟悉,却也牵引不起他大多的情绪,到底……少了什么……?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锁在最深沈的角落,任由他如何费尽心思,也无能触及。
  抬手打断了范父的絮絮叨叨,没耐性地问道:「即然你知道我……不介意我同道而行吧?」起身便想离去,反正这贼窝他也待腻了。
  「咦?」
  就这样?众山寨盗匪和擎天堡人马不敢置信地瞪视着范武,山寨主喊得尤其大声,心里很不是平衡;一个大有为的山寨,竟然让他这般弃若敝屣、毫无留恋地丢舍,那他当初干嘛还费力打得大伙落花流水?
  原本趴在范武跟前一名妖艳女子闻言,连忙站起跟上,软若无骨的白嫩柔荑揽上范武的腰,娇丽的脸蛋贴着雄厚的背,用着我见犹怜的莺腔燕调低泣:「大王……你…你要走了……?」
  妖艳女子原先是山寨主最得宠的夫人,以前为独占山寨主的恩泽使尽手段,但却在见了范武时连反抗和挣扎也省了地贴了过去,还暗自窃喜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人儿,无需再侍候丑陋的山寨主。没想到,范武来了半天,连摸都没摸她一下,就要拍拍屁股想走人!?妖艳女子技巧地以酥胸磨蹭着范武,恳求地说道:「大王……就让奴家跟着服待你……」反正依范武的武功造诣,出去肯定也能创番成就,她不用守着这小小山寨,徒耗青春!
  范武连头也没回,一道如利刃般的掌风朝身后发去,亏是范父机灵,早在女人不知死活地做势要贴上范武时就赶紧跑了过去,一把将女人拉开。
  「碰」的一声,原先女子站立之处,炸开一个大洞,焦黑的窟窿还飘着白烟,众人一阵哗然,女子吓软了腿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面露惊恐地颤抖,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想杀死她?一干旁人见范武的武功竟然高强至此,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液,均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连擎天堡主也变了颜色,拂着他美美的胡须的手差点扯下一撮来。
  「走吧。」范武清亮的双眼不见一丝波澜。范父同情地看了女子两眼,跟上离开,擎天堡人马迟疑一阵,表面上安慰几句也没久留,剩下来的山匪门,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山寨因遭逢劫难成为其它盗匪的笑柄,原先绝佳的隐密地势也让范武粗鲁地破坏,盗贼们慢慢散去,云白山成为观光旅游圣地……
  一群人回到擎天堡时天己大明,范父才想趁没事前想开口走人,却让擎天堡主盛情挽留。「范老爷,在下见范公子武艺卓绝,十日后适逢擎天堡内一年一度的比武盛事,范公子何不留下与会、相互切磋指教?」
  擎天堡主眼中闪着计算,云白山上虽目赌范武惊人的内力,但其真正实力实不可一窥得知,擎天堡既是正道之首,他身为长者也不能明着向小辈挑衅,若到了比武会,便可一目了然。
  擎天堡的比武会乃武林中一大盛事,虽说名义上仅是堡内弟子互较有无,但擎天堡支派繁杂,堡内弟子囊括武林百大高手的数个名额,刀枪剑棍各有所长,可谓是武林大会的缩影,照样是叫各门各派瞩目!
  擎天堡主打的心思是,范武的心思歹毒无情,非一般正道所容,若他敌不过擎天堡内的各大高手便罢,若能,日后必然危害武林,擎天堡需要在他壮大前将之除去!
  一旁人闻言惊呼出声:「但堡主……范公子并非擎天堡之人,怎么可以参与比武会?」
  「比武会友,意在切磋!范公子的身份又何需在意?」
  其它人你一言我一语,或贙同或否定,范父几次没插上嘴,在心里嘀咕着,什么比武会友?那是他们这些人才搞得出的噱头,在范武脑袋里,武功就是是用来保护范文而已。
  终于,擎天堡主以气势压倒舆论,转身欲告之范父和范武这一好消息时,却发现两人沈思的沈思,发呆的发呆,完全没把他们的话听进耳里。「……嗯……那个……不知范公子意下如何?」
  范武的眼里一副兴致缺缺,范父不知神游到何处,听到擎天堡主的问题还愣了一下,回头看范武没什么表示,「我看……还是不要的好……」这样的范武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心里也没个底,到时候把别人家给翻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下子,连原先反对让范武与会的擎天堡众心里也不爽了,这两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显然不知参兴擎天堡的比武会是多大的殊荣、多少侠客英雄心之所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他们竟然给脸不要脸!
  擎天堡主更是黑了一张老脸,可话都说出去了,要范武拒绝了岂不更是难堪?不得已,祭出自己的压箱宝:「那个……虽然以往不曾有例,但为奖助弟子们致力武学,此次比武,夺胜者可得在下珍藏的「雪焰果」一枚,此乃在下在数年前在莫山发现,虽未有强增功力之效,但对医病疗伤颇佳,也算是一良药了!」
  话一说完,其它人不由哗然,雪焰果岂是堡主口中这般泛泛!天底下毒物数千数万,但多有阴寒与阳刚之分,所中之毒若有其属,所需药物便有所异,唯此雪焰果,即可解寒冷之毒,亦可治热焚之伤!
  药材……范武目帘低垂,似乎不以为意,但看在范父眼里可是大惊失色。
  没想到,范武即使失亿却仍对药物执着!
  范文的病向来是范武心头尖、眼中刺,他一直都在寻找可以治愈这种顽疾的灵药,武林神医、仙山圣药、朝庭贡品……不管有用没用,只要听闻,他便会不择手段设法到手!
  「似乎有那么点趣……」范武泛着笑。
  「不可以!」范父勾起范武的手臂就想向门口走去。
  可范父那点连捉鸡都没法子的力,那能撼动范武?范武冷冷睨着范父,范父以生命为考量,识相地两手一放,但口头上却不放弃,焦急地道:「你不回去……」不回去要四处乱砍人可怎么办?绕着范武,像只苍蝇一样地打转。
  连一旁看得人都昏头了,何况是在其中的范武,没耐心的范武眼眸中起了杀意,范父惊觉,忙机灵地跳到一旁。「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果然,范武就算信了他们的父子关系,也不会手软!范父委屈地噘着嘴,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花钱养范武了……
  5 上
  「是你们自个儿要留他的,有事……你们自个儿负责哪……」
  擎天堡年度盛事,各分支派的主事和子弟纷纷回堡,各大门派也派来青年子弟观摩研习,堡内自范父和范武待下那一日起,便人来人往、人满为患,其热闹之程度直逼大城镇的庙会庆典!
  而正如范父所预料的,不出三天的光景,范武就把所有人给得罪光了。范武不耐烦的冷淡,恰巧点中这批自诩正道的名门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自尊,原先的范武就不是什么大好人,现在的范武更是恶质到了极点,大大小小无稽借口的冲突,都是以范武折断对方的手臂做为结局,虽然后来擎天堡主查觉事态严重加以阻挠,但范武种下的恐惧与恨意,已在大多数人的心中扎根、挥之不去。再者,便是让范武俊俏的脸孔迷得不知日的众家女眷,这点,也同样叫人气得牙痒痒。
  范父为了贯彻范文不淮生事的吩咐,硬着头皮多次挡住范武闯祸,但范武卖他面子的次数日渐短少,有几次甚至是踩过范父扬长而去的。
  这日,范父例行地冲进祝三爷的住处,祝三爷见了来人冷哼一声,算是给足了脸色。
  范父哭花了脸:「干嘛这样!人也是你们留下的……气我做什么?我也很害怕啊!」
  祝三爷也是个明理之人,叹了口气:「老范,那真是你儿子?还是你看人家失忆故竟诓我们的?」
  「你没见他跟我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出来的?」
  「没有。」答得十分肯定。
  「……」不甘心地噘着唇,「等我家小文来了你就知道!总之,你先借我只信鸽,我派个信回去搬救兵……要不然,等小武掀了这儿,我可赔不起……」
  擎天堡主终是治不住浮动的人心,一群妒恨范武之人群结,以围攻的卑鄙手段,合力群击范武,等擎天堡主和范父等人赶到时,局面已不可收拾,肃刹的气息盈绕着场内的数人,一场可预见的血腥一触即发。
  突然,一辆精致的马车如入无人之境般地驶来,众人傻愣的同时,只能看着范家总管慢吞吞地勒马,慢吞吞地跳下车,再慢吞吞打开车门。然后,范文步出着车箱,面上虽然有长途跋涉的疲累,却仍是惊人的美!
  「小文~~」范父急急得就想扑过去,却半途杀出个总管笑眯眯地挡住。
  「老爷近来可好?」想来范父多日不见忘了以前的教训,竟然想在武少爷面前搂文少爷?!抬眼看看不远处的范武,虽目不转睛地瞪视着范文,却无多大表情……看来老爷信上所说之事是真的了!
  范父抱不到范文,意思意思地拿总管凑合。「呜呜呜……小文……小武他……他都欺负我!」范父哭的同时还抽空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到奶娃状的包袱。「双全咧?」
  「双全少爷托给少爷的亲娘了。」
  范文站定,环视周遭,不意外看到一个个呆位的人,在范武身上多停留一会,朝总管示意总管一含首。
  总管慢慢地朝擎天堡主的方向看去:「请问那位是堡主啊?」
  擎天堡主头一回没拂着他那美美的胡须,反倒是将手举得半高,自是承认。
  「我们想在贵堡叨扰几日,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那里的话……欢迎之至……」
  一群人又呆了好一阵子,还是范文不耐烦地开口:「我累了。」
  「喔喔!那到阿爹房里歇着……」
  范家人立即簇拥着范文进入堡内,等人都走得老远后,原先在场的人再愣住一阵子后一一回神,对方才所见天人多有感想,无人注意到范武已然不在场。
  客房内,范文落座在桌傍,不是很专心地听着范父哭诉范武的不是;纤长的手触着杯缘,浓密的眼睫微敛,心中百转千回;范武失忆了……甚至不记得他……说不气是假的,心上的沈甸,压得他连呼吸都痛,可是……可是范武不像他这般病破身躯,不像他朝夕不保……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让范武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延续范家的香火!
  范父看着范文阴晴不定的表情,很轻易地猜到大儿子心里,叹了口气:「你想放弃小武?如果这样……原来的小武……会恨你的……」所有明眼人都知道,范武把范文看得比性命还重哪!
  想起以往的温柔缱绻,近乎专制的情爱缠绵,要是以前的范武的确会恨……而自己,又岂能放得下?
  范父偷看了范文两眼,见他仍是深思不语,大胆地接着道:「小文……我看小武这事拖不得……阿爹有一个办法……」
  范文心里乱糟糟地,听闻,很认真地望着他:「什么办法?」
  范父很凝重地扫过在场总管和家丁的脸,最后目光落在范文身上,平生难得的严肃,叫所有人也不免跟着紧张起来。「办法就是……」所有人不自觉地向范父倾去。「办法就是小文你就穿个轻纱薄衣,在小武面前跳艳舞!」说话的当时顺便摆腰扭屁股。「我相信小武看了一定可以想起以前的事的!」
  总管和家丁在一旁听了差点岔气。
  范文咬着牙,气得握着杯的手直颤,黑着脸沈声命令:「把爹丢出去。」
  「是。」回应声里包含着满满的笑意。
  「喂喂!我是老爷耶!啊~~」范父一边惨叫一边被两名家丁强拖出房外。
  因为范文只说丢出去也没说丢多远,家丁不好架着自家主子到处跑,假意强扯着范父到房门口后,便恭敬松手。范父在地上耍赖地坐了一会,又想起什么,蹬蹬地跑进来:「小文你需不需要阿爹去帮你弄道具?阿爹还有放了好几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春药喔~~」
  总管往前一站,语带好奇:「对不起,老爷,打个岔……你没事带着过期的春药在身边做什么?」
  范父不料总管有此一问,愣了愣,结巴地回答:「呃……那那个嘛……以……以备不时之需……」
  「喔~」总管一副了然,接着问:「那老爷,怎么样的不时之需……会用到过期的春药?」
  谈话至此,两个人同时把眼睛眯了起来,范父的表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