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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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16 21:51 字数:5278
在这种环境下,根本容不得个人英雄主义,不论是谁冲下山去,也得先吃上一阵箭雨,而对方粗大的木盾不啻于一座活动的城堡,又有几个高手能突破得了?
箭雨并无法有效的阻止敌军,粗大的木盾提供了有效的防护,只是路上设置的大坑又收买了几十条人命,逼得贼兵前进时,不得不先用长枪在地面捅上一捅,以确保地下没有坑。
整整激战了一天,付出四百多条生命代价,贼兵终于攻至了濠沟之前,斜坡上的陷坑全被填平,连我布下的奇门生克大阵也被弄得乱七八糟了,延迟对方行动的功效大打折扣。
惨烈的越濠之战展开,骨肉横飞,鲜血四溅。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锣声响起,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样精疲力竭的贼兵们,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我方四百多人死了三十人,另七十人重伤无法再战,回复法术用过后,只能昏沉的睡着,其余三百多人也是浑身浴血,伤痕满身,战斗力锐减一半,最重要的是,众人的士气降到了谷底。
肉搏战中,先是占了地形的便宜,敌人无法全部攻上,二是占了妖精法师的便宜,不断回复本方士兵,而敌方却没有多少法师跟来,只能眼看着士兵倒下。
要不是如此,四百多人可能连一半也无法存活下来。
黑夜似一恶兽,似是要吞噬所有的一切,只有点点的星光在闪烁。黑夜下,不时的有黑影四窜。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很舒服。陈将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发动夜袭,宁愿在光天化日下,用优势兵力围歼敌人。
天刚蒙蒙亮,山下就吹起了号角,两千余人排着似是疏散,却又可迅速合围的阵势,向山上涌来。
昨晚临时布置的一些陷阱只不过夺走了二十几人的战斗能力,敌人却已攻至被埋了一半的濠沟处。
又是一场惨烈搏杀。待到下午时,佣兵们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在箭手的掩护下,防守之人缓缓后撤,进入营内壁垒。贼兵蜂涌而入,抢夺着每一处要地。
一个“巨石撞”法术从天砸下,地上又是三个大坑,刚刚从缺口处涌来的百余人,惨叫着摔下坑中。
本是后退的佣兵趁势局部反击,将冒进的三十几人就地斩杀。
但大形势已是不可逆转,余下的千八百人从三面涌入,进入营内壁垒之中。
土墙曾用土系功法加持过,相当的坚硬,不易捣毁,这才可以轻易的布下天绝法阵。
本是青天白日,营垒之内却是雾蒙蒙的一片,还夹着一股淡淡的怪味。刚伴着陈将军冲入营垒的温会主,惊叫道:“不好,对方布下了迷烟!”
陈将军心头一跳,厉声道:“传令下去,找布巾沾水敷面。”这个命令稍晚了一些,远方的阵内已经开展了杀戮。
烟不是迷香,是从山上采来的野木烧制的,只是用来迷惑耳目之用,当然嗅多了也会死人。
在一个大坑里放入众多的野木,焚以火,即可发出大股浓烟,效果相当的好。
天绝法阵的威力被完全发动,不断加持着两柄神剑--雷龙剑与水龙剑,还有,妖物。
阵中雾影迷蒙,忽浓忽淡,青烟不住地从地面涌升,三十步之内难辨光影,阵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箭啸声与利箭钻入木盾的怪响。
这种诡异情形令所有贼兵皆头皮发麻,而走入垒中一盏茶的时光,仍是未遇正面抵抗,全是暗袭。
雾影中传出极为怪异的声息,像是魔兽的呼吸喘息,也似冥府妖物的凄吼,令人入耳惊心,毛骨悚然,心中发虚。
死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发生了异变,尸体陡然站起,满头妖异红发,眼睛里闪出幽幽的红光,全身显现出一种棕灰色。
尸身本来不断流着血的地方,伤口全部收敛,身体看起来完好无损,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似的。
尸身全身骨架涨起,大了不止一号,头颅也大了不止一号,看起来极为妖异。
一共只有三具妖物出现,分散在三个地方,截断了贼兵的退路。
这是借用了天绝法阵的力量,用上冥王召唤咒文,从地府中召来的“冥王守护者”。
冥王守护者各自迈着步伐前进,那种步伐看起来迈得不大,却快捷无伦,走了几步,就到了一群贼兵的身后。
冥王守护者眼中红光突然大盛,身形巨长,足有三米六。手中的巨大钩镰挥起,像割麦草般收买着人命。
惨叫声不断的响起,惊呼声震耳欲聋,混乱展开。在这种地方遇着如此的妖物,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镇定。
阵中又响起了奇异的鸣声,似是来自九天之上的异鸣,入耳惊心。一蓝一白两道电虹在阵中回旋电刺,朦朦胧胧难辨实影。
当遇到人群时,电虹不断的分张旋舞,幻现一团奇异的朦胧光影,电光飞虹,金蛇乱舞,霹雳震响,响起的惨叫声似是受到屏蔽,无法远传。
当贼兵攻入阵中的刹那,就已经注定了生死,天绝法阵的威力在我与凯茵及妖精们的主持下,威力大得惊人,更聚集了天地间精粹的能量,因此才可轻易地利用元神御剑术,支撑如此长久的时间。
第五章 敌退
刚刚退出阵外的温会主脸色变了变:“此处营垒不大,涌进近两千人,照理说早该将此处挤破,怎么现在反而没有了动静。”
对这种诡异情形同样感到惊心的陈将军,心头一跳:“对方莫非有什么花样?”
温会主仔细的看着营垒,脸色越来越青白,那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明确的告诉她,此阵有鬼:“营中布有法阵,似是可以召唤异界魔兽,快将人撤出。”
远处传来的微弱惨呼声与怪异吼声,似是佐证了温会主的话,陈将军额头上汗水直滴,终于下定决心,下令收兵。
锣声响起,仍能走动的兵士们潮水般后退,只是陷入了阵中,哪有如此简单退出之理。
一直藏在地下与土墙内的射手们,不时的加以狙击,惨叫声仍是不绝于耳。当所有士兵退出时,只剩八百多人,而足有千余人陷身其中,不知生死。
望着雾气迷蒙、吞噬人命的营垒,所有的人皆是面目扭曲,恐惧万分。法师的火系与风系法术打击,也无法让雾气散去。
“敌人受创不轻,四百多人中,至少也有二百人无力再战,而且我方的人肯定还在阵内,只是暂时被困住。”陈将军冷静的道:“我们仍有实力消灭他们,只是眼下需要先破了这鬼阵。”说到最后,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这是属于天系的法阵,威力最是可怕。”温会主冷冷的道:“但布的并不全,仍有法可破。可以命令士兵砍下树木,运至阵中,如此可以堵住法阵的运行;再在树上浇上火油,用法术点着。此阵有吸纳烟气的作用,因此可以利用烟气将他们驱赶出来!”
陈将军精神一振:“诸章,立即派人砍下树木。”
他们都忘了一件事,将树木抬上山哪有那么容易,再者,时间会够吗?
陈将军料错了一件事,陷身阵内的人已经被拿下了。冥王守护者的实力之可怕,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更何况还是在天绝法阵之中。
而以雷龙、水龙剑开路的战斗小组,更是不断截杀散开的敌军。千多人不久就崩溃了,死的死,散的散,投降的投降。
烟雾渐渐散去,一直趴在地上的士兵们,全都站了起来,因为他们也无法在这种环境下,支援太长的时间。天色暗了下来,一天又过了。
第二天中午,贼兵再次攻击。这一次,无人敢再冒进,而是将昨晚与清晨伐下的树木搬至营垒旁堆放好。
看到那么多的树木,我阴笑道:“还真是不怕耗费体力,竟然砍了这么多,烧起来一定很过瘾。”
昨天在营垒里迷了路走不出来的千余人,倒有一大半是被烟放倒的,轻易的就被砍下了头颅,而我方的伤亡并不大,所以我现在的心情相当的好。
“传令法师,全力打击攻击的敌军。”
空中展开了精彩的对决,双方的法师在士兵的保护下,法术层出不穷,空中绚起缤纷的礼花。
“也该是我与凯茵出动了。”我的脸色阴沉起来:“凯茵,联手,再用元神御剑术!”两天连用元神御剑术,我没事,但凯茵可有些吃不消了,但也知眼下是关键时刻,不容得她拒绝。
我二人同时作法,足踩七星斗罡步,一蓝一白两道光虹从袖间射出,同飞并旋,如出水双龙般,交叉飞出。
两道电弧幻现、浑厚晶莹的明灿精芒,如怪蛇般伸缩不定。两道电虹猝然一个回旋,凌厉无匹的剑气暴卷而出。冲至壁垒的士兵如何能挡得住玄门至法的打击,刹那间就倒地一片,攻势大缓。
温会主大吃了一惊:“元神御剑!”
惊叫之后,她一挥手,十几人腾空扑上,魔法同出,抵御着玄门至法。只是如此一来,不免有一块地方是两方的人皆不敢靠近的。
我身后的穗子向外打了一个手势,腾出空的箭手们,向对方的法师射出一片片的箭雨。
本来法师应该在远方行法的,但那样一来,法术的威力会不可避免的降低。
仗着人多,陈将军将法师移至山上,派出盾牌手相护。
受到箭雨打击的法师们,虽有盾牌手相护,但在心惊之下,也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看护自己,再无力兼顾其他方面。
暗藏的十余名翼人从山顶飞下,手中的火爆石与上次残余的食用油,连珠般的扔下。
本是攻击对方法师的妖精们,突然转变方向,一片火雨炎刃飞出。刹那间,原本用来在阵中燃烧的树木,燃起了大火。
雷龙剑与水龙剑暴缩而回,箭雨再次将缺口堵住,气得温会主脸色青白,什么高贵样也没了,破口大骂。这一天的攻击不了了之。
到了下午,敌军终于撤退,众人却仍按兵不动,以防对方的诱敌之计。只有我与吕芳华心里清楚,越炎的军队已经在三十里之外出现,急行军三个小时就可到达,因此不由得他们不退。
区区八百人无险可守,可对付不了三千多的精锐生力军。
远处,十匹骏马奔来,领头者正是罗瑶青。
有越炎的三千多兵马相护,众人再无顾虑,快速前进,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越牧风大将军所在的梁城。
梁城受洛水、恒水所围,紧扼着水陆交通要冲,地理位置相当的重要,因此才有越牧风在此镇守。
此城在战争中虽是历经冲击,外表破烂,但仍是坚固异常,乃是阻挡青龙军团南下的铜墙铁壁。
一路走来,我心情相当的轻松,终于达到了第一步的目的,以后仍要看我的了。前几天,为了配合我的计划,我命青龙军团在越州北方撤回部分兵力,加强至西线,抵挡三国联军的攻势;并命后方召集民兵,布置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以防越牧风趁虚而入。
刚至城下十里之外,盛大的迎宾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