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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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股巡览 更新:2024-11-23 10:35 字数:4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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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睡着了,可眼中分明还有泪水在流淌。她以为他是醒着的,可说的却满满满满都是胡话。
任苒早就说过,友情这东西害人匪浅,可自己还是再入迷途,并深陷其中。她越来越不明白每个人心中所想,越来越搞不清楚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她想,她还是太年轻了。十年,二十年或许许久许久以后她就会明白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并非无中生有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信女,偏信善男
三天后F大的图书馆门前,任苒和冯安狭路相逢。
冯安驱散了身边的弟兄,那一群高高大大的男生用看圣斗士的眼神看着任苒并迅速退到了十米开外,走出老远还不忘关切地看看他们的好兄弟。
在他们眼里,放冯安和任苒一个人相处大有放羊入虎口之势。羊是冯安,而真正的恶狼是任苒。
他们现在对任苒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无公害实则心如蛇蝎下手狠的女人怕极了,只有他们才知道冯安那天傍晚回寝室的时候就连一滩烂泥都不如。那哭了笑笑了哭的场景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深刻的体会到“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这句话诚然不假。
“那个,好久不见。”“额……你最近过的好吗?”“见到你真高兴。”任苒在心中演练了千百次,是她对不起冯安,这她得承认。
“好久不见了。”
任苒还在心中碎碎念,男生已经走上前来冲她打完了招呼。
“是……是啊,不见,不见。”
冯安也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我们就这样随便走走吧。”
“走走,走走。”
“那天的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是我不好,太唐突了,也没给你个心里准备,”任苒正想着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冯安倒是先开了口,“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做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冯安口中冒着哈气,试探性地询问着。
任苒未曾想过娇贵如冯安竟是这般磊落坦荡之人,这男生虽然一直在给她带来困扰,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品行优良,家教甚好。
“朋友这种东西,向来不太可靠吧……”任苒尴尬地笑了笑。
“做……朋友都没有资格吗?”
“不是……”
“那就是可以了!”冯安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面对冯安,任苒时常感到很费解,自己何德何能,叫这样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级的人物在她面前诚惶诚恐。至少在知道答案之前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任苒你知道吗?你拒绝我的那天我的心很痛,”冯安自顾自地说道,“就像有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我的心。”
“针?”任苒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你说像什么?”
“像一根针啊!”冯安继续说着,“我想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就像一根针在心口呢?明明离心的距离那么近,却每每在心动的时候就被刺伤。”男生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深深触动了任苒的心。
冯安说对一个人的感情就像是一根在心口的针。这个比喻任苒再熟悉不过,因为此刻在她的心中就有这么一根针,而刺下这根针的人已经离她远去了,他带着另一根针走入了别人的世界,或许已经忘记了遗落在任苒心中的自己的针。
“冯安,我觉得今天的你特有气质,”任苒冲冯安莞尔一笑,又考虑到什么,她不想让冯安因此误会自己的心意,“从今以后,我们就做好兄弟吧。”
冯安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十二月,孟小涵发起了去清严寺求姻缘活动。任苒敲着她的头问,你这是闹哪样?
孟小涵不屑一顾瞟了任苒一眼:“苒苒你不懂,清严寺可是方圆几百里求姻缘最准的地方,你们这些俗人怎么会了解像我和我家正义这种渴望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心情呢?”孟小涵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孙正义的表情。男生没支持,但至少也没反对。在孙正义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冯安穿着马丁靴笑着走过来,“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冬天去登山不会觉得太冷吗?”孙正义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其实世界上已经没有比他说这句话时的态度更冰冷的事物了。
“不会,我觉得也挺好,三比一,就这样决定吧!”任苒及时救场。她能感受到孙正义和孟小涵的感情似乎出现了一些裂痕,她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尽管孟小涵一直在竭力弥补着。
他俩的姻缘是任苒撮合的,她可不想见到这其中出什么披露。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亲,既然连亲者是她,那她自然也要义无反顾的承担起修补者的要职。
一行四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背着旅行背包累得气喘连连。要说冬天爬山确实不是件值得享受的事情,至少对于任苒来讲。
清严寺其实就在F城的城郊,他们大大的背包中装的无非是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孟小涵说的不错,清严寺是千年古寺。它始建于辽代,据说里面曾经还住了位被贬的贵妃。
清严寺远近闻名,这几年政府招商引资,大搞旅游产业,更是引来了大批远近游客们的到来。其中大多数是一些佛教的善男信女们,但也不乏单纯来观光游览的背包客。
寺分下寺、中寺和上寺。几个年轻人为了不虚此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寺。好在他们来的这天没下雪,路面也不滑,就是这样几个人还是爬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山顶。
冬季的古寺傲然屹立在山顶,少了夏季的生机盎然清严寺不免多了几许孤清。孟小涵脚一落地就活蹦乱跳得像只兔子,这也想瞧瞧那也想看看,那架势像极了三年前的任苒。
孙正义不以为然,靠在一边的大石头上,似乎对这里没什么兴趣。若不是以一比三的明显差距被逼无奈来了这里,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何况是在这么一个肃杀的冬季。
冬天的清严寺游人自是不比旅游旺季,但稀稀拉拉的倒也接了不少游客。寺内青烟缭绕,敲着木鱼的和尚们穿着厚厚的僧袍口中念念有词。
“你们这儿能求姻缘吗?”
说实话,孟小涵在寂静而神圣的大雄宝殿用她那清脆且具有极强穿透力的嗓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任苒真想让孙正义和冯安把这个女人拖出大殿然后再痛打三十大板永世不得再踏进清严寺半步。
孟小涵的这句话成功的令老主持敲着木鱼的手在半空中空悬了足足五秒,然后,整个大殿的节拍混乱了起来。
“那有没有那种能够把自己的心和所爱之人的心绑在一起的红线呢?或者是电视上演的那种虫子,就是吃过之后两个人一起生一起死那种!”孟小涵的眼中放着绿光,此刻在任苒的眼中她俨然就是个来砸场子的五毒教妖女。
“女……女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地,阿弥陀佛!”老主持看上去有些惶恐,“施主若想求姻缘,出门左转别回头就到了。”
他当然怕孟小涵回头了,她怕这个魔教妖女在这里再多呆上一刻再上演个什么水漫金山的戏码,那可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更何况这姑娘身后那三位青年各个眼中喷火鼻内冒烟,杀气慎重,看来也绝非善类,留不得、留不得啊!
孟小涵不顾身后道道锋刀利剑,出了大雄宝殿按照老主持的吩咐左转直走,不多时果真看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树身之上绑着万千红色的布条。孟小涵围着这树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来转去。
“你再这么转一会儿树精就出来了!”冯安不忘打趣道。
“你看我说吧!”孟小涵在树下拍着手,“我就说这清严寺人杰地灵,你看,就连冬天这树都枝繁叶茂的,一定是有仙气护体。”
任苒当时实在是没有力气,要不然她一定会一个背包冲着孟小涵的头抡过去,再大骂一句“护护护,护你妹啊,向我这种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这是菩提树好吧!这树专门在冬季生长,到了春天叶子就都掉没了”!
卖红布条儿的和尚道了句“阿弥陀佛”用手中的红布条换了几张毛爷爷,乐呵呵地盯着几个年轻人写下自己的愿望。
任苒拿起笔,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写下了顾昭然的名字。
那要写什么愿望呢?写愿顾昭然永远爱我?又或者是祝顾昭然早生贵子?任苒犹豫再三,终究没再下笔。因为她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中还挂念着他,就这样挺好,让顾昭然的名字挂在清严寺的菩提树上,每天香烟缭绕,听僧人诵经念佛,没准哪一天他就会因此看破红尘放下牵绊,离开杜佳媛。
任苒这样想着,露出了邪恶的笑。
几个人写好了愿望,便分别找不同的位置将自己的红布条系在树上。
“喂!你们许的都是什么愿啊?”孟小涵一边系着布条一边嬉皮笑脸地望着另几个人,“孙正义,我写的可是和你永远长长久久甜甜蜜蜜啊……”
“女施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卖红布条儿和尚的话几乎和孟小涵的话同时出口,却还是没截住孟小涵,那个和尚居然说她许的愿不灵了,这还得了?
“喂,那你再卖我一个吧,不,再卖我十个,为了保险一点我许十个愿,这样佛祖错过了这个还会看到那个!”孟小涵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这种金点子都能让她想到。
正当冯安和孙正义想要炮轰孟小涵之时,只听任苒大叫了一声:“那个,你们几个谁个子高的帮我一把,刚刚那个红布条我挂的太高摘不下来了!”
“摘下来?”任苒的话成功吸引了外加红布条儿和尚在内总共四个人的目光,几人诧异地望着任苒异口同声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水落石出,千金难赎
“对,我要摘下来!”任苒尴尬一笑。
任苒突然想到,她不能将写有顾昭然名字的布条挂在这里,万一哪天他真的看破了红尘不但忘了杜佳媛,到最后连自己都忘记了怎么办?如果结局是那样的话,那她宁愿不许这个愿望。
冯安和孙正义眼下对这两个女生已经无力吐槽,诸如“女人真麻烦”之类的字眼在外人面前说出来毕竟不太好。
卖红布条儿的老和尚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别人不知道,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侥幸心理,那和尚突然就觉得,还是看破红尘的好啊!
冯安帮任苒压低树枝,此时的任苒才注意到刚刚她绑红布条儿的那根树枝上绑着那么多的红布条儿,她已经无法一眼辨别出哪个是刚刚她绑上去的了。
不过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绝对不能把顾昭然独自一人留在这青灯古佛之地,万般无奈之下唯有一个个翻找。
愿郭靖和刘媛媛永远在一起。郭靖?黄蓉她老公吗?那刘媛媛是谁?婚外恋?好吧,她承认自己无意间偷看了别人的红条儿,但不翻看红条儿她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那个呢?她就唯求佛祖原谅了,她这不也是不得已嘛!
突然,任苒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愣在那里。
“苒苒!”
不顾孟小涵的叫声,任苒的目光定定地望着自己手上的红布条儿出神,那上面写着:祝任苒生日快乐。
遒劲有力的字体她再熟悉不过,那是顾昭然的字迹。
雾气氤氲了眼眶,任苒的心口疼痛的厉害。
顾昭然真是个绝世高手,即使不在,仍然能在无形中控制那个停留在任苒心口的细细钢针。
一旁的几个人不明所以,只看到任苒微妙的情绪变化,直到泪水流出眼眶。冯安心疼的不行,却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女生,他知道这个女生心中有个禁区,是他们这些局外人永远也靠近不得的。
“师傅,这些布条儿都是今年的吗?”
“是的,因为本寺香火太旺,每年来这里的人太多,所以每年我们都会对这些红布条儿进行清理。把陈年的布条儿放到如愿箱中继续保存。”老和尚徐徐道来。
后面的话任苒没认真听,她就只听那和尚说这些红布条儿都是今年的,而这些愿望也都是新下的愿望。
也就是说顾昭然今年九月来过F城,并且在这里许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