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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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4-11-23 10:34 字数:5172
我倏地睁开双眼,惊吓的,本能先望向他的位置。
一支黑洞洞的枪,居然正瞄准对着沉睡的他。
举枪的是一位身穿黑衣,一脸粗壮胡络的强壮男子。
该名强壮男子,在座位上,曾一直低调的排在我们的不远处。
当时的我们,手紧牵着手,心思里都是对方,无暇关注这么多。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刺杀。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被“有心”之人盯上。
我们不该私人出行的!
这不是第一次我们两个人独自出行,但是原来并不是每次都安全的。
他不是普通人。
不!
我绝不能让辰伊哥哥受伤。
“小心!”
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我撞了过去。
头,用力撞上对方如铁一样厚实、坚硬的背部。
“乓”的一声,对方的子弹顺利偏离了航道。
听到异动的辰伊哥哥在睡梦中,身体训练有素,本能的反应,一滚,滚离危险,躲避在安全的位置。
这样的偷袭,在内战时期,他已经太熟悉。
而我,因为撞击,捂着发疼的肩膀,狼狈的、硬生生摔在过道上。
恐怖份子再次举枪,却不是对着他。
而是我。
没有任何犹豫,辰伊哥哥居然马上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
两脚以两脚掌为轴均内旋180度,身体向右飞速转动90度,转身、旋转、踢腿,动作连贯、猛烈,辰伊哥哥一气呵成的主动攻击对方。
但是,显然,对方是相当专业与麻利的杀手,常年经受专业的培训,辰伊哥哥每一个攻击,对方居然都能一一挡。
最重要的是,对方手里有武器,易攻易守。
但是比起手枪,对方手里最大的武器,反而是我,因为我被制约在了对方所处的位置上。
辰伊哥哥的每一个攻击动作,都有所忌讳。
很快,敌人知道了他的弱点。
打斗的位置越来越向我靠近,我焦急的想不成为他的累赘,但是,显然,一点也没有成功。
故意,对方将枪支快速对准了我。
“乓”的一声巨响,辰伊哥哥居然失去冷静的用身体挡了过去。
我捂住了唇。
地上,一滴又一滴的血。。。。。。
辰伊哥哥。。。。。。肩膀中枪了。。。。。。
敌人的眉,得意的扬起。
“乓”“乓”“乓”
连着几声手枪的巨响。
我呆呆的看着地上打斗成一团的两个人。
不要!。。。。。。安拉。。。。。。不要这么残忍。。。。。。
压在辰伊哥哥身上强壮的男人,突然一动不动了,被辰伊哥哥吃力的推开。
对方眼睛瞪的很大,睫毛却已经不会颤抖,他的胸口,有两个窟窿大的大洞,源源不断的冒着鲜血。
危险解除了。。。。。。
“辰伊!”我一边慌张的掉眼泪,急忙吃力的想扶起他。
但是,怎么办?我根本托不起他。。。。。。他喘着气,已经根本无法站立。。。。。。
我居然看到。。。。。。
他胸口也有一个很大的枪洞,和肩膀上的枪伤一起疯狂的冒着鲜血。
地上。。。。。。鲜血象一条蜿蜒的小路。。。。。。
机舱里,原本慌张、尖叫躲藏的人,现在全部都冲了出去。
恐惧的尖叫声一片。
广播里,一直播着,因为发生突发事件,飞机准备紧急迫降。
。。。。。。
“救、救命。。。。。。”我的两只小手慌张的捂着他的两个伤口。
我不想哭,现在的我,应该冷静、坚强,但是,为什么我却崩溃得哭成了一团?小脸上疯狂的流着泪水。
“别死、别死!求你。。。。。。”
我豆大的眼泪,一颗又一颗掉在他俊美的脸上,滑下他的脸颊,混入那道止也止不住的血路里。
他好努力的,睁了一下眼。
(别哭)。。。。。。
“小姐,我们先帮他紧急处理一下,你先让开!”机舱上的医护人员,隔开了我们。
“伤者整个脾肺已经破裂!情况很危急,请马上准备联系当地最近的医院!”
医护人员镇定自若的和空服人员们联系着。
一片脚步声。
我怔怔的看着他被人抬入医护床,毫无生气的被人罩上了氧气罩。
氧气罩上白色的雾气,很淡很淡。
他的呼吸,已经几近全无。。。。。。
“滴答、滴答。。。。。。”
连心脏的跳动,也那么虚微。
“他的血压一直在快速往下跌。。。。。。”
“心跳也越来越微弱了。。。。。。”
耳边,不断的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如用催命魔符一样的声音。
我怔怔的伸手,拉掉了耳朵里的助听器。
是不是这样?
他就不会离开我?
别死、别死!。。。。。。
。。。。。。
飞机终于紧急迫降。
我现在脚下,是哪一个国家?我不知道。
整个头等舱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以及,地上那一行,“别哭”下面的另一行字阿拉拍文:
(我爱你)
就象,生怕再也无法道出的感情及。。。。。。遗言。。。。。。
终卷『错的结局』 第三章
我,木然的坐在深切治疗部的门口,整个人,手脚冰冷。
他,现在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们来来回回,每个人的眉头都深锁着。
X国的外交部已经直接施压,务必得保证病人健康、安然离开X国。
而沙国的内阁要员们,结合世界上最顶级的外科权威医生们,也早已经聚集在这里。
人人,惶恐,自危。
整间医院,已经被重点保护封锁。
有着比平凡人多出很多的照料,是不是他的危险就不再这么大?
只是,为什么,好冷,好冷。。。。。。
为什么现在明明是炎热的夏日,还是觉得冷的可怕?
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失神的望着一直紧紧关闭着的手术大门,紧紧盯着一直亮着的红灯,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往下掉。
手术室门口,有一位中年妇女紧紧趴在地上,泪流满面,不断的祷告着:
“真主安拉,请为了国民的幸福,赐福我们沙国,保佑我们的国王陛下能度过难关。。。。。。”
那位贴身女仆,我见过她一面。
她是嬷嬷的女儿。
这次辰伊哥哥很危机,内阁为了确保辰伊哥哥能得到最安心和最周到的照料,选了跟着逝世前王妃服务了近三十年的女仆。
“安拉,请饶恕我们的国王陛下,一切的责罚,请赐于我这自作主张,酿成大错的有罪之人。。。。。。”
女仆一直念叨有词着,她说的话,我连半句也听不懂。
我无心,想懂。
只是,即使我再木然,也无法忽略,女仆那时而射来,谴责的目光。
“纱缦公主,其实你是披着天真外衣的恶魔,来蛊惑国王陛下向恶!”
居然,也开始有惟恐天下不乱的皇族,小声议论。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洁又心机深重之人?一回沙国,就把两任王妃都弄死了!国王陛下居然一反传统在外国娶了她,又鬼迷心窍一样的把自己结扎了。现在可好,连班达王子都病逝了,而国王陛下居然和这女人偷偷独自出游,遇剌了!”
“听说,这个女人是前国王的私生女,你说她会不会是来报复的?”
“听说这次暗杀是苏坦国王安排的,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内应。”
。。。。。。
我睁着木然的双眼,他们再多说什么,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里面的人,是否能平安。
。。。。。。
又过去了很久、很久。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我猛然的跳了起来,紧紧的揪住,从里面出来,一身疲惫的权威外科医生。
他很健康,一定是的。。。。。。
“手术并不太成功,他伤得太严重,能不能撑得过去,能不能醒过来,一切要看天命了。”医生遗憾的摇头。
我的心,顿时冰麻一片。
不会的!
他一定撑的过去!
“让、我、陪、他!”我就想冲进手术室里,却被医生拦住。
“他会被送入深切治疗部的无菌病房,如果我一定要进去的话,必须先进行全身消毒。”医生建议。
我连忙点头。
但是,身后那些人。。。。。。
“不要让这女人进去,谁敢保证她会不会拿刀子继续捅国王陛下一刀?”
“对,太危险了!”
“不能让她进去!”
七嘴八舌。
“够了!我、是、王、妃!你们、没资格、说话!”第一次,我恼怒的对别人这么厉言。
第一次,我感谢,辰洛给予我的身份。
因为,名正言顺站在那个位置的我,有了谁也无法阻止、陪伴他的资格。
在所有人鄂然的噤若寒蝉中,我坚定、成功的进入了无菌病房。
没有任何人,胆敢放肆阻止。
只有,嬷嬷的女儿用一双无比犹豫、挣扎的眼眸里一直望着我。
最后,终于还是硬生生忍下到口的话。。。。。。
'辰伊哥哥,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二天了,为什么你还不醒?'
。。。。。。
'你还要睡?我都不敢告诉海拜哈,他的爸爸是贪睡的小猪,不然,他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
'辰伊哥哥,你知道不知道,那三个字,对女人来说,对方没有亲口说出来,都是不真诚的。。。。。。'
'你快醒来,我希望你亲口对我说。'
。。。。。。
'不要再贪睡了,好不好?'
。。。。。。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爱你。'
'我不象你这样赖皮,等你醒过来,我亲口对你说。。。。。。'
不眠不夜,我一直在他的掌心划字。
但是,他的手掌,却一直颓然的垂落着。
毫无生气。。。。。。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他真的象睡着了一样,就象童话里安安静静的王子,静默的躺在洁白的床塌。
眉宇间,虽然病容,却写满沉静。
。。。。。。
“纱缦公主,国王陛下还没有苏醒?”坚持不喊我一声王妃的仆人,也只有一位。
我低着头,不语。
小小的脸,整个下巴已经尖到不能再尖。
一起身,眼前就会天悬地转的发黑。
这一周来,我没有一刻阖眼。
“纱缦公主,求你离开国王陛下吧!你一直待在他旁边,安拉是不会赐福给陛下的!”终于,女仆忍不住,逾越的厉声要求。
我木然的抬头,空洞的望了她一眼。
我不走!
即使任何人说什么,我也不会走!
“陛下、陛下如今这样,就是被你害的!一定是安拉、安拉在惩罚他!”
我重新低头,抓着辰伊哥哥的掌心,继续和他“说话”。
见我根本没有心情,完全无视她。
“纱缦公主,你别再害他了!你、你是他的,你是他的亲。。。。。。”
她想苦劝我什么?
为什么,这么难以启口?
“你是他的亲。。。。。。”
突然,我紧握着的那只修长的大掌,手指,跳动了一下。
我大喜,差点喜极而泣。
女仆也急忙回神,焦急的上前俯问,“陛下,您有哪里难受吗?需要什么吗?”
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终于吃力的慢慢转过头,吃力、沙哑、阴鸷的轻吐一个字,“滚!”
终卷 第四章
我忙前忙后。
他一直懒洋洋的躺在病床上,大咧咧地任我摆布着他俊挺的身子。
他扬臂,我急忙用洁白的毛巾,帮他清理手臂。
简单的清理完手臂,我再帮他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他蓝色的病服,他结实、赤裸、性感的胸肌暴露在空气里,我的小脸大火燎烧一样,涨的通红。
但是,他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呈现难为情的神情,反而,唇角边侧的小小梨涡,挂着一味顽皮的讥诮。
【手,再抬高一点。】我叮嘱他。
他,非常不配合,慵懒、缓慢的反而用双手枕住自己的后脑,坏坏斜睨我、挑衅的神情,非常像想要调皮捣蛋的孩子。
他的身体状况不错,这段日子,他恢复的非常快,也非常好。
只是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的心房常常会一颤。
低头,继续逃避现实。
毛巾,一不小心,就擦到他的腋下,他忍俊不住,发笑:“丫头,痒死了!”
我急忙退开,没想到,被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