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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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4-11-23 10:34 字数:4963
“放、辰伊哥哥、出来”我哀求着,“求你、求你……”
“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关着他……求你……”
如果眼泪能让他心软,能让他放了辰伊哥哥,我愿意在他面前示弱。
他一怔,好半天,才明白了我的话语。
“我没被他关着……”他怔怔的说,“……只是思绪太混乱,我想安静一下……”
流着眼泪,急切盼着他点头的我,错过了关键的语法。
我、没被他关啊,而不是,我没关着他。
“我会解决,别担心。”他软声细语的哄着我。
见我一脸的狼狈,他扶平我,想让我早点休息。
而我,愣愣的觉得一切不对劲极了。
他帮我整理衣裳时的温柔,那么的熟悉,他轻哄着我的样子,那么的相似记忆里“他”的样子。
帮我扯平衣服,他在接触到我的脖间,那一圈又一圈被放肆、疯狂啃咬留下的红痕,僵住。
“是不是,很痛?”他的手指有点冰凉,轻轻的抚过我脖颈上的红痕,问的声音很轻。
语气里,有难掩的心疼。也有难掩的……嫉妒……
为什么,我连他手指的温度,也如此熟悉。
我惊慌,失措。
曾经被欺骗的阴影,却上心头。
“它,永远开不了花。”我的手指,指着那株“英雄之花”一直在发抖。
我只是,想转移话题。
或者,正确的来说,想让他变回原来的“他”,这样,我就不会在那样的温柔下,那么害怕、无措。
他的掌心,有一道尚未愈合的疤痕。
而我的,也是。
两道刀疤,不深,但都触目惊心。
他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转向“英雄之花”清眸,淡淡的惆怅。
我知道。他轻声的应着,并没有我以为会有的怒气。
“我不要替你生孩子!”我哭出了声音。
为什么,还不发火?
“生孩子?……”他怔了又怔,完全理不清状况。
“药丸,避孕……”我抓着他的衣袖,执意向他讨要避孕药丸。
在沙国,女性是没有避孕的权利,而避孕的权利,全部掌握在男人手里。
“他动你?还居然……”他淡泊的脸,痉挛了一下,“……疯子……”
指责下,隐藏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怒然……及嫉愤!
赶紧起身,他翻箱倒柜的搜找着,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白色的药丸,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倒了一杯白开水,将药丸放进我的掌心。
他一直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我,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松了口气,吞下了药丸,他才淡淡,惆怅的问,“为什么,成了这样?……”好像压抑了好久的东西,爆发的程度,根本无法想象。
他的目光看着那株“英雄之花”,突然,他抱住了我,“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下……”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声音,难过到哽咽。
而我,呆着身子,任他抱着。
为什么,温柔这么相似,相似到灵魂也发颤?
他,到底是辰洛吗?
卷五『命定的恋人』 二十章
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每天白天,他一改“慵懒”,都在内阁处理公事,有时候做不完的公事,他甚至会带回房内继续完成。
回房间后,也不象以前的那个“他”一样,一回房就将自己甩在床上,邪魅的双目,含着孩子气的撒娇,东指挥我,西命令我。
现在的他,真的好安静好安静。
而我们之间,结婚至今,这两个月里,难得的平静。
办公桌前,他一页一页认真的阅读着公文,偶尔觉得房内寂静得太可怕,他会抬头,凝视一下端端正正坐在房里,等着他的我,怕我寂寞,他会温暖,抱歉的冲我一笑。
而,在那样的笑容下,我局促无措。
他累,阖眸休息的时候,我会在他的桌前放一杯浓郁香醇的咖啡。
夜深的时候,我会在他的旁边旋转一件薄衫。
这样的他,总让我的目光不停的停留在他身上。
思考着的他,专注着他,淡淡浅笑着的他,每一个他,都让我有种错觉,“他”回来了。
但是,是错觉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愿不忍揭穿?只想让这样的平静,永远的蔓延下去。
现在,有时候晚上的时候,班达也会腻在我们的房里不肯离开,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再对班达避之不及,反而每次轻声细语的样子,总是很有耐心。
只是,班达要求留在房里和他一起睡的请示,他一次也没有答应。
“不可以,班达,爸爸已经和姑姑结婚了。”摸着班达不解的小脑袋,他一直不敢抬头望我。
即使抬头望着我,他的眸里,也充满了温柔的心虚。
有时候,班达会常常哭着找妈妈,眼泪鼻涕都胡乱的擦在他干净的衣裳,我以为他会发火,但是,他,只是深藏着浓浓的愧疚,将孩子搂在怀里,轻声的哄慰。
直到孩子睡着为止。
而他,那一夜粗暴以后,因为我们是夫妻,夜晚,我们中能依然同眠。但是像我和辰伊哥哥小时候一样,只是身贴着身,单纯的心灵取暖。
没有逾越半步。
而我,从起初的害怕,戒备,到慢慢放开心怀……
甚至,有时候清晨,会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得依偎在他的怀里。
有几次夜里醒来,发现他竟然并未入睡,只是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细柔轻触我的颊畔,望着我的眼神,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珍视。
见我醒来,他总是低低的问了句:“以后,你会恨我吗?”
他惶然的眸底,总有一抹不确定,好象深藏着一个秘密,怕秘密揭穿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失去。
有时候,半夜,他会起床,细细碰触着房内的那株“英雄之花”。
“我知道,你不会开花,我知道,你不会祝福,但是,让我努力寻找一回幸福,可以吗?”他轻喃,对着“英雄之花”倾诉,更象是对着真主安拉忏悔。
执迷不悔的忏悔。
而有时候,白天的时候,他会坐在沙发上,怔怔的一回又一回听着以前沫姐姐留在房里的黑胶碟片,一直重复着,一首来自东方的老歌:
这一次,我执著着面对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
别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
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
你并不是我,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执迷,让我执迷不悔,
我不是你们,想得如此完美,
我承认有时也会辩不清真伪,
并非我不愿意,走出迷堆,
只是这一次,
这次是自己,而不是谁!
要我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痛苦,就算是泪,
也是属于我的伤悲……
我还能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疲倦就算是累。
只能执迷,而不悔……
……
我并不懂中文,只是,我常常能看见他,一边听着歌,一边默默凝神。
几日后,皇宫里出现了一批白袍的医生,进进出出。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宫里,从来没有“好奇”之人。
包括我。
虽然,我有一点担忧,因为我知道,这一次的病人是他。
他有好几天,没有步出那间“病房”。
但是,显然“没有好奇之人”这句肯定句,不包括不属于皇宫的人。
“小老头”一直好奇的在那探头探尾。
“打探”完毕以后,“小老头”才发出深深的叹息,“妈咪,他真的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搂着儿子小小的身体问着。
“为什么一个人性格转变会这么大?”儿子,不解地问。
他从来不说,其实,我已经隐约的有一点知道真相。
“我在想,他是不是生病了?他需要和我一样的医生?”“小老头”指的是心理医生。
【他现在在看和你一样的医生?】我微笑着,居然向儿子打探。
只是,那一批白袍医生并不像心理医生,反而像外科医生。
“不!他在做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小老头”去摇头,显然,这个“爹爹”连他猜不透,也疑惑了。
【更奇怪的事?】我不解。
“妈咪,你说一个国王能娶多少个妻子?”
【无数个。】我的笑容有一点僵。
“那讨那么多老婆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美色,子嗣。】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确实是事实。
历来很多国王,包括辰伊哥哥的父亲,都有数之不清的王妃,数之不清的子嗣。
“但是,如果我的怀疑没有错误的话,他至今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小老头”经过那天那件野蛮事件以后,对父亲一词,有点‘感冒’,曾义正言词的告诉我,并不想与他相认。
【为什么突然提这些?】其实,我工不太愿意提。
“因为,他动了手术。”小老头的表情恐怖极了,居然双交叉护住了自己“小鸡鸡”的位置,“虽然所有书上都说,男性输精管结扎与‘太监’将睾丸‘阉割’根本是两回不同的事,切口也小,没有明显疼痛或出血,缝针也少……”
“可是妈咪,你以后别这么对我!好恐怖!”小老头话峰一转,恐怖的一步又一步向后退,紧盯着我的模样,好象生怕温柔的妈咪会随时成“魔”,“你以后说东,我绝对不敢向西,但是,你动那个人,逼那个人,就好,千万别妄想在我身上‘开刀’!”
行输精管结扎?
我完全鄂住。
什么时候的事?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卷五『命定的恋人』 二十一章
眼前,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正蹲在花园里,玩着泥巴,他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小衣袍,已经整个沾上泥秽。
但是,小孩好象很喜欢这种脏脏的游戏,即使脸上都沾满了点点泥土,将原本一张英挺的脸,变得平凡无奇。
而他身边,温润如玉,淡若清风的男子,却像天底下最平凡的父亲一样,细心的照料着儿子,在他每一个泥秽下,一一清理。
“幼稚的小屁孩。”我的身边传来一声不悄的冷哼。
我低首,望着银发,银眉的儿子,此时的他,学红色的眼瞳,因为阳光的剧烈,整个眼睛不舒服的眯成了一条直线。
我赶紧,将手上的洋伞越发的扣低,想要缓解一些他的不舒畅。
但是,没有办法,他的不舒畅,好像不仅仅来自强烈的光线。
“哥哥,一起玩!”班达转过身,捏着手里一团泥巴,“豪迈”的邀请“小老头”一起加入。
“脏死了,太阳又大,傻瓜才陪你一起玩!”“小老头”的语气相当冲。
被拒绝的班达,英挺的笑容,僵在脸上,粗眉顿起不满,手一捏紧,暴躁的就想袭击“欺负”他的人。
“不可以这样,班达。”如溪水一样清澈的声音,温和却不溺爱的耐心教育着自己的脾气并不太好的“儿子”,“班达,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哥哥不喜欢玩泥巴,班达不可以勉强别人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懂吗?”
他制止的握住班达小小的手心上紧握着泥巴,耐心的询问。,
班达的表情,似懂非懂。
却还是乖顺的点头,松开了手里的泥巴。
“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尊重与谅解。比如,今天纱缦姑姑拿了一个苹果给班达,班达不喜欢吃苹果,但是不该把苹果丢在地上,因为,这样纱缦姑姑会难过。还有,哥哥讨厌太亮,你不该早上的时候故意拉开窗帘,去‘欺负’哥哥。”他巨细靡遗的教导着儿子,为人处事。
“明白吗?”他温柔的笑着,温柔低颔问着一心只顾着玩泥巴的儿子。
儿子还太年幼,面对他对他的教育已经有限。
辰伊哥哥准备送班达回到沫姐姐的身边。
出生在皇宫里,是无可奈何的命运,但是,他希望班达能拥有真正的幸福:健全的父母,平凡的生活。
……
“那个笨蛋那么小,哪会懂!……但是,我懂。”意外的,呆呵,轻声低喃嘀咕,居然是一直仵在我身边的“小老头”,他的声音,轻得就像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