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4-11-23 10:33      字数:4967
  台下的他,又低头,垂睫签了一份文件,他的唇角一直在微扬,弯出好看的弧线。
  没看见?
  我顿时沮丧无比,动作也跟着软绵无力。
  右手慢慢划下至身旁,曲毕,台下掌声如雷。
  只是排练而已,这样的掌声里,其实更多的都是冲着台下的王储殿下而来。
  舞台的布帘缓缓拉上,遮盖住那一双让我魂牵梦移的清眸。
  我沮丧的搭着脑袋下台。
  原本今天我的位置是主奏,但是为了让他能接到这颗“心”,我甘愿让自己成为众多舞者中小小的一员。
  但是,他居然只顾公事,根本没看到,我鼓起勇气、精心策划很久的表白!
  五年后的辰伊哥哥,不再是那个带点自闭的少年,因为通晓各国语言,现在的他,已经是身兼外交部的重职,更是因为得体的表现,深得民众的喜爱。
  五年后的我,除了青春亭立,一颗依然越陷越深、暗恋的心,一切,都没有变。
  〖纱缦,你怎么还没有走?王储殿下一直在门口等你呢!〗年轻的女导师,带着三分焦急、七分羡慕的和我指手划脚,好奇的问。
  他还没有走?!
  看得出来,他今天公事有点繁忙,我以为他看完排练,早就离开了!
  沮丧的心,马上雀跃起来,我几乎是飞奔而出。
  门口,那个没有穿着传统服饰,反而习惯性的穿着米色休闲西服的他,一直耐心的站在那里。
  金色的阳光下,他看着我的温和眼神,更加深遂,仿佛藏着无底的温柔。
  他向我伸出手,和小时候一样,他的手掌在太阳底下,会发出金色的光芒。
  被这种金色光芒牢牢吞噬的我,呆呆的上前,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合上他的手掌。
  我们的掌与掌之间,密合的那么毫无缝隙。
  他的掌,那么暖,那么暖……
  不知道曾几何时,辰伊哥哥的手温在悄悄的变化,从空洞的寒凉到现在暖入心窝的温暖。
  辰伊哥哥另一只手,将我因为急奔而垂落的发绺,轻轻的勾到我的耳后,顺便帮我整理了一下蒙面的黑纱。
  他的动作,温柔无比。
  而,同样的动作,由辰洛做起来,就霸道无比。
  这几年,辰洛还是神出鬼没的时常“飘”到我的房间里,戏弄我一翻以后,才精神舒适、兴致淋漓的“飘”掉。
  幸好,因为我的长大,辰洛很少对我又“啃”又“咬”的戏弄,他顶多又笨又傻的戏弄我几句。
  ……
  想什么?100里亚尔,换你现在的心事。
  一张新版,还未对外开放的纸钞,在我面前晃动。
  有什么“新事物”,辰伊哥哥习惯了我和分享。
  我头一仰。
  陪我下棋还差不多!100里亚尔,我才不稀罕。
  我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象热恋中的爱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出来不对劲。
  好,陪小赖皮鬼下棋。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松开。
  这是他对我,最大的亲昵行为。
  我很喜欢,因为,他做起来,给我一种很宠我,很宠我的感觉。
  继续牵着我的手,一路上,那么多那么多爱慕的眼神。
  已经24岁的辰伊哥哥,俊美飘逸,听说早就被民众公选为“沙国第一美男”和“沙国少女最想嫁的王子”,但是,很奇怪的一点,辰伊哥哥早就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还是尚未娶妻,而同龄的皇室成员们,基本都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
  辰伊哥哥的婚事,他自己不太热衷,苏坦国王也一直乐意拖着,权充民主。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自私,但是,确实,我还是暗自庆幸。谁让我的年龄和他相差那么多呢?!虽然沙国,对女性出嫁没有年纪限制,基本14岁以上,都是合情合理的。只是辰伊哥哥无意中提过,他觉得女孩子一定要到18岁以上,才真正适合成为一名妻子。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美好的18岁的到来……
  ……
  一个木质红子跃过黄子,直达目的地。
  辰伊哥哥,你又输了!
  我眯着眼睛笑,纯真的笑脸被黑色面纱掩盖。
  胜负未分!
  他摇晃着手里的骰子,温和的笑容下,有内敛的自信。
  低头,认真的掷骰,他专注的侧脸,迷人极了。
  情不自禁,我看的有点发呆。
  一个恍神下,他的黄子居然打落我的红子。
  不来了!不来了!
  我耍起赖来。
  他的唇角被笑意侵染,将自己的黄子退回原来的位置。
  谢谢辰伊哥哥!
  我比划着,厚颜无耻的感谢着。
  我正兴致勃勃的想举棋,“殿下,12点了,夜深了,该送公主回房了。”门外,我的随身女仆贝拉,提醒着。
  “恩。”他点了一下头,应答。
  以后有空,我再陪你下。
  用手语告诉我,他已经开始亲自动手收拾棋局。
  我看着他,很想很想留下来,和他继续多相处一会儿。
  辰伊哥哥……
  我的动作一直僵在空中,始终比划不下去。
  17岁的我,已经有了少女的赧然,再也无法象小时候一样,主动抱他,主动粘他。
  不行,12点了,你必须回房。
  他指指自己的手表,不容我置疑。
  14岁那年,自从有一夜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后来,过了午夜十二点,他再也不让我在他房里停留了。
  起初,我心里不舒坦过,但是渐渐大了,我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很羞人的原因。
  ……
  回去吧。
  他温暖的吻,印在了我的额间,象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分毫没有下移,移到那个我期望他到达的位置。
  即便如此,当他吻上我的额头时,我一直闭着眼睛。
  因为我认真的表情,而他的吻,也每次在我的额头停留好久好久。
  久到,让彼此的心窝,漾开涟漪。
  每晚,这一刻的分离,很难舍,也很温馨。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象妹妹,比如,吻印上额头的时候。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好象有点不同。
  比如……
  辰伊哥哥,晚安!
  我掂脚,回吻。
  只是,吻落在他的脸颊。
  晚安。
  果然,他不自然的别开眼。
  辰伊哥哥,只会对我一个人脸红。
  ……
  在别人眼里的王储殿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公事上,淡泊却温和,果断却公平,性格上,内敛却有主见,纯净却又复杂,私生活上,象迷雾一样根本难以辩清。
  但是,在我面前的辰伊哥哥,他很透明,很简单,因为,他的心,是对我敞开的。
  ……
  回到房,为了刚才的情悸,久久难以平静。
  这几年,我和辰伊哥哥的暗潮汹涌,越来越昭显。
  只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层薄薄的纸才能捅破?
  难道,真的要等到我18岁?
  到时候,我们又该怎样的局面?
  辰伊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我有残缺,才……
  怔怔的一直望着雪白的墙壁,发着呆。
  直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促狭的环过我的细腰。
  一把羽毛扇子,作弄的拂过我的鼻翼。
  该死!
  我一口咬上了那只精壮的手臂。
  松手,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我的怒眼对上他,邪侃的星眸,如希腊雕象一样完美的鼻子,棱角分明却扬得很高的薄唇,凌乱的发丝上正滴着水,发丝在额前顽皮跳跃,很明显刚“玩”过水回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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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极其柔和的一首钢琴曲,洗涤疲惫的灵魂,娓娓述来,仿佛融入了大自然,溪水的声音那般自然,也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我的琴声和我的人一样,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容易让人忽视。
  抬头,手在键上,所有的心思却被困在宴会厅上,那位美丽、自信的公主注视着辰伊哥哥热切的眼神。
  丫头,辰洛哥哥的怀抱借你哭,情敌出现了!你很快要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昨天晚上,一脸的促狭与兴灾乐祸,辰洛就是这样告诉我。
  星星堆满天,也不能比月圆。
  在世人眼里同样是“公主”,但是琴架前的我,和餐桌上耀眼的巴国公主,怎样也无法相提并论,那位来自巴国的公主天生的贵气、自信与娇纵,显得我越发得象个平凡百姓人家的“小家碧玉”。
  不可否认,我在慌。
  那位巴国公主太不同!她的衣着不象我们沙国女子一样那么沉闷,缀着碎羽细蕊的花形头饰,花俏张扬、大胆的彩色条纹吊带装,低胸V型衣领下,赢白、丰满的乳沟若隐若现。
  我发现,很多年轻的要员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将好奇、惊艳的目光投向衣着“大胆、暴露”的巴国公主高耸的胸部。
  而巴国公主仿佛早就习惯了成为聚光点,成为这样的“聚光点”让她相当得意,当然,她也有她觉得“聚光点”的位置,那就是——辰伊哥哥。
  而,辰伊哥哥面对巴国的公主赤裸裸、投注的毫不客气的热切,是一贯的温和微笑的态度。
  但是,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不同。
  因为,他的温和、疏离的眼神里少了一抹对待一贯爱慕者的冷漠、拒绝。
  丫头,辰伊的心很大,他的世界让他无法简单,强者的野心终于开始媸动了,你看着吧,他会娶巴国公主!你等着抹眼泪吧!
  辰洛的话,再一次不断撞击着我的心房。
  于是,从来不愿意主动参加宴会的我,在听说钢琴演奏师刚好有点小感冒,不在最佳表演状况时,在辰伊哥哥的意外下,我主动向他请缨。
  接下,我的乐曲错走了几个节拍?现场好象没有任何人注意,因为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被骄纵,但是长相相当艳治、作风新潮的巴国公主吸引。
  “尊敬的国王陛下,这是巴国独有的销魂催情香,是我巴国送给国王陛下用于闺房之乐的小礼物。”巴国公主对着苏坦国王巧笑倩兮的站了起来,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木箱,骄傲的介绍着,语气里的大胆,更是令在座的很多保守的内阁要员们,冷抽了一口气。
  “国王陛下,万万不可!此物一听名字,就有伤风化、失礼节之疑……”保守的首相大人,马上率先站了起来。
  但是首相大人刚一开口,就遭苏坦国王打断,“勃克尔,不能因两国文化不同,就对巴国公主口出无理。”威严的声音,即正义凛然,又维系了与巴国的友谊。
  巴国临近沙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更没有富裕、充实的石油,但是因为巴国有强大、不可小睽、只效忠于皇室的军队,而巴国皇室不似沙国皇室,他们一向皇室血脉稀少,所以,即使这次出访的代表团只以公主为首,但也是给足了友好关系的联系。
  “伤风化、失礼节?”虽然苏坦国王及时制止了首相大人,但是,“食古不化”的首相大人的话,还是搁在了巴国公主心口上,让一向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话的她,听了非常的不舒坦,马上尖锐的反问,“请问首相大人,男女鱼水之欢,这么快乐的事,也算伤风化,失礼节吗?”
  这么大胆的话,居然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毫不客气、失礼的问出,现场,突然寂静一片。
  好几位要员包括首相大人,甚至端着原本准备礼敬的酒杯,吃惊的杵在那里。
  我尴尬的垂眸,连音符也忘记了。
  在沙国,从来没有妇女,会在公众场合说这样放荡的话。
  我的脸颊火烫,甚至有点后悔参加这个宴席。
  真的,真的,好尴尬。
  特别是……
  十七岁的我,其实已经明白了“鱼水之欢”是指什么,更明白了嬷嬷指的,有点痛、也很舒服的“睡”在一起真正的含义。
  十四岁那年,和辰伊哥哥睡在一块的我,有一夜,半夜起身去洗手间,无意中跌在睡在外头的辰伊哥哥身上,柔软的下腹被一坚硬无比的物体,结结实实的珞到。
  那一夜,我们都慌成一片。
  一个我从没在意过,一个他刻意掩饰的“现象”,被尴尬的戳破。
  也许是觉得我真的长大了,也许是那一夜真的太过尴尬,反正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愿意让我在他房里留宿。
  ……
  我偷偷的抬睫凝视了一下辰伊哥哥,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淡泊神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