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美丽心点      更新:2024-11-23 10:32      字数:5228
  “恩——不过也真的该回去了,不能再这样偷懒了——七央,你不觉得,少爷变了好多吗?”
  从他竟然答应帮我们的时候就发觉了,那个一向冰冷无情的人——
  真的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呢!
  “那我们就回去吧!肯定有好戏看的,哈哈——”
  “不可以用这种口气讲少爷,我们是他手下的人,他一天是我们的主人,一生就都是。。。。。。”
  “又来了!!!”有枕头飞了过去,又有枕头飞了过来,扑通一声响后——樱花盛开的小院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30
  “……墙上吊了个强硬的人,只绑起两手的拇指,支持全身重量,悬在半空,奄奄一息。
  浓烈呛喉的辣椒水,强灌进口鼻,辣的人脸孔涨红,渗出血丝。
  灌水的把人的肚皮一下一下泵得鼓胀,到了极限,另一个人直踏上去,水马上自七孔迸漏出来,人当场死去……”
  头发被剃光的小张似乎很喜欢类似于满清酷刑血淋淋的话题。
  朔夜一来看他,他就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从皮鞭抽打、倒吊、老虎凳、抽血一直到打空气针、竹签直挑十个指甲、强光灯照射双目、凌迟等等。
  他握了朔夜的手,说的兴高采烈,苍白的脸也涨的通红——
  他就是朔夜做担保,那个欠下医院二三十万元、父亲回老家凑钱的病人——
  十七岁的少年,张晟
  一个眉清目秀的原高三学生。
  从他父亲离开到现在已经近一周,在这几天里,张晟经过了几次化疗。
  他是个开朗爱笑的孩子,在经历病痛和治疗的折磨后还能保持这样天真模样让朔夜惊叹不已。
  他曾在病房上讲自己在学校里参加演讲比赛的情景,并现场朗诵了一段《我伟大的祖国》。看着他激情澎湃的样子,朔夜温柔的笑,然后伸手,按住张晟举起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用病服长袖遮掩住那一片雪白上触目惊心的红斑——
  就象掩盖了就会不再存在,看不见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这是自欺欺人的愚蠢想法,但至少,这孩子不用伤心。
  这是病情持续恶化的前兆。
  两天前,张晟的病情恶化,他不断的发烧,有时候还咯血。虽然症状都还算轻微,但是病魔的确侵蚀着张晟的身体,带领张晟走向死亡。
  “朔夜哥哥,我想活下去,我要做一名宇航员。我要亲自登上月球!”双目璀璨如星,激起点点涟漪
  朔夜笑,但手指冰凉……
  夜里,他找到张晟的主治医生……
  如果,只要提供骨髓就可以让他有机会存活下去——
  就可以一起在阳光下奔跑、微笑——
  就可以重返校园,实现自己的理想——
  那么,张晟,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这50%生存下来的风险……
  匆匆地从医生那里回到自己的病房,一进门便被人卷进屋里,随着门的反锁,不等惊呼出声,床头灯啪的大亮,一阵闪光烁白,眼前顿时出现一张久违的、冰凉俊朗的脸,深邃的线条,坚毅的下巴,精致的五官,散发着王者气质的迫人魅力,如星的双眸如豹般敏锐。
  好久不见的人,带着危险的气势,冷冷的捏紧手中挣扎不已的人——
  他靠近,紧身的黑色上衣下优雅的锁骨微见,隐隐传来一缕缕淡淡的“HABIT ROUGE”味道,记得自己曾经无意中听到,每当谢乔从女人那里回来都会用这种暧昧又性感的香水。
  有些刺鼻。
  挣脱不开。
  结实的双臂支在床头,将尚自惊慌的朔夜困在中间。
  “扑通——”朔夜跌坐在床上
  上身一低,贴的更近,鼻尖互相摩擦。
  他开口,浓重的酒气:“听说你近来和一个穷学生走的很近?!”
  近两周一直被困在开拓国外市场和新股票上市,忙的焦头烂额,自从七央这个比较熟练的老手回主公司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当然,不是没有别的可胜任的人员,自己棋下不乏众多精英的存在,只是在很多问题处理上,自小跟随自己的七央能处理的更合乎自己心底深处的要求,行为模式几乎和自己相匹配的他更多的带有自己的气质,只是方式比较强硬不知怜悯为何物的谢乔更柔和了些。
  把刚从新加坡回来的人毫不客气的直接派往纽约,这个本来应该赶往泰国的总裁大人,便在庆功宴会上破天荒的首次醉到不醒人事,然后离奇失踪。
  想来此刻那里一定翻天覆地一般的慌乱吧,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有个八面玲珑、交际手腕老辣到恐怖的九歌在。
  虽然此刻他可能火大到气孔冒烟、上窜下跳,但最终一定会安排的有条不紊,不留痕迹,然后衣着笔挺、气质高贵的率领一众人马飞往泰国并凯旋而归。
  “你找他做什么?不会是闲的无聊,想玩平民般的家家酒吧?”
  挑起嘴角,戏谑的笑,呼出的酒气喷在朔夜脸上。
  朔夜蹙眉转头,却被根手指挑了下巴强迫着对上一双尖锐毫不客气的眼——
  “你喜欢他吗?”所以才会给他做白痴一样的担保,才会想配型移植抽自己的骨髓救人?
  挑起眉毛,冷冷的笑:“还是同情他?怜悯他?”
  “什么?”
  “早就知道是个笨蛋,但没有想到笨到这种地步!你以为那人的父亲真的是回家凑钱?你认为即使你丧命救人但还是生存无望的那个人会感激你吗?”
  不是所有的好心都可以换回同等的报答,不是所有的善意都可以得到相辅相成的理解——这世界何其之大,各种各样的问题何其之多,形形色色的目的比空气中的分子离子都要复杂——
  “放开我!”挥出的手臂被握住,被压了双肩固定在床上,眼前只有一双喷火的眸子——
  “你这种根本没有实质性内容的同情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开空头支票般的给他这根本不存在的希望这叫残忍!”
  眯起双眼冷笑的猖狂
  “即使你将你那些可怜的骨髓、血液、甚至所有器官全免费给他!把你自己都双手捧着送给他——但他付的起十几万甚至上百上千万的手术费、医药费吗?他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他亲生父亲都抛弃他逃走了——”
  “……不是的……我不要听……”
  “哼,让他直接死心不就好了?直接告诉他他活不了了、死定了、不要再可笑的故做坚强不就好了?那个象小丑一样保命自私还给他家里带来过重负担的家伙,你不认为趁早自己死了更——”
  “啪——”响亮的耳光抽在谢乔因醉酒而微红的脸上。头重重的偏向一边,平生第二次被打,都拜赐于一人。
  “!”
  抽身而逃的人被扯住肩膀狠狠甩在床上,强健的身形欺身而下,象张坚韧的网,脱离不开——要被活活勒死!
  挥出的拳头被轻易接住,反手扳倒,单手拧了两根细腕别压在身侧,全身绷紧到一张满弓,稍有动作便刺骨般的疼痛。
  伸手摸了下被扇到红肿的半边脸,谢乔冷笑的更深,吐出的话更重,在柔软帖服的头发边呼气,温热而焦灼——
  “你有资格再去顾及别人吗?你连自己的医药费甚至生活费都不能自理,更何况还有个必须隔离治疗的姐姐——靠别人施舍活着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救支离破碎的别人?你这个伪善者!”
  他有些恼,口不择言
  “你竟敢这样对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啊?你说啊,朔夜!”
  抬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蜷缩在床上的人,却见因刚才的挣扎和自己的粗暴使伤口裂开,从柔弱的腰间慢慢渗出血来,瞬间蔓延成大片,冷汗布满了脸,苍白的厉害。
  低腰,捏了尖细的下巴,迎上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和一双空洞的眼。
  “……他,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心一阵刺痛,如刀绞一般——酒醒了大半——
  他本质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只顶了一张坚强的躯壳。他肉体的芳馨和心灵的柔软成正比,他没有什么鱼死网破的精神,很容易感动一点点的温暖,更容易觉察到他人的悲伤和绝望并全部照单全收,将别人的不幸记的牢固,咀嚼的清楚,当事人都不记得了他尚记忆犹深——与其说朔夜心思纤细,还不如说他天性使然——
  苍白的象张纸
  脆弱的如一阵风
  在世间茫然的活着
  偏又因世间大小的不幸而心伤
  这样的你——
  这样的你——
  “我可以给他钱,可以帮你……就当一笔交易,朔夜……只要你将自己卖给我!我买下你的全部,他们——都会更好的活下去……”伸手,轻轻揉搓苍白的脸颊“不然,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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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身上缠了太多的噩梦,身体在空气中游移着,从昨晚谢乔因一个电话而匆匆赶回公司后一直在发呆,脑海里满是那句低沉的话——
  “……只要你把自己卖给我……”
  坐在床上,看在窗台上一只小鸟在阳光下蹦跳着,象个快乐的精灵。
  从清晨到黄昏,恍若失魂
  夜色慢慢充塞了这不同于其他病房的华丽空间,有人敲门,然后没有得到回应的张晟走里进来,将门反锁上。
  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坐在朔夜的床边,握住一双冰冷的手:“朔夜哥哥,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茫然的双眼停留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看到光洁的脸颊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两块红色的蛱蝶翅膀般的紫斑——身上,应该出现更多了把?!再不手术的话……
  “张晟……”
  “哥哥,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好怕!”
  握着自己双手的人突然冲过来死死的将人抱住,哭喊出声,全身颤抖不停,他用手腕锁了朔夜单薄的背,裸露的肌肤贴上朔夜的颈项,一片莹白上遍布着丝丝缕缕大大小小成片的红斑青痕,面目狰狞的让人发寒。
  在一个微冷的黄昏,在一片从窗为射入的宣布着人间喧闹奢靡的霓虹灯下,这个被家人所抛弃、被死神所追赶的少年再也不能坚强支撑,在死亡面前恐惧无助,哭到决绝!
  “朔夜哥哥,我好怕,我好怕一个人,那里会不会很黑,很冷?”
  他瞪圆了双眼,直逼到朔夜眼前,在一片如潭水般的眸子里沉淀着比黑色更加沉重的恐慌、焦灼、绝望和疯狂。
  这个眼神让朔夜想起儿时曾养过的一只母猫,她在生下两只小猫不久因误吃了药死的老鼠死掉了,临死时望向他身边哭泣的主人就上这种眼神——
  “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张晟……”
  “哥哥!”泪水横流的人突然冲过来跨在朔夜身上,双手扼住了纤细的脖子,双眼充满了血丝,整张脸变的狰狞
  “哥哥,你能救我对不对?昨晚我都看到了,那个人会给你钱对不对?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张晟,我不想……”完全没有防备的朔夜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想起要挣扎着推开眼前疯狂的人,但被首先控制局势的人压倒,然后被煽了耳光,眼前一片星花,
  想提起膝盖顶上张晟的小腹,但想到他的病情根本不能承受,怕他受伤;
  想大声呼救,但如果被医院知道,没有交付任何费用的他必定要被赶出去——
  不能动!
  “张晟!”
  不可置信的望向这个平日里微笑如风的人突然变的陌生而恐怖,象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全身燃烧着接近地狱的火
  “***,你还装什么矜持啊?我都查过了,你的医药费你所有花费的钱不都是那人给出的吗?听说你还拍过一些三流照片而被解雇!他们都说你喜欢勾引男人啊,你不是最擅长摇着屁股媚惑男人吗?又不是第一次被上,装什么正经?”
  更多的拳头招呼到脸上,被扣到身后的双手象反提的马缰绳完全用不上力气,被沉重的身体跨坐在腰间,朔夜承受下所有迎面而来的重创,窒息的肺开始翻腾,然后咳嗽的厉害——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咳……”
  “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陪他玩玩不就可以拿到很多钱?你不是也很喜欢被人玩吗?不上很喜欢被人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