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18 00:53      字数:5050
  那样坏心眼地碰触,到底是看了太多色情杂志还是有过太多经验?
  似乎是很有介意价值的问题,但他总是刚意识到一个开头,就根本来不及去想。
  那只用手指就燃起的火焰,让人无法不去追寻那双手所笼起的怀抱,无法不去希翼和幻想他的嘴唇如果吻上去究竟是柔润如丝还是能描出唇形的轮廓分明,无法不渴望知道,那可以用性感形容的身躯,如果去碰触他,是否也会象自己那时一般火热。
  就是那么想要反压回去,想要触摸想要亲吻的欲望,一发不可抑制。
  “鸣人……你简直象只野猫。咬得真狠。”
  男人只是笑着亲吻他的鼻头,动作姿势宠爱一如对待最心爱的宝物,丝毫不理睬自己锁骨上被咬出的斑斑血迹。
  那些略长的银色头发掉落下来,轻触他的额头,象秋天里扎人的野草。
  就一瞬间里,好象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被珍爱。
  ‘鸣人,爱我吗?’
  ‘卡卡西老师呢,爱我吗……?’
  在百幕大失踪的船只永远不能再回来,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条可以从那里回来的路。
  是被带走了还是追随而去了,那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
  所以无论是哪一个其实也根本毫无差别,最终结果只是在某个无名的世界里终于黯然消亡。
  ‘卡卡西老师,那电视剧里放的是什么外国歌?’
  ‘不过是八点档的肥皂剧罢了……’
  你爱我,我不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不爱我,我爱你,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你爱我,我也爱你,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俗套到死地四角肥皂青春恋爱剧,据说某岛国还以此为荣。
  逻辑数学里有一道实用性很广泛的定理,否A可以推出否B并不等于A推出B。
  就象夜晚八点本来意味着黄金档但电视台的品位终于导致这成为低滥俗套的肥皂档。
  明明原本是这样美好的东西。
  二十九岁的旗木卡卡西在年龄勇跳龙门之前珍惜时光地抱着他十五岁的学生,很成人性地计较一些诸如青春热血挥霍浪漫之类的奇妙词语。
  鸣人撑着皱成一团的床单坐起来顺带在身后营造型号合适的螺旋丸:现在还没到深夜成人档的时间好不好!
  电视依然大开,肥皂的爱情剧很自以为时髦地引用着优雅的古典爱情歌。
  As fair art thou; my bonnie lass;
  so deep in luve am I;
  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就算有一天,那蔚蓝的大海都干涸。
  他看着自己被男人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一边用力地狠狠瞪视一边嚣张地发表自己在心中已经预定很久的可怜计划:
  ——等我长到180,第一件事情就是压倒你卡卡西老师,先XX再OO……
  他的队长兼老师就很无良地埋头在他胸前愉快地笑,说鸣人那是美好而永远富于希望的六点儿童档……
  短促而温暖的气流喷在他赤裸的胸口上,象最轻最轻的吻。
  只有情人才会使用的如此轻细亲昵的亲吻。
  “卡卡西老师会一直是我的情人吗?”
  “我觉得我比较象你蛤蟆钱包里的钞票啊,鸣人。”
  鸣人抱着毛巾被坐在床上接过卡卡西递过来的冰水,却并不往嘴里灌:“钞票?”
  那只会点火的手就盖上了他的头顶,宠溺的弧度却向对待心爱的孩子:“该花的时候就花出去,我们都很拜金,对吧。”
  那一瞬间他抬头想从那颜色不一样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的不正经,结果看到的只是一脸柔和的宠爱,连无奈悲哀都没有。
  这样近,一伸手就够着,却是他永远也进不去的世界。那样强势却温柔得无可挑剔的保护,连他说不要的余地都没有。
  鸣人隐约记得小时候曾经有过一只陶瓷的存钱罐,一只粉红了脸和屁股的大白猪。他曾经痴迷于把商店老板找给的零钱一个个从那个狭窄的入口往里放,硬币和陶瓷罐子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每一个硬币丢进去,就好象积攒了一份神圣的希望,存到一起最后就是美好无比的明天。
  可是当他拿出那积攒的硬币时,象每一个陶瓷存钱罐一样,大白猪被打碎了。
  钱总是要花出去的,真正的拜金主义者从来不会吝啬。然而银亮亮的硬币叮当作响地滚了一地,就象那想象中璀璨得不得了的明天。
  那有多美好。他天天想念着希翼着那简直形容不来的灿烂和辉煌,然后扔进一个又一个银白的小小硬币,好象就这样把美好的一切预定。
  他想要积攒一个阳光温暖得不得了的未来,木叶和颜山,然后一间屋后有不高的绿芭蕉慢慢滴水的小小房子,推开玄关的时候有人在下午倾斜的阳光里微笑。
  那微笑就算没有弧度都美好。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my luve;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鸣人忽然没有道理地开始鼻头发酸,然后用张狂得近乎撕咬的姿态狠狠搂下卡卡西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吻上去,把对方拉回凌乱的床上。
  冰块仍未消融完全的冰水洒在床单上,碰触着脚踝就象有小动物用没有温度的舌头淡淡舔舐。
  “我很爱钱。没有钱我就会被饿死……”
  他的嘴唇停留在亲吻的位置上,嘴唇所特有的柔软和温暖在越来越发炙热的呼吸里带上了诱惑的湿度,“所以如果是我的钞票,在我需要的时候就都要在我的身边!”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深吻,极尽的纠缠,不似缠绵而只留下露骨的色情和欲望。
  深之入骨。
  只剩了电视机还有一片光源的房间里不知道最终是谁说了话。
  “什么都可以忘,我身上也一定会带着钱。”
  铁塔,舞台,暗调的流星轨迹。
  深夜档。
  你看,那些蓝色的光芒直到现在也仍在我的掌心,象一颗不会熄灭的明星。
  老师我是正直的人啊——
  老师我得诚实地告诉你,这句话其实很早以前我就不相信了。
  很早很早以前,就不相信了。
  因为你是这样狡猾的人,吝啬得只愿意给我最好看的笑脸。
  My lu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
  My luve is like a melody;
  that's sweetly play'd in tune。
  我的爱美好无比,象春天里开出来的娇嫩花朵。
  那么美好的是我爱的人还是我的爱情。
  鸣人在那之后只去过慰灵碑一次,那年他刚好十九岁。
  慰灵碑黑色质地的石板在阳光下闪闪地反着光芒,就象撒满了零零碎碎的许多银色硬币。
  一元一枚的小小硬币,连最便宜水果糖也不能买,扔进陶瓷的存钱罐里会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好看的光芒好象如果这样一枚一枚积攒然后有一天就会攒到一个温暖美好的明日。
  曾经他把一枚一元的硬币抛向天空,企图它来决定最终他的队长请客吃叉烧还是蔬菜。
  那轻巧的小小圆片在空中翻滚着,边缘连续地反射出清早的阳光,光线最远的部分依稀有彩虹的颜色。
  哪怕是一元都很可爱,钱这种东西。
  不会忽然消失,不会背叛钱包的主人,除非是人把它花出去,它才离开。
  拜金的人只相信钱,挥霍着钱,不计一切地把钱弄到手。因为只相信它。
  然而有一天有人带着钱包飞过了百幕大死亡三角的上空,人安然无恙而钱包神秘消失。
  这样八点肥皂档或者SB正剧档都不会放的三滥剧情如果发生了,又该怎样呢?又能怎样呢。
  在万事万物都具有矛盾两面性的世界里去计较那会不会合理未免可笑,不论什么丢失了,不论因为什么丢失了,而最终结局不过在无名的世界里寂寞湮灭。
  被那永远不可触碰的另一个世界终于彻底带走了。曾经在空中反转着漂亮圈子的一元硬币和那些系在银色小圆片上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心。
  有人说丢掉五十元不要愤怒和伤心,因为那样等于先丢了五十元再自己扔掉五百元。
  可是漩涡鸣人是个钞票至上的拜金者,所以他不能不为了那一块钱再扔出去一千元给它做祭奠,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足够的感觉。
  “我变穷了。”他把提来的木桶里的水浇到慰灵碑上,冲掉那上面很少的一点灰尘。“你把我不锈钢的存钱罐弄丢哪去了?还有——我已经一八0了。”
  那么微不足道的心愿。
  攒完一罐子的硬币也未必换得来那么温暖美好的明天,但他的心愿只要一个硬币就够了。
  “那首歌是怎样唱的来着?那个滥八点的肥皂剧,却引用了个巨古典的爱情歌曲……索米多——多、来米多——希拉——,我爱的人象一元硬币。”
  FIN。
  '伪蛇鸣'只合如戏
  Α
  他看着男人的身体象慢镜头一般缓慢地倾斜。在没有围栏的露台上,黑色的长头发凌乱地扬起一个疯狂的弧度,然后义无返顾地落下去。
  他想他就这样坠到那个世界去了。骄傲的自由的,君临天下。
  就象喜欢搞噱头的娱乐杂志故作声势地送给男人的称呼一样,彼间的王。
  Β
  阴差阳错有个同胞兄弟叫做奇迹。
  因缘这种东西太难具体说明。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头金子色的短发,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双海洋色的眼睛,还或许因为他刚好那点不乐观也不悲观的身高,不上不下。
  于是所以反正总之,他被剧组相中了。
  原本他只打算应一个重要点的群众角色混上几支雪糕钱,但有人通知他拿了主角的剧本。
  Γ
  虚构世界里虚构的故事。
  漂亮的女角帅气的男角,既不漂亮也不帅气的就至少够酷或者有型,再不然起码也得可爱。剧情无非青春热血情仇恩怨,人人拖着沉重的漫长的伤痕累累的家事国事天下事,然后用现实里不可能的力度认真爱认真恨,竭尽全力一幕幕的声嘶力竭。
  标准的制造煽情场景给观众花痴或落泪的现代偶像剧。在满天飞的电视剧里没啥可希奇。
  他的角色叫‘漩涡鸣人’,十五岁,跟他正好同年。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角色并说不上好演。这是一部有前作的剧本,据说五年前的第一作曾经稍稍地大卖了一把并制造了不少fans。这些忠实者对第二部从剧本到演员直至后期效果全都虎视耽耽拭目,赞扬和口诛笔伐两手准备一样坚硬。
  第一部曾经捧出了一票童星,就是现在和他一起出演的少女少年,个个身价不菲。然后他知道,如果不是当年演出漩涡鸣人的那个小孩死于疾病,这角色本不需要挑选别人。
  Δ
  他从他的名字被公布出来的一刻就被口诛笔伐。
  过去那个小童星的忠实追随者们一言断定他将要糟蹋这个角色,爱热闹的媒体惟恐天下不乱地趁热打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化妆师一边在他的脸颊上描猫须似的胎记,一边笑着说从没看见有人还没开始演出就这样热门。
  出演佐助的少年顶着一头被吹得形状近乎爆炸的短发从他身边走过,斜瞟过来的审视目光长了刺一般的锐利。他满心火大地瞪回一眼,等化妆师终于停止了摆弄他的脸,他一脚踩上椅子放开了嗓门把多日淤积的郁闷一吼而空:
  “我是漩涡鸣人!将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也在化妆室里修整形象的当日演员都是一愣。饰演小樱的女孩子正往眼睛里戴绿色的隐形眼镜,忽然眼泪就那么涌了出来,忙得她又搁眼镜又找纸巾,十足地手忙脚乱了一把。
  “催泪剂啦催泪剂啦。不小心沾到了。”她对着被吓到的他匆匆忙忙地摇手,又指指自己手边的软膏,“你知道,我一直得演个不是花痴就是淌眼泪的暴力女人。”
  接着又抬头朝他一笑,一口整齐而好看的洁白牙齿:“NG的话我会扁你哦,鸣人。”
  Ε
  剧组开拍两个月后他才见到了饰演大蛇丸的男人,黑色长发黑色衣服就象一个高长的黑影。
  戴着红色假发和绿隐形眼镜的少女一看见男人就往门外闪,而演佐助的那小子破天荒地没有象平时一样有事没事都在片场转悠。
  男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狠狠盯了回去。
  那竟然是一双沉金色的眼睛。
  Ζ
  他经常看见有歌迷拿着纯黑色包装的CD和签字笔在剧组外期待遇到那个黑色的身影,不少爸爸跟儿子一起。
  娱乐报纸说,男人的嗓音本身就是金属。这句没创意的话他们已经说了近二十年。
  Η
  “小樱,大蛇丸的声音……”
  “白痴,你跑词了。”
  Θ
  他在迷宫般的外景地上盯着前方逐渐清晰起来的人影,心慌腿软口干舌燥语不成句。
  一颗又一颗的冷汗顺着额角直往下掉。
  然后那双被惊讶和略略的慌张充斥了的蓝色眼睛一点点沉下去。
  “卡!小樱的特写再来一次!你表情不对!这里应该是很激动,激动到身体无法动弹,不敢相信和喜悦交杂并因为震惊而显得凝滞。是喜悦和震惊,不是惶恐!”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