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18 00:53 字数:4955
。
苍白的天幕上就宛如有发亮的丝线一缕缕勾出一个人奔跑而来正不停喘息的笑脸,还有那夏日天空一样流淌着无尽阳光的双眸。
你总是听得见他喊你的名字,然后用带着笑意的聒噪的声音在你耳边说,哎。
宁次。和你一起战斗也是我的一个愿望呐。
FIN。
人间失格
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漫长的梦。漫长到无法醒来。
那个孩子一直朝着他的方向笑,他却始终捕捉不到他的视线。灿烂的笑容好象夏天午后的阳光,璀璨透明,完美到他根本看不见孩子瞳仁里的神色。
PART I 梦中的夏天
蝉在叫。
一直不停地叫。
绽开了浅褐色的朴素花苞的大榕树下飘荡着一种甜涩混杂的奇妙气味。阔叶榕胆绿色的叶子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视野里所能看见的天空,灿烂的阳光从叶子缝隙里一丝丝地透下来,铺出一地跟着风儿晃动的星星。
旗木稻草人队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树下大半个小时,实在很让人犯困。
刚通过了他的下忍考试两星期的小家伙们在不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帮一家果园大户摘梨。他早晨宣布任务的时候,鸣人两眼馋光闪烁导致他不得不补充了一句不得偷吃。
天晴得很好,宝石蓝的天幕上只点缀着很少几片象羽毛一样的絮云。微微的风一直都没有停,可一切安静得象幅画。沙沙响的树叶,树下来回晃动的光影斑驳,一刻不停的知了叫声,还有不远处三个孩子的身影。
三个小家伙都爬在树上。
佐助很稳当地站在一个树桠中间,正把梨一个个摘下往背篮里放;小樱则坐在一根大树枝上,一手搂着树干一手去够果实,至于鸣人么……
卡卡西有点头疼地在太阳穴上按了一下。
一切是如此平缓安静,只有那个桔红色的身影在树上快速地蹭来蹭去,还不时地发出诸如‘啊!有虫!’‘啊!又掉了!’之类的大喊。
卡卡西叹了口气。
或者……他有必要现在就开始考虑如何向委托人道歉……
“卡卡西老师!快起来!卡卡西老师!”
“啊……不要吵……”
把盖在脸上的《亲热天堂》往上推了推,已经开始和周公聊天的卡卡西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任务结束的话,每人三百个俯卧撑后解散。以上。”
“卡卡西老师!”鸣人不死心地拿开那本成人书籍,正要伸手去扯卡卡西脸上的面罩,目光却落到了打开的书页上。他最近又认了一些汉字,对印刷物兴趣大增:“抚子对他说:‘我们来做那件事情吧。’”
前一秒还在迷迷糊糊地发懒的人马上清醒了过来:“小鬼头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我不是小鬼头!”
“不是小鬼就别来打搅人……”看着自己的清醒程度怎样也不可能再和‘睡觉’挂上关系,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拿着书站起身来:“干什么?”
“嘿嘿嘿。”鸣人冲着他咧嘴直笑。这孩子的表情永远不会安静而其实那么单调,他兴奋快乐的时候总是这样,咧嘴龇牙眼睛弯成一道缝——是任何心情下都做得出来的表情。如果不是那微微泛红的小脸,卡卡西简直无法确定面前的孩子是否真是在开心地笑。
他忍不住伸出没拿书的那只手,压住孩子的头顶,左右揉了揉。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鸣人对这样象亲人一样的亲昵举动有比其他孩子更多的渴望。每每在这种时候,那张小小的脸上就会——恩,就是这样的表情,异常的开心,还有一点羞涩。就象……
简直象只在被人梳毛的猫咪一样。
卡卡西忍不住为自己内心的用词一笑:“找我做什么,鸣人?”
“嘿嘿,老师你看!”
鸣人从兜里掏出一只个头很大的梨递到他面前,大约是因为被叶子遮拦的缘故,梨皮一半黄一半青;鸣人拿着它得意地在他鼻子下面晃晃:“委托人送了我们一大袋梨呢,这个很象卡卡西老师吧?”
卡卡西看着那只半青半黄的梨,顿感无言。
“他家的梨真的很好吃啊,卡卡西老师,连小樱都这么说呢。这个是专门挑出来给卡卡西老师的哦。”
那孩子顽皮地笑着,和他们头顶上的天空一样蓝的眼睛里盛满了不懂掩饰的稚嫩狡猾与某种别有用心的期待,笨拙直白到可爱。
于是卡卡西笑着伸出手去拿过那个梨,轻轻一抛说:“鸣人啊,老师有一项绝招你想不想看?”
“什么什——么?”
小动物。他听着那个拖长的音节一阵好笑,心中某个地方却不可思议地柔软温暖起来。
“老师呢,知道一个名为‘瞬食术’的忍术,可以在眨眼间搞定这么一只梨。要看吗?”
他很有乐趣地看着面前兴致满满的小孩慢慢石化,同时耳朵也一点不差地听见对面树上微小的两声叹息。
作者:黑岐火泉 2007…7…16 11:5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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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 如果你愿意微笑
螺旋丸碰撞产生的狂风旋涡挟着尖锐刺耳的啸声横扫了他目所能及的大半地方,卡卡西在身体被吹飞出去的同时感到一阵钝痛沿着指尖向上传了过来。并不象被利器割开的那样刺痛,相反倒有一丝麻痹感。
那是直接渗入神经里去的痛楚。
“卡卡西老师?手怎么了吗?”
他忙把手放下,不自觉地在身侧虚握成拳,脸上却条件反射似的露出嘉奖的微笑来:“没什么。你变厉害了啊,鸣人。”
他已经长成少年的部下看着他的笑脸,皱皱眉,叹了一口气:“真没成就感。”
啥米?
卡卡西不得不又一次把鸣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什么成就感?”
“在医院的时候卡卡西老师不是说么,完成了这个修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比卡卡西老师强了。”鸣人盯着自己的右手反复看,皱起的眉纹在额心凑成一团:“就算现在还在进行中,但总是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老师说的‘厉害——’”
他不自觉地把词尾拖得老长,象句孩子气的抱怨:“怎么听起来都是在哄小孩……”
“我没哄,”卡卡西故意一顿,“但你确实是小孩。”
三秒的反应时间,他在有点恶劣地等着看鸣人反应回来恼怒地发作。然而十五岁的鸣人所做的却只是站在原地对他报以一个真挚无害的干净眼神:
“十四岁确实是个巨大的鸿沟啊,卡卡西老师。”
他有点心情复杂地回味着那句话,到最后大和看他回味得快有要发呆的趋势就走过来问了一句:前辈你没事吧?
卡卡西很前辈风范地拍拍大和肩膀:“心情忽然有点复杂。”
那是鸣人在他手下修行的最后一天。天气晴朗和暖的末春,过去了清明的绵绵阴雨,温柔地普照大地的太阳可爱无比。快要远到看不见的时候,他又回头去看了看那瀑布边的修炼场地。
‘一队’鸣人仍站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把风属螺旋丸制造得更加完美,九尾的查克拉和他自己的混杂在一起包围了他们。
大和在他的身边。
尽管隔着这样的距离卡卡西也能看得很清楚,一片桔色和黑色里,大和深草绿的上忍外套很是扎眼。
他看见那个螺旋丸又不听话地四散狂飙,把鸣人连带几个分身一起掀飞老远。黄色的沙砾和尘土都被扬在半空,挟着狂暴的力度把周遭树木的叶子纷纷砸下。
他听见心里有声音在与自己告别,他从此不再是谁的老师了,也不再能是了。
一只翠绿的尖头蚂蚱擦着他的脚边笨拙地跳过,这种在蚂蚱里动作最迟缓的家伙跳动的姿态让他想起了某些孩子的笨拙动作。他的部下十二岁的时候,无论是被叫做天才的,还是被叫做吊车尾的,又或者考试总能拿满分的,在他面前都一样笨拙。
那个时候他们都象翅羽未生的雏鸟,而他的希望就是很快地他们都变成搏击长空的猛禽。
起码,在他有生之年能看见。
然后他再顺理成章也没有地想起了慰灵碑上阿斯玛新刻上的名字,还有当时鹿丸沉默而苍白的脸。
“大和队长。”
“恩?”
“队长死了是什么感觉?”
“啊??”惊悚地一顿,大和马上反应过来此队长非彼队长,于是稍微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发:“这个么……不同的人感觉未必会一样。但悲哀是肯定的吧。”
躺在草地上恢复几乎透支的体力的鸣人没有继续发问。他的全身都滚满了黄褐的泥沙,倦困地倒在地上就象一个写塌了的大字。大和看着他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衣服,还以为他累到已经睡着。
但鸣人很快站起来,用手拍拍额头提起神,又走向稍远一些的地方继续修炼了。
“还好吧,鸣人?”大和看着鸣人一脸掩不了的疲态,有点担心地问道。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还有多少时间,大和队长?”
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继续以着鸡同鸭讲话的良好作风进行了下去:
“现在的你,很象刚退出暗部时候的卡卡西。”
“啊……”鸣人搀了搀溅到领口上的小土块,抬头冲着大和灿烂一笑:“是吗?”
“连总用一个模式来笑这一点,都很象。”
他清楚地看见鸣人转身的动作微微一僵。
作者:黑岐火泉 2007…7…16 11:5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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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角都那些不知是否该叫做‘触手’的东西紧紧缠住了他们,感觉确实只有一个‘恶心’可以形容。
卡卡西下意识地把左眼微微一闭。
就在那个时候,狂风卷过了他身边的一切。
然后他看见有细小风刃不停旋转的螺旋丸稳定地在鸣人手中停驻,宛如一轮细小的台风。
旋转着,旋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飞上九重天去。
“啊,真没成就感。”
“哈啊?这回又是什么?”
“明明应该是我从此彻底改变卡卡西班每次战斗后队长必定体力透支的传统的啊——为什么我还是在被卡卡西老师援护呢T_T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啊——”
笑意无法抑制地从卡卡西唇边弥漫开来,他放下右手里的筷子,在鸣人的刘海上一揉:
“我这次没透支啊,这可是你的功劳。”
他说,“托你的福。”
鸣人就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咧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象一只猫。
他尝试去辨认那笑容和十二岁满身绷带的鸣人脸上所有的笑容有什么不同,又与得知风属螺旋丸不再能使用时鸣人的笑有什么不同,却无法得出任何结论。
鸣人的笑就象一幅小孩子笨拙地画下的简笔画,眯着弯起来的眼睛,露出一口白牙。那么大大咧咧的开心模样。
永远都是这样。
大和说,那和卡卡西前辈你很象,你的笑容,也永远都是一个模样。长久不变得,有时候人忍不住要去怀疑那是不是一张面具粘在脸上。
卡卡西几乎是习惯性地拉出那个据说面具似的笑脸,笑容可鞠地看着自己的后辈:“莫非我这么和蔼可亲的微笑看起来就只等于‘勉强’二字?”
看着那在某种程度上闪亮度并不低于凯的‘青春之光’的笑脸,大和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很多年前确实有那个感觉……”
卡卡西决定让自己暂时性耳聋。
四月末,暖日和风,若是无雨的日子就最适合散步吹风。
并没有谁邀请谁提议,走出一乐以后,鸣人很自然地一路溜达到了忍者学校门前,而卡卡西也很自然地跟在后面一步半距离地晃悠到了那架老秋千旁边。
那架老到油漆都已经全部剥落的秋千到底在那大树上悬挂了多少时间,卡卡西也不知道。
在‘旗木’这个姓氏尚是木叶最显赫的几个姓氏的时候,它就已经以一种沧桑的姿态在那里随风摇晃。
晃过了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有人死去,有人新生。
木叶的孩子一代代走进忍者学校,又从那大门里头戴护额离开,撕杀至死。
鲜血染红衣衫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自己在学校的课桌上,曾经顽皮地用小刀刻下怎样的豪言壮志。
鸣人想如三年前一样骑上秋千却发现那块木板在现在看来已经过小,他只好正坐下,闭上眼睛慢慢晃悠。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卡卡西就坐在秋千旁边的草地上,没有被护额所遮掩的右眼正看着忍者学校的大门。
“老师……念忍者学校的时候是什么样呢?”
“唔……不记得了。”
“喂。”
“是真的。莫非鸣人你对自己五岁以前的事情还能记得很清楚?”
“说起来,忍者学校怎么可能让五六岁的小孩毕业啊!”
“那是战时~。”
没有人再说话的大树荫里一片安静,鸣人低下头,看见几只不会叫的小草虫正在自己脚边的青草丛里乱跳。他很熟悉它们的行动习惯,曾经它们是他不会说话的伙伴。
他又抬起头,老槐树卵圆的叶子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