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11-16 11:36      字数: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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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Angela,其实我们应该主动跟你联系的,但是我们没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歉疚地说着。
  Angela伸手抱了抱我,表示理解。
  “秦时这些年一直很忙,他的工作出了些问题……他换了几次工作……”编,继续编,这理由怎么听都不充分!“当然还有,你知道,在中国抚养一个孩子很不容,而秦时一直想做个好爸爸,我想他付出的比我还多。”这一套骗同胞,同胞都不会信,不知道Angela会不会信,“他的腿,是因为车祸……为了谈成一笔生意,他陪客户喝酒……然后,开车……”
  Angela惊恐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时,怎么可以酒后驾车?!”
  他当然不可以,不过,我让他可以,他就可以!
  我很懊恼地叹了口气,一副被生活折磨的很无力的样子:“为此,他在床上躺了半年,工作也没了……”
  听罢,Angela除了惊恐,再没多说什么,只诚恳地留下了一句:你们应该告诉我们,不管是困难,还是快乐。
  聊天结束,带着一瓶特别的新婚贺礼回到卧室,秦哥正对着台灯给小诺修玩具。
  “怎么样?聊得很愉快?”知道进来的不是别人,他头也没抬便问。
  “of course。”我模仿着Angela的语气,一屁股坐到床上。
  他笑。
  “秦哥,他们明天就走了,你也该过去陪爸爸聊聊天。”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聊天的意义不在于聊什么,你也是父亲了,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能体会得到。”
  “我的体会是跟美女聊天更令人身心愉悦。”
  他戏谑地跟我绕着弯子,我没觉得好笑,心反而一沉。
  本来对Laura的事没放在心上,那已经是过去了,沧桑了这么多年,我当然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可是,他的搪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好像对过去根本没有释怀,或者说仍然很在意,也或者说仍然……
  “秦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感觉如何?”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幽幽地问,语气不怒不怨。
  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玩具车的一个轮子掉了下来,像陀螺一样在桌上转了几个圈,倒下……
  “Angela以前是职业的娱乐编辑。所以……你最好别相信她的话。”他的语气平静得令我生疑,几乎就要把Angela的话当成无聊的八卦。
  可是,可是……我手里的这个呢?
  “秦哥,你说这瓶子里装的是祝福,还是相思呢?”我把瓶子放在掌心,高高地递到眼前,细细端详,目光却不自主地穿过玻璃,触到那个侧影。
  这一次,他果然有反应,转脸,不过眼底依然无澜的平静。
  下一秒,他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瓶子,拍了拍我的头,温和至极地说:“不早了,上床睡吧。”
  语罢,他则同那只瓶子飘到门外。卧室里瞬间只剩下洗发水的香气。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两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周身被喜庆的大红色包围着,像模像样的婚房,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然而……
  这样的烘托,是不是就有了悲剧色彩?我等了六年,不,确切地说是十二年,结婚才三天,就杀出来个撬行的,还是危险系数极高的前任。
  辗转半天,终于可以很理智地正视现实,那就是,对这个可以离我而去,去而复归的男人,能说得清楚的心理只有俩字——笃信。
  可我还是睡不着……
  他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你怎么还不睡?”门声一响便听见他的声音,很轻。
  我侧卧着,没动,没答话,装作熟睡。
  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了然一切的意思。
  “真生气了?”他笑问,说话间,人已经钻进被子里,凑了过来。
  我装的有那么不像吗?此招肯定是诈。
  所以,沉住气继续装,被人看出破绽来就不好了,日后一定会被人嘲笑:锦儿,你还敢说自己不是醋坛子,记不记得……
  他伸手揽住我,用力往怀里一拉,我便跟他零距离了。
  不能再没反应了,再没反应那就露馅了。
  “困死了,秦哥你还不睡?”我扯出一副慵懒,翻个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嗓音还带着些许困乏,足以乱真。
  “别装了,你什么时候用这么正经的姿势睡过觉!?”他用手捏住我的鼻子。
  “咳,咳,咳咳咳……”不知是被他捏的,还是被他的话刺激的,我被口水呛到,咳了好半天。“我的睡姿怎么不正经了?”
  “你自己没总结过?冬天抱着被子睡,夏天抱着枕头睡,如果没有被子和枕头,就会趴着睡。”
  观察的真是独到细致又入微,的确是我的习惯。
  “啊?我有吗?杜撰的吧。”我狡辩。
  “当然有,这需要杜撰吗?!什么时候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没被你抱着,一定是因为你的胳膊,腿都在我身上!很累人的!”
  “那又怎样?难道还有人比我更适合把胳膊腿放在你身上吗?”我鼓着腮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我该生气才对。
  “除了锦儿,再没有合适的人了。”他又把我搂了回去。
  “……”难道你还敢说有?
  “还在生气?”
  “……”没有,但过场嘛,总得走走。
  “我把瓶子扔掉了……”
  “……”败家,放厨房装盐也好啊!
  “锦儿?”
  “……”听着呢。
  “傻瓜,还用我解释?”
  “……”最好解释一下。
  “锦儿?”
  “……”你还解不解释啊?
  “好吧……”他俯身过来,用温热的嘴唇轻摩着我的耳朵,良久,极其低缓地说:“离开美国,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倒是你,让我不断地后悔,不停地颠覆我的自信……”
  “……”咦?
  “锦儿,相信我!”
  我转头,怒视他。
  相信啊,秦哥,我一直都相信你。
  可你,不断地后悔??
  “别故意曲解我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酝酿半天才窜起的一缕愤怒,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温柔的眼神掐死。
  他按照我的“不正经”睡姿,把我的腿和胳膊强行放在他的身上。
  “你很累!”我欲收回那条颇有分量的腿。
  他迅速按住:“我很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意是情长
  机场,目送那对很耀眼的老伉俪进入安检,我突然很感慨。
  人,能活着有多好啊!
  黄土之下,掩住了世间的疾苦,却也掩住了活着才能享受得到的喜乐。
  生活到底是苦是甜,若不从头到尾去尝尝,便错过了太多滋味,未免可惜。
  我们的这场晚产的婚礼,因为我的预计不足,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具体表现为婚宴从初春一直弥补到盛夏。秦哥建议说:要不把你所认识的“娘家人”都召集起来,我们统一补办一次吧!我说,不好吧,太难为情了。结果,我们就会时不时地接到热情的祝贺电话,时不时地设宴款待,最令人汗颜的是竟有一周宴请两次的壮举,到最后已经得了婚宴综合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备受冷落的孤独者,没想到受关注程度居然这么高。
  虽说只是一顿饭而已,但是它彻彻底底地打破了某人的蜜月计划,进而导致我遭受了半年的冷眼。
  很长时间以后,有人总结他的人生之最时,特意囊括此项:
  最棘手的事,冒然挟持少女。
  最后悔的事,意志不坚,遭未成年人色you。
  最明智的事,炒方锦的鱿鱼。
  最头疼的事,安排婚宴。
  翻来覆去,每一个都跟我有关。
  最称奇的一次是补小茜的那顿。
  那天我和新郎官打赌,他输了,我罚他坐过山车,就在莺鹭时尚广场旁边的公园。结果我也没能幸免。
  晕头转向地从过山车上一下来,就受到挑战,手机里小茜叫嚣着:“方锦,你居然敢私自结婚!我在莺鹭广场……”
  什么叫私自结婚呢!??这事也不是“私自”就能干的!
  挂了电话,我苦着脸看秦哥,对于这事他已经淡定了,说:“就这儿吧!”
  进了酒店,秦哥说你在休息区等他们吧,我去下洗手间。
  没多久,酒店大厅里就出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浅灰色的修身连体裙,外罩一件粉色的不规则大摆针织开衫,胳膊上勾着一个醒目的白色Prada,脚上那双粗跟皮鞋,鞋跟高得令人心惊胆颤,边走边四处张望,衣摆和长长的卷发同时飞舞。看来,塞舌尔的阳光似乎不太友善,不然以小茜的个性,她的肤色绝对不会这么“健康”!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步履沉稳,气宇不凡的男人。
  这就是小茜,她的任何东西都要符合她的标准,包括男人。我忙站起来,唯恐晚了她又要对我炮轰。
  “死妮子,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就嫁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话没说完,这位乍一看还有几分端庄的女士原形毕露,弃光辉形象于不顾,动起了手,抓住我的肩旁一通摇晃。
  “好了,好了,疯丫头,形象第一。”我赶紧制止,当着生人的面,这太尴尬了,“还给我不介绍一下!”
  她这才放开我,说:“谭立新,……前男友。”
  言毕,她身边的男人眉头微皱了一下,却也没做其他。
  到底是新男友,还是前男友啊?不是说跟新晋男友出去玩了吗?怎么??……算了,不管什么男友,眼下跟人家打个招呼,说句话要紧。
  “你好!”
  话音刚落,秦哥就回来了,在我身边站定。男主角,我想我应该正式地介绍一下,刚说了个:“这是……”就觉得情况有些异常。
  再看那三个人,面部表情就像看见了史前巨怪似的。
  小茜会惊讶,这不足为奇。
  可是,这两位男士稀的是什么奇呢?!
  “立新,好久不见。坐吧!”秦哥语态有些家常的味道。
  又冲小茜点头,伸手礼让了一下。
  “秦时!哦,我真没想到是你!”小茜的前男友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男士们很不绅士地落座。
  迷惑的我只好拉着一脸迷茫的小茜也坐下。
  “梁茜茜。”立新拉了拉小茜介绍说。
  “我太太,方锦。”秦哥说。
  主动权悄然被篡。可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两个长着好看面孔的男人,介绍起身边的女人,竟然用这种简陋透顶的方式!!
  “方锦——”小茜咬牙切齿发作起来。
  “……表哥。”我悄悄指了指身边的男人,低声说。
  虽是低声,但大家都听到了,这回轮到秦哥皱眉头,立新迷惑,小茜目瞪口呆。
  我们的用餐地点被安排在了一个很小但格调很好的包间,一顿饭吃的热闹至极。说它热闹不是指我们四个人吃喝说笑,而是一顿饭的时间断断续续进来请安的大小经理足有一打。
  谭公子,秦先生。这些人都这么称呼,而且连前后顺序都是固定的。那时,我才知道这个谭公子是何许人也。莺鹭的新东与旧主都在这儿了,这些人跑过来献殷勤,也难怪。
  席间,立新公子打电话给一个秘书,让他把什么契书送来。秘书办事效率超高,很快就送来。立新说这是给秦哥准备的贺礼,听说秦哥成婚,他就让人准备了,只是在国外来不及回来参加婚礼,挺遗憾的。可是秦哥却推辞,最后他只收下一个文件,是酒店第17层的那套房间。
  小茜则送给我一对玉手串,她神秘兮兮地说了句:冬夏有别。我才发现两只手串,一只温温的,一只凉凉的。
  气氛很好,我趁机问小茜和立新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结果手心却被秦哥狠狠地拧了一把,同时,他问立新:“塞舌尔那边现在怎么样?说说看,有时间带锦儿去玩玩。”
  虽然我的话题被秦哥适时地,巧妙地转移,可是我还是觉察到了立新和小茜脸上拂过一丝尴尬。
  我不禁有些郁闷,好在一个电话解救了我,我起身出去接电话。
  挂断电话,我一个人站在外面反思,心思又回到了刚刚的那个诡异瞬间上。
  “有什么事吗?”大约是缺席时间稍长,秦哥出来了。
  “没什么。小诺班主任的电话,说是家长会推到下周五了。”
  “那你站在这儿发什么呆?”
  “秦哥……他们俩个怎么回事?”我挽住他的胳膊小声地问。
  “呵……”秦哥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会在这儿胡思乱想。他俩呀……谭家老太爷看不上你的同学,她家世背景太差。几年前给立新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想着强强联合,订婚了,可立新一直拖着不结婚。就这样!”
  “……悲剧!”沉默了半天,我感叹。
  “或许不是呢。”秦哥不以为然,“谭家老太爷已经进IC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