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
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11-16 11:36 字数:4771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害怕了?那是心烦!”
“哦?”
“我那天要去见一个人,有些要紧的事处理。本想吓唬吓唬你就算了,谁知道他们会走那条路,大张旗鼓的,还没完没了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多吓你一会儿。”
“说到底,你还是害怕!”
“我是不想惹麻烦!”
“可你还是惹了!”
“是!你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有生之年办的最不靠谱的一件事。”
“嘿嘿……”我觉得他郁闷的时候别有一番滋味,看着他,我止不住傻笑。“你要见的人……完了,我害你爽约了,我由衷地感到抱歉,秦先生!”
“那倒不用!”
“呃?”
“人见过了,事也处理完了!”
“啊?”
“还顺便去了趟超市。效率高吧?”
“啊……秦哥你见的是什么人?”
“那些警车护送的人啊!”
“啊……”
过多的惊讶,我感觉下巴“啊”的有些酸,用手向上推了推,确保它完好。人啊!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错综复杂呢?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非要绕着弯去做!不就是要见个人吗!人家张牙舞爪地从你眼前过,你不见,非等到天黑日落,才去见人家!
“秦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烫手的山芋吗?”
“你说呢?”
“那就是喽!”我搬过他左腿,今天的按摩推拿功课还没完成。
“我可没说!”他往回收腿,不让我按。这种争执每天都要上演,当然,每天都是我胜出。
“那就是默认!”
“好吧,我承认你现在还是山芋,不过,是拔丝的!”
我笑。在他的腿上捏了一把。别说,细想想还挺形象的。
“秦哥,这也半年了,这条腿怎么还这么细?”我看着他的左腿,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别按了,锦儿!没用的。”他每天都会这么说,不情愿,又奈何不了我。
“不!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专业推拿师,要么我来。”这话,我隔一段时间说一次,天天说我自己都会烦的!
一般情况下,他还是配合的。只是,今天有些固执。
“我更喜欢抱着你!”说完,一伸手便把我圈在胳膊里。
“秦哥,带我去杭州灵隐寺。”
“那儿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去夏威夷怎么样?顺便看看你那个热辣的洋婆婆?”他低头吻了吻我的眉稍。
热辣的洋婆婆!论辈份你还得叫她妈妈,居然描述得这么别扭。
“不去。我只去灵隐寺,听说那儿有块‘三生石’。秦哥,你听说过三生石吗?传说被放在鬼门关忘川河边的,主因缘轮回。我要许愿,把我们下辈子,以及下下下辈子的缘都结好了。”
“不劳锦儿操心,我已经去过鬼门关了,回来的时候顺路把你的愿,我的愿都一块许完了。”
他是笑着说的,意图再明白不过,就是哄我开心。可我还是被“鬼门关”三个字给刺到了。
“秦哥,你从来都不对我讲,是不是在里面很痛苦?生不如死?” 如此问着,我感觉心在丝丝地痛着,像针尖划过一样。
“没那么严重!”他说得云淡风清,好像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
“秦哥,你不说,我只好自己想象……”
“嗯……开始有点,后来就好多了!”
“我想听更多!”
“后来,一方面有人在外面帮我。另一方面……”他顿了一下,说:“我的使用价值很高!”
听到这话,我立即从他怀里挣脱,睁大眼睛审视着他,变成无言的审讯。
“我给他们编了几个小程序!你想哪儿去了!”他又掐我下巴。
“给谁?什么程序?”我挡开他的手,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当然是上级组织了……”
“那是什么程序?”
“……”
他扭过脸去抿嘴偷笑,避而不答。
我审了好久,费了好大劲,他才吐出俩字“偷窥”。
他了解我,所以可以很巧妙地避开不愿提及的。后来,跟着他接触的人多了,渐渐地也能看明白其中一些的蹊跷。在这场博弈里,秦哥其实更像一个风向标,他不足以平衡各方力量,但他的走向足以反映出当前现状。陆亚说得没错,风水轮流转,它能转走,就能转回来。
浴室里,我困得一塌糊涂,他威逼利诱,不让我睡。“别睡,溺水了我可不管。”“出去给你看样东西!”“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呢!”……
最后,我被他再次扔到床上,他拉过被子替我盖好,说:“睡吧!”我忽然困意全无,坐起来发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秦哥刚刚换上了一件黑丝睡袍,一转身看见我坐起来,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对着我瞪了半天眼睛,好像刚才让他洗澡是我故意设计似的。
“时间尚早,睡觉太可惜了,我得参观参观这个富丽堂皇的酒店。”我晃了晃脑袋,笑嘻嘻地说,令他越发觉得自己上当了。
“随你吧!”他无奈地说,“喝什么?”
“水!”我正要下床,发现自己还赤身裸体的,于是问他要睡衣。
他拿了一件火红火红的真丝睡裙给我,这颜色真喜庆。
“我要穿你的。”看都没看一眼那件睡裙,我就冲他发难,“我已经习惯穿你的睡袍了,换别的会别扭!”
“你穿我的,我穿什么?将就一下行吗?”说完,他拿起睡裙就往我头上套。
我也没再强求,没结果的事,强求等于浪费力气。气囔囔地将睡裙穿上,我开始好奇地探究这个奇怪的房间,室内暖气给得很足,穿这种睡裙四下转悠还真不冷。说房间奇怪是因为它太突出了酒店的作用——睡觉。 这家酒店的客房比我们依蓝小镇的房子还要大,也当真是富丽堂皇,从电梯厅那边转过来,整个客房最大的空间只用来放一张床,而且我才发现那是张圆形的超大号床,四下不着边地放在屋子的正中央,淡黄色的床帷打着百褶垂向地面,进来之后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往那床上爬。入口的左手边墙壁被装饰成了电视背景墙,巨大的电视默默地坐在造型独特的电视柜上,仆从一般,隔空望着那张圆形的床。电视柜的旁边放着一只玻璃花瓶。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设计得简单精巧,配上两个高脚凳,也是那床的绝佳陪衬。如果不算上窗前华丽的窗帘和墙上的装饰小件,这间屋子便再无他物,毋庸置疑,在这个空间里,床就是主角,是唯我独尊的,不可被取代的,奢侈地占用了巨大的空间。
一圈跑下来,发现高档酒店就是不同凡响,配套设施很齐全,除了卫浴,还有一个办公空间,一个更衣间,一个迷你餐厅,居然还有厨房!整体为暖色调,走到哪里都有股暧昧的味道。也对,酒店嘛,不就是用来暧昧的地方吗!总结陈词,特点一,就是没有门。也不尽然,浴室有门,一扇大大的欧式推拉门,镶着一块湖蓝色的透明大玻璃,这是全屋唯一一点冷色,除了门框和几个藤状花格有阻碍视线的作用之外,我不知道这个门还能起什么作用。没门的好处就是通透,区域独立,又无壅塞感。第二个特点,和我们家一样,没有地毯,只有光滑的柚木地板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香。这一点在酒店里好像少有,却迎合了我的心理。
“不错,不错!”我一边打量着,一边赞叹到,“腐败就是好啊!让人舒服。”
秦哥递给我一杯水,然后把电梯里的衣服和那束花都拿了进来。听见我这么说,他只是看着我笑,莫名其妙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吗?”我问。
“不像吗?”他把劫后余生,品相尚存的花逐一拣出来,放进花瓶。
“我怎么知道!又没睡过!”
“我的办公室改的!”
“啊!?啊!?啊!?”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你有很多公要办吗?需要这么大一个办公室?你的办公室怎么在酒店里?秦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会是……”
“从17层往上都是办公室,我的就在这儿!”
“那你为什么选择这层做办公室,不是说次高层最好吗?”插完花,他去浴室,洗手。放下水杯,我尾随着进去,追问。
“因为这层离酒店近!”他笑着看我,表情有点恶作剧的感觉。
我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因为我也是这样猜想的,不然也不会追着问。没想到,他还真诚实。
“傻瓜!”他用湿漉漉的手掐了掐我的脸,说:“就算我去酒店也得先到一楼才能进去,想什么呢!”
好像对哦!那个电梯好像不能停别的楼层。我晃了晃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办公室都是他们安排的,他们把好地方都占了,把我挤到这层来。”说完,又对着我苦着脸补充道:“他们总欺负我!”
“得,你就拿我当傻子涮吧!”他们倒想欺负你?欺负得着吗?“这么说,你们上下班都要从酒店里出入?惊世骇俗啊!”
“小姐,记不记得,有一个词叫‘装修’,还有一个词叫‘改造’,你没发现酒店的大厅大得有点过分的吗?”
呃……后来改造的!可是,你叫我怎么发现?!我又不是直立行走进来的!
浴室里有一面很漂亮的镜子,云朵状的,很大,镶着金边。我凑过去照镜子,那人又冲我笑,然后,手都没来得及擦,就走了,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站到镜子前,我方如梦初醒。这是什么睡裙!!!该遮的地方一点也没遮,用不着的地方倒盖个严严实实!睡裙是那种宽宽大大的,七分喇叭袖,走起路来裙摆荡漾流淌,穿上之后我也没注意看,只是感觉还不错,跟仙人似的。谁知道,还有偷工减料的地方,用的是同色的网纱,重点之处有明黄的丝线刺绣,不绣还好,这一绣倒引人注目,令人浮想。我对着镜子,顿时感觉脸上发烫,面红耳赤。
“秦哥——你搞什么?!!”我怒火攻心,大嚷着冲出去,“这睡裙怎么穿啊?!!”
他已经回到床上,做好迎敌的准备。
“这不挺好的吗?都穿半天了!”他悠然地说,说完,抑制不住地咯咯笑。
“要穿你穿,我不穿!”说着我也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开始脱这件畸形的睡裙。
他抓着我的手阻止我:“以后,在这里,你只能穿这件!要么就什么都不穿!你选哪个?”
“我哪个都不选!!”挣开他的手,我气鼓鼓地跟睡裙较劲,恨不得把它撕成片儿。
“好了,锦儿。”他用力搂过我,使我动弹不得,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别脱,只穿给我一个人看,不好吗?”那嗓音温柔得致命。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我不再较劲,一瞬间,什么火气,不满,怨怼,憎恨都没了。
“喜欢这里吗?”他问,还是那种魅惑人的性感嗓音。
“喜欢。”我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像摩顶受戒了似的,变成一只除了驯良就剩温顺的兔子。
“那我们就把它留下,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专属空间,只有你和我,连小诺都不能来。好不好?”
“……什么意思?”
“我要把莺鹭送人……除了这一间。”他用手划了一道弧线。
“送人?秦哥,你才刚把它夺回来的?”我错愕地看着他。
“我欠别人一个人情,嗯,后面还会再欠一些,所以……”
“是很重很重的人情,对吗?是关系到生死存亡和前途命运的人情,对吗?你,还有那些和你患难与共的人?”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呵,越来越聪明了?”他掐了掐我的鼻子。
“秦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坚定地说:“这间,我也不要,我喜欢它,更多是因为你说它是你的办公室。但是跟性命比起来,也算微不足道了,对吧?”
他笑笑,没说什么,低头吻了我的眼睛。
“只是,秦哥……”我满腹疑虑地看着他,说不下去了。
好像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他迎着我的目光,看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说:“放心,我保证我是安全的……”
虽然不能完全放心,但是有了这句承诺,多少令我不再那么紧张了。
“秦哥,其实我更喜欢依蓝小镇,那里才像家。”我躺在他怀里,一下一下掐着他,隔着睡衣,轻轻地。“就是物业费太贵了!”
“哈哈……”他爽朗地笑了,接着打趣地说:“你不是有一千万吗?”
又来了,我的一千万,怎么就跟皇上赐的黄马褂似的,看起来很中用,实际上穿不得丢不得的,地地道道的一个摆设。在我的手里,只能说它的象征意义更大些。
“说吧,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以后就朝那个方向努力!”他嫌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