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
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11-16 11:36 字数:4756
我的话一出口,人就被他打横抱起,连带那束可怜的花,我始终没舍得松手。他甩开步子,脚下生风地走出那条巷道,转个弯没走几步就进了酒店。这个酒店也是莺鹭时尚广场的一部分,听说相当奢华。一进门就被正对着的巨大水晶灯照得眼花缭乱,大厅里很安静,音乐如流水一般清澈缓缓。被他这么抱着我很别扭,刚刚不觉得,是因为刚刚没有“光天化日”的感觉,更主要的是他一直在边走边埋头流连,像个手捧奶油蛋糕的孩子,总忍不住对着手里的东西垂涎。我挣扎了一下,示意他放我下来,他不肯,固执地抱着我略过前台朝电梯走去。我只好用花束遮挡住脸,免得被人看,这形象实在见不得人了!
走到电梯前,他说:“抓紧我。”然后腾出一只手对着什么东西一通噼里啪啦的按,按了好几次电梯都没反应,他收回手抱紧我,对着电梯门就是一脚。砰的一声响,吓我一大跳。这人怎么了?抱着个大活人还能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我好奇地扭脸看了看,只见地上立着一块考究的铜制牌子:私人专用梯。刚要提醒他这不是公共电梯,耳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先生,您用电梯吗?”我赶紧又把脸埋起来。
“这电梯怎么回事?”某人一肚子火气地问。
“对不起,先生,这是私人专用梯,您这边请!”女声很职业,很客气。
“我问你电梯是怎么回事!!”那人怒了,我不由得缩了下身子。
“先生,这是私人电梯!”可怜的服务员抖着声音继续解释,不敢表露一丝不耐烦。
“我知道!用你告诉我!”开始怒吼。
我偷偷地掐了他一下,示意换个电梯,干嘛非跟人家私人电梯较劲,这不白费力气的活吗!
“秦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用钥匙试试!”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小跑着过来,说到“试试”时,钥匙已经咔咔作响了。
“谁负责电梯检修?”他冷冷地问,我的脸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秦先生,电梯好了!我马上去查!对不起,秦先生!”中年男人一定满脑门子汗。
进了电梯,我听到那男人对着刚刚的女服务员抱怨:“我的小姑奶奶,你要是干够了,趁早说,别砸我的饭碗,行不……”
电梯关门,他放我下来,夺过我怀里的花,往角落里一丢,刚刚还在怒发冲冠,这会儿又柔情似水,变得也太快了。“这是电梯!”我急着说,双手死死地抓住衣服。“别担心,这是私人电梯!”他啃噬着我的锁骨,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电梯只到17层,直接入户,大部分衣服都丢在了电梯里,他急不可耐地抱起我走出电梯厅,不需要开灯,屋子里已经是灯火辉煌,紧走了几步,我便被抛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然后是他。
不是没有见过他的疯狂,只是今天,他的疯狂显得格外不同。
被他撩拨得我也疯狂起来:“秦哥,救我!”在迷乱中等待着他的身体,渴望着沉沦。他低下头,炙热的气息再次喷薄过来。“you kill me!” 他吟语着,一只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着,很快拿出一只安全套。看来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紧要时刻,他怎么想起了这个,这是他最讨厌的一样东西,以前我们从来不用的。
“不要!”我一把抢过来,丢到床下。不是嫌烦,而是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哪怕只是薄薄的一层。
“锦儿,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他低声说,像是在乞求一样。
我忽然间明白了他这半年为什么把自己压抑得跟个苦行僧似的。可这也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秦哥,如果你要死,我会提前三天到黄泉路上等你。”我一字一顿地说,尽量控制因过度兴奋而失真了的嗓音,让这句话在这种时候显得认真而庄重。
“锦儿……”他梦呓似的唤着我,“你的情话一点儿也不动听。”
我的情话是不动听,但是管用,比催情剂还管用。
我们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对方的身躯。可那一刻并不是我期待的那样美好,疼痛和不适让我本能地紧张起来,全身肌肉都绷得很紧。他很急切,很投入,激情洋溢以至于动作有些粗鲁,都没有觉察,所以我的异样,他一样没有觉察。我不忍心打断他,我知道这六年他过得太苦,他需要这样。
不过,很快他就发觉了。“锦儿,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盯着我的半眶眼泪,心疼地问。“只是一点点……不太习惯……”我轻轻地说。“傻丫头,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温柔至极地埋怨,温柔至极地吻我。“秦哥,我为你保留着一切,从身体到灵魂,只属于你一个人。”“我知道……”
然后,我们细水流长地缠绵一处,自然而然,无拘无束,像晨起踏着露珠呼吸满庭清新,像黄昏伴着斜阳漫步微风湖畔,像一杯凝冰的柠檬水沁人心脾,像一碗晶亮的蜜糖甘而不腻……跟随着他,快乐地,渐入佳境。
“喜欢吗?”他问,目光暖暖的。
“喜欢。”我答,心跳未稳,仍喘息着。
“那,以后,每天我们都如法炮制?”他笑吟吟地问。
“好。”我也笑着回答,只是眼睛快睁不开了。
“去洗个澡吧!”他说。
“不洗,没力气了。”我很想睡觉。
“我帮你。”不容分说,他把我抱进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却是因缘
浴室里,我困得一塌糊涂,他威逼利诱,不让我睡。“别睡,溺水了我可不管。”“出去给你看样东西!”“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呢!”……
最后,我被他再次扔到床上,他拉过被子替我盖好,说:“睡吧!”我忽然困意全无,坐起来发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秦哥刚刚换上了一件黑丝睡袍,一转身看见我坐起来,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对着我瞪了半天眼睛,好像刚才让他洗澡是我故意设计似的。
“时间尚早,睡觉太可惜了,我得参观参观这个富丽堂皇的酒店。”我晃了晃脑袋,笑嘻嘻地说,令他越发觉得自己上当了。
“随你吧!”他无奈地说,“喝什么?”
“水!”我正要下床,发现自己还赤身裸体的,于是问他要睡衣。
他拿了一件火红火红的真丝睡裙给我,这颜色真喜庆。
“我要穿你的。”看都没看一眼那件睡裙,我就冲他发难,“我已经习惯穿你的睡袍了,换别的会别扭!”
“你穿我的,我穿什么?将就一下行吗?”说完,他拿起睡裙就往我头上套。
我也没再强求,没结果的事,强求等于浪费力气。气囔囔地将睡裙穿上,我开始好奇地探究这个奇怪的房间,室内暖气给得很足,穿这种睡裙四下转悠还真不冷。说房间奇怪是因为它太突出了酒店的作用——睡觉。 这家酒店的客房比我们依蓝小镇的房子还要大,也当真是富丽堂皇,从电梯厅那边转过来,整个客房最大的空间只用来放一张床,而且我才发现那是张圆形的超大号床,四下不着边地放在屋子的正中央,淡黄色的床帷打着百褶垂向地面,进来之后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往那床上爬。入口的左手边墙壁被装饰成了电视背景墙,巨大的电视默默地坐在造型独特的电视柜上,仆从一般,隔空望着那张圆形的床。电视柜的旁边放着一只玻璃花瓶。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设计得简单精巧,配上两个高脚凳,也是那床的绝佳陪衬。如果不算上窗前华丽的窗帘和墙上的装饰小件,这间屋子便再无他物,毋庸置疑,在这个空间里,床就是主角,是唯我独尊的,不可被取代的,奢侈地占用了巨大的空间。
一圈跑下来,发现高档酒店就是不同凡响,配套设施很齐全,除了卫浴,还有一个办公空间,一个更衣间,一个迷你餐厅,居然还有厨房!整体为暖色调,走到哪里都有股暧昧的味道。也对,酒店嘛,不就是用来暧昧的地方吗!总结陈词,特点一,就是没有门。也不尽然,浴室有门,一扇大大的欧式推拉门,镶着一块湖蓝色的透明大玻璃,这是全屋唯一一点冷色,除了门框和几个藤状花格有阻碍视线的作用之外,我不知道这个门还能起什么作用。没门的好处就是通透,区域独立,又无壅塞感。第二个特点,和我们家一样,没有地毯,只有光滑的柚木地板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香。这一点在酒店里好像少有,却迎合了我的心理。
“不错,不错!”我一边打量着,一边赞叹到,“腐败就是好啊!让人舒服。”
秦哥递给我一杯水,然后把电梯里的衣服和那束花都拿了进来。听见我这么说,他只是看着我笑,莫名其妙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吗?”我问。
“不像吗?”他把劫后余生,品相尚存的花逐一拣出来,放进花瓶。
“我怎么知道!又没睡过!”
“我的办公室改的!”
“啊!?啊!?啊!?”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你有很多公要办吗?需要这么大一个办公室?你的办公室怎么在酒店里?秦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会是……”
“从17层往上都是办公室,我的就在这儿!”
“那你为什么选择这层做办公室,不是说次高层最好吗?”插完花,他去浴室,洗手。放下水杯,我尾随着进去,追问。
“因为这层离酒店近!”他笑着看我,表情有点恶作剧的感觉。
我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因为我也是这样猜想的,不然也不会追着问。没想到,他还真诚实。
“傻瓜!”他用湿漉漉的手掐了掐我的脸,说:“就算我去酒店也得先到一楼才能进去,想什么呢!”
好像对哦!那个电梯好像不能停别的楼层。我晃了晃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办公室都是他们安排的,他们把好地方都占了,把我挤到这层来。”说完,又对着我苦着脸补充道:“他们总欺负我!”
“得,你就拿我当傻子涮吧!”他们倒想欺负你?欺负得着吗?“这么说,你们上下班都要从酒店里出入?惊世骇俗啊!”
“小姐,记不记得,有一个词叫‘装修’,还有一个词叫‘改造’,你没发现酒店的大厅大得有点过分的吗?”
呃……后来改造的!可是,你叫我怎么发现?!我又不是直立行走进来的!
浴室里有一面很漂亮的镜子,云朵状的,很大,镶着金边。我凑过去照镜子,那人又冲我笑,然后,手都没来得及擦,就走了,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站到镜子前,我方如梦初醒。这是什么睡裙!!!该遮的地方一点也没遮,用不着的地方倒盖个严严实实!睡裙是那种宽宽大大的,七分喇叭袖,走起路来裙摆荡漾流淌,穿上之后我也没注意看,只是感觉还不错,跟仙人似的。谁知道,还有偷工减料的地方,用的是同色的网纱,重点之处有明黄的丝线刺绣,不绣还好,这一绣倒引人注目,令人浮想。我对着镜子,顿时感觉脸上发烫,面红耳赤。
“秦哥——你搞什么?!!”我怒火攻心,大嚷着冲出去,“这睡裙怎么穿啊?!!”
他已经回到床上,做好迎敌的准备。
“这不挺好的吗?都穿半天了!”他悠然地说,说完,抑制不住地咯咯笑。
“要穿你穿,我不穿!”说着我也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开始脱这件畸形的睡裙。
他抓着我的手阻止我:“以后,在这里,你只能穿这件!要么就什么都不穿!你选哪个?”
“我哪个都不选!!”挣开他的手,我气鼓鼓地跟睡裙较劲,恨不得把它撕成片儿。
“好了,锦儿。”他用力搂过我,使我动弹不得,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别脱,只穿给我一个人看,不好吗?”那嗓音温柔得致命。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我不再较劲,一瞬间,什么火气,不满,怨怼,憎恨都没了。
“喜欢这里吗?”他问,还是那种魅惑人的性感嗓音。
“喜欢。”我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像摩顶受戒了似的,变成一只除了驯良就剩温顺的兔子。
“那我们就把它留下,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专属空间,只有你和我,连小诺都不能来。好不好?”
“……什么意思?”
“我要把莺鹭送人……除了这一间。”他用手划了一道弧线。
“送人?秦哥,你才刚把它夺回来的?”我错愕地看着他。
“我欠别人一个人情,嗯,后面还会再欠一些,所以……”
“是很重很重的人情,对吗?是关系到生死存亡和前途命运的人情,对吗?你,还有那些和你患难与共的人?”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呵,越来越聪明了?”他掐了掐我的鼻子。
“秦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