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
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11-16 11:36 字数:4953
鼓敲吹靡猓?br />
“你以为在我面前摆这么个妖冶的造型,我就可以网开一面了吗?”
“我妖冶?”闻言,他低头看看自己。
“终身监禁!”
“啊?”
“要是敢擅自离开依蓝小镇34号,满清十大酷刑伺候!”
“啊?”
“有意见?”
“没,没有……”
“有意见的话可以提,提完充军发配,额头刺上字:有妇之夫,他人勿动,违者夹棍拶指!”
“刺这么多字!那额头还能要了吗?”
“这是对你的偏爱,谁让你长得好看呢!”
“谢方大法官法外开恩。”
“那还不抓紧收拾这堆烂摊子!”
“好。这就收拾!”
埋头苦干了一阵子,书房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我忍不住垂头丧气。好好的干嘛折腾它呀!我就讨厌干这种成绩不显着,忙活半天也看不到一线希望的活!
“烦了?”
“这么乱,到明天也整理不完啊!”
“我的计划是一周!”
“啊!?”
“你的新书架是定制的,要一周才能到货,所以这一周你的书只能这样放着。”
该死,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当时看杂志里的创意书架好看,顺口说了句,这怎么就成真了?早知道这么麻烦,打死我也不说!
“把这面墙留给你,满意吗?”
“满意……”
“什么逻辑呢?非说用书柜的人古板,木讷,乏味,无趣,自闭……”那人对着墙壁郁闷,因为他的书都在书柜里。
“这是我的言论?!”
“你觉得这会是我的言论吗?”
“嗬,我还有这么哲学的一面,说得这么透彻,连我自己都震撼了!”
“……”某人汗颜。接着,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扔给我:“坐那儿看书吧!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不用搭配,你光看着我,我就不累了。”说完还递来一个另有所指的眼神。
“把你那狎昵的目光拿走,男女之间授受不亲。”
“我亲爱的锦儿,你还能用再狎昵点儿的词汇来狎弄我吗?还狎昵的目光!”
“呦!相公可是说笑了,奴家生有狷介之操,如何做得那等妄劣之事?”我细着嗓子说。
秦哥被我逗得发出一声闷笑:“生有狷介之操……意思就是兼容性差点……需要升级!”
“……讨厌!秦哥,你什么学历?”
“怎么,你狎弄人还按学历来?我没学历。”他半跪在地上,将手头的书分门别类地摆好,一摞一摞的。
“没学历还摆那么多书,还有一半是英文的。附庸风雅吗?”
“没学历就不能读书吗?”
“秦哥,我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说完,我清理出一块地,挤进去,盘坐在地板上,和他之间隔着一堆书。
“是吗?你对我哪里一无所知了?”他问,没有抬头。
“收到你留给我的信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没那么夸张吧!”
“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
“你也没问啊!”
“你就不会主动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他直起腰,看着我说:“这个房间里的书,只要是我的就都有我的名字。位置都是一样的,这是我的习惯。”
“哦?”
我连忙拿起身边的一部‘辞海’,翻了半天,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发现了“秦时”二字,大小适中,仍是繁体的时。
不死心,又拿起一本“计算机技术及应用”,掀开背面的书封,“秦时”又映入眼帘。
接二连三地抽查了好几本书,均如此,我后背有些冒汗。不是吧,我就这么迟钝?正要绝望,忽然发现有本书的最后一页是一干二净的,什么字都没有!抓个现行,欣喜的正要叫喊,翻过来,正面赫然写着:宝宝睡前故事—180篇。
小诺的书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声称读过这里一半以上的书吗?没发现?”
“那个……”
“方大小姐看看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剧本你应该看过很多遍了吧!没看到我的名字?”
我撇了撇嘴,把剧本翻到最后,然后我笑了,右下角的确有“秦时”二字,还有两个花体字母被重叠写在一起QS,线条流畅又带着几分张扬。
“秦哥,你别那么搞笑好不好?QS……quality safety ?”
他瞪我。
我强忍住笑,问他:“我是该称呼你‘鸭子’呢,还是该称呼你'duck'呢?哪个更礼貌些?”
“什么呀?”
我把书转过去给他看,笑得手直抖。
紧贴着QS,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只小鸭子,下面还有两道波浪线,以示鸭子在游水。
“这是谁干的?”秦哥皱着眉头问。
“按常理,应该是谁的书谁干的!名字旁边标注个人职业也是个不错的习惯。”
“嗯?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事肯定不是我干的……”
“……”那人愤愤地,无语。
我翻弄着手里的书,其实这是《罗马假日》的英文剧本,页数不多,装订的却很精细,一看就是自己装订的,封页上写着漂亮的意大利体英文‘ROMAN HOLIDAY’。秦哥写得一手好字,无论是汉语还是英文,难不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字如其人?那相貌平平的岂不亏大了?
“秦哥,你为什么会喜欢这部电影?”我一边翻阅着手里的剧本,一边问。
“谁说我喜欢这部电影?”
“骗人!难不成你暗恋Audrey Hepburn?”
“不,其实,我暗恋Countess Vereberg。”
“秦哥!!严肃点!”
“Oh; I’m most terribly sorryyour royal highness。”很地道的美式英文,听得我有点神魂颠倒,“其实,是我母亲喜欢这个电影,父亲说的。我当时没时间看,就打印了剧本……that’s it。”
“这样啊……”
提到母亲,我不免伤感,母亲是我们两个人的共同心伤,有生之年,不会淡去。
“说说看,你为什么喜欢这部电影。剧本都快翻烂了,是不是已经背下来?”
他问。
“我的情结和你不一样。秦哥,你知道吗……”我叹了口气,说:“这个世上,有很多鸿沟是无法跨越的。大多时候,我们只能站在沟壑的这边,眼睁睁地望着那边。若要爱,就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爱着,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付出,也不能索取。我喜欢《罗马假日》,因为它是美好的,同时里面又渗透出与生死无关的另一种苦痛。我喜欢这种令人心痛,甚至绝望的美好。”
我的语气有些惨然,说完,便沉默了。
听罢,他收回正欲搬书的手,转过脸静静地看我,一语不发。
“我还喜欢Stefan Zweig的 ‘Letter from an Unknown Woman’:除了你,再也没有一个我可以爱的人了。但是你是我的什么人呢,你从来也没有认出过我,你从我身边走过,就像从一条河边走过,你踩在我的身上,就像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面,你总是走啊,走啊,不停地向前走着,却叫我在等待中逝去了一生……”
隔着一堆书,他伸过手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目光里是无法忽视的愧疚。
“对不起,锦儿。”
“没……”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捧起我的脸,不顾一切地吻起来。接着,书房里一片稀里哗啦的狼藉之声。
得,刚才的活,白干了!
“你……可以破戒了?”趁呼吸的间隙,我试探地问。
“不可以。”
“那你……”
“另寻出路,to make you happy。”他在跟我的衣服扣子较劲。
“it’s unfair!”
“it’s pretty fair!”
“NO!”我断然拒绝。有一种快乐应该是两个人彼此给予一起分享的,单向的快乐我不需要,我已经等了六年,不怕再多等一点。
他停下来,默默地看我,尽量让呼吸显得平稳。
“秦哥,我等你!”
半晌,他答:“好。”
“我还是帮你收拾吧!什么都不干有种负罪感!”迅速整理好衣服,我开始一本一本地捡地上的书。
“告诉你了,这是男人干的活!”
“整理房间,这是正儿八经该女人干的活。”
“随你的便吧,女人……”
说帮他整理,那只是冠冕堂皇的官方言论,因为我实在是厌烦这种不出成绩的琐碎活。
坐在书堆里,翻翻这本书,挺好玩,以前怎么没发现,再看看那本书,也挺有趣,有时间要好好阅读。秦哥的书很多很多,不过一半以上是专业书籍,掰碎了给我看,我也不懂,所以我的好奇都在那一小半里。
看到一本叫《机构创新设计构思图册》的书,我歪着头读了三四遍也没读顺溜,他一张嘴就说了出来,好像很熟。
“这书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繁琐冗长又佶屈聱牙。”
“哪有?这本书编得很好。”
“秦哥是不是书柜里的每一本书你都读过,我是说通读。”
“不然你买它干嘛?”
我就不是这样,好些书雄心勃勃地买来,只看了几页就被束之高阁。看来,我才是附庸风雅呢!
“模糊数学?数学还有模糊的?”随手翻开另一本书,我浏览着目录,跟看天书一样。“秦哥,什么是静力?我只知道动力,从来没听过‘静力’这个词。会不会写错了?哦,没错,下面就是‘动力学’!”
“静力,是指物体在静态平衡时的负载。”他解释。
“……”不明白。
“嗯,也就是说物体……”见我不开窍,他又试图从另一角度讲解。
“秦哥你也懂力学?”我忽然想起了黎昀,和他的爆破力学。
“怎么?你还知道谁懂力学?”
“我……”这个问题真刁钻,我是说知道呢,还是说不知道呢?
“姓黎的吧?”
“!!!!!!!”要不是咬着后槽牙,我的下巴都得掉下来。“对,黎昀也是学力学的,秦哥你认识他?”掩饰起诧异,我故作兴奋地说。
“我不应该认识吗?”
“……”什么意思?弦外有音,而且不大友善。
“K大物理系的第一名,保研的不二人选,还可能直博。”
第一名?保研?直博?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
“方锦同学的专职辅导员。”
“……”他什么都知道,而且比我知道的还多。
“我说得对吗?”
啪——我把手里的书用力摔在书堆里。又没做亏心事,我在这儿紧张个屁!!
“秦哥,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同学!!”
如果连在一起学学习,说说话都算不正当,让人捉奸似的说道,那你和那堆发霉了的女人算什么?!下地狱都不足惜。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
“你就是阴阳怪气了!”
“好吧,他对你图谋不轨,我不能无动于衷吧?”
“你不是一直想成全我们吗?”
“可是你不喜欢他!”
“哼,你可真体贴!我若喜欢人家,你就拱手相让了,是吧?大方,真大方!”
“……”
他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摆弄着书。那种沉默似曾见过,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对,是无力感,过去,常常见到的。
这一刻,我深知,就算那段时光再重走百遍千遍,他的决断是不会变的,尽管他口口声声说后悔。所以,我只庆幸,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不会重来。
“秦哥?你生气了?”
“呵,我生什么气!”他笑叹道。“你还生气吗?”
“我才没生气呢!”
“是。只是发了下脾气。锦儿,我发现你很有威慑力!”
“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呢!我很宽宏,肚子里能撑船,将相之才。”
“天哪,那船得多小啊?!mini…boat。tiny…boat。Actually its minute。”
“你讨厌!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正要爬过书堆去掐他,被眼前的一张照片生生拦住。可能是夹在刚刚的那本书里,被我给摔出来了。
“啊——秦哥!!!”我拿着照片尖叫。
“怎么了?!”他凑过来看,“我的照片!你叫什么?有那么恐怖吗?还以为你看见鬼了呢!”
“与见鬼无异!”
照片上的人是他,无需我看第二眼,穿着学位服,背景是一座经典的欧式建筑,脚下的草坪干干净净,绿得让人嫉妒。草坪上还有几个男女或坐或站喜笑颜开的,比对过去,这张好看的东方面孔特别醒目。
“秦哥这是哪里?”
“学校。”
他打开书柜的门,把整理好的书一一放进去。
“什么学校啊?Ma…ssa……”我努力地辨别那建筑上的字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