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11-16 11:36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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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两天,见我恢复得差不多,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清晨早早地起来,天气不错。我俩打扮的跟杀手似的,黑衣黑帽,还带着大墨镜。这是他的要求。他把车开到花店,让我包装一束马蹄莲,带上花我们就上路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我们来到一个陵园,是在另一个城市。里面的墓修得很气派,我只能这样形容。想到妈妈那荒凉粗陋的坟头,真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的,人活着有贫富高低之异,连死后也免不了千差万别。他拉着我在一座墓前停下。把花放在碑前,他细心地整理了一下花,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独自走下台阶到旁边吸烟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和我的祭奠方式大相径庭,我会哭,会说很多很多心里话。他没有。墓碑上有照片,是个端庄漂亮的年轻女人。会是谁呢?我扫了一眼她的生卒年月,吓我一跳,她去世的那天正是我的生日。
  难道?
  我肃穆地在目前鞠了三个躬。
  他坐在台阶上吸烟,优雅而忧郁地吐着长长的烟雾。我走过去,他把烟掐灭,拉着我坐到台阶上。
  “我从来没见过她,除了那张照片。”他兀自地讲起来。“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抢救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走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和你不同的是,我的父亲对我很好。他现在定居美国,已经组建了新家庭。每年他都会找时间回来看看她。只是和我……现在不怎么联系。”说着他叹了口气,好像有些内疚。
  是这样。难怪他不过生日!
  “我们是同一天生日。”我说。
  “是的。当时,你告诉我那天是你的生日,我比较诧异。”
  我勉强笑了下。
  他抚了抚我的脸。
  坐了一会儿,他说:“走吧。明年再来。我们得找个地方吃饭。”
  这墓扫得也太简单了。也没扫啊!我跑上台阶。
  “锦儿,你干嘛去?他迷惑地问我。
  “说两句话!”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陵园。在车旁,他抓着我肩膀把我按在车门上,缓缓地说:“我只给两个女人送过花。一个在那里躺着,另一个就是你。你信吗,锦儿?”
  “信。秦哥的话我一直都信。”我淡淡地答道。
  他对我的淡漠有些意外。
  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他说:“锦儿,那天……”
  “别说了,秦哥,我不想听!”
  闻言,他先是一怔,而后低下头来吻我,我不自觉地转脸,避开了。他像尊蜡像似的僵在那里。看得出,他很受打击。我也没料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或许和他已经难再从前了,我忘不了那天那幕。
  他没再说话。只是礼节性地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一直回到依蓝小镇,他都没说一句话。
  我选了个晴好日子,独自驱车前去为妈妈扫墓。因为是第一次长途自驾,秦哥似乎比我还紧张,他给我手绘了一张地图,哪段走高速,那段走国道,哪里有立交桥,哪里有服务区,哪里有加油站,哪里单行,哪里限速,哪里爱堵车,哪里交警多……面面俱到,堪称极品,可以拿到展览馆里去炫耀一番。
  我没有秦哥开车快,不得不在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去墓地。五年,那里又多出几座坟茔。车子无法靠近,我只好步行一段。远远地目测了一下位置,那里就应该是妈妈的坟,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而且还多了一块碑。我满腹疑惑地走到近前,没错,是妈妈。因为碑上赫然写着:慈母方妤淑之墓。墓碑做得非常细致,用的是的汉白玉,象征着永生永存。碑身高大,基座宽厚,边缘还饰有浮雕云纹。碑上有一副对联,看完,我不禁潸然泪下:品如兰兰清雅后世;爱如水水长润女心。看了一下时间,是我走后的第二年清明。以我之名而立。
  坟被填得很高,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草,连周围很远的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表层的土还很新,应该是最近填上去的。
  站在坟前,我百感交集。除了我,就没有人来看过妈妈。妈妈是独女,去世后,外公外婆受不住打击也都相继过世。不会是别人。
  边哭边和妈妈讲了这几年的经历,像以前那样,把最心底的话都告诉她。最后,又在坟上填了几捧土。和她道别。
  走了没几步,我发现草地上有一堆土,新土。出现在这儿显得很突兀。我好奇地踢了一脚。天哪!这人吸了多少烟啊!我一个一个地数,44个烟头。
  回到依蓝小镇的时候是晚上。秦哥也在。看到我,他长出一口气。
  “顺利吗?”他问。
  “挺顺利的。”
  “你还没好,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你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他轻笑。
  “秦哥,谢谢你。”我诚恳地说。
  “快去洗漱一下吃饭吧。”他微笑着说,又理了理我耳鬓的头发。
  晚上我在他旁边躺下。开了一天的车,应该很累才对,我竟有点失眠的感觉。他起来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又想更进一步亲吻,又怕我会躲开。然后便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秦哥?”我轻轻地叫他。
  他的眼波一闪,表示在听。
  “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见面,你会爱我吗?”
  他稍稍一滞,然后点头。
  “会娶我吗?”
  他又点头,还是没说话。
  “秦哥,我等着你,到时你可别忘了。”
  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也许真正的爱就该是无声的。
  我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吻,泪水从眼角滑出。
  他带着一股馨香,温柔地缠绵流连。
  夜里,起来找水喝,发现秦哥不在身旁。我觉得和他j□j真是个体力活,每次我都会特别乏累。通常,如果他不再纠缠,我会一觉睡到天亮。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晚特别渴。我摸着黑下床,懒得开灯。
  走到窗前,发现他正坐在窗外的木桌旁抽烟,样子萎靡颓废。我怕烟,所以他从来不在屋里吸烟,无论什么季节。即使在外面,吸完他也会收拾得干干净净。回来后换衣服,洗手,漱口。已经成了习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没完没了,丝毫没有节制。他一直茫然地看着一处,说不出的惆怅。像是在反反复复地思索一个问题,又思索不出结果,只能不停地吸着烟。我知道他夜里有时会出去过过烟瘾,可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子吸烟。他和烟,就好像婴儿和他的奶瓶,更多时候是抚慰,是平复。
  烟火随着他一吸一吐明灭变幻。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彤红的火光映到脸上,隔着玻璃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脸上闪着晶亮。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秦哥……
  我拿了件衣服,推门出去。
  “锦儿你怎么醒了?别过来,这里有烟。”说着迅速把手中的烟灭掉,又在空中挥了挥,试图驱散那些烟。
  “天这么凉,你怎么穿着丝袍就出来了?”我一边埋怨着,一边把衣服披到他身上。
  “不要紧。这就回去。你先回去睡吧。”他把烟灰烟头倒掉。
  “秦哥……”我抱住他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胸前。
  “怎么了?做噩梦,害怕了?
  “没有。”
  “那怎么醒了?
  “想你。”
  “我这不在吗!傻丫头。”
  日子过得很快。不经意间,又是一个春天。对秦哥,我没有太多期待。我清楚他不会给我婚姻,我更清楚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他在,我只快快乐乐地和他厮磨;他若消失,我就安静地守在这里,等他。爱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等他也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我的花店还算兴隆,主要是位置好,我也乐意花大量心思在上面。
  一天下午,我接到小茜的电话。她说班长出差来K市了。于是纠集了一群同学,要出去消遣。毕业后,我一直和同学保持联系,会一起出去玩玩。只是这次,他们要晚上出去。我不是很想去,晚上,我只想等秦哥,尽管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但是已经习惯了。
  小茜说,方锦,你要是再不出来就该发霉了。还记得多久没和我们见面了吗?再说,班长来一次容易吗?
  我只好答应,因为班长不常来。
  小茜是那种富家女,一天到晚就知道臭美,没事就琢磨怎么花钱,典型的败家子。我开始不太喜欢她,渐渐发现她这人并不坏,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还蛮热情的,人缘也特别好,几句话就能把人攒成堆。比较少见。
  娱乐场所都一个样子,里面鱼龙混杂。对这样的地方我没有一点好感。这家叫‘归’的娱乐会馆门口立一个相当有质感的牌子,上面镌刻一个巨大的繁体“归”字,后缀小字:从这里走过,请将我忘记。
  无病j□j,都把你忘记了,你挣谁的钱?嗤笑一声,随众人进去。
  迎面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乐队纵情地表演,六个面罩黑纱的阿拉伯少女在台上风情地扭动腰肢,细看之下才发现,最大的一块布料全用来盖脸了。我不捧场并不代表没人捧场,少女的舞姿随着音乐起伏,男人们的口哨和喊叫声随着舞姿起伏。
  会馆的风格走的是阿拉伯路线,一进门便可见一斑。包厢弄得跟酋长的家似的,奢华至极。浓烈的沙漠色彩让我很不习惯。精致的铜制摆件,极富地域风情。厚重的驼色地毯,带有盘曲弯转的线条纹饰,看得人眼花缭乱。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很不塌实。
  坐谈了一会儿,有人吸烟,我有些受不了。走出房间换换气。我踱着步子,朝里面安静的地方走。小茜说这一侧都是VIP包间,来的人相对固定。我不常来,也不清楚。
  从一个房间的门口经过,好像听到里面有惨叫声,吓我一跳。正要仔细听听,又好像没有了声音。我走近了两步贴近门去听,突然,门锁响了一声,我赶紧离开往回走。身后的门打开了,传来一串的“我滚,我滚!”我几乎是小跑着赶回到包厢的门口,作开门状,眼睛却在偷偷地瞄着那个出来的人。只见那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鼻青脸肿的,嘴角流着血,眼角也流着血,惨不忍睹。在我身边经过时,我听到他嘴里还在骂着什么,很是不甘的样子。走过去,我发现他的头也在流血,血迹沿着耳后,肩颈流下去,T恤已经红了一片,很吓人。走廊里转个弯那人不见了,我没有回房间,好奇心作祟,又朝那个门走去。门没关严,还留有巴掌宽的一条缝,房间里很静。
  对着门缝的是一只细高跟鞋,上面连着一条白净的细腿,和细腿交缠在一起的是一条穿着男鞋男裤的腿,暧昧到下一秒就会发生别的事。脚下不远处倒着一只碎掉的酒瓶,玻璃散落一片地,厚厚的地毯也湿了一片。
  我调整了一下角度,男女腿只剩下两只鞋子在视线里,换了一个场景。
  结果,我定在那儿愣住了。
  秦哥!
  怎么是他?!
  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脸上的阴霾是我没见过的可怕,领带松松地扯下,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着。
  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依偎。女人真的很妩媚,低胸小衫让她性感得连我都忍不住呼吸急促。就算穿两个胸罩我也不及人家。
  这时有人怒火冲天地开口:“秦哥,为什么不让我废了那货!”
  “不值!”那阴郁的脸上看不见其他内容。
  “他就是个祸害,一天不除一天为患!”那个声音依然怒不可遏。
  “那也不用你动手!”他冷冷地说。
  “就是,秦哥说得对。”看不见的地方,另一个声音响起,“好好做功课,连他主子的乌纱一块摘下来。你说,这事用得着我们吗?哈!”
  “我他妈就咽不下这口气!”刚刚的声音又窜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稀里哗啦的碎裂声,什么东西砸到了墙上,碎掉一片,应该是玻璃的,离门很近,吓得我忙后退一步,
  再回到门边,听见有人说:“来,来,喝酒,别扫兴。我们耐心看戏就行了。”
  说完,附和声四起,安静被打破。看来人还不少。
  妩媚的女人体贴地抚了抚秦哥的胸口,动作自然又带着一丝亲昵。
  我像一截木桩似的戳在那儿。心瞬间缩成了一团,一步也动弹不了。
  接着好像又有人说了什么,好像是XX小姐,乱糟糟的,我没听清,一群人便开始起哄,是对着他们俩的。那女人扬起脸看他,笑得很甜。他也看她,表情不似之前那样冷,似乎也笑了一下,又俯耳说了句什么,女人害羞地低下了头。
  显然,她不是娱乐场所里的女人。
  他说的是什么?是什么话会让她那么羞涩?
  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