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正好了，不管我生的儿子女儿都能穿，穿完了，再给晴晴的弟弟妹妹穿。”卫然挤眉弄眼儿的说道。
  宁婉听了思绪不禁有些远。
  晴晴都生出来了，她是不是该考虑，什么时候回去了？
  不知道他在T市，怎么样了。
  贺元方一直有跟她说萧云卿的情况。
  说萧云卿到现在还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仍然在找她，满世界的找。
  只要有人说在哪儿见过她，不论国内国外，他都去。
  说萧云卿到现在都坚持她只是失踪，所以他仍然是她的丈夫，仍然有一段婚姻，不接受任何女人。
  说萧云卿现在只有两件事情，工作，找她。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儿，像小企鹅一样左右摇摆着，从厨房走过来。
  不长的胳膊在胸前抱圈儿，也就围出了汤碗那么大的口。
  小小的一圈儿却是塞满了各种零食，其中尤以各种牌子的巧克力最多。
  但是这小娃儿看着好像是太贪心了，一下子抱了太多，她根本就抱不了。
  零食不重，但是占的体积大。
  小娃儿像企鹅一样的左右摇摆，颠颠儿的走，零食就在她的怀抱里颠颠儿的颤，看着危险极了，随时都会掉出来。
  果然，在小娃儿迈出下一步，可此时因为她也只有一岁零两个月，学会走路也没几个月，还走不稳呢。
  走着走着摔一跤都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小娃儿颇有些女汉子的特质，摔一跤爬起来继续走，不哭不喊，从不说疼。
  这一步，她就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往旁边儿栽，在除了卫子戚之外的其他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小娃儿身子摇晃了摇晃，又艰难的站稳了。
  但是因为往旁边倾斜的关系，有几袋零食“啪啪啪”的掉到了地上。
  小娃儿歪头看看跌落在脚边儿的零食，纠结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看看地上的零食，又看看怀里的，再看看地上的。
  到底是捡呢，还是不捡呢？
  捡的话，她就得蹲下，把这些东西都放下，再重新一个个的捡起来，再站起来，好麻烦。
  于是，小娃儿决定不捡了，怀里还有很多。
  继续往前走，可是这么摇摇晃晃的，走两步就会掉一袋零食。
  这一路，沿着她步行的轨迹，直接掉出了一个S形的曲线。
  等走到茶几旁，实际上小娃儿怀里的零食已经不剩多少了。
  她一股脑儿的把零食全都铺洒在茶几上，从中选中一颗巧克力球，拨开外面咖啡色的纸，吃了起来。
  小娃儿的牙还没长全，小小的像米粒，对于这巧克力自然没办法咬，便只能嘬，又嘬又吸的“啧啧”作响。
  结果时间长了，底下手捏着的位置，巧克力都化掉了，化得整只手都沾上了粘糊糊的巧克力。
  不只是手上，就连嘴边儿也都是一圈儿黑乎乎的颜色。
  小娃儿砸吧砸吧嘴，觉得有点儿甜了，便又把被她的手捏的黏糊糊变了形怪恶心的巧克力丢到茶几上，再次企鹅一般的向前行，直到卫子戚的身前。
  卫子戚坐在沙发上，大长腿比别人往外伸出的要更长一些。
  “走开，别过来。”看着小娃儿满手的巧克力，卫子戚就皱眉。
  小孩子一向很可怕，做事儿不知轻重，在他的腿上留下可怕的巧克力手印儿怎么办。
  小娃儿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卫子戚，把双手摊开来伸向卫子戚，“皱皱。”
  小娃儿实际上是想叫舅舅。
  可惜，这个发音对小娃儿来说太难，能发出“皱皱”的音已经是小娃儿的最大努力。
  “皱皱，叉……”
  舅舅，擦。
  卫子戚皱眉，毫不客气的说：“走开，找你。妈去。”
  虽然卫子戚的态度恶劣，宁婉却不生气，反正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
  这男人除了对卫然，对其他人的喜欢是从来不说出口的。
  他疼小娃儿，可就是死活不表现出来。
  所以，宁婉也不客气的说：“你现在不练习练习啊？以后对自己的孩子，难不成也嫌弃？”
  “那是必然不嫌弃。”卫子戚骄傲的笑，“我的孩子，什么都是最可爱的。”
  小娃儿一定是听懂了，舅舅说她不如别的孩子可爱。
  于是，小娃儿生气了，她嘴巴一撅，双手一翻，手掌向下，便“啪”的拍落在了卫子戚的腿上。
  卫子戚的裤子上，一条腿一个，结结实实的留下两个黑乎乎的沾满了粘糊糊的巧克力的小巴掌印儿。
  卫子戚的脸接着就黑了，感觉巧克力粘糊糊的渗透了裤子黏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把小娃儿给踹走。
  好在卫然有先见之明，在卫子戚忍不住之前，先把小娃儿给抱开了。
  宁婉赶紧接过小娃儿，抱到自己的腿上，让她老实坐着。
  “你戚舅舅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老爱招惹他。”宁婉无奈的说。
  可这时候，小娃儿就像是在装傻，又听不明白宁婉的话了。
  看着卫子戚的裤子，突然放声大笑，“咯咯咯”的童音听起来特别好听悦耳，一边儿笑，一边儿叫着：“皱皱，皱皱！”
  “我去换裤子。”卫子戚瞪了小娃儿一眼，起身。
  ……
  ……
  卫然怀了孕，不知怎的，又拾起了以前的习惯，喜欢赤着脚到处走。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但是怀了孕以后，总觉得脚热。
  就连去后面的花园，她也喜欢赤着脚，走在鹅卵石的路上，非但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像按摩一样，解乏。
  为此，卫子戚让人把后面的花园打扫的干干净净，一颗石子儿沙粒都不许有，免得硌到卫然的脚。
  这周六，卫子戚要去公司加班，不过就在公司待了一上午，中午就回来了。
  回来以后，在房间里没找着卫然，便笑着往后门儿走。
  果然，还未出门，只透过窗户，就看到卫然正赤着脚，在鹅卵石路上慢悠悠地走。
  好在现在天气转暖，地面也不是那么凉了。
  她穿着孕妇裙，肚子已经鼓出来了，不像以前那样窈窕。
  她的胳膊和腿都还很细，只是肚子大。
  那小身子板儿顶着大肚子，好像很吃力，负重有点儿大。
  这已然变了形，不再窈窕的身材，卫子戚看着却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肯为自己生孩子的怀孕妻子更美的了。
  他悄悄地打开后门，跟了上去。
  刚刚走近，还未叫她，卫然就已经回过了头，笑意盈盈的看他。
  卫子戚微讶，“怎么知道是我？”
  “闻到的。”她笑眯眯的说，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嗅着他熟悉的味道。
  只是顶着肚子，鼓鼓的肚子隔在两人之间，卫然必须前倾的很厉害，头才能靠到他怀里。
  卫然叹了口气，便站直了身子，可因为跟他紧贴着，自己的肚子还是紧紧地贴着他。
  “怀孕了有一点儿不好，就是不能跟你亲近了。我现在肿成这样，连抱抱你都麻烦。”卫然皱皱鼻子。
  卫子戚笑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只是这画面，卫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确实没什么美感。
  肚子高高的鼓起，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样小鸟依人。
  卫子戚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怀孕激增的重量似的，没事儿人一样将她抱紧亭子里。
  他倚着亭柱坐，让卫然坐在他腿上，靠着他的胸膛。
  “沉吗？”卫然笑问，觉得自己现在的重量实在是不容小觑。
  “不沉。”卫子戚笑道，“你抱我麻烦，我抱你就是。”
  卫然笑眯眯的，怀孕以后特别满足，因为自己肚子里正装着他们俩的骨血，每每想起，那种幸福感就飙升的没有尽头。
  “唔，想吃酸梅了。”卫然觉得嘴里缺了点儿酸味儿，特别想吃酸梅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
  想吃，她却没动弹，老实的坐在卫子戚的腿上，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又娇又俏又皮。
  卫子戚笑着，变戏法儿似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袋话梅。
  卫然立即眉开眼笑，窝在他怀里，抬头，改由下巴和脖子贴着他的胸膛，“我抱着你，腾不出手。”
  卫子戚笑，撕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颗，喂进卫然的嘴里。
  卫然含着话梅，口水立即也成了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断地吞啊吞。
  到最后，话梅肉被她含的有些软胀，这才咬开，牙齿和舌头一起合作，把核肉分离。
  卫子戚立即把手掌摊开在她的嘴边儿，卫然一低头，便把核吐在了他的掌心。
  就这样一颗一颗的吃着，他掌心里的核也越来越多。
  “人说酸儿辣女，我这么爱吃酸，会不会生儿子啊？”卫然笑道，“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儿子。”
  “男人哪有说漂亮的。”卫子戚柔声道，“再说，B超咱们也做了，你怀的明明是个女儿。”
  卫然撅嘴，“我就那么一说，说不定小丁丁被挡住了呢。”
  “你想要儿子？”卫子戚笑问。
  卫然摇头，“女儿好，可以和我一起撒娇，你就像养了两个闺女。”
  “没出息，越活越回去，结果跟小婴儿一个地位了？”卫子戚手掌始终端平在她的嘴边儿，卫然又吐出一颗核。
  卫然笑眯眯的，低下头，侧脸平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子戚，生了女儿，你可不许只宠女儿不宠我。”卫然眼睛发酸，就红了。
  自然是没有当妈。的跟女儿争宠的，卫然也不会。
  只是没来由的，就难受了。
  怀孕还有一点儿不好，就是她比以前情绪化了。
  这几天，她没少想女儿出生的画面，女儿漂亮可爱，因为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她和卫子戚都格外珍惜。
  卫子戚更是把女儿给宠上了天，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儿身上，对她就疏忽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宠着她，什么事都以她为第一。
  想着自己在卫子戚心中的地位下降，卫然不由悲从中来，后悔以前为什么要跟卫子戚闹腾，吵架，有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两人就好好的，享受他的宠爱，该多好。
  至少，她还能多享受些时日啊！
  卫然越想越难受，眼泪豆子一样的落了下来，全都打在了卫子戚的衬衫上。
  即使卫然想想，知道跟自己的女儿争宠也挺可笑的，可就是忍不住。
  卫子戚哭笑不得的，把满手的核绕过身后的柱子放在石凳上，双手这才绕过她，轻轻地搂着，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
  “你这是哪来的想法呢？哭的多莫名其妙，不管是儿子女儿，在我心里的地位能跟你持平就已经不错了。”卫子戚轻笑，似乎是在笑话卫然这想法实在是来路不明。
  “我这人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道，一下一下的按摩她的后背，给她放松。
  怀孕的女人，腰腿都容易酸。
  他性子凉薄，就只对卫然热乎，自己的儿女，他疼，也不过是因为这是卫然给他生的。
  归根结底，原因不还都在卫然那儿？
  卫然终于止住了掉泪，但是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嗒着。
  脸狠狠地在他的衬衫上蹭了几下，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他的衬衫上，粘糊糊的一片。
  卫子戚也只能老实巴交的受着。
  “早知道你这么担心，咱们就晚两年再要，我多宠宠你，也能让你安心。”卫子戚笑道。
  “你宠我一辈子，我也觉得不够。”卫然咕哝道。
  “真巧，我也觉得不够。”卫子戚轻声说，声音含在喉咙里，沙沙的。
  卫然真喜欢听他这声音，不由抬头，就在他的喉咙上亲了一下。
  卫子戚的喉咙被她亲的湿湿痒痒的，低头，看着她带着微红双眼的无辜脸蛋，喉咙不禁上下滑动。
  圈着她的手一紧，低头便攫住她的唇，手顺着她的衣领就熟练地滑了进去。
  好半晌，卫子戚松开她的唇，她的气息已经乱的不行，喘得厉害，嘴唇红红肿肿的。
  “我的身材都走形成这样了，还吃得下？”她笑问，也因为即使这样卫子戚对她的欲。望也丝毫不减感到高兴，自信，觉得这男人真的是死心塌地的，谁也抢不走。
  “只看脸就行。”卫子戚说道。
  只是他眉眼带笑，一看就是开玩笑。
  卫然佯作生气的捶他的胸膛，“讨厌！”
  卫子戚“咯咯”的轻笑两声，低头又狠吻住她的唇。
  ……
  ……
  晚上，卫然老实巴交的躺在床上。
  “舒服吗？”
  “嗯……嗯……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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