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淘气      更新:2024-11-16 11:34      字数:4777
  她很有礼貌地问:“请问张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张振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然后问:“有一位杨培雯小妹妹,目前还是国中生,她是你的室友吴艺榕的溜冰课学生。请问柯小姐认识吗?”
  认识,杨培雯是吴艺榕的得意弟子,也是她的助理教练,还常带杨培雯回家谈心的。
  “杨小妹失踪了。”张振益凝视对方的目光更为专注。
  “……你说什么?”柯淑闵惊声叫了起来。从她的眼神中,张振益只看到写满了惊讶,并没有看出她有丝毫隐瞒的迹象。看来——柯淑闵应该并不知道杨培雯失踪的事情。
  张振益不紧不慢地说:“据杨培雯母亲提供的情况,我们怀疑,在杨培雯失踪时,她是和吴艺榕在一起。”柯淑闵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么一个的毫无意识的细微举动,让张振益留下深刻的印象。难道她一点也不对杨母的说法感到诧异吗?难道杨小妹失踪是与吴艺榕有关,也在柯淑闵小姐的预料之中吗?
  张振益笔录作到这里的时候,用笔做了个显目的记号。
  “那么,现在吴艺榕回到家了吗?”张振益问。
  “还没有。”柯淑闵回答。
  “那她昨天晚上曾经回家过夜了吗?”
  “我不知道。昨天她要上溜冰课,通常十一、二点以后才会回到家。”柯淑闵摇了摇头,回答说:那个时候我已经睡了。即使是她半夜回到了家中,我也因为睡得太熟,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
  “如果吴艺榕跟你联络,请告诉我。”张振益递出少年罪案侦察队的联络名片给她。
  就在此时,两人突然听见哔哔声。那是从柯淑闵身上的手机发出来的。柯淑闵从腰际掏出手机来检查简讯,顿时双眼圆睁。
  “怎么了?”张振益问。
  “是艺榕……”柯淑闵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伸出手,将手机递给了张振益。张振益翻开手机,调出了这条新收到的短信,顿时不由得一愣,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机屏幕上的讯息只有几个字——悲剧已经发生,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悲剧已经发生?!
  柯淑闵喃喃自语着:“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不仅仅是她,就连张振益也同样有了不好的预感。悲剧?吴艺榕对杨培雯做出了什么样的事?虽然现在还暂时不得而知,但是从这条短讯里,张振益感到,除了紧张之外,还似乎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息。
  张振益望着这则意味深长、充满暗示的简讯,心情非常紧张。他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柯淑闵的家。
  他回到警局,把情况立即通报到队上,并请求电信公司协助,以查明这条简讯的发话位置。
  电信公司要查出准确的发信位置,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等待的时间变得愈发漫长,夜也愈来愈深。在接近午夜的时候,电信公司终于送来了相关资料,张振益与他的队友这才赫然发现,发话位置居然是在太平的头汴山区!
  时值深夜,头汴山区人烟稀少,加上这通意义暧昧的简讯……又想到杨培雯已经失踪超过一天,杨家亲属再度向雾峰分局报案。而少年罪案侦察中队出于避免线索的外泄,并没有将那条短讯内容告知家属。张振益顿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雾峰分局立刻通知了太平消防分队以及若干个民间救难团体,希望获得支持。太平方面连夜动员了超过五十名人力,彻夜在头汴山区大举搜寻。
  然而,非常遗憾,一直到次日清晨的时候,搜救队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依然遍寻不着杨培雯和吴艺榕的下落。
  本书全部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重返刑案现场
  作者:既 晴 高大成
  搜寻的瞬间
  经过了一整夜的折腾,张振益倍感疲惫。因为一夜没睡,他的两腮冒起了一层青色的胡茬,而他的眼睛更是熬得通红,眼圈也有些微微泛黑。不过在他的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的疲惫,相反,还有着一点点隐约的兴奋——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非常尽忠职守的好警察。
  尽管有些许空档可以稍事小憩,但相片中笑容甜美、亭亭玉立的杨培雯,以及忧心忡忡、几近崩溃的杨母面貌,在张振益的脑海中交错翻腾,令他不自觉地从脑海驱赶走了睡虫,
  继续协助调查。
  从杨妈妈的口中,张振益得知了杨培雯和吴艺榕更多的情感纠葛。
  杨培雯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溜冰了。当时有个校外的社团到学校来招募溜冰学员,小雯很有兴趣,喜孜孜地要杨母答应让她参加。从那个时候开始,负责教她溜冰的,就一直是吴艺榕。
  小雯很有溜冰的天份,当时在溜冰社里脱颖而出,成为了吴艺榕最为得意的弟子。经常参加县市与地区的比赛,也得了很多奖,吴艺榕一直跟别人说,小雯非常优秀,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她也一直跟我说小雯非常优秀,叫我一定要让小雯继续学下去,相信将来一定会有成就。
  “其实,那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最重要的是,小雯觉得学溜冰会让她开心,我当然很愿意让她持续学下去……但是,就在小雯读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小雯学完溜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屋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吃饭时也不愿意和我讲话。于是我就追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这才非常委屈地告诉我说,教练对她做了些怪怪的事。”
  杨培雯的母亲回忆到这一点的时候,语气稍稍重了一些,这引起了张振益的注意,连忙追问吴艺榕究竟对杨培雯做了些什么怪怪的事。
  杨母接着说,那天吴艺榕在结束了溜冰训练之后,留下小雯帮她收拾物品。小雯做完清洁浑身是汗,就去浴室冲凉。这时吴艺榕也跟着走进了浴室,并对小雯动手动脚,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吴艺榕经常假借各种理由,对她毛手毛脚,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问小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时怎么不告诉我,要到现在才说出来?
  小雯说,那是因为六年级才有两性教育的课程。在学习性知识之前,一直以为那只是教练教导她的方式,虽然感觉很怪,但是为了学好溜冰,才没有告诉妈妈。
  当时我非常生气,吴艺榕身为溜冰教练,怎么可以对小雯作出这种事?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决定提出投诉,告吴艺榕妨害性自主以及性骚扰!
  吴艺榕得知了我的决定后,好几次到我家来登门请罪,希望我能撤消投诉,放她一马。她说她只是一时冲动,做出了不该做的事,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还有她的室友柯小姐受了吴艺榕的委托,也上门来向我求情,柯小姐说,这件事情让吴艺榕非常自责,她也很可能会因为这项投诉,被溜冰场开除教练的资格。这会让她无法继续担任溜冰教练,以后什么前途都没了。
  听了这些话以后,我考虑了很久,吴艺榕的年龄还不到三十,教学态度也确实蛮认真的,取得的成绩也不错,如果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也是件很残忍的事。于是我一时心软,同意了与她和解。
  在去年开庭的时候,根据我的撤诉申请,法院判吴艺榕缓起诉处分,并要求她捐款两万元给家庭扶助中心,表示悔过。案件审理结束后,小雯还想继续学溜冰,因为她在溜冰比赛中可以得到很难得的成就感,这让她感觉非常开心。
  于是我与身在大陆的先生在电话里讨论了很多次。我们后来一致认为,性骚扰是一回事,溜冰则是另外一回事,既然小雯想继续学下去,我们也就同意了。不过,我们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得换一个教练,不能再让吴艺榕来教我们的女儿。
  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吴艺榕又一次主动到家里来找我,对我说,希望她能继续做小雯的教练。因为她一直认为小雯是她执教以来遇到的最好的学生,在溜冰的学习过程中,充满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无与伦比的音乐感,如果换了教练,因为训练方法的不一致,而影响小雯的成绩。她不希望这样,更是为了小雯的前途着想——事实上,除了吴艺榕曾经对小雯动手动脚这一点之外,其实吴艺榕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溜冰教练。
  因为吴艺榕的请求,我也做出了长时间的考虑,毕竟女儿的前途也十分重要。为了这件事,我也请教过心理医生。结果心理医生说,只要那件事没有在小孩子心理留下创伤,这应该是不要紧的事。我居然会相信这种话,真的让吴艺榕继续教小雯!
  而事实上,吴艺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表现真的很好,她没有再继续对小雯性骚扰,并且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小雯的训练中。
  我以为,从此以后吴艺榕与女儿之间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现在却惹出了如此严重的事端……
  经过一夜,山区搜救队一无所获,消息传到了杨母耳中,得知这样的结果,杨妈妈身心俱疲,沉默无语。一夜之间,她头上多了很多白发,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然而,就在杨妈妈低声饮泣的时候,她的手机传来了一条讯息。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今天十点半,我会带小雯回家。杨妈妈兴奋的读出了讯息内容,张振益接过电话,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电话号码,那是他昨天晚上,曾在柯淑闵电话上看到过的吴艺榕的电话号码。
  这个讯息对杨母而言,不帝是心头大石终于可以放下的好消息。
  经历过一天一夜的折磨,无论吴艺榕与杨培雯之间,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样的事,结局终究是可喜的。杨母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但是,张振益却并不这么想。他一直非常在意前一个晚上,传给柯淑闵的那则讯息——“悲剧已经发生!”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一直深深刻在了他的的脑海里,令他始终无法忘怀。
  这两则简讯都是从吴艺榕的手机传出,但是前后却不合逻辑。如果吴艺榕今天带杨培雯回了家,那么她昨天晚上所称的悲剧到底是指什么呢?他将这个疑惑默默藏在了心底,没有对满心欣悦的杨母脱口而出。他不想让杨母再次沉浸在担忧之中。
  这时的杨母与其亲友回到家中继续等待,只要小雯能够平安回家,以后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说吧。
  可事情的发生总是不随人愿,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是有可能发生——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分,依然没有等到杨培雯返家的人影。杨母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吴艺榕的手机号码,却只听到冰一般机械冷拨的回答:“对不起,该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张振益再度请求电信公司协助,查明上午杨母收到吴艺榕发来的短讯的通讯位置,半小时后电信公司查到发话位置,是在市区的环中路一带。
  可见,吴艺榕已经从太平的头汴山区回到了市区。难道是她在回到了台中以后,本来决定送杨培雯回家,但是又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突然又反悔了。
  少年罪案侦察中队决定继续进行搜查行动,根据吴艺榕室友柯淑闵提供的车种样式,在市区沿街搜索吴艺榕的轿车。
  另一方面,张振益注意到,环中路与山西路的溜冰场相距不远——也许,是吴艺榕想要回到在溜冰场的办公室,试图拿走什么物品?
  她想拿走什么东西?张振益顿时心生疑窦。
  为了尽快获得更多的线索,张振益请柯淑闵一同来到溜冰场。柯淑闵跟吴艺榕是室友,又当过同事,离职也不算久,她可能知道吴艺榕办公桌内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就在两人抵达溜冰场之际,却发生了一个巧合。
  “喂……喔……艺榕不在哦!”柯淑闵一进办公室,就听到过去的同事正在接听一通电话。
  “是谁要找艺榕?”柯淑闵连忙问。
  旧同事捂着话筒,对柯淑闵说,这个电话是从修车厂打来的。
  “我来接!”柯淑闵一把抢过话筒,“喂喂喂……是修车厂吗?……艺榕打电话给你们?嗯哼……在哪里?崇德路?好……好……我知道了。”
  张振益站在柯淑闵的身边,心想终于又找到新线索了!
  柯淑闵对张振益说:“抱歉,请等我一下。”谈了大约两分钟,柯淑闵才挂断了电话。
  张振益连忙迫不及待地问:“究竟怎么样了?”
  柯淑闵赶紧解释,那家修车厂的人说,吴艺榕在半小时以前,曾经打电话到修车厂去,说她的车坏了。吴艺榕请求他们派人去维修救助,车子抛锚的地点就在市区的崇德路。但是当修车工人到了崇德路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艺榕的车。
  这家修车厂,跟吴艺榕很熟。平常吴艺榕的车辆保养与维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