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津夏 更新:2024-11-09 09:32 字数: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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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再次召开的会议上,狩矢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但在大门外边的门把手上也没有阳一的指纹,这不太奇怪了吗?如果阳一所说的是真话,夕子当时呆在屋里闷闷不乐,不是没听到门铃声,就是讨厌来人打扰而没有理睬。在那之后,她便抱着猴子来到凉台,从那儿跳了下去。即使是这样,外边的门把手上也应当有横川的指纹。横川自己不也是说他拧过门把手吗?”
“是的,横川说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上着锁,便又摁了摁门铃,也没人回答。于是他认为屋里没人便回去了。”
“夕子房门的内外门把手都被仔细地擦拭过了,没有留下一个指纹。令人奇怪的是,她从学校考试回来后开门,进门后也应留下指纹,却一个都没有。”
“那么就是说,肯定有人在她死亡前后出入了她的房间。”
小川助理警部说道。
狩矢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杀的疑问更加浓重了。由于一直在外住宿,今天狩矢突然回了家。正好今天儿子也在家。
“怎么样?你的考试成绩不错吧?”
“啊,不怎么样!第一天感觉良好,第二天的英语可没有把握。”
“英语很难吗?历史呢?世界史呢?”
“什么?”
“噢,不是世界史,日本史吧?反正第二天是考英语吧?”
“哎呀,爸爸,您什么也不知道。东京大学文科的第二次考试只有英语、国语、数学、社会学四门,而京都大学是三门呢!英语、国语、数学,没有日本史和世界史!”
“这可太奇怪了。我看了这次死的那个在京都大学的考生、叫矢代夕子的女孩的日记,说第一天还可以,但担心第二天的英语。还说不能忘了法兰西革命的章节。”
狩矢因为忙,好久没有和儿子长谈了。
“爸爸,您说的那个女孩不是在京都大学考试,是别的大学吧?有这样的考生,在临考试之前由于突然失去信心而改考别的大学的呢!”
“不,不会的。在她的桌子上,还放着京都大学的准考证呢!还有一本写着记事年表的单词卡。”
儿子不信似地眨了眨眼睛。
“当然,统一的第一次考试,也有社会学和理科,也就有历史,但第二次考试就不考历史了。这个女孩是不是记错了?”
“嗯——倒是有人宣传由于过分压力而导致考生神志错乱的……那法兰西革命是怎么回事?”
狩矢问儿子。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发生在一七八九年的市民暴动,把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妃们送上断头台的事情。”
“考虑用断头台处以极刑的事情也不可思议吧?”
狩矢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这时,他突然记起其中的一张年事表被撕坏了的事情,他便对儿子说了。
“爸爸,也许不是法兰西革命那一节吧?如果您能说前一页和后一页的内容也许我会大致分析出是什么科目来。”
“好吧。那明天我调查后再给你打电话。”
狩矢今天非常高兴。由于公务繁忙他极少和儿子“对话”,但今天看来儿子已经成了一个大人了似的。
第二天,狩矢便从搜查总部打来了电话。
“是这样的,破的卡片前一页是‘第一次奥地利被分割’;后一页是‘第一法兰西共和国’。”
“‘第一次奥地利被分割’是在一七七二年;第一共和制是一七九一年,所以,这两张卡片之间还是一七八九年的法兰西革命呀!如果从前两三页开始,就是一七五六年的七年战争,一七六三年的巴黎条约,一七七二年的第一次奥地利分割、一七八九年的法兰西革命、一七九二年的第一次法兰西共和制、一七九三年的第二次奥地利被分割……大体上就是这么个顺序。”
“对,是这样。这张年表就是这个顺序的。你记得真清楚。你的成绩肯定不错!”
狩矢高兴的称赞道。
“哈哈哈……我这儿就有那套年表呀!”
儿子一边笑着一边挂上了电话。
那张撕破的一页是法兰西革命,这一点弄清楚了。
但它与少女之死有什么联系却不明白。而且,那张撕下去的纸片又去哪儿了呢?
8
矢代夕子堕死事件的调查陷入了困境。
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狩矢在焦急地思考着。
他为了换一下心情,就又到了猴子那里去了。此时,这只猴子在搜查一科的教室一角喂养着,精神也好多了,伤口恢复得也很快。
“喂,小太鼓,你可是这个事件的唯一目击者呀!你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呢?”
狩矢说着用手捅了一下这只猴子,它似乎恼怒地眦着牙吼叫着。
“请不要这样对待它,它很淘气,神经又脆弱,一看到夕子小姐的裙子就发怒,它在拼命地寻找夕子小姐呢!”
江夏冬子一抱起它,它便立刻安静下来,还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大概它最喜欢女性吧。
狩矢警部呆呆地看着猴子,这时,外面突然一阵骚乱,原来是桥口部长闯了进来。
“警部,横川阳一服了安眠药了!”
“什么?”
狩矢猛地站起来,立刻飞奔出去。江夏冬子也把猴子一放追了出去。
由于横川阳一知道自己被怀疑是杀害夕子的凶手,便在自己的家中服了安眠药。本来是无法抢救的事情,但正巧被来访的一个朋友发现了。
当狩矢警部和汪夏冬子法医赶到时,他已经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两个人又连忙赶去医院。在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之后,才被告知横川阳一己脱离了危险。
“太好了,如果他死了,也许这次事件永远都将是一个谜了……可以说是他把矢代夕子推下楼的了?”
在医院的走廊中等着。江夏冬子问狩矢。
“不清楚。但如果他是凶手,似乎也符合事情的发展。他喜欢矢代夕子,并拼命学习考上了京都大学。但是,由于矢代夕子落考,打算等一年时间再表明自己的愿望。考试结束了,他终于来找她,但却被其冷落,一怒之下,便将其推下楼去。事件发生后,他如梦初醒,连忙关闭房门,并把钥匙送回死尸的地方。”
狩矢说着,看了一眼冬子。
“他吸烟吗?”
冬子突然问道。
“好像不吸烟,我也见过他几次,没有闻到他身上有烟草味,手指也不黄。”
“猴子拿的是普通香烟吗?会不会是一支在里面夹了麻醉药或是有什么暗号的烟?”
冬子认真地问道。
“暗号……”
狩矢微微笑了笑,然后翻了翻调查报告,告诉冬子说是普通的香烟。
“如果他是凶手,那么香烟之谜就无法解释了。”
冬子被狩矢笑得不好意思,便把头扭向一边。这时狩矢才注意到,冬子的睫毛长而美丽。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得到了医师的准许,去见横川阳一。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楚,但已能不停地讲述自己自杀的理由,并说已写好了遗书,并一再表示希望让自己马上死去。遗书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内容大概就是,他不想杀死夕子,只是为再也见不到他朝思暮想的夕子而深感遗憾。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可是纯粹浪漫的恋爱呀!要不就是为了洗清自己而进行的伪装自杀?”
在回京都府的路上冬子向狩矢发问道。
“啊,那就不知道了……因为发现他的朋友说去看他的时候才无意发现的。所以,如果说他是伪装自杀也不好下这个结论……”
9
狩矢在府警总部的餐厅里,见到了一个负责别的案件的朋友,叫三岛的警部。似乎三岛处理的案子也遇到了难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目击者没有看清楚全部的车牌号,仅有几个数字,可供查询的范围太窄了。”
一边说着,三岛一边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和实物的车牌大小的图样,并在里面写上了“x七八九”的宇样。其中的“x”,即指尚不知道的那个数字。当狩矢看到这个“x”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一个“一”字。这只是他的一闪念。
“喂,汽车肇事是什么时候?”狩矢激动地大声喊道。
“三月四日夜里九点左右呀!地点在东山大道……”
“知道了!那个车牌号码是一七八九!”
“真的?”
“我负责的一个案子中,有一个叫矢代夕子的女孩子,她常常在那个时间带着一只猴子散步,而且她看到了那辆车子的号码。也许一般人对这个号码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她是个考试学生,为了通过考试正在拼命复习,因此她记历史大事的年表非常清楚。这个号码正好是法兰西革命的一七八九年,所以她就记在了脑子里。也许她正好看到了那辆肇事罪犯的车。她虽然慌慌张张地回到了公寓,但罪犯却下了车,跟踪她,看她去了哪栋公寓。第二天,罪犯再去那一带打听。矢代夕子平常带猴子散步,这个习惯连小孩都知道,也许罪犯因此知道了她的住址。另一方面,矢代夕子回到公寓,想打电话报警,但三月四日、五日两天都有考试——这对她来说关系重大一而且第二天的英语考试,早上还要早起,所以她不想因此而被警方叫去收集证词影响了一年辛苦的决定性一天,打乱她的生活节奏。她打算在第二天一旦考试结束,马上报警。因此,她怕忘了,便在日记本上写上了。夜带小太鼓散步。必须记住法兰西革命的字样。”
狩矢把矢代夕子的事情详细地说给了三岛。
“就是说,在我们接到报警之前,肇事的罪犯把那个姑娘推下楼摔死了?”
三岛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的。当那个男人进到她的房间后,她也许马上认出了就是肇事的罪犯。记着那天事件的汽车号码的年表,就是‘法兰西革命’的卡片被撕破了,也许是她知道自己将会被杀,打算留下证据而紧紧地抓在手里的。罪犯用力将她和怀里抱着的猴子一块儿推下了阳台。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她被害的理由。当然我们也进行了调查,排除了有自杀的可能。”
“那么,那个自杀未遂的学生不是凶手了?”
“那个学生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呀!当时他去拜访矢代夕子时,也许凶手正在房间里,矢代夕子无法开门了。也许她知道敲门的是谁,想把撕下来的卡片送出去呢!”
“好,这下我懂了。我将把汽车牌号为‘一七八九’的全部进行检查。如果车体上带有死者痕迹,就证明了车主是凶手。这样一来,抓住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三岛兴奋地连饭也没吃就奔出了餐厅。
狩矢也十分激动。如果抓住了肇事犯,那么也就等于抓住了杀矢代夕子的凶手了。为此,他开始进行各方面的准备。首先是那个在矢代夕子家中发现的不知是何人的几个指纹。在她的房间里,除了她本人的指纹外,在冰箱和电视机上也沾有电器商店的店员指纹。在书箱和鞋箱上,也有家具店和运送店店员的指纹。在电灯罩上,还有前一个住户的指纹,唯独她和那个受怀疑的大学生横川阳一的指纹、邻居的指纹都被抹去了,但却留下了几个不知是什么人的指纹。如果其中有肇事罪犯的指纹,此案就可结束,除此再无有力的证据了。
看到狩矢警部兴致勃勃的样子,江夏冬子从旁边赶了过来。“好像有了什么眉目了吧?”
“嗯,今天我见到了三岛警部……”
于是,狩矢便颇为得意地把自己的假定说给了她。
听罢后,江夏冬子也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认为‘法兰西革命’的数字,就意昧着抓住凶手,并将其送上断头台。”
但后来她又歪着头想了一下:
“可为什么矢代夕子让那个男人进了房间的呢?她可是个相当谨慎的女孩子呀!对初次见面的男人都挂着防盗链说话,更何况她认出那是肇事犯呢!”
“是的。这是个难以解开的谜。她和管理员说话时都挂着防盗链,那为什么此时却卸了下来呢?”
“会不会是凶手谎称他是百货店店员,送来了大件货物而骗开门的呢?”
冬子一边想着自己有过类似的经历一边问道。
“不会的,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常常让店员把东西放下,然后自己再搬进去的。”
狩矢脸上刚才的高兴劲儿都消失了。
“对不起,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冬子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并对狩矢歉意地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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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肇事犯查到了。他是住在市内伏见区的私立幼儿园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