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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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迷津 更新:2024-11-09 09:32 字数:4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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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闲姐妹给人一种纯正东京人的感觉,是干脆利索又不失高雅的一对姐妹。姐姐富关子正像人们所说的,是一个“酒家”,很快就喝完了刚刚斟满的葡萄酒。而妹妹真知子却不善饮酒,但抽起烟来,连男人们也自叹不如,她抽烟的姿势真像画家面前的模特儿。
欢迎会对于八田野来说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按理说他已经应该很习惯了,但客人每次都不一样,实在很难消除紧张感。
客人们愉快的谈话使得晚餐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
在谈话中断的一瞬间,一直沉默着的内田好像抓住了机会似地说道:“我想问一下船长,万一船上发生了什么案件,将会怎样处理呢?也就是说司法权之类的是怎样运作的呢?”
“原则上,船长握有司法权。”
真是个讨厌的话题啊——八田野一边想一边无可奈何地回答道。
“副船长以下的所有员工都必须在船长的指挥下适当地应对各种事态。”
“假如说,我完全只是做个假设而已,发生了杀人案的话,船上将会怎样处理呢?”
“喂——您的问题可真难回答呀,根据不同的情况我们会采取不同的措施,不过首先我想应该优先保障其他乘客的安全。在此基础之上,我们会尽力拘留罪犯。但是罪犯是工作人员和罪犯是乘客的处理方法可能也会不一样……当然,工作人员肯定不会那么做的,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而且根据凶器、武器的不同,处理方法也不一样。总之具体情况具体处理,不可一概而论。”
“之前从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是的,很幸运这艘船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不吉利的事,这也许是得益于我们高素质的客人们。”
八田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外交辞令。
“那么,如果发生杀人案的话,你会怎么处理呢?”
“你怎么老说这些呀!”真纪夫人在旁边抱怨道。
内田却说:“不碍事,不碍事。”对夫人的话不加理会。
“船上备有安放遗体的设施。”
“那么,就是说不举行所谓水葬仪式啰?”
“是的。”
“就这样将尸体运回日本吗?和犯人一起。”
“不,原则上是在事发后的第一个停靠地把遗体和犯人送下船。按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在公海上,‘飞鸟’号被当做独立国对待,但在领海内,必须遵从该国法律。”
“这样一来,在港口内进行取证调查,一定相当麻烦吧。”
“嗯,按理说是这样,但按照惯例,对客船上的案件一般在短时间内完成调查。因为搜查会耽误客船的航行,一般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原来如此……”
“内田先生,”松原笑着说,“你不会是希望船上发生杀人案事件吧。“
“哈哈哈,我当然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也想体验一下这种经历呀。”
“还是不要期待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为好啊。”
八田野笑着说道。
开玩笑也要分时间场合嘛。置身客船之中,“沉没”、“火灾”、“冲撞”,还有“杀人事件”那是言辞的大忌,更何况这还是在气氛喜庆的船长欢迎会的餐桌上。苦不是总统套房的客人,简直就想狠狠斥责他一番。
“不过,在近一百天的时间里共同生活在这一艘船上,客人们之间可能也会产生各种摩擦和冲突吧。”
后闲富美子这样说道。稍显肥胖的她说话不紧不慢,眼镜下一双眼睛已经醉意朦胧,看来很有女性头目的风范。
“那是当然了。即使是杀人事件以不是完全没有发生的可能。”
内田完全像是希望有人被杀掉一样。
“您别老是说这些,注意您自己不要被杀掉就行了。”
牟田美惠使用了相当刻薄的语言,她一定是难以忍受内田那些不合时宜的话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要是自己都被杀了,小说也就写不成了。在尽量离我很近的地方有谁被杀的话,对于写小说来说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不管别人说什么,内田都毫不介意,像个厚脸皮的无赖。
旁边的真纪夫人一脸无奈地看着丈夫的脸,想道:“真拿他没办法。”
八田野看着与丈夫很不般配的美貌的夫人,心里暗想:“这两人早该分手了!”
其实不是玩笑,在环球旅行的途中,夫妇关系恶化的事情过去也曾有过。
在一间狭窄的客舱内,从早到晚面对面地生活,在此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对方的缺点因此变得特别显眼,让人生厌。早晨的船头酒吧内常常可以听到客人们议论前一天晚上某人听见隔壁夫妻大吵大闹的事。也曾听说过某个可怜的丈夫被妻子赶出房间,裹着被子在甲板上睡了一个晚上。
“但是不管怎样,旅途这么漫长,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相处,平安度过这次旅程。”
牟田广和用不紧不慢的口吻说道,这似乎成了一句总结性的发言。
五、钢琴沙龙
晚饭后,八田野带领客人们进入了钢琴沙龙,倔田久代也跟在后面。
这里有钢琴和三重奏乐队的交替演奏,还可以欣赏歌曲。在这里喝上一杯鸡尾酒或其他饮料,享受晚上的美好时光不失为一种优雅的选择。
这里是船上旅行的高境界,但也许因为许多人从未去过这样的地方,特别是年龄较大的女乘客几乎靠也不想靠近。八田野则经常为客人们制造一些靠近钢琴沙龙的机会。
也许是因为同为总统套房的客人吧,内田夫妻和牟田夫妻坐在一个包房里。
内田没有酒量,但夫人好像相当能喝。
牟田钟情于日本酒,他喝的是“飞鸟”号指定用的冰镇酒“玉乃光”。牟田夫人则和内田夫人一起端了一杯康巴利苏打水。
内田总想让做美术商的牟田谈一些有关画的话题。好像内田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很便宜地把一些好画弄到手,他相信去意大利就能达成他的愿望。到什么地方,怎么做才能弄到便宜的画呢?——内田死死咬住不放,但牟田总是有礼貌地回避这个问题。不知牟田是不肯讲呢,还是不知道而讲不出来,但不管怎样,商业上的秘密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人的。
内田夫人和牟田夫人的谈话似乎进展得不太顺利。除了年龄上有一点差距以外,她们一个讲的是东京话,而另一个则是关西话。另外,可能是朴素的作家夫人与华丽的美术商夫人之间找不到太多共同点吧。
松原夫人和后闲姐妹正在谈论歌剧等高尚的话题,情绪十分高涨。
松原京一郎一直喝着鸡尾酒。夫人一边劝他少喝两杯,他还一边多倒了好几杯酒。但他照样很为身边的人着想,为了三位女士的杯中能够饮料不断,为了让不喝酒的后闲真知于不至于感到无聊,他走来走去忙个不停。
这些人属于在社交性气氛中能够熟悉和亲近的人,所以感到轻松而愉快。
八田野的搭档是倔田久代,他半坐在柜台前的高椅子上喝着啤酒。
“船长,您知道浅见光彦这个客人吗?”久代问道。
“不,不知道。是谁呀?”
“他住在402室,说是一个现场采访记者。他说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写‘飞鸟’号乘船记什么的,但据花冈先生说,实际上可能是某个贵宾乘客的保镖。”
“没听说过。到底是谁的保镖呢?”
“不知道,那也只是猜测,是否真是那样还不知道。我还以为船长您可能知道,看来您也不知道了。”
“嗯,不知道啊。可是什么乘客会需要保镖呢?有那么危险的情况以至于需要保镖吗?如果有的话,事先不对我这个船长说一声怎么行呢?不是吗?”
“是啊,那可不行啊。”
倔田久代好像从心里站在船长的立场上说活似的、紧皱着眉头。看见这样的表情,八田野一下子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觉得她“可爱极了”。
‘我想见见浅见先生,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你帮我约他出来,就说我请他到舱桥上来采访。”
“啊,对了,至少表面上他是以乘船采访为目的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么,我下去以后就跟他说。”
田久代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开朗。
八田野嘴上虽然没说,但对久代表情的变化之快非常吃晾。上船以后不过三天,她好像对浅见这个客人有一种特别的关心。
“是个什么样的人呀,那位浅见先生。”
“我不是说过吗,他是个记者。”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的相貌呀、性格之类的。他长得很英俊吧?”
“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他长得倒是挺高的,那样是不是应该叫做英俊呢……”
她突然变成了一种摆架子似的口吻。这反而让八田野看出了她对那个叫浅见的男人的心意。虽然十分可笑,但八田野明显地感到一种近似于妒忌的感觉。
到了钢琴沙龙关门的时候,风浪变得大起来。这个时候还是三月初,被叫做“台湾男孩”的初春特有的低气压虽然还没有形成,但眼前的确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域。
乘客们几乎都回到了房间,甲板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这片海域可以说处于亚热带,但毕竟到了夜晚还是感到一股寒意。走上船桥就看见值班的两名船员一个聚精会神地凝视前方,一个仔细地检查雷达和海洋地图。
“飞鸟”号以时速十八海里的巡航速度顺利地航行着。越过浪涛时的上下起伏虽然没有大碍,然而防比横向摇摆的鳍形自动稳定装置工作时会产生猛烈的冲击。不习惯的乘客会因此而影响睡眠。
八田野开玩笑似地问:“怎么样,没有发现海盗活动十分猖獗。不知是不是时代的进步。现代的海盗乘高速快艇接近目标,突然用机关枪,有时还用火箭炮进行威胁,侵入船内。对于吃水线距离甲板很低的油轮和货船来说,根本无法防止海盗的入侵。”
像“飞鸟”号这种大型客船似乎不易成为攻击目标,但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毕竟,日本是经济大国,而且参加环球旅行的乘客很可能会被认为全是亿万富翁。其实并不是那样,甚至也有人花掉了积蓄起来的养老金,但是“飞鸟”号仍然会给海盗们以宝船的印象。
八田野正要回房休息的时候,事务总长花冈打来了船内电话。
“908室的神田先生说有话要和船长说,我该怎么回复他呢?”
一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五分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可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
“是的,他说无论如何今晚要和您谈一谈。”
“什么事啊……”
八田野虽然感到疑惑,但这件事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知道了,那么你让他到我房间里来一趟吧
挂了电话,八田野再次环视了一下船桥,出了门。
第三章 风急浪高
一、申诉
随着“飞鸟”号逐渐迫近东海中心,船身的摇摆也越来越大。前后起伏自然也愈来愈厉害,横向的摇摆也多少能够感觉到。即使不是暴风雨大作的天气,这种摇晃也很容易使人晕船。
走出船桥,左右分别排列着几间船员的居室。在那前面还有一道门,门外就是公共的空间了。
八田野刚走出那道门就遇上了乘电梯上来的医生船越修。
船越本来在千叶县经营一家医院,后来他把医院交给了儿子,并极力自荐,成了“飞鸟”号的船医。他出生于岩手县的一个山村,据说做一名医生是他从年轻时的梦想。一头已发与他稳重的风度十分相称。不仅在员工中间,在穷人中间也很受欢迎。
和船越—起的是提着急诊包的护士植竹秀子。
“我们去918室内田先生那里出诊。”在船长发问之前,船越首先说道。
“啊?刚才在钢琴沙龙我们还在一起呢。”
“好像是那样。但一回到房间里,夫人就晕船了。说是严重得动都动不了,我想可能是第一次乘船旅行,过于兴奋和喧闹了引起的吧。”
船越苦笑着说。
如果说严重得动都动不了的话,也许在钢琴沙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感到不适了。因为大家在一起,所以才一直忍耐着。没有注意到的丈夫自然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但作为船长,八田野同样有一种责任感。
八田野轻轻举起手,向医生说了一声“你辛苦了”,就沿着横梯走了下去。
八楼的前端和九楼一样,与公共区域是隔离开的。穿过一道写着“STAFF ONLY”的门,走廊两边都是船员的居室。最前端也就是船桥正下方的地方是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