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宫本宝藏 更新:2024-11-09 09:31 字数:4825
“你先把我腿放下来成吗?”
“不!就这个不成!我得好好稀罕稀罕你。”
说完,庄严一脸淫笑地开始提枪上阵。
小勾嘴上骂着,可身体却自动做出了回应。大床上的两个男人交缠到了一起,小勾被顶得不断上移,床单皱成一团,又被不断喷薄的体液浸透,身上的男人激动地粗喘。
“没变,你还是小勾,我的小勾……我的……啊……”
最后小勾无力地垂在床沿上:“不行了……没余粮了……”
庄严在边上打着饱嗝:“明天给你炖黄豆猪脚,补充蛋白的。”
欲望发泄后的倦怠,让人的神经变得迟钝。
小勾闭着眼睛说:“回来后,我就一直内疚,但现在,我他妈算明白了,老子以身饲虎救了无数中国妇女。”
庄严也不管身上粘嗒嗒的,胸膛紧贴着在他的后背。
“所以你别离开我,省得我为祸人间,咱俩就这么凑合着,谁也不能离开谁!”
“……恩。”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恩。”
小勾转过身去,也抱住庄严,俩颗心慢慢靠在了一起。
庄严在回国之初,用在国外这几年的积蓄成立了一家小贸易公司。
原来就是玩票的性质,但几位相熟的公子哥一看有利可图,便纷纷提出入股。庄严也没客气,照单全收。
拥有了大笔的资金,又在政府机关门路畅通,加之心眼不算太好,成功奸商该具备的条件庄公子都占全了。就这么的破公司一不小心玩大发了。
最近市中心繁华地段老房改造,庄严琢磨着进军房地产,吞下这块人人垂涎的肥肉。可偏偏又遭遇到了老对手李思凡。
这位李老二真是阴人一个,处处下陷阱使绊子,差点让庄严血本无归。
庄少爷拼红了眼,就连梦话都变成了“姓李的傻逼!你等着!”
最后到底是庄严拔得头筹。
在招标会上,投标成功的庄严假惺惺地拍了下李公子的肩膀。“小鬼;你还年轻,还有希望,不过生意场上可不是小孩玩的地方呀!”
李思凡皮笑肉不笑,慢悠悠地说:“肉这么肥,别腻死了你。”
果然这块肉不是那么好咽的。图纸画好,资金到位,钉子户们也纷纷冒出头来。
原来的老房子大部分苏联援华时建筑的二层居民楼,所以一半的住户都把一楼改造成门市房,加之处在繁华地段,真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可现在,政府要在这片土地上建造现代化的商城,兑现给老住户的是郊区的住宅楼。眼看着财源被截断,谁能善罢甘休?
有那好张罗事的组织大家抵制开发商。就算断水断电,满地跑耗子;也在老房子里拒不搬迁。
庄严刚对付完姓李的“阎王”,又要接着对付一群难缠的“小鬼”,简直忙得是脚打后脑勺。
连日来的梦话又变成“祖宗们,搬吧!新庙可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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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勾知道自己帮不上庄严什么,只能在庄严做梦的时候拍拍他,当当他的抱枕什么的。
这天早上,小勾扎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平时这活都是庄严的,但最近他实在太忙,充分利用一切时间补觉。二人世界不愿意让别人打扰,公寓里也没请钟点工,所以家务事都落在小勾头上。
熬了点稀粥,又配上六必居酱菜,再放上块自己爱吃的臭豆腐。小勾端着托盘进了卧室。
庄严呼噜打得直震窗户框。
小勾把饭菜放在床头,把拖鞋甩一边,拿脚丫子踹了踹被里的一团。可人家翻个身,接茬睡。
于是他干脆端起装臭豆腐的碟子凑到庄少爷的鼻子旁。不一会鼾声消失,又不大一会,庄严腾地坐起来了。
“你他妈又把臭袜子往我嘴里塞!”
小勾眨巴着小眼睛:“没啊,你不说这么不卫生嘛!这回我用的是这个……”
庄严看着光颜色就够恶心的臭豆腐骂了声:“操!”然后捏着鼻子下床去洗漱。
等庄严回来,臭豆腐不见了,窗户也全部打开。
庄少爷往床头一靠,等着小勾把吃的端床上来。俩人窝在被窝里,就着咸菜抿稀粥。有时候还互相啃两口什么的。
正吃着欢呢!电话响了。
庄严接过电话,俩眉毛慢慢地拧在了一起。放下电话,穿衣服就走。
小勾知道出大事了。
真出事了!那帮闹事的钉子户派出几个代表去北京上访。上访本来没什么,庄严有的是门路把事压下来。
可那帮住户刚下火车就被人拦下一顿痛殴,有一个人重伤进了医院,最后不治身亡。那帮人打完了还不算,临了还一通威胁:“你妈的!痛快点搬走!谁敢上访就干死谁全家!”
有那怕事的灰溜溜地回家了。可偏有那拧脾气的一倔到底。硬是撑到北京上访到有关部门,还惊动了新闻媒体。于是殴打钉子户的开发商就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庄严生气,因为人压根就不是他派出去的。妈的,他有那么缺心眼嘛?
但舆论都是倒向弱者的,再说这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谁会主动帮你开发商恐吓殴打住户啊?
这大黑锅扣的这叫一个密实!
做“好事”不留名的是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除了李老二,还有谁能想出这么缺德的高招?新闻媒体一路顺藤摸瓜,又查到庄严他爸的头上。眼看着有心人要在权利与金钱的迅速积累上做文章了。
庄家在宦海沉浮多年,怎么能不通晓其中的厉害干系。
最后,庄爸爸咬着牙宣布脱离与庄严的父子关系,并关照有关部门公事公办!这出大义灭亲可把庄严坑苦了。
本来能压下的事,又成了体现庄爸爸铁面无私的典型事例。公检法轮番轰炸,哪个生意人帐面能特干净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被翻了出来。
庄严公司的资金被冻结,股东们纷纷闪人。到手的工程也被迫转出。
李二公子名正言顺地接手工程。穿着个小白西服,上受害者家里挨家挨户地送大米送油,还许诺高级商品房什么的。在镜头面前,小李同志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我们是法制的社会,对待不理解市城区建设重要性的市民,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有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开发商才会动用暴力……”
“啪”,小勾把电视关点,他担心地看着庄严,刚才庄严瞪着电视的样子,像是要钻进去把人掐死一样。
过了好半天,庄严才缓过脸色来。
“小勾……”
“恩。”
“我国外的帐户里还有些钱,我已经给你办了护照,你先出去,帮我把那边的事情料理好。等我过了审查期就跟你汇合。”
“……”
“说话啊你!”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有事一起抗着,谁也不离开谁了。”
庄严一挥手:“我能有什么事?这点小浪花拍不倒我!”
小勾也不说话,就是眯着小眼睛看着庄严。
庄严苦笑了下:“行啦,老子又在你面前跌份了。这次恐怕要折监狱里去了。可我得把你安顿好了,那姓李的估计也不能放过你。你到了外面,我就放心了。”
“……我哪也不去,这回咱们谁也不离开谁!你要是撵我,老子上国外就去伺候洋老二去!”
庄严气得想扇他一嘴巴,可看着他那久违的倔样,怎么也下不去手。
叹着气将小勾搂进怀。
“那老子进监狱,你得勤着点给我送盒饭。”
小勾点了点头,想哭,又忍住了。
买凶杀人在法律上的限定还是很模糊的,虽然上访的群众中死了一人,但现在打手还没有落网。就算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庄严。可无确凿证据,也无法缉捕庄严归案。
所有的资金被冻结,庞大的律师费让庄严有点吃不住劲了。
他妈和媳妇几次打来电话。庄少爷干脆没接。既然说断绝关系,那就断的干净呗!
小勾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看着那几张卡,庄严差点把桌子掀了。
“你让我用这钱!你怎么不干脆拿刀锉我啊!”
“怎么的!我的钱没你们庄家的钱干净?”小勾直接把桌子掀了,上面摆着新买的情侣杯摔个粉碎。
庄严不吱声了,小勾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拿着扫帚扫着一地的碎片。
那一宿,俩人第一次分房睡觉。
庄严一夜没睡,起了个大早,顺着大街溜达。7点多钟,繁华地段的商场都没开业,只有快餐店已经开始营业了。
庄严有点饿了,摸摸兜里的20元钱,可刚踏进了KFC里又把脚缩回来了。
真是大早上撞见鬼了,猜猜他看见谁了!
李老二正端个托盘往二楼走呢!穿西服打领带的主儿怎么大清早跑贫民店里吃早餐来了?
庄严偷偷跟在后面,只见他走到靠儿童游乐区的一张桌子,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接过了他手中的餐盘,又转身对游乐区一个小男孩说:“峥峥,快来吃东西!”
庄严紧了紧衣服,那李思凡看着眼镜男的眼神让他直起鸡皮疙瘩。虽然他有时候也跟小勾眉来眼去的,但绝没有这位秋波送得这么勤,哪有点爷们样啊!
“孩子贪玩,你先吃吧!”李思凡说完就拿起汉堡往人家嘴边上送,眼镜男还挺不好意思的,白净的脸红成一片。
李公子的眼神更饥渴了,跟个发春的狐狸似的琢磨着在什么地方下嘴。人家嘴上沾上了沙拉酱。他立刻手疾眼快地用手指头揩下来,临了还放嘴里吮了吮。
还真别说,这时候的李老二跟他那下流哥哥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庄严快乐得不得了,你说你李二公子平时把自己弄得一尘不染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结果不声不响地跟个孩儿他爸搞上了。
这根小尾巴。他算攥牢了。甭以为就你那死鬼哥哥会敲诈勒索,咱让你看看什么叫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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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勾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庄严不见了。书房里就剩下满地烟头。小勾拿烟头当庄严的脑袋使劲踩。正踩得来劲的时候,电话响了。
“孩子,好久不联系了,还能听出我是谁吗?”特有教养的声音——庄严他妈。
当小勾赶到的时候,庄妈妈已经在咖啡厅里坐定。生了那么磨人的儿子,居然还没被蹂躏得容颜渐老也算是个奇迹。
“我们俩坐到一起总是因为严严的事情,也不知这算什么缘分?”
小勾没吱声,眨巴着眼睛听着。
“因为你们俩的事情,你伯父非常生气,加上拆迁纠纷。他是下定决心不管严严了。做父亲的能下那个狠心,可我这当妈的不行啊!”
庄妈妈眼角湿润了,用手绢揩了揩又接着说:“听阿姨的话,你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你们分了,这事情就还会有转机,你也不忍心看严严进监狱吧!”
小勾“吧嗒吧嗒”地往咖啡杯里扔糖块。
杯里的咖啡都要溢出来了,他抬起头来。
“你们当爹妈的都不管他了,我凭什么当上帝啊?”
“你说什么?”庄妈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她儿子,还没人敢这么顶她呢!
小勾知道自己生气了!
就算看见蟑螂,也没这么上赶子喷敌敌畏的。庄严他妈那骨子里透出的轻蔑,他感受得真真切切。这与五年前的对话是何其相似!
那次,他选择的是离开,这次,得玩点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看着办,我没赖着你儿子,他身上长腿呢!”
庄老太太知道自己媳妇回来为啥哭了,这人太不要脸了!
小勾一口喝干放了六块糖的咖啡。操!甜得都能要人命!
“你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这回的确是被冤枉的。你们都不要他了,我要!”
庄老太太不屑于低级对话,站起来拎着包就要走
小勾一拉她衣襟:“那个……你还该我钱呢!”
“啊——”
庄严回家的时候,小勾正在翻着个报纸在那看呢。他兴冲冲上去抱起小勾。
“媳妇,看你老公怎么来个咸鱼大翻身……”
小勾绷着脸,甩了一张卡:“拿去!这是你们家的钱,干净的!”
庄严疑惑地接过信用卡:“哪来的?”
“你妈给的。”
“啪”卡被甩到了墙角:“你又答应我妈什么了?啊?是不是又想玩单飞?没门!”
小勾往沙发上一靠,爱搭不理的。
“不对,你怎么收她钱啦?”
“我姐坐牢的工资——50万。”
庄严说不出话来了,当年打死都不要庄家钱的孩子,为什么一转身特别坦然地接受了?答案他心知肚明。
有时候,庄严也问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可能就是因为这破孩子跟耗子似的会钻洞吧!在他心里钻了一个大眼儿,空落落的,拿什么也堵不住,想起来就丝丝作痛。
“小勾,我看出来了,你这是逼我下辈子当一纯种大黄牛,给你犁一辈子的地!”
“下辈子干吗?你现在就是!赶紧给我痛快扫地去,破烟头甩得哪都是!”
庄严使劲啄了小勾一口:“只要你不离开我干什么都成!”
小勾反搂住他:“那你也别离开我,哪也别去。”
庄严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