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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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8 00:53 字数:4778
宋夫人念了声“阿弥陀佛”,继而紧着带了众嬷嬷丫鬟们往小儿媳那边赶。
这消息一早传到了姜氏处,姜氏不满婆婆厚此薄彼,便叫乳娘去上院,只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请宋夫人过来瞧瞧。
这狼来了的借口已经用了不下七八次,姜氏本以为是屡试不爽,谁知宋夫人盼孙心切,理都没理会姜氏的乳娘。
乳娘回去满是委屈的一说,姜氏火气往上衣窜,就觉得一股邪气儿钻进肚子里似的,搅的她天翻地覆,呼痛不止。
奶娘吓傻了眼,等再去请宋夫人的时候,还哪里能找到宋夫人的影子?
。。。。。。
岫烟这边出奇的顺利,一家子都等在窗户外,宋晨端了个小马扎贴在窗户根下苦守。每逢岫烟阵痛时闷哼一声,宋晨就如临大敌一般起身往里问一句。
事后宋晨还私下与岫烟调侃,他那日可算领教了什么是六神无主的滋味,比当年他在东南战场上披荆斩棘还要惊心动魄。
不过在大胖小子被抱出来的那一瞬间,宋晨脑子里就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刚出生的孩子头发还黏糊糊、湿漉漉的,眼睛死死闭着,大嗓门扯开了吼,一听就是个底气儿足的小家伙。脸蛋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根本瞧不出长的像耍
丫鬟们清净了产室,卢氏和邢忠才被放了进来,二人也不问外孙子,只蹲到女儿床头,见岫烟虽然满头的冷汗,但精神还不错,这才稍稍安心。
夫妻俩握着女儿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福哥儿不知几时从外面钻了进来,看见父亲、母亲与姐姐,兴奋的猛冲上前,撅着小屁股就往床上爬。邢忠一把将儿子抱了满怀,四口人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羡慕。
宋晨抱着新出生的儿子,有些出神的看着妻子一家人的亲密无间。岫烟隔着人影忽然冲他一笑,宋晨的心顿时化成了一股春水。
是呀,自己何必去羡慕岳父岳母家的这种温馨亲情?有了岫烟,有了儿子,此生便再无不满足的地方。。。。。。
宋夫人赶来时,宝宝已经洗了澡,裹上干净柔软的小被子,是个再健康不过的小家伙。知道岫烟生了个儿子,宋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就泫着泪花儿。她后半生的心愿就是抱孙子,如今岫烟满足了她仅剩的小小奢求,宋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当即拉着卢氏道:“亲家放心,今后我只把岫烟当自己亲闺女一样。宋晨要是哪里惹了亲家不高兴,你任打任骂,这小子若是辜负了咱们闺女,我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宋夫人的话骤然暖了卢氏和邢忠的心,三人围着小宝贝,怎么看怎么满足。然,宋夫人忽然想到,她来了半晌,却始终没见五皇子。这可不是常理,听出当初林黛玉产子的时候,五皇子都有到场,没理由今日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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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荷明日出差,不知能否及时更新,先做个说明,尽量出现嘿嘿!另,马上大结局了,番外章节会放在免费阅读中!请大家耐性等待哦!
354、夜幕降临皇位争夺(上)
卢氏在岫烟阵痛的时候就已经打发人几处去送消息,宋夫人来的最快,后面大概还有邢家的三姑奶奶,岫烟的姑妈。宫里面也叫人想办法递消息,然到现在都没回信。
岫烟的产期掐算的八九不离十,正德就算不知道确切日期,也该猜到是这几日,没道理去报信的人迟迟不归。
岫烟心生有几分不安,宋晨生怕她产后多虑,连忙安抚了人躺下:“我骑了快马去探听消息,你只管在家好生养着。”谁想宋晨才走到院门口,迎面宋濂已经跨了门槛进院。
“听说是个大胖小子?”宋濂紧绷的脸上难得展露出一丝丝的微笑,宋夫人赶紧将金孙抱来与宋濂瞧。
若是平时,宋濂定要抱着宝贝孙子好好看,然而此刻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宋濂将孩子交还给妻子,扭头与邢忠和宋晨道:“亲家,出了大事!皇上才在金銮殿上昏迷不醒,依着太医的意思只怕是凶多吉少。朝廷大乱,我们几个尚书商量,想将养心殿牌匾后的诏书拿出来,请储君出面料理朝政。”
宋濂脸色一沉:“原以为这储君的位置八成是落在五皇子身上的,哪知。。。。。。 诏书上写的却是二皇子的名讳。”
众人大骇,立即想到了最糟糕的境况。
邢忠忙问:“不是说诏书一共三份,另外两份就在安亲王和大学士曹郁大人手中?”
宋濂长叹一声:“安亲王拿出来那份与养心殿诏书丝毫不差,而曹郁大人。。。。。。早朝称病未来,刚才被人发现吊死在家中横梁之上,万岁爷的诏书没有丝毫影踪。”
众人心头渐渐陇上一层雾霭,孝宗虽然病着,但是这病时好时坏,却始终没达到病危的预警。那三份诏书的布置。也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托付。
养心殿每日有重兵把守,寻常人根本不能靠近,进进出出的也无非就是茶水太监以及打扫的宫女们。但无论哪一个,都会有明确的记录。安亲王是太上皇最年幼的兄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因为年岁差距极大,太上皇对这个弟弟一向厚爱有加,安亲王也侥幸从未参与到夺位之争。
就因为这样,所以在皇室宗亲里,安亲王不是年纪最大的。也不是最德高望重的,却总能被孝宗委以重任。
他拿出来的诏书说李靖才是下一任真命天子,就产生了不少的可信性。
就算原本有意支持五皇子的人。看见这样的阵势,大约也会偃旗息鼓,偷偷张望再行下面的计策。
宋晨看着父亲:“皇宫里一向都是御林军在把守,皇上虽然信任镇抚司,但又轻易不准镇抚司进宫护驾。只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二皇子的手段…还是皇上的事先安排。”
宋濂缓缓摇头:“不像。否则又如何解释曹大人的离奇死亡?曹大人向来一身正气,吊死在横梁之上,只能说明是不肯顺从施暴者的威胁。”
宋夫人神情惊恐,又满是不安:“害死曹大人的方法不知有多少,叫其悄无声气的死去也不是难事,为什么要弄的尽人皆知?”
不错。曹大人是国之栋梁,更是孝宗心腹中的心腹。这样的死亡方式只会惹来无尽的怀疑。
宋夫人话语一出,众人也陷入了沉默。早在来的路上。宋濂已经斟酌过妻子的怀疑,但是始终没有肯定的主意。
就在大伙儿一筹莫展之时,躺在屏风后一直静静倾听的岫烟忽然道:“也许凶手根本就不怕这件事闹大,本意就是想要威慑众朝臣,试探哪些人会对此事发出反对声音。再有…我总怀疑这件事不是二皇子一人能做出的。”
岫烟的质疑声立即引起了宋濂的关注。
宋濂素来知道小儿媳聪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论调在宋家也行不通,几句话一说出来。宋濂忙问:“老三家的可是有什么别的看法?”
“儿媳浅薄,只是在想,会不会是什么人硬拉着二皇子下水?曹大人去后,二皇子就算没有争夺储君的念头,这下子被拉上贼船也不得不听从顺从!”
宋濂和邢忠深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不错!”宋濂拊掌沉声道:“宣读圣旨的是礼部尚书,当时二皇子的表情非但没有兴奋之意,更带了几分憔悴和”
宋濂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下就是一紧。
“不错,正是惧怕。”
二皇子李靖这些年来一直被许多人寄予厚望,就是因为他秉性谦和,为人厚道。说二皇子弑父夺位,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
可若按照岫烟的线索来瞧,谁又会有这样的胆量呢?
顾及着岫烟刚刚产子,身体还十分虚弱,众人不肯叫她多操心,而是由宋濂出面召集底下一干谋士商讨此事。
岫烟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几个时辰,一睁眼,外面仍旧夜幕悬空。宋晨不在身旁,白芙和翠梅坐在小杌子上给新生儿做鞋袜。
“奶奶醒了?”美莲一进门就见自家姑娘睁着眼睛打量四周,她一个箭步蹿上前,按下要起身的岫烟。果然不愧是多年的主仆,不用等岫烟开口询问,美莲便附身凑近岫烟的耳边低声道:“三爷去了皇宫,至今没传出什么消息。美樱家的那口子已经为奶奶出去打探了消息,听说二皇子虽然被当众宣布为储君,五皇子却还无生命危险。宫中已经森严戒备,咱们试了几次,殿下身边的人始终接触不上。”
岫烟微微颔首:“李靖不是那种狗急跳墙的,况且,现在得势的是他,只要正德不贸然行事,李靖巴不得做出一副兄弟和睦的假象。只是我担心…万一真如我所猜测,幕后的主事是别人,那人就未必能容下正德的存在。”
岫烟和别人不一样,她始终坚信,养心殿匾额后诏书上真正的名字就该是自己的弟弟正德。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美莲迟疑道:“姑娘,美莲家那口子打听到两件事,不知和咱们家有没有关系。两江总督顾培生进京述职,此刻已经到了津口,只怕明早城门一开,他就会请旨入宫。还有,京城外的几个大营都知道了皇上昏迷的消息,西京大营还好,就是听说涿州大营里有些不安稳!”
美莲心下些许的不安:“奶奶,那涿州大营… 可是咱们的杀手锏啊!”
355、夜幕降临储君之战(中)
涿州大营是岫烟苦心布置的一步棋,有人能用金帛收买,有人能用官衔收买,有人能被美色收买,而涿州大营的大都督向海的软肋便是妻子娄氏。
娄氏虽然是向海的青梅,却不是向海的原配。
当年向海为往上爬,昧着良心抛弃了娄氏而娶了顶头上司的小姨子。后来上峰落难,向海又将娄氏弄进府做了妾室,再过没小半年,向海的正房太太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向海直接抬了娄氏做正妻,且十几年来,房中再没第二个女人。
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向海本该无欲无求,然夫妻俩始终没有一儿半女。
吃斋念佛,求医问药,该做的都做了,随着娄氏的年纪渐长,怀个孩子几乎成了最绝望的等待。
明白这一点,岫烟与向海的合作就不是什么难事。加上她双手奉上的真金白银,向海不动心也难。
现在忽然听说涿州大营不稳,岫烟顿时紧蹙娥眉:“咱们和向海的走动素来隐秘,连三爷也不知这件事,若不是咱们这边出了岔子。。。。。。就是向海露出了什么马脚。”
“奶奶,要不要让人去向家探听探听消息?万一要动用涿州大营,向大人可不能临阵退缩啊!”美莲并不是没有必要的担心。
岫烟淡笑道:“你明早亲自去一趟向家,掐指算来,这个时候也该诊断出娄氏有无身孕。若娄氏有孕,向海自然还有用得着咱们的时候,若无孕。。。。。。咱们再行计策也不迟。”
美莲答应了出去,次日从大库房找了八样重礼,依次细细审视过,这才带人去向府。还不过午美莲就带了消息回来,向海没见到。娄氏更没见到。接待她的是向家大总管娘子,语气十分客气,但明显透着戒备。
美莲道:“我瞧着气氛有些不对,便起身告辞。出了向家便去了隔壁街上的一家小茶楼。当初奶奶为显示对娄氏的重视,一共从铺子里派了三个资深的嬷嬷去向家帮忙调理。我按照咱们家送消息的法子请她们出来见面,等了一个多时辰,只有月嬷嬷乔装成了买菜的婆子。奶奶,听月嬷嬷的意思,向海已经许久不在府中,且娄氏也莫名失踪了。”
“怎么说?”岫烟忙问。
“月嬷嬷号脉最准。她断言,娄氏的月份虽然短,但怀孕征兆无疑。月嬷嬷最后一次见到娄氏还是七天前。这之后向家忽然门禁森严,她们几个更是被严加看管了起来。月嬷嬷也是重金贿赂了守门的小厮,这才得以脱身来见我。她又怕连累了余下两位嬷嬷,此刻已经折身回了向府。”
岫烟感念三位老嬷嬷的仁义举动:“想尽办法,一定保证三位嬷嬷平安回来。必要的时候。。。。。。 和向家翻脸也不无不可。”
美莲大惊,连连摆手:“姑娘使不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初送月嬷嬷三人去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里面的厉害关系,想必就是她们也不会愿意看见奶奶功亏一篑。”
“此一时彼一时,月嬷嬷现在只是被软禁。保不准再过些时候就成了向海泄恨的对象。这些老人当初选择跟着我,无非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叫大家寒心。”
美莲见邢岫烟心智坚定。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说也是无用的,只好去找丈夫商量营救的计策。
再说宋晨进宫伴驾已经有了整一天一夜,他一方面悬心着刚刚生产完的妻子,一方面又挂念了无音信的正德。孝宗昏迷不醒,二皇子并未拦着任何太医给孝宗医治。但这些太医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