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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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8 00:51 字数:4784
当铺先生眼前一亮,心知是遇见了好东西。只是。。。。。。
当铺先生狐疑的看着岫烟:“小姑娘,你打什么地方得来的这玉佩?”
玉佩不是很翠,但好在通透干净,当中没有细纹。婴儿拳头大小,刻的是鹤鹿同春的样子,那仙鹤特别生动,仿佛展翅飞跃出去似的。
岫烟笑道:“自然是家中祖传的。老爷爷别看我穿的不好,但是祖上也曾做过官,掌管了一方钱粮。老爷爷尽管放心,东西来路没问题,只看你出多少钱了。”
岫烟忙补了一句:“是死当。”
当铺老先生一听是死当,心就更活泛了几分。
岫烟惯会察言观色,知道对方是心动了,轻轻笑道:“老爷爷,好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啊!我们只来裕通当铺,自然是信得过你们家的招牌。”
当铺先生还在踌躇中,忽然换了一张脸笑道:“东家。”
岫烟扭头去看来人,和父亲差不多的年纪,但穿戴确实天壤之别,昂着首,说不出的气派。
“拿来我瞧瞧。”
当铺先生不敢耽搁,已经从栅栏空隙中递出了玉佩。
岫烟担心他们掉包,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
裕通当的东家一笑:“东西是好东西,既然你们是死当,我也不给幌子,一百两,银子你们拿走,东西我们留下。”
岫烟当即脸一沉,作势就要夺那玉佩。
当铺先生恨不得从栅栏里钻出来,只能频频安抚:“你这孩子,急什么,价格不成咱们慢慢商议就是。”
岫烟委屈的看着当铺先生,仿佛他才是裕通当的东家:“老爷爷,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的。”
至于怎么欺负人了,岫烟却一句不提,更不为这块玉佩的品质辩驳一句好话。
卢妈妈在后面给女儿暗暗叫好。真是个机灵鬼,她明白,女儿要是随便开口,在这两个行家面前肯定露馅。不如就这样虚虚实实,叫人看不准。
裕通当的东家满是兴味的瞅着个子小小,脸色蜡黄的邢岫烟:“那按你说要给个什么价格?”
岫烟没典当过东西,但前世的时候谁还没砍过价啊!有道是谁报价,谁先挨宰。裕通当给的是一百,看来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过就绿珠说,这家还算公道,若自己要的狠了。。。。。。他们会不会翻脸把她们轰出去?
岫烟想起后面站着的母亲,像个小孩子似无措的看着卢妈妈。
裕通当东家却只盯着岫烟而非她的母亲,仍旧笑道:“小姑娘,到底想的怎样?”
“三百两,一分也不能少。”
当铺先生险些没气个倒仰,他本还想帮衬帮衬这小姑娘,哪知人家是狮子大开口。“小姑娘,你这就不讲理了,谁家能用这等大钱收它。”
裕通当东家却一摆手,示意当铺先生不要多话,自顾自的还价:“三百两确实贵了,就算重新雕琢一块同样的,也不过一百多两,我是瞧着它样式古朴,似乎是名家手笔才出了那个价钱。否则就凭这块玉佩的材质,五十两都难。”
岫烟前世大爱神作《黄金瞳》,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知道点常识。她伸手一探就将对方把玩的玉佩重新拿了过来,仰着头看裕通当东家:“大叔别诓骗我年纪小,我家这玉虽然不绿,但色泽均匀,没有脏杂斑点,不发糠、不发涩,实在是上品。形状精雕细琢,肌理自然,凭你是看,是听,是敲,没有一处不好的。就冲这个,也当值三百两。”
不等岫烟说完,裕通当东家已经是哈哈大笑:“哪家的小丫头,竟说的头头是道,我若不出这个价格,反像我们是不懂行的夯货了。”
他转而望向几步之遥的卢妈妈:“这位太太,敢问府上是?”
卢妈妈笑道:“小门小户,不值得东家一听。”
裕通当东家明白,将这样的好玉典当出来肯定是有些家底的,只是落了难,自己何必再多做纠缠。他冲当铺先生点了点头:“给这位姑娘和太太点银子。”
岫烟心中大喜,她也不贪心,三百两足够家中缓过劲儿来了。
“老爷爷,你只拿五十两碎银子,其余的都换了银票与我们,要小面额的那种。”
当铺先生一怔,竟没听明白什么叫小面额。
卢氏在后面干着急,自己这闺女,太过精明反倒叫人生疑啊!
倒是裕通当东家了然似的说道:“姑娘的意思是每张五十两的那种?”
岫烟心一跳,板着脸:“嗯。”
“小面额?这种称呼果然有趣,今日不但得了好玉,还听了姑娘一句箴言,算得上好运气。”那东家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岫烟,倒也没追问别的。
不大会儿,当铺先生就当面为邢家母女称好了碎银子,也有一两的,也有二三两的,并无什么整整齐齐的元宝之类。
岫烟早准备好了一个小布兜子,点清银子放好,一手将玉佩放在盘子里,一手去接当铺先生递来的银票。
裕通当东家直看着她们二人走远,才叫了大管事:“今儿得了件好东西,叫人骑快马赶上车队,一并放在送进京的货物里。”
4、农家少年表哥登门(求推荐求收藏)
更新时间2012…11…21 22:03:08 字数:3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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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一个七品县令的供奉也不过四十三两,三百两算得上是一笔巨额财产。邢家母女初来乍到根本不知行情如何,但岫烟却清楚记得曹公笔下有这样一个情节。
“妈,咱们除了给县令送的银子,还能留下好大一笔钱,足够一家子人开销,养了弟弟也不再是难事。原著中有位刘姥姥,我记得贾家吃螃蟹那次她算过,二十两就足够庄家人过一年了。”
卢妈妈挽着女儿的手走在大街上,不断俯身询问着小摊子上的菜价,却不买,问过就走:“我的实心丫头,庄家人自己种菜,自己打粮,他们能有什么地方用得上银子?便是这样也需二十两,可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想要在这儿过日子,光靠你爸的那点收入肯定不够,少不得要我来出山。”
岫烟眼睛放亮,妈妈心灵手巧,在单位的时候谁不求着妈妈帮忙?自己从小到大的毛衣都是妈妈织的,比外面卖的还漂亮。家中顿顿美餐,翻着花样的做。
“妈,其实我早就想出了个好法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
“你倒是说说。”
岫烟低声道:“姑苏人嗜甜,虽然比不上无锡,但也是出了名儿的,这儿的人又爱吃,我们从吃的方面下手,肯定能行得通。”
卢妈妈的想法和女儿不谋而合,古代谁会请个女人做账?她的那点本事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倒是以前为了给上学的女儿补身体,卢妈妈学了不少美食。
“咱们是北方人,也不会苏州菜啊。”
“妈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南方人也好,北方人也好,遇见了奶油蛋糕,总没能拒绝的吧?我昨儿在绿珠家吃了块海棠糕,据说还是大老远从扬州府带回来的。妈你做的奶油蛋糕味道香,用料足,肯定比海棠糕更好。”
古人虽然早就掌握了制作奶油的法子,但是多用在宫廷贵妇的擦抹用的香膏凝脂中,很少人会吃,而且那味道怪的根本难以下咽,怎比得上几个世纪之后的奶油?加上现在人的糕点不过是死面团一个,牙口不好的人难咬动,若是做出了海绵蛋糕,想必邢家的生意不会太差。
卢妈妈摸着女儿的小脸蛋:“还是我姑娘行。咱们有了钱,也好好给你补补身子,跟以前似的水水灵灵的。”
岫烟心中一酸,想前世,母亲有了钱舍不得自己打扮,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化妆品买最好的,衣裳买最时兴的。就如爸爸的几双好鞋都是岫烟上班之后给他买的,他嘴上说女儿浪费,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难掩的。
也难怪在整个贾家,人人都轻视邢岫烟,一来那是最势利的地方,欺负邢家家贫,二来,长期营养不良,原著中的邢岫烟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亏得晴雯还曾说,邢岫烟与薛宝琴并李纨的两个侄女像水葱似的。大概后三者才是,邢岫烟是连带算上的吧。
母女二人路上耽搁了小片刻,到小巷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刚进巷道,就看见家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个男孩儿。
那男孩儿粗布衣裳大半,手中捧着本小册子,这样冷的三月天只穿了双草鞋,脚边放了一只断了气的野鸡。
听见脚步身,男孩儿抬眼去看,见是邢家母女,欢喜的站了起来。
“舅妈,大妹妹。”
母女俩不动声色的相视一望,岫烟便高高兴兴的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男孩儿将小册子塞进怀中,岫烟趁机看了一眼,见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好像是三字经之类的。
“我娘听说大妹妹病了,叫我送了只野鸡给大妹妹补身体。隔壁的婶子告诉我,说舅妈和大妹妹刚出门,我就在这儿等了等。”
岫烟猜到,这可能是邢家哪个姑奶奶的儿子。只是年纪有点大了,不是说邢家的两个女儿都是在邢夫人之后出嫁的嘛?
来不及多想,卢妈妈已经敲了门。岫烟亲眼看见那少年有片刻的紧张,好像如临大敌似的。
不多时,门开了。岫烟爸爸抱着小婴儿念叨:“可把你们盼回来了。这孩子。。。。。。”
见是生人,岫烟爸爸彻底愣了。总不会是又捡一个吧?岫烟爸爸眼睛往下瞄,难道说捡儿子还附带送山鸡?
卢妈妈瞧出了丈夫的心思,嗔道:“还不把客人请进门!”然后接过了襁褓中的小宝宝。
少年到底涉世未深,岫烟爸妈旁敲侧击一番盘问下,这孩子彻底“招供”了,原来邢家姐妹三人,邢夫人出嫁的时候带去了全部家当,只给众人留下了个空壳子。二姑奶奶借着荣国府的威名,勉强嫁了个扬州的小商人。到三姑奶奶这儿的时候,因有个好吃懒做的哥哥,邢家说什么也拿不出嫁妆了。
原来的邢忠又不愿意白白养活妹妹,就托了媒人到乡下去打听。果然有个不错的人家,可惜是个鳏夫,但人家出十两银子做聘礼。邢忠哪里管妹妹嫁过去幸福不幸福,随随便便选了个日子就将人嫁了出去。
今儿来的这孩子叫张逸,是三姑爷原配留下的孩子,听了继母的话来给可怜的大妹妹送点吃的。
张逸坐了没多大会儿就起身去院子里砍柴,看样子熟门熟路一点不陌生。岫烟一家三口看着汗颜,尤其是岫烟爸爸,这以前是怎么难为人家孩子的?
岫烟爸爸忙追了出来,一把夺过张逸手里的斧子,“好孩子,进屋去歇着,叫你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岫烟也忙上来拉住张逸:“哥,我看见你带的小册子了,你也教教我吧!”
张逸噗嗤一笑:“大妹妹打趣我呢,这里面的字还是你教我的呢!”
他倒是没在推辞,跟着岫烟进了屋。
张逸站在门口瞧了瞧,见岫烟爸妈去了厨房,便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了个纸包:“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喏。”
岫烟正给张逸倒水,听他一讲便好奇的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竟是对儿珍珠粒大小的银耳坠子,刻的是攒梅花的图案,手艺并不十分精美。
“这是?”
张逸腼腆的一笑:“大妹妹生日要到了,我娘请人打了这个,她说女孩子不能太素净,也该有件体面的首饰。”
说不感动是假的,看来邢家里也未必人人都是坏心眼,前世的时候,岫烟最喜欢这些小首饰,一盒子也未必要多少钱,换的是个心情。可到了这儿肚子还填不饱,哪有什么闲钱去管穿戴?
岫烟小心的收起了耳坠,冲张逸一笑:“多谢哥哥。”
张逸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大妹妹别客气。哦,对了,还有这个。”张逸掏出刚刚岫烟在门口看见的那个小册子,指了指其中的一段话:“大妹妹瞧这一句,我回去反复看,只是不明白其中的深意。问了村里的秀才公,秀才公却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岫烟好奇的探过头去一望,果然写的是写三字经之类的简单话语,唯独张逸手指着的那里是首小诗:
三春风雨湿啼妆,
贝叶翻时欲断肠。
槛外红尘无意问,
青灯影里照禅床。
“秀才公问我谁写的,我不敢说大妹妹的名字,只说是亲戚家的一个兄弟。谁知那秀才公频频摇头,说绝无可能,这话分明是看破红尘,经历老辣的佛门弟子才能有的感悟,绝不可能是我的同龄人。我也不敢十分去辩驳,大妹妹,这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贝叶又是何意?”
岫烟拿着小册子笑道:“你忘记了,我们家租赁的原是山上净慈庵的房舍,我去闲坐的时候见这诗句新奇清冷,便抄录了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谁知张逸却狐疑的摇了摇头:“大妹妹今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