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4-11-09 09:31      字数:4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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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丸小姐!中丸小姐!”福井对她叫着,并将她的头稍稍抬起。
  铃木握着她的右手察看她的脉象,“不行,已经没有脉搏了。”他说完后,田中便伸出右手摸了摸死者的脖子。
  虽然有一点胆怯,但我还是靠过去,毫不犹豫地摸了摸晴美小姐的左手腕。我感受到死人独特的反应,不知该如何说明,但就是那种沉重的肉块感;如果是活着的人,即使是在睡觉或昏倒时,还是会有反应的,但晴美小姐的身体已经没有发出任何讯号了,只是个有重量的物体而已。我用手摸她的瞬间,还能感受到些微的体温,这证明晴美小姐刚才还是活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冷空气,还是我手脚冰冷,我的指头越来越冷,好像对于生命的逝去感到绝望。
  “好,保持现场,不要破坏。”铃木威严地大声斥喝,他的样子有些焦躁不安,警察就在这里,凶手居然还敢杀人。
  于是我也挥舞着手说:“好,现在开始谁也不要碰尸体。”
  他们将尸体慢慢抬回榻榻米上,在那一瞬间,我看见晴美小姐的眼睛张开,还翻着白眼,微开的嘴唇流着口水。
  这时我才发现,坐在房间角落的阿通手里抱着正在哭泣的小雪。
  又是一声钟响。这次的钟声敲进了我的脑海深处,我觉得自己的思绪一下子全都麻痹了,那颗几乎没有在动的头脑,变得一片空白,又开始感到疲累得快要虚脱。幸好,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没多久我就清醒过来了,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身心好像都陷入非常混乱的状态。
  “我实在不明白!”我在心中叫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横滨被带来冈山这个乡下,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接二连三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算是恶梦,也不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法啊!我的头脑完全无法静下来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能不能说说你看到的情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铃木对着阿通说。阿通褐色的皮肤也因为事情太过突然,而吓得有点苍白。
  “我也不清楚。晴美本来和小雪在玩。到了六点左右,我便在这个佛坛拜拜,晴美和小雪也在我身旁双手合十,然后,晴美就倒在我和小雪面前了。”
  “有听到枪声吗?”福井几乎是用吼的。
  “枪声?”阿通的声音很吃惊。“枪声是指?”
  “她的这里被枪击中。”铃木有些不耐烦,用右手的食指比了比自己稀疏的头顶。
  “被枪击?晴美?”
  “是的,被枪击,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听到枪声?”
  “不,完全没有。”她摇着头,三位警官面面相觑。
  “好,总之告诉我你们三个人的位置,应该都是双手合十跪坐在佛坛前吧?”
  “是的。”
  “三个人的位置是?”
  “我在这里。”
  “嗯,你在最里面……”
  “中间是这个孩子。”
  “嗯。”
  “最靠走廊的就是晴美小姐。”
  “嗯,那这个门呢?”
  “是关着的。”
  “外面有人影吗?这里的外面?”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太冷了,所以我都这样做。”芦苇草帘门上挂着衣架,衣架上挂着两件女人的衣服,这样多少能挡些风吧!所以虽然平常可以从屋内看见屋外是否有人影,但被衣服遮住之后,就几乎看不见了。这样一来,从屋外狙击的人应该也看不见屋内的情况才对。
  警官们完全陷入沉思,不发一语。身处在这一团迷雾之中,他们一定会这样做的。
  “出去!出去!”铃木严厉地斥喝着,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赶出现场。
  我和佳世来到了走廊,在那里,我看见神主父子、好像已经复原的犬坊一男,厨师守屋和藤原也在。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将刚才所看见和所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们,然后我们便在走廊上围成一个小圈子,大家都双手抱胸地想着这件悲剧。
  我一边从走廊眺望着发生悲剧的房间,一边思考着。房间是芦苇草帘门(龙胎馆的各个房间大多都是这样),如果里面的人是在最前面的两叠大的房间,站在走廊上的人可以隐约看得见,而站在庭院的人,虽然有些距离,但基本上也是相同的情形。
  最重要的是,这个芦苇草帘门对狙击手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宝物,因为子弹可以贯穿过去。虽然子弹一定会使芦苇草帘门的细芦苇破损,监识科人员只要仔细调查,应该还是可以找到子弹穿过去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跟纸糊的门不同,乍看之下,是无法看出子弹从哪里穿过的,而且,从走廊或中庭要射击屋内的人比较容易,这对凶手而言,是很有利的。
  但是我认为,应该只有阿通母女住的房间,为了怕小孩感冒,而在门口挂上衣服吧。衣服和衣服间的空隙只有一点点,而且从我所站的走廊就可以清楚看见屋内,要狙击坐在佛坛前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要是从庭院开枪的话,实在太明显了。这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呢?未免太难了吧!
  我试着穿上鞋子,站在中庭的土地上。阿通母女的房间是进入龙胎馆的第一间,叫做“蜈蚣足之间”,这一带的走廊还算低,大约只高出地面一公尺左右,所以要架好枪是很轻而易举的。但是要看见屋内的情形,会因为垂挂在芦苇草帘门上的衣服或外套的关系,几乎看不见。如果凶手原本就知道哪些人会在佛坛前拜拜,估算头部的位置后射击,这种手法也不是不可能。
  我心想怪了!实际站在庭院一看,发现从发射的位置,到被害者所坐的位置之间有外套挡着,所以视线也就是弹道,刚好被遮住了。这样一来就无法射击了。还是说,那件外套上有弹孔呢?而且,有谁会冒这个险,在光天化日之下手里拿着枪站在那里呢?龙卧亭内到处都是人,凶手应该不会没考虑到这点。
  当时我和佳世就站在这里的正上方,也就是可以俯瞰这里的石阶顶端,我正在看着撞钟的犬坊行秀,而且我和佳世还有些龃龉,佳世可能在听到惨叫的同时就立刻往下看了。我什么都没看见,难道佳世也没看见吗?
  “二宫小姐。”我叫她。她一个人站在走廊的边缘,看着被雨淋湿的石阶。
  “是。”她回答,然后走到靠近我所站的庭院附近。
  “我们听到叫声时,你有往这里看吗?从那上面。”我指着石阶的顶端说。
  像是雾一样的雨还是继续下着,可能是因为脸上的雨水的关系,我眯起了眼睛,佳世将我丢在走廊的伞拿给我。应该是她将伞捡起来,再拿来给我的吧!
  我对她说:“谢谢你。”此时,我想连刚才的无理取闹也一并向她道歉,但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只简单的说了一句谢谢。
  佳世很确定的说:“我听到叫声之后,有立刻往这里看,从那上面。”
  “你看见了吗?有谁在这里吗?有没有拿着枪的男人?”
  她摇摇头说:“不,没有任何人。阿通小姐很快就走到走廊来叫人了。”
  我撑开伞后说:“是这样啊?”我有一点失望。
  在那个时候,我也有往这里看,但我不知道那是谁在求救,所以等我看到这里时,已经过了一点时间。狙击手如果用尽全力逃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逃出我的视线;但如果照佳世所说的,就完全没有线索了。凶手到底是从哪里开枪射中晴美小姐的呢?
  这个时候,福井走到走廊来,问道:“各位,阿通小姐走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在哪里呢?”他好像正要调查我所感到困扰的问题。“事情发生时,有没有人看到这里的情形?”
  没有人举手,此时,佳世慢慢将右手举起。
  “你当时在哪里?”
  “就在那里。”佳世指着石阶的顶端说。
  “你有看见凶手吗?”
  “不,阿通小姐发出叫声时,这里没有半个人。”
  福井露出很难看的表情说:“没人?那你有听到枪声吗?”
  佳世摇着头说:“没有。”
  福井好像不太高兴,“没听到?这不是太诡异了吗?”他不禁带点讽刺的口吻,好像是在强迫加害者认罪似的。
  警察这种人,只要事实不利于他们,好像就会立刻感到生气。大部分的案子在搜查时,只要使用这招,几乎都会有不错的成效,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反省。
  “你们当中有谁听到枪声?”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嗯,那刚才还有谁在这附近吗?”
  “我就在她的旁边,就站在那里。”我说。
  “那枪声呢?”
  虽然对福井感到不好意思,但是我也只能回答:“没有听见。”
  “你们在听到阿通小姐的叫声之后,应该会往这里看吧!总之,我认为凶手在击中中丸小姐后,是从这里逃跑的,还是说,阿通小姐在中丸小姐被杀后,没有立刻求救呢?等到中丸小姐被击中后,倒向阿通小姐那一边时,她才大叫,使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逃走。”县警局的警官使尽浑身解数地进行逻辑推理,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
  “凶手应该是站在这个走廊,也就是那个小说家现在所站的位置射击的。作家先生,请你到这边来,那里有凶手留下的脚印吧?”被他这么一说,我连忙回到走廊去,但是我看了看下面,发现到处都有浅浅的积水,似乎很难看出脚印。
  “假设凶手就站在这个庭院往房间内开枪……”站在走廊上的福井,像是名侦探般,以装模作样的口吻说着。“凶手行凶后逃逸的路径大概有五种:一种就是从左边,但这里就是尽头。”福井指着庭院中和龙尾馆相反的方向。
  但是,那里有石墙挡着,无法再往前走;石边是支撑着中庭的石墩,正面也行不通,左边的龙胎馆下方是石头堆砌的墙,所以也不能走,这是死路。走廊虽然呈缓坡状,但下面是石墙,也无法钻进去。就只剩下走到走廊上爬坡这条路了,但是,这有可能吗?
  “刚才有谁在左边的走廊上方?”福井还是想要确认这件事。
  身为神主的二子山增夫说:“我们在。”他身旁的儿子一茂也点着头。“我们听到阿通小姐的叫声后,就立刻跑到走廊往这里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在走廊上,虽然也有看庭院,但庭院里也没有任何人,然后阿通小姐就带着小孩一起跑到走廊来了。”
  “是的,我跟着父亲来到走廊,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儿子一茂也证明。
  “那就不是这个方向了,难道是跑上石阶后再逃往中庭……”
  “我们就在石阶的最上层,而且,一听到声音就立刻跑下石阶来到这里了。”我说。
  “那你也没看到吧!还是他逃到龙尾馆去了?但是我们就在那里,所以也没看到,田中就站在走廊上呐……”福井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着。“这样一一击破的话,真相就一定会出来。”他一个人点着头,说些说服自己的话。“那会不会往右边逃走呢?往这里逃,碰到了龙尾馆后再往左逃。当时有谁在这里吗?”
  “我在。”守屋回答,“我将洗锅子的水倒在庭院后面,就站在厨房的门口抽烟。”
  “抽烟?你一直站在那里的门口吗?”
  “是的,我一直站在那里,大约有十分钟吧!所以如果有人从这里过来,一定会经过我面前,我立刻可以知道。”
  福井又问藤原:“那你呢?”
  “我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准备晚餐?那现在是谁在做?”
  “现在是仓田小姐在做,所以当时是我们三个人在厨房里,因为听到阿通小姐的叫声,所以我和藤原便跑来了。”守屋说。
  “经过庭院吗?”
  “不,我们是从屋子里经过走廊的木条踏板过来的。”
  “嗯,和我们走同一条路。仓田小姐和中丸小姐是轮流帮忙你们准备料理吗?还是两个人每次都会帮忙?”
  “上菜和撤餐具两个人都会帮忙,但做菜就是两个人轮流,今天晚餐刚好轮到仓田小姐帮忙。”
  “嗯。”福井的脸上浮现出“那这样就搞定了”的表情。“那么,凶手往右边逃后,就会碰到那间房子,那是龙尾馆吗?再往右走,就是这样。经过铺了木条踏板的走廊,往那边逃去了。”他好像专家一样,斩钉截铁地分析着。
  此时,有人撑着一把红伞,从他的右边穿过走廊出现在龙尾馆的前方,我看见那个人身穿白色上衣和深蓝色裙子,脚上穿着一双红色橡胶雨鞋。
  “喂!里美!里美!”站在一群人中的犬坊一男大声叫着。里美将伞转开,露出那张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