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4-11-09 09:31 字数:4979
看累了,咱们就找个地方住下来,或者做点小生意,或者种田种菜,再生两个……」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他还没说完,香坠儿就忙着点头。「那是我最渴望的生活,我怎会不记得!」
方瑛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歉意。
「以后也行啊!」香坠儿满不在乎地继续切白菜,看也不看他一眼。「最多十五、二十年之后,咱们还是可以过那种生活嘛!」
十五、二十年,多么漫长的时光,为何她却能说得好像只有十五、二十天?
「十五、二十年,你愿意等我?」
「三、五十年也等!」
三、五十年?
天,他们能不能活那么久还是个问题呢!
心头一阵激荡,方瑛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不仅如此,你原是那么胆小怯弱的人,竟还得陪我上战场杀人!」
「我知道,夫君不想我去,是我自个儿要去的,不关你事!」
不关他事?
如果不是为了要保护他那四个不知死活的姊妹,她会说要跟去吗?
不,即使方兰她们没有跟去,她也一定会跟去,因为她再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上战场,她想要亲自在战场上守护他,不想再因赶不及而绝望。
「坠儿,你真是个最体贴的好女人!」方瑛感叹的道。
香坠儿这才横眸瞥他一下,小嘴儿有点噘。
「夫君要这么说,那我也要说,是我娘跟我害死了公公……」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方瑛连忙投降,然后起身亲昵的从背后圈住她的腰际。「那么,十五、二十年后,我们就搬去天山跟岳父、岳母一起住,那之后的时光,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全部都是属于你的!」
「真的?」香坠儿惊喜的回眸。「真的要搬去跟我爹娘一起住?」
「你给我这么多,我总得回报你一些呀!」方瑛温柔的深深吻上她的唇。
只要不计较付出,得到回报时总是一项惊喜。
「可是婆婆呢?」
「还有方瑞啊,何况那时候咱们的孩子也长大了,够安慰她了!」
「但我也会舍不得孩子呀!」
「你忘了吗?订下婚约当时就说好了,生下第三个儿子就过继给香家,生下第三个女儿也过继给香家,只要咱们多下点功夫耕耘,说不定到时候就有一儿一女陪在你身边了!」
「其实我娘是希望能有个男孩子继承香家的香火。」
「是是是,订单我接下来了,我会努力加油的!」
翌年三月,香坠儿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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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香坠儿只是个害羞胆小的小女人,没想到头一场仗刚开打,就看得方家四姊妹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下巴也震惊得挂到地上去了。
大哥会武功?
大嫂也会武功?
由于太惊骇了,第一场仗她们根本没动到手,连挥挥刀意思意思也没有,只是瞪着眼看,看呆了、看傻了!
难以置信,那两个装疯又卖傻的夫妻真的会武功!
之后,方家四姊妹心心念念只盼着香坠儿快快生下孩子,她们就可以逼她教她们武功了。
好不容易等到香坠儿坐满月子,她们就开始跟在她身后客串跟屁虫。
「大嫂,教一下又怎样嘛!」
「真的不行啦!」
「为什么不行?」
「婆婆说的嘛!」
香坠儿嘴里歉然回拒,心里其实感激夫君感激得不得了,是夫君抢先一步去告诉婆婆,婆婆立刻下了禁令,不许教方家四姊妹武功。
理由:免得她们四个真的变成男人婆了!
因此,她现在才能够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回绝,以免变成害她们嫁不出去的罪魁祸首。
「偷偷教一点没关系的啦!」
「你们可以去找夫君,他的武功比我好嘛!」
「找他?」四姊妹相颅一眼,突然打了个哆嗦。「才不要再去找他呢!」
「为什么?」香坠儿好惊讶地问,因为她们的样子好像很害怕。
虽然方瑛是大哥,但她们向来都很不把他看在眼里的。
方翠叹气。「其实我们早就去找过大哥了,第一次去找他,他把我们扫到树上去挂着;第二次去找他,他把我们挥到屋顶上去晒太阳;第三次去找他,他把我们丢过墙,直接摔到大街上去,屁股差点跌成两半;第四次去找他,他把我们扔进翠湖里捉鱼,害我们湿淋淋的一路逃回家,天爷,真的很丢脸耶!」
「还有第五次,那回才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方燕没精打采的咕咕哝哝。「当街大马路,众目睽睽之下,大哥就把我压在他的大腿上,啪啪啪打了我屁股好几下,真的很痛耶!」
噗哧!
四双眼动作一致地瞪过去,香坠儿慌忙摇手,眸子却还在笑,弯月型的,跟方瑛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
「总之,大哥是打定主意不教我们了,所以,就只剩下大嫂你……」
「可是婆婆说不许了嘛!」笑不出来了,香坠儿苦着脸,好想逃命。
「所以说,教一点点也行嘛!」四姊妹继续奋斗,打死不放弃。
「但……」呜呜呜,她们已经缠了她半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死心呢?
突然,五个女人一起噤声,四姊妹不缠香坠儿了,香坠儿也不想逃命了,五双绣花鞋很有默契的急步行向同一个目标。
方瑛兄弟俩正从大门方向走往书房而去,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多少?」
「十五万。」
「真是,应该派到北方去才对!」方瑛叹气。「此刻在何处?」
「已到金齿。」
「思任呢?」
「思任想夺取景东和威远,因此派遣部下率兵三万,象队八十只围攻大侯州,一听得朝廷的十五万大军杀到了,马上重施故计,一面调兵遣将以备顽抗,一面派使臣携带金银宝物拜见王骥,表示愿意归顺……」
「王骥相信了?」
「王骥可不是沐晟,他不但不信思任那一套,还索性给他来个将计就计,一边不动声色地接下降表,一边暗中命令诸将分兵进攻……」
「好!」方瑛眉飞色舞地大喝了一声采,旋即止步,猝然回身,笑咪咪的来回看那五个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其中一个躲在另外四个后面,连根头发也瞧不见。「请问,五位姑娘有何事?」
那四个女人也笑咪咪的,虽然她们并不想笑。
「看看还有没有我们上场的机会呀!」
「应该没有,这场仗应该很快就能够结束了!」
「所以,用不上我们了?」
「用不上了!」
那四个女人顿时垂头丧气的垮下了脑袋,没力得连站都站不直了,四个人弯成四只小虾米,随时可以下锅去爆香了。
没机会打仗,人生多无趣呀!
半个时辰后,香坠儿悄悄溜进书房里,见方瑛埋头振笔疾书,不知道在给谁写信。
「什么事?」方瑛头也不抬地问。
「夫君你说这场仗很快就会结束了?」
「应该是。」
「那思任……」
「即使战争会结束,但思任太狡猾了,不是那么容易捉到的,我猜他会及时逃到孟养或木邦。」
香坠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能会被战争主谋逃掉,她居然说好!
方瑛抬起头来,笑了,他放下笔,招招手,表情有点暧昧,香坠儿双颊两朵诱人的红晕,扭扭揑揑的蹑步过去,才刚靠近就惊呼一声被捉到他大腿上,下一刻,檀口就被封住了。
好半晌后,他才移开唇。
「怎么,又被那几个丫头缠得无处可逃了?」
「府里就这么大,我还能躲到哪里嘛?」
方瑛想了一下。「那就出去走走吧!」
「出去?」香坠儿错愕地瞪大眼。「但不是说……」
「张文隽在腾冲打仗,沐月琴也回京去了,暂时应该没问题了。」
一提到沐月琴,不知为何,香坠儿脸上就浮现奇怪的表情,有点不安、有点困惑,两手还绞在一起扭呀扭的。
「怎么?还担心沐月琴?」方瑛的唇瓣诱惑的在她耳畔厮磨。
「……」
「不是说过就算她记得你也不要紧吗?你……」
「不是那件事啦!」香坠儿娇嗔地推开他。
听她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方瑛讶异的扶起她的脸来仔细端详。
「那是哪件事?」
「是……」香坠儿两眼飞开。「沐月琴好漂亮呢,夫君为什么不喜欢她?」
眉梢儿一扬,方瑛笑了。「她太骄傲了!」啧,小妮子在吃醋呢!
「那……那……」继续扭绞两手。「如果她不骄傲呢?」
方瑛好笑地摇摇头。「不骄傲又如何?你以为她那种千金大小姐会下厨吗?会孝顺公婆吗?会伺候夫婿吗?不,她什么都不会,让人伺候惯了,即便是嫁了人,她还是要下人伺候,要人家看她的脸色,不,我不要那种大小姐做我老婆,我要的是体贴窝心的小女人,就像你……」
唇瓣贴上她的额际,「说实话,娶你的时候,我是有点哭笑不得的,莫名其妙要我娶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只因为父母替我们订了亲,真是荒唐!」他吐露出老实话。「不过三个月后,我就庆幸爹逼我娶了你,因为你正是我要的女人,温柔体贴又贤慧,最好的妻子也不过如此了!」
香坠儿喜滋滋的仰起娇靥。「真的?」
方瑛揑揑她的鼻子。「老婆,我们都成亲四年了,你还感觉不出来我有多么宠爱你吗?」
香坠儿羞怯又喜悦的点点头。「夫君真的好宠我呢!」
「那就别再说那种奇怪的话了。」方瑛拍拍她的屁股。「好了,叫那几个丫头陪你出去走走吧,顺便,你昨儿做的那个鸡棕很好吃,看看还买不买得到料,要买得到,晚上再做来吃,嗯?」
「是,夫君。」
于是,香坠儿开开心心的离开书房了,而方瑛也继续写他的信,按时向岳父、岳母大人报告他们的宝贝女儿和外孙的近况,但才写了两个字,他的头又抬起来了,浓眉微颦。
王骥他们应该捉不到思任吧?
第九章
要打仗,统军的主帅是最重要的,主帅不敢打,下面的士兵也不想打,就如沐晟和沐昂,只想躲在龟壳里逃避,士兵们也乐得凉凉白领薪饷。
大家一起来混吧!
但这回的十五万大军征麓川就不同了,主帅骁勇善战,还有个强悍能干的兵部尚书王骥总督军务,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思任不鬼哭神号才怪。
十月六日大军抵金齿,之后的两个月时间,大军从云龙打到大侯州,再从大侯州打到上江,又从上江打到杉木笼山,思任一路打、一路逃,最后终于不得不逃到最后一个能去的地方,他的老巢、最后的根据地:马鞍山大寨。
自然,大军也追上去了,然后,大家就一起耗在那边了,不是不想再打,而是不晓得该怎么打。
江边,王骥已经站在那里盯着大江对面的敌寨观察老半天了。
「果然是个英才,没想到土蛮子之中也有如此精通兵法的人。」
但见敌营所在之处,东南两面都是滚滚大江,西北则高山环绕,壁立千仍,刀削一般,比针头还尖,地势极其险要,营寨又依险势而建,环营三十里,全挖了深沟立了木栅栏,占尽了地利、天时,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真是麻烦了,强攻损失太大,但要不强攻,又能怎么办呢?」
站到脚都酸了,他还是思索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回营帐继续想,想到头都大了还是没什么结果,夜半时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身披衣离开营帐,想说在夜静更深时分出去走走,也许头脑会比较清楚。
除了巡逻守卫兵丁,偌大一片营地的人都睡了,走在安安静静的营地之间,王骥感到很满意,这表示军纪够严明,没有人趁夜偷喝酒赌博之类的。
不过,还是有一、两堆特别旺的营火,是卫所那些指挥使和千户们聚在一起讨论眼下的战况情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王骥停下脚步,悄悄躲在一座营帐后,想听听看他们是否有何特别想法。
想听实话,总是得偷挖壁脚才听得到。
「不会就耗在这里了吧?」
「不然怎么办?要进攻只能强攻,但强攻的结果不想可知,必定伤亡惨重,尸横遍野,这还不一定攻得下来呢!」
「只要能先将他们的防线撕开一条口子就够了呀!」
「对对对,这么一来,大军就可以进攻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