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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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在线 更新:2024-11-09 09:31 字数:4839
几个人跟着也开始取笑何克。何克这次反倒不回嘴,只是看向一边,看向那个进门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文件夹站在一边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何克眼睛轻轻瞟过黑云里看着姚未浓。
没条理的一句话,打断了大家的取笑。
感觉到自己突然成为了大家的目光的焦点,姚未浓抬起头瞪何克一眼。
她看向黑云里,后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笑。
拿着文件夹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姚未浓。”
看着未浓沉静下来的样子,何克挑了挑眉头,“药味浓?!难怪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被包成了这样,唉~~”
大家听着他的话,反应了一下,才发现他说的“姚未浓”三个字是曲解的。
“你还真是会贫。”严正明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
齐磊则是不客气地大笑。沈唯茜不好意思地看看姚未浓,“这个家伙就是口无遮拦。”
姚未浓对她轻摇头,表示不在意,但是看向何克的时候,却忍不住射出目箭。
只不过何克皮厚,根本不怕她小小的目箭,仍然是嬉皮笑脸。
又闹了几句,齐磊便拉着沈唯茜要离开了。
“学校的事情,我会帮你顶着。你自己好自为知,少给我们找麻烦。”齐磊恶意地捅捅何克刚刚上了石膏的腿。
“知道了,罗嗦。”何克打开他,不耐烦地挥手。
接着严正明也起身,他对着黑云里说,“那我也先走了,这个家伙就先交给你。”细长的眼睛在眼镜后面隐隐闪烁。
黑云里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严正明又回过头对着何克说,“老实点。”
当他转过身,姚未浓感觉到,他的眼睛若有私无地扫过自己和黑云里。
那是算计的眼神——这个人很阴沉,姚未浓想着,眼睛本能地盯着严正明的动作。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已经走到门口的严正明突然转过身来,留给姚未浓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小子也早休息吧。”黑云里的声音懒懒地响起来。
“知道了,云里。今天让你和那个几个家伙辛苦不少。”何克皮皮地一抱拳,“兄弟好了,大恩定当重报。”
“别闹了,好好养伤吧。”黑云里对他一笑,“我和未浓就在你的对面,还有问题吗?”话虽是对着何克说着,黑云里的眼睛却飘向未浓。
未浓柔顺地走到云里的身边,准备跟他离开。
黑云里恐怕是累了一天,眉宇间已经有些倦怠。未浓瞄了一眼何克,反倒是这个家伙还神采奕奕,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做的,除了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有些虚弱,现在从他的表现上根本看不到伤患的样子。
“有!!我有问题——”何克看看黑云里身边的未浓,举起受伤较轻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说,“我好害怕,伤口又疼,今天晚上一定会睡不好的,所以——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和未浓一起睡?”
“咔!”未浓手里的文件夹被硬生生折断了——
黑云里看看未浓,又看看嬉皮笑脸的何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你。”
暧昧
第六篇 暧昧
是夜,模糊了整个大地。
我喜欢夜,喜欢它的混沌,喜欢它的凄冷。
但是我讨厌它的暧昧。
非常讨厌。
大门被人打开,隐约可以听到女子婉转的音调——
“云里,今天真的不去我那儿?”
“刚刚还没有玩够吗?”熟悉的男声暧昧地揶揄着。
“讨厌……”
我听着,看着,丝毫未动。直到他终于把不知道第几号女朋友打发走。
他转过身,夜色加重了他身上特有的阴沉和——力量,是的,一种张狂又傲慢的力量。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未浓。”他发现了我,笑着走过来。
我从石阶上起身,“云里少爷。”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不是默认,只是我没有解释的习惯。
“老爷要少爷回来后就去见他。”我尽责地汇报。
“恩……”黑云里点点头,“你就为了这个在这里等?”
“职责所在。”
“啧,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我看着他嘲讽的样子,“不知道。”像什么重要吗?
“就像是忠心的看门狗。”他狠狠地说。
是吗?我心里反问着,但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我先下去了。”我向他微行礼,然后转身就走。
“未浓,”身后,黑云里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你的表情呢?为什么你的表情都不见了?连最初那次见面的笑容都没有了……”
我的表情……我已经忘记我的表情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离开。
这是第一次,我违抗了他的命令,我抵抗了我的主人。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表情……我已经忘记我的表情了。
☆☆☆ ☆☆☆
看到黑云里转身出门,姚未浓转过身来看着何克。
“嘿嘿,”何克笑笑,“你在生气?”
生气?姚未浓一愣,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脸,她在生气?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失控的记录。
何克指指未浓手中被折裂的文件夹,“嘿,都气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否认?”
未浓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自己刚刚的杰作——
她居然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未浓的心有片刻的茫然,她站在那里,一瞬间,就好像是迷路的孩子……
看着她,何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心疼,也许是怜惜,也许只是好奇——总之都是他所陌生的感觉,总之都让他情不自禁地从床上挣扎地站起来——
“姚未浓……”他拖着石膏强撑着蹦到未浓身边,用满是绷带的手,托起未浓的脸——
姚未浓身子猛的一震,立刻挣开他。
“姚未浓?”何克被她的力道一震,连忙费力地稳住身子。
“嘿,你这样,我的心会很受伤的。”他娃娃脸上当真带了几丝伤心。
未浓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地吐出,“你以为在做什么?”
何克还是笑,一脸不正经,“我在追我的女人啊。”
未浓只是瞟他一眼,脸上完全恢复了空白的表情。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玩世不恭的表情,花花公子的眼神。
会信你才是傻瓜,姚未浓摇摇头,在何克又要开口发表言论前,打开门,“别胡说八道。”
窈窕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黑夜的色彩里。
而身影背后,是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 ☆☆☆
“没有想到一向留恋花香的阿何会看上我们家的忠狗。”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到极富嘲讽的话。
姚未浓看看坐在自己床上的黑云里,然后沉默地站在一边。
“未浓,未浓,”黑云里双手支着身体,坐在床边,头仰起,轻轻地念着,“永远沉默的未浓,永远忠实的未浓,永远淡然的未浓,永远没有表情的——”他突然猛地跳起,下一秒种,未浓的双臂已经被他牢牢抓住。
“或许并不是没有表情?”他低声地说,语气出奇的轻柔,可是抓在未浓手臂上的手指却深深陷入未浓的皮肉里。
“你和何克之间发生了什么?在我的背后,我的未浓做了什么?”他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变随着增加。
痛!那是手臂忠实传到大脑的感觉。可是未浓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楚。
“我什么也没有做。”未浓平淡地回答。
“哦?”云里拉长疑问的语气词,“那么,我该问,何克做了什么?能让你——”他松开手,拿过未浓手中的文件夹,“做到这种地步?”
未浓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睛里有愤怒,有猜忌……还有什么吗?
“我不知道。”这是诚实的回答。
“不知道?很好,很好。”黑云里捏住未浓的下巴,“很好,至少我的忠狗很诚实。”
没有给未浓再说什么的时间,他重重地堵住未浓的唇。
这是他的告诫和——惩罚。
未浓没有反抗,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地承受。
“你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明白吗?”黑云里松开她,冷冷地说。
“是。”
又是夜,肆虐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未浓将衬衫脱下来,在已经淤紫的双臂上涂抹上淡淡的药膏。
她白皙的手指摸上红润的唇——他的吻是冷的,就像她的,是冷的。
夜,仍是夜,没有灯,与往常一样,空寂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空寂的人。
只是,有些什么东西裂开了,就像——躺在地上的文件夹。
好感
第七篇好感
黑云里——
我是黑家的少爷,是三代单传的独子,某种程度上说,我就是黑家的一切。
几乎是从我有记忆时开始,在我身边的人就只有一种面孔,那是带有某种功利目的的面孔,一种让人恶心的献媚。
“就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好好的去利用他们。”爷爷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
我抬头,爷爷的面貌是慈祥的,我却从他的话中听到了残酷。
我笑了,这就是黑家人的个性,我是黑家人,是的,因为我像他们一样,在无害的面貌下,有一颗比谁都黑暗的心。
☆☆☆ ☆☆☆
“黑先生,您看,黑云里同学如果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站在爷爷的书房外,听着班上新换的菜鸟老师在向爷爷汇报我的“丰功伟绩”——啧,真是菜鸟。
爷爷难道会为了她的几句话而训斥我吗?可笑。
果然,爷爷听了几句,就把菜鸟打发走了。
“云里,”爷爷挥手招呼我过去。
“他该打。”我知道他虽然不会训斥我,但是总要问个清楚。所以干脆把今天和那个什么大强小强打架的事情先供认出来,“他违背我。”而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爷爷看着我,满是皱纹的手捋了捋胡须。
“你这样在班上是交不到朋友的,云里。”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喃。
“我要朋友做什么?”我不明白,现在的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干吗要那个什么“朋友”?!
爷爷把我拦进怀里,“呵呵,是爷爷疏忽了,不过还好不太晚……”
咦?爷爷糊涂了吗?
☆☆☆ ☆☆☆
事实上,他没有,那天过后的第三天,一心对爷爷巴结的莫关应带来了一个“朋友”给我。
我任爷爷拉着手,百无聊赖地等在大厅里。
“我为什么要等?”我奇怪地想,而且我也问了出来。
“因为,一会你莫叔叔会带他的女儿来跟你做朋友哦。”爷爷笑的好慈爱。
我眯起眼睛,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有人闲着没事把自己家女儿送给别人家当“朋友”吗?
“就是说我会多一个玩物吗?”
“不是。”爷爷笑。
“佣人?”玩物是严重了点,那就是佣人吧?不过我们家佣人还少吗?
“云里,我说了是朋友。”爷爷特别强调后边的两个字。
唉……顽固的老头子。
我还劝爷爷几句,结果姓莫的却拉着一个小人儿进了大门。
“黑老爷子,这个就是我女儿,来,未浓,快过来……”姓莫的就像是推销员一样,把自己的女儿称斤论两地推了过来。坦白说,我难得的开始同情这个“女儿”。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转过去打量被叫做未浓的小孩子——单薄的身子,纤细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一头浓密的黑发遮盖着小巧的脸蛋。
无趣。
这是我第一个想法,就像学校里那些老是缠来缠去的女孩子一样,无趣。
正当我打算走开的时候,乌黑的头颅突然一动,一双清冷的眼睛就这么和我对上了——
淡漠,她的眼睛就像是一片沉静的湖水,淡漠的有些冰冷。
莫关应又在说些什么,可是我的注意力却完全被这个新奇的小东西吸引了。
第一次,一个女孩子,可以冷冷的,平静的与我如此对视,没有让人恶心的目的性,没有污秽的献媚——她,只是淡淡地打量我,一如我打量她。
猛得,沉静的湖水有一瞬间的波动,似乎莫关应说了什么,她的眼中闪现出赤裸的讥讽和厌恶。
有趣。
这是我第二个想法。
“爷爷,我要她。”我拉拉正和莫关应寒暄的爷爷,然后,看到那湖水果然又波浪一掀。
爷爷似乎早有所觉,他对这个女孩子报以难得一见的和蔼,一种真实的和蔼。甚至还用一首什么“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的诗来解释她的名字。
也许是意料之外的顺利,莫关应表现的有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