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4-11-05 13:24      字数:1695
  路维扬已办完差,即起身离去。我送他出门时,他笑道:“今日本有两件事告知于你,一件便是此事,另一件若是不让你知晓,恐你以后怪我不讲义气。”我见他故意卖关子,好言央求道:“哥哥还是告知我吧。”他轻声言道:“闻听卢杞昨夜回返京都,应是追查东宫刺客一事已有结果,此刻定是在太子殿下那里复命,我须得速去。”我忙道:“你若见到他……”话犹未完,他早已说道:“我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让他速来看你就是。”我笑道:“多谢哥哥!”
  我料想次日卢杞就该来看我,却连着数日并无消息。我家又不是宫廷,且他应当知道父亲身为商贾,并不让妻女避忌外客,也断不至于不肯让他见我,不知为何并不来访。欲问路维扬,他亦是久不见踪影。我知他心内仰慕蕊欣已久,平日里隔三五日便来一回,此回却是奇怪之极。
  那日父亲去东宫见太子回来后并无异样,我担心不已前去询问,父亲微笑道:“太子殿下甚是和气,与为父论及外邦通商贸易及理财之事,相谈投机,并无别话。”我问道:“爹爹,殿下没有提及那衣料么?”父亲仍是微笑道:“没有。只是夸奖为父经商之道而已。”我见太子并未为难父亲,方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日,仍是并无卢杞和路维扬的消息,我心中主意已定,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路维扬,让他将信中之言定要转告卢杞,命杨礼送到路府去,亲手将信交与他。杨礼回来后,我问他道:“表公子可是看了书信?”他道:“是看了,却是面有难色,但还是随我一起出来,策马往南门去了。”我知路维扬定是去办了,心中甚是高兴。
  次日一早我即对母亲言道最近心神不定,要去相国寺烧香求平安,母亲自是应允,芳逸本忙,蕊欣有意推脱,我早已安排妥当。带圆儿出门上车之时对她道:“你今日且随我去,回来后不要多嘴多舌。”她忙笑道:“小姐尽可放心,奴婢知道了。”
  到了山门之外,却见天又阴沉下来,我早起时已看见那异石泛绿,应是有雨之兆,却也不以为意。随行仆人车马均在外面相侯,我即带了圆儿进去,烧香已毕,让她自在那里祈祷,便往西而行。行至桃花溪畔,只见花落无痕,枝上绿叶密布,惟有溪水潺潺流过。
  等了半日,却并无卢杞的影子。我信上给路维扬让他告知卢杞的话是:“明日午时桃花溪相侯,君若不至,妾心自明,将从此与君恩断情绝。”语气甚是坚决,我所担忧的恐是他从太子或旁人那里听说了什么,误会于我故意不见,故而要找他问个明白,又恐他不肯来,故意将话说得严重些。
  我在那里等候已久,午时早已过卢杞依然未至,那大雨却哗哗下了起来,雨点直落在我身上,已将衣裙淋湿了一些。我心知他应是不会来了,想到他明明知道我如此真心对他,却听信他人之言误会于我,早已伤心欲绝,却从来不曾料到自己今日也会如此心痛,坐在溪畔眼泪奔涌而出,面上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无意间触及项中玉饰,心想你既如此狠心待我,我尚留之何用?用力扯下,便向溪水之中抛去。
  只见此时一道白影掠过面前,伸手自空中接住那玉饰,又自徐徐站定,长叹道:“茉儿你为何非要如此折磨自己?跟随太子不是很好么?”却是背向我而立,并不看我。
  我此时知他早已至此,却是避而不见,又说出这番话来,明明白白提到太子,其意不言而喻,心中怨恨不已,大哭道:“你所言甚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糊涂!我本不该去扰了你和公主、公侯千金的好事,我本不该冒死顶撞太子殿下求他放我出宫来,我更不该今日来到此地,亦不该遇见你!”
  他又是长叹道:“茉儿,卢杞在你心中,竟是这般贪图富贵、器量狭小之人么?”此时却不再犹豫,转身过来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我知他心中仍是对我好,并不看他,哭道:“你若不是如此之人,就不该如此狠心不肯见我。”他只是紧抱着我,用衣袖挡住落下雨滴,方缓缓说道:“茉儿你抬头看看我吧。”
  我闻言抬头望向他,只见他脸颊上一道长长簇新剑伤,尚未痊愈,他本是面容俊朗,气质俊逸不凡,但这道剑伤足以让他不复再有昔日风采光华。我目瞪口呆,心痛比刚才更甚,紧紧抓住他肩膀衣服,叫道:“是谁?是谁如此害你?是太子么?”
  他面色平静道:“怎会是他。是我追查刺客一事,与人交手有失所致。”我哭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