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4-10-30 19:26      字数:4741
  “跟我回去,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板着脸发动了车子。
  “你以为我还会回去过那种日子吗?那种靠身体取悦男人的生活和妓女有什么差别?”我冷笑,试图用最尖刻的话来打击他。
  墨羽的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阴寒, “安静,你已经耗干了我的耐性,没想到这一年来我的所作所为换来的是你的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迸出声,“看来我以前是对你太好了。”
  看他的表情,我马上意识到激怒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忙拉开车门准备跳下车。身后一只手却比我更快,拉住我的胳膊把我狠狠地摔回座位上,同时另一只手关门落锁。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车子已经启动了。
  一路无话,墨羽仍像往常一样将车子开得很平稳,可我却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和往常不一样了,车内的气压低得让我窒息。到了公寓楼下车子停下来,他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然后绕到另一边,拽着我的手腕把我从车子里拉出来。
  “你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拽着我径自往前走着。我只觉得腕骨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我心里的不安与恐惧逐渐加大,逐渐清晰,直到他拽着我走进房间,走进卧室。我终于受不了得大叫,“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做是绑架,是违法!”
  他却笑了,笑里渗着冷意,一只猎豹面对猎物的笑只会让我更心寒。“你以为一个妓女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他攫起我的下巴,“就像你说的那样,用你的身体来取悦你的男人吧。”
  我被抛在大床上,往日熟悉的环境如今只让我觉得陌生与恐惧,就像面前的这个男人。我试图挣扎着起来,身体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力气会这么大,而我轻易地就被制服。
  下身的衣物被尽数褪去,而他只是拉开长裤的拉链,就挤进我的双腿间,沉下身子,强行进入了我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和准备,突来的侵入让我痛得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叫。而身上压附的身体在片刻的迟疑后马上继续着侵犯的动作。
  我用双臂压在眼睛上,想阻止眼中屈辱的泪水流下来。双臂却被他移开了,墨羽把我的双手固定在两侧,要我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我侧过头去,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恨过一个人,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那个往日里和我促膝谈心对我温柔以待的男子,他正在一点点凌迟我的自尊,打碎我生活的希望。
  有些女人是水做成的,而我,应该是冰做成的,水结成了冰,就再不会流出泪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然而羞辱与折磨却像是无休无止。终于,我如愿以偿地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几天来的身心疲惫,让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昏睡中。
  睡梦中,我听到交谈声,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我的身边来来回回地穿梭,我梦到了幼年时的自己,原来记忆中也有被父亲抱上肩头的经历。耳边有父亲母亲的声音,可是他们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眼前一个个晃动的身影都像是藏在迷雾中,我感觉到冰凉的器械贴在我的皮肤上,也感觉到有液体流入我的血管内,而这中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我却宁愿沉入无边无际的睡梦中,也不想睁开眼和这双眼对视。
  当我再次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我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手臂上输液后的针孔证明了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屋子里静悄悄地,没一丝声响,我坐起身呆愣了几秒,又躺回去,望着天花板继续发呆,有些后悔自己醒来的太早。
  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原来墨羽在家,我马上又闭上了眼睛。他站在床前看了我良久,我感觉到一股与睡梦中相同的视线。
  身边的床垫微微有些下陷,是他坐了下来。接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额上,我依然没有动,维持着睡着的姿势。“对不起。”声音有些干涩,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更加没了睁开眼睛的勇气,不管面前是一张充满歉意的面孔,还是一张冰冷无情的面孔,都是此刻我不想看到的。
  他就这样坐了很久,我也一直一动不动地静静躺着。终于我听到一声叹息,他起身离开了。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我才又睁开了眼睛,他的离开竟然让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在我没有足够的心理建设前,在我最软弱的时候,我怕看到那样一双眼。
  床边亮着的小红灯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拿过这个看似收音机的东西,原来是一个BABY MONITOR,这本是普通家庭用来监听婴儿室动静的仪器,居然被墨羽用在我身上,难怪他会在第一时间里知道我醒了过来,我关掉开关,再次有了被人监视的愤怒感,心里逐渐柔软的部分又变得冷硬起来。
  从这一天起,我发现我被软禁了。
  公寓换了特制的门锁,无论内外,都要有磁卡才可以打开。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想是因为墨羽的命令,请来的钟点工并不和我多话,一边做清洁一边小心翼翼地盯着我,似是怕我夺门而逃,看着她眼中的谨慎和好奇,我冷笑,没有那张小小的磁卡,我又怎么打开那道厚重的铁门,我也累了,需要时间将这阵子的茫乱理出个头绪来,在和他将一切了解之前,我不想再玩那种跑跑追追的游戏了。
  墨羽似乎也在有意避开我,白天总不见他的身影,夜里,即使他仍像以前一样,每晚搂着我入睡,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火热,甚至待我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我们却从不交谈,有默契地回避着什么。
  “墨羽,你不能关我一辈子。”终于我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庞,可我知道他并没睡着,果然,搂住我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放我离开好吗?”他沉默不语,“你帮过我,我欠你很多,而你对我做出的伤害,就算我们之间扯平了,放我离开吧。”
  半响,他才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他的回答可说是我意料之中的意外。
  “我们当初所以在一起,原因你我都很清楚,不过是我茫然之中做出的草率决定,一切本无关情爱,如今分开也是理所当然,我只是不想我们再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
  这个繁华的城市中,多金男子和美丽女子分分合合的故事每天都有无数,但男人的财富和女人的容貌永远不会是天长地久的原因。
  “我保证这一生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他的语气无比的严肃,可我们之间用得着一生的保证吗?
  “即使是这样,我们在一起就有意义了吗。”我想挣脱他的手臂,却被抱得更紧。
  “安静,你真的以为一切都无关情爱吗?”
  他的声音很低,我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我侧头向他看去,黑暗中只看到两点幽深的眸光,他是什么意思?爱情,在我和他之间,会有这种可能吗?
  我以为身边的人还要再说什么,然而他却沉默着再没说话。
  第二十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小心地不再碰触有关情感的话题,甚至不敢在心里多做猜测,我也曾想过,以后会像普通人一样地恋爱结婚,可真要面对一份感情时,哪怕是一份并不确定的感情,我也忍不住习惯性地退缩。
  好在墨羽并不逼我,他每天都会忙到很晚,回来后也很少和我谈天,更多的时候是在一旁静静地注视我,可我感觉得到,他对我的态度没了从前的玩世不恭,有时无意中看到他看我的神情,研判中又似有所待,眼中的认真慎重让我不敢与他对视,这一切突来的改变都让我不适应,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只好一次次地避开他。
  我感觉得到,墨羽在精心安排我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在小心呵护,可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并不能给我带来丝毫快乐。没有人愿意做笼中鸟,无论这个鸟笼是由什么打造的。
  我再次向他提出,至少要给我随时出门的自由。这一次墨羽没有拒绝,“你什么时候想出去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陪你去。”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心知这话说了也无用。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自己,这句话只是一个解释,没有任何更深的含意。
  “这也好,你亲自去,倒省了花钱雇人跟踪了。”我故意一脸不屑地讽刺说。
  自从上一次的事件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一味地不温不火,“安静,你怎么想没关系,总之我想得到的永远也不会放弃。”
  我害怕这样的对话继续下去,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每当他说出这种似有所指的话,我的唯一反应就是装驼鸟。
  日子在浑浑噩噩中一天天滑过。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让我变得越来越懒,我不想读书,不想思考,我知道书房里添了很多新书,视听室里也放满了我没看过的影碟和CD,可这些我都懒得去碰,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嗜睡。
  早晨墨羽离开时我好像醒过一次,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十一点了,看着手表,我吃惊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过睡懒觉的经验,最近这些日子总是特别爱犯困,似乎是要把这十几年的睡眠一并补齐。
  对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我忽然想起一个让人不安的问题,我再次住进这间公寓已经一个多月了,月事却还没来过,猛地坐起身,我努力回忆着上一次月事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上个月的月初,也就是说,已经晚了近二十天了。我脑中一片茫然,以前总会提醒他将避孕措施做得滴水不露,这一次,我居然完全忘记了会有怀孕的可能。
  对着落地镜,我仔细端详着自己,想找出一点珠丝马迹,可什么都看不出来,脸上的气色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差,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一切都一如往日。我安慰自己,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偶尔的月经不准也很正常,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恶心呕吐呀,只是睡得久了点儿,睡得太多胃口自然也不会好。只要我打起精神,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好,很快就能变得像以前一样精力充沛。
  虽然强迫自己这样想,我还是不能遏制心中越来越膨胀的不安,不管怎样,我都要验证这份可能,我必须马上出去一趟,而且不能让墨羽知道。
  我没有大门的钥匙,唯一的机会是等中午的钟点工来,墨羽请了两个工人,今天中午来的应该是那个擅长做中餐的桂婶,人憨厚有余精明不足,到时不难找出大把机会溜走。我换好外出的衣服和鞋子,把钱包放进外套口袋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有人来开门。
  没有等很久,我就听到有人插入磁卡,门锁发出哔的一小声,同一时刻,我放声尖叫起来。
  “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果然是桂婶,她一脸惊慌地推门冲进来。
  我故意又尖叫一声,“救命!就在那里――”说着,我一边指着墙角一边向她跑过去。
  “什么东西在那里?”桂婶边说边打量着墙角。
  我偷偷瞅了一眼房门,她急勿勿地冲进来,果然忘记把门反锁了。“吓死人了,那儿好大一只蟑螂,就趴在墙角,你们都是怎么做清洁的。”我故意说得娇气十足。
  “原来是只蟑螂,我还以为出什么天大的事了,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桂婶善意地笑着,可能因为我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她马上热心地跑到墙角仔细地察看着,边嘟嚷着,“不可能呀,这种公寓怎么会有蟑螂。”
  “就在那里,我看到它往沙发背后爬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移过去。
  看到桂婶低下了身子察找,我马上跑到门边,一气呵成地开门落锁,大门一关上,我立马大步跑向电梯间,正好有部电梯到了这一楼层,不等里面的人出来,我没头没脑地就往里冲,也不管有没有撞到人,一直到出了大厦,一口气跑出去老远,我才敢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暗笑自己,这出胜利大逃亡赶得上好莱坞的演出了。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妇产医院,一定要马上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坐在门诊医生面前,我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满眼的白色,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在在都令我紧张不安。
  “哪里不舒服?”对面的女医生,头也不抬地在门诊病历上写着我的基本资料,一脸职业化的表情。
  “没什么不舒服,只是那个晚了二十天了。”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先去隔壁化验室验尿,看检查结果再说,如果没怀孕开一些药调理一下。”说着,她已经飞快地签好了化验单并重重盖上图章,那是写有早孕检查字样的鲜红印章,看着它我不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