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冬冬      更新:2024-10-30 19:25      字数:4825
  冬末腾的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找到了夏初?”
  “你要找的人我还没找到,不过你问消息的阿汉,倒是有古怪。我刚去问了一次李瘸子,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欠的赌债,居然在昨天下午就由他的朋友飞鼠代还了。”
  刘老大笑得见牙不见眼,反问:“飞鼠又不是什么有钱的主,怎么可能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替朋友’还赌债?而且以阿汉的赌性,五天不摸牌手都要痒烂,怎么可能有人替他还了赌债还不出来耍两把?”
  冬末听到阿汉的赌债有人代还,心里便一个突,想到他无缘无故不见踪影,他的朋友却突然有大笔钱财,顿时恨得咬牙切齿:“王八蛋!果然是他!”
  第四十八章 生死相护
  刘老大是见了钱就好办事的人,拿了冬末十万块现金,立即发动关系网寻找阿汉和他的朋友飞鼠躲藏的地方。冬末为空她们还有力所不及的地方,问清了飞鼠的基本情况,马上通知夏褀,让他请警方参与调查。
  一般城郊的村子里,年轻人都会进城务工,把房子 空出来由家里的老人租出去。这种出租方式,承租者的身份一般都没有查对程序,出做人和承租人直接面谈,收好房租以后随意签一份合同就算了。
  城东郊外,飞鼠就租有这样的一间小屋,因为地方偏僻不好招租,本来可以同时租给好几个人住的一个院子,目前只有他一个承租者。
  刘老大把冬末和崔福海领到看得见飞鼠承租的房子的岔路口,就停住了脚步:“舒小姐,我就从你们到这里了。卖消息归卖消息,陪着事主进去坏人财路,那就太不合规矩了。不过飞鼠办这是没找过帮手,你们跟他照面,也没什么危险。”
  冬末对这种混道上的老油子无可奈何,瞪了他一眼,对崔福海说:“大海,你从院子后面跳墙进去,我去敲门。”
  崔福海嘱她注意安全,便依言绕了个圈,往院子后面潜去。冬末走到院前,压下心中的紧张,上去敲门。
  门响了很久,也没有人回应,冬末心中着急,想着自己咽喉受伤,声音嘶哑,估计阿汉也听不出她的声音来,心生一计,索性扯着嗓子学村里的泼妇破口大骂:“你娘的大白天锁什么院门,我这屋出租还得带人看房呢!快开门,开门!”
  屋里有了点动静,冬末躲在门后,一等院门开了锁,便用尽全力一踹,把门踢开。这种往内开的农家院门都没有看人的猫眼,开门者本想开条细缝看看外面的人,先把人打发了再说,哪料门栓刚拉开,外面飞人就踹门近来了,门板撞上来,顿时把他撞得鼻酸一泪流,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冬末跨入院中,一看开门者,果然就是阿汉,顿时勃然大怒,喝道:“王八蛋,你把夏初骗到哪里去了?”
  “我……我……”
  阿汉先辈吓得懵了,呐呐两声,突然一跃而起,冲屋里狂奔,冬末急步追赶,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可这时候阿汉因为行踪被人识破,早已吓得心惊胆裂,情急之下竟有无穷的力气,猛然一甩,把冬末推倒在地。
  冬末见他这种反应,便知夏初果然在他手里,哪里顾得自身安危,摔了一跤又迅速的爬起。只是这一跤摔下去,到底是让她慢了两步,阿汉抢在她面前撞开一扇房门,冲了进去,一手摸出把水果刀,一手猛地掀开墙角一块窗帘布,露出里面的人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后再转头狞厉的大喝:“站住!”
  冬末一看清眼前的局势,短时觉得耳朵“嗡”的一响,脑中一片混乱:被阿汉用刀架着的人双手被绑,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成了黑紫色,面颊高肿,眼睛紧闭,嘴被透明胶封着,看不到他的胸腔起伏,连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也没有丝毫的挣扎反应,就好想已经没了气息似的。
  阿汉双目通红,就这么片刻功夫,就已经一身汗水淋漓,小溪般的从他扭曲的五官淌下来。他本来不是什么有胆量的人,但此时恐惧惊慌到了极处,反而激出了一股匪气悍气,瞪着冬末大吼:“你给我滚开,不然我杀了他!”
  冬末看到他的手抖个不停,锋利的水果刀在夏初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又惊又怒又松了口气:还有活血流出来,至少夏初没死!
  “好,我让。”冬末连忙退了几步,放柔了声音道:“阿汉,你别激动,先把刀放下吧!有事好商量,这样拿刀比着,太危险了。”
  阿汉吓得脸紫唇青,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哆嗦,听到冬末的话,歇斯底里的发出一声似乎是笑又似乎是嚎叫的声音来,恶狠狠的骂:“臭婊子,你以为我是夏初那样的白痴吗?”
  冬末对他的辱骂不以为意,但看他的表情和举动,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如果是一个常做“肉票生意”的人,有计划有预谋的绑架夏初,勒索财物,凶徒很冷静,她还有办法跟对方沟通,在与对方照了面的情况下设法与之达成交易,将夏初赎出来。
  可是遇到这种不懂这一行,绑架更多的是出于一时冲动,没有周详计划,一遇到变故就立刻慌了手脚,吓得几乎发疯的人,她却着实不知如何入手。
  阿汉那表情,表明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恐怕是稍加刺激,都会逼得他发疯。而一个疯子,会做什么事,却实在是没有办法预料的。
  她掂量了几下,又顺着他的意往后再退几步,把语调再放柔些,问道:“那你想要怎样?”
  “我……我……”阿汉绑架夏初的念头,虽然不是一天两天,但行动却是在得知冬末身陷险境,而自己又欠了人家的巨款,骗夏初借钱不得的情况下突然实施的,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听到冬末文他想怎样,他一时却回答不出来,口吃了几下,突然大吼:“给我钱!把钱给我!”bbs。aitxt※手打团队为您手打
  如果他只是要钱,这倒好办,冬末立即答应:“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
  阿汉脑子里一片混乱,也想不出具体的金额,瞪着冬末半晌,才吼:“把你包里的钱全拿出来!”
  冬末提了二十万专门来城东打听夏初的消息,除了付给刘老大十万块买消息外,包里还有十万,当下立即把钱从包里取了出来,做势给他:“钱在这里。”
  阿汉看见她手里托着的大捆钞票,眼里都放出绿光来了,下意识的想把钱拿到手里。但他走了两步,水果刀刚刚稍离夏初的脖子,便立即察觉不妥,又退了回去,狞笑:“你想骗我呢!把钱装在包里,给我扔过来!”
  冬末刚因为他受感来拿钱而心里微喜,就见他变本加厉的退回去,激动得又在昏迷不醒的夏初脖子上划了道血口,急得汗水刷的流了下来,立即把钱重新装回包里,扔到他脚下,小心翼翼的问:“钱给了你,你把他放了吧!”
  阿汉发出一声渗人的厉笑:“我要是把他放了,你会放过我么?我才不会那么傻!”
  冬末力恃镇定,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阿汉紧张得吞了口口水,四下张望,发现自己躲在屋里,前门又有冬末站着,不利逃跑,急得又除了一身汗,叫道:“你给我把后门打开!”
  后门?打开后门,崔福海就有机会接应她了!冬末心里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唯恐触动阿汉敏感的神经,连走过去给他开后面,都轻手轻脚,不敢有丝毫造次。
  阿汉让她开了后门,又逼她退回原处,这才一面恃刀架着夏初,一面把冬末扔过去的提包抓起。这种时候,他本可以拿了钱立即架着夏初从后门退出去,然后中途把人质抛开,逃之夭夭。以冬末的心情而言,关切的是夏初的安危,钱财损失不值得计较,会顾着夏初的伤情不予追捕。可也是人心不足,阿汉提起这包钱,又觉得之拿十万块逃跑,实在是什么用处都没有,贪念太炽,又停下往外逃的举动,恶狠狠的说:“我还要钱!给我钱!”
  他这种小人作风,却在冬末意料之中,一摊手回答:“我只有这么多现款,再多的就要去银行取了。”
  “那你马上去取!不!你给我打个电话,叫我朋友来,拿卡去取钱!夏初的银行卡的密码,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我知道……好,你要我打电话给你哪个朋友?”
  冬末听他居然想到要喊他的朋友来,吓了一跳,但看到阿汉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夏初的衣领,歇斯底里的摇晃威胁,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寄望崔福海快点找到机会,把这已经是半疯狂的绑架者制住。
  阿汉报出一串手机号,然后逼着冬末拨打。冬末依言照办,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冬末照着阿汉的吩咐,让飞鼠赶紧回出租屋。
  飞鼠支支吾吾的应了两声,冬末隐约觉得他那边情况有些不对,但却没做声,之是也不掩话筒,就对阿汉说:“阿汉,你的朋友没听到你的声音,不相信我,不肯过来。”
  阿汉此人既无胆又凶恶,狭隘而贪婪,这种扭曲的性格,使他铤而走险的时候更是疯狂,对冬末的话很是相信,发出以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远远的冲手机话筒喊:“飞鼠,你赶紧的,给老子过来!别忘了,昨天拿到的第一笔钱,你也是有份用的!别他妈的现在才想撇清关系,告诉你,老子要是死了,你一样跑不掉!快滚过来!”
  “我就来了。”飞鼠诺诺的应了,冬末挂了电话,见阿汉情绪不稳定,生怕他伤了夏初,便主动问道:“现在,你的朋友也要来了,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阿汉因为她几次柔顺的举动而稍微放松了一点戒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喝道:“你,去隔壁屋里给我拿瓶谁过来……手机放下!休想逃跑报警!”
  冬末依言将手机放下,见他对自己敌意稍减,便柔声道:“如果我想报警,我就不会独自一人来找你了!我只要夏初平安,别的都不要紧,你放心吧。”
  隔壁的一箱水还没有开封,冬末一面撕包装,一面摸了摸兜里的微型防暴电棒,暗暗皱眉。但这东西必须得两人近距离接触时才能用,可阿汉防备得那么紧,她要怎么样才能接近他呢?
  拿了水出去,阿汉喝令她在门口站着,既想让她把水扔过去,自己拿来喝,又怕自己的刀离开了夏初,让冬末抓了空子,犹豫片刻,突然喝道:“你过来,给我把谁打开,喂我!”
  冬末正苦于无法接近他,听到这种命令,真是求之不得,当即提了几瓶水,走过去耐心的替他喂水。只是她怕刺激这半疯子,虽然离夏初离得近,但只匆匆看了他一眼,确定他还有气息,就不敢再多做留意,知道阿汉喝了水,紧张情绪再缓解了一些,才提议:“阿汉,夏初昏迷不醒,也给他喂点水吧?”
  阿汉才放松的心弦又紧绷起来,用力一拉夏初的衣领,暴吼:“臭婊子,你又想干什么?”
  他这一下动作粗鲁,把夏初拉得全身歪,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听得冬末心都一揪,赶紧道:“我没有想干什么,只是觉得他受了伤,昏迷这么久都不醒,恐怕要给他检查一下才行,可别真的杀死他了。”
  她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阿汉,见他虽然依旧戒备,但听到一个“死”字,却神色微动,眼神刹时迷茫起来。
  他还有这种反应,这就好!冬末暗里舒了口气,又道:“……阿汉,夏初毕竟是你的同学,他又大方,又温柔,对你也一向很好的,你一定也没有真的想杀死他对吧!”
  “我……”
  阿汉结巴了一下,被冬末说中了心里的矛盾,看看昏迷不醒的夏初,不禁有些瑟缩,然后凄厉的嚎叫起来:“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什么都晚了!都晚了!晚了!”
  冬末见他这次虽然情绪又激动起来,但却没有拿夏初撒气的倾向,赶紧喝道:“现在还不算晚!”
  阿汉有些茫然的反问一句:“不算晚?”
  冬末赶紧点头,轻描淡写的说:“当然不算晚,只要夏初人没事,别的都好说。你不就是要钱救急么?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
  阿汉紧张之余,突然得到这么一句宽慰的话,顿时如同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又问了一句:“真的?”
  冬末肯定的回答:“真的!”
  阿汉不自觉的将抵在夏初脖子上的刀放松了些,双眼没有焦距的慌乱四顾,很想把人放了,又觉得放了人没有安全保障。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人,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有逐渐有决断的事,这样的决定他实在下不了,紧张得汗如泉涌。
  冬末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