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4-10-23 14:56      字数:4769
  赵家燕想了想,始说:“我们不妨来个协定吧,老头子交代我的任务,只是把东西偷出来给你查看过后,再送还回去就没事了。而你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绝不会是没目的的,如果我猜的不错话,你就算没对那有钱的寡妇动坏念头,也准是在打‘金鼠队’的主意,但你却孤掌难鸣,不能一个人唱独角戏,也许还有用得我的地方。所以嘛,等我把老头子交付的任务完成后,我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我们不妨私下打个交道,无论你想干什么,我绝对全力协助你,但你的收获得分我一份!”
  郑杰笑了笑问:“如果根本毫无收获呢?”
  赵家燕干干脆地说:“那算我白忙,绝不向你有任何要求!”
  “这倒很公平,”郑杰说:“我们就一言为定吧!”
  赵家燕大为振奋,喜形于色说:“那我们就赶快回去把那包香烟检查一下,看看里面究竟什么花样,然后等你掉好包再送回去,我就可以向老头子交差啦!”
  郑杰暗自担心地说:“据我看,陶小姐的父亲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可能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刚才不但叫那洋鬼子查看口袋里装的钱,还想动你这只皮包的念头。要不是我灵机一动,故意跌坐在地上,叫你去拿‘百花油’,他就私下打开来检查了!”
  赵家燕却毫不在乎地说:“至少那洋鬼子还没有发觉,身上的香烟不见了呀!”
  “但你怎样还给他呢?”郑杰觉得这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赵家燕犹未及回答,车已停下,原来是到了“国际大饭店”的大门口。
  郑杰付了车资,偕同赵家燕下车走进去,乘电梯直升七楼。
  他之所以特地要了七楼的房间,没有别的用意,完全是事先计划了那个调虎离山计。把那两个仆欧从三楼调开,使他们上下多耽搁点时间而已。
  回到七一七号房间,一关上房门,郑杰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赵家燕扒得的那包香烟。
  这只是一包“威士登”牌的香烟,包装毫无异状,封口已拆开,但里面的二十支烟却整包未动一支。
  不过仔细查看之下,其中一半的烟头滤嘴上,似乎可以看出特别做的暗记,以资识别。
  郑杰心知这十支香烟必有问题,但不知其中究竟有什么花样,于是将作有暗记的取了一支出来,笑问:“你会不会吸烟?”
  赵家燕已明白他的动机,不禁反问:“为什么要我当试验品?”
  郑杰回答说:“因为你来吸,我才可以看出你的反应。不过你放心,它绝不致于使你致命的,否则他们在赌桌上就派不上用场了!”
  赵家燕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这会不会是那种‘鬼玩艺’,我知道市面上有人私下出售的什么巧克力糖,香烟的,还有口香糖,听说多半都是日本来的,吃了会使人……”说到这里,她不禁面红耳赤起来,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郑杰肯定地说:“我想绝对不会是那种‘鬼玩艺’,因为他们是要在赌桌上派用场,对手不一定是女人。而且据说他们是把烟喷向对方,使被喷的人发生了混乱的幻觉,假使是直接吸入,效力更会加强。所以我想让你试试看,以便知道它究竟能发生什么作用。不过你放心,这香烟绝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否则对方就算是女人,在赌桌上出起洋相来,那还像什么话?”
  赵家燕仍然担心地说:“万一消息不正确,他们身上带着这种香烟,根本不是在赌桌上派用场的,而是准备找机会对付女人的呢?”
  郑杰哈哈一笑说:“那你也尽管放心,如果真是那么回事,我保证绝不对付你就是啦!”
  “哼!”赵家燕不屑地说:“我才不相信你呢!今晚在我房间里,我还没有怎么,你不是就‘对付’过我了?”
  郑杰不由地脸上一红,哑口无言了。
  不料赵家燕却嫣然一笑说:“不管这是什么玩艺,拿来给我试试吧!”随即一伸手,把郑杰夹在指缝间的那支香烟抢了过去。
  郑杰大喜过望,立即掏出打火机来,掣着了递过去替她把烟点着。
  赵家燕猛吸了两口,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当她再连吸几口之后,便有了反应。
  而且这种反应相当快,不消片刻,只见她两眼呆滞,脸上露出种木然的表情,仿佛突然间麻木不仁起来。
  郑杰心知香烟已发生了作用,立即把烟夺过来弄灭,然后开始试探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赵家燕木然地回答:“很好……”
  再问她什么很好,她却茫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郑杰再作进一步试探,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来!坐到这里来!”
  赵家燕唯命是从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当真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郑杰忽将打火机举在她的面前问:“这是不是口红?”
  “是的!”赵家燕似乎已丧失判断力,连口红与打火机都不能分辨了,完全是以他的意思为意思。
  郑杰这时心里已有数,如果这是在赌桌上,“金鼠队”要用这玩艺对付对手,那不稳赢才怪呢!
  于是他继续问:“你是三条老K,我一对‘爱司’能不能赢你?”
  “能!”赵家燕回答。
  郑杰再问:“那么你是认输了?”
  “输了!”赵家燕连考虑都未加考虑。
  四、桃花运
  郑杰终于明白,这香烟的作用,就如同是施行催眠术一样。但不知道效力能维持多久的时间,因此他改变了一个方式问:“我是不是你的情人?”
  赵家燕点点头说:“是的!你是我的情人……”
  “你对情人应该怎样?”郑杰问。
  这次赵家燕没有回答,而是以行动表示出来,她突然扑向郑杰怀里,双臂一张,紧紧抱住了他就狂吻不己!
  郑杰一嘴不能二用,既被她吻住了,就无法再提出其他的问题,继续试她的反应。
  这女郎则已完全陷入了被催眠的态状,她的举动好像是不由自主地,一切不受大脑的控制,纯由直觉的反应所支配。
  如果这时有人叫她跳楼自杀,恐怕她也不会抗拒,立刻就从七楼的窗口往下跳呢!
  郑杰想到这可怕的意念,顿时不由地打了个寒噤,毛骨悚然起来。
  但这时已无暇容许他去细想别的,怀里的赵家燕正如痴如醉地向他狂吻,更以两手在他双臂上用力抓着,捏着,仿佛一个受伤的人在极端痛苦的挣扎!
  难道这支香烟还有其他的副作用?正像赵家燕所说的那种“鬼玩艺”,能激起情欲的亢奋,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欲火上升,以致引起情不自禁的冲动?
  然而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金鼠队”随身携带的这种香烟,是准备在赌桌上必要时派用场的,绝不可能让对手当众出丑。闹出笑话倒在其次,难道不被在场的人起怀疑?甚至当场被识破,那就弄巧成拙了!
  可是,事实摆在跟前,看这女郎放浪形骸的情形,已是愈来愈冲动,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香烟使她意乱情迷,无法压制内心被激发起的欲火,难道还是她故意“借题发挥”?
  这女郎已失去了原有的矜持,突然问内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一变为热情大胆的荡妇!
  她不但热情如火地吻着郑杰,同时更把抓住他两肩的双手,用劲地抓紧,尖尖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去。
  赵家燕愈来愈冲动……
  郑杰眼看她已欲火难禁,再不阻止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急将两手抄过来,捉住她的双手,使劲地向外一分,才算把她的两手拉开。
  但是,她却意犹未尽,猛可抱住了郑杰。
  郑杰这时只有一个感觉,如同在海底遇上了大章鱼,被紧紧地缠住,绝不容他挣脱!
  他无可奈何,也可以说是情不自禁,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而他双手所触及的部分,正是她裸露的背部,但觉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抚之娇柔无比,简直令人爱不忍释。
  郑杰毕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赵家燕更加若痴若醉……
  郑杰是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男人能够临“危”不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做到完全“麻木不仁”,那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他不是真正的男人!
  而赵家燕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的热情就像一团烈火,仿佛可以焚毁整个世界,更何况是她自己?
  火,在他们彼此的心胸中燃烧。逐渐地,狂炽起来……
  郑杰开始冲动了。
  可是,当赵家燕感觉出,郑杰似乎有更进一步的企图时,她突然采取了“避重就轻”的防卫措施。
  这一个下意识的举动,顿使郑杰感到困惑和诧异起来,因为他开始试探赵家燕时,这女郎似乎已完全进入被催眠的状态,根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几乎是在凭别人的摆布,所以他问什么,她就照着回答什么。
  换句话,她自己是毫无意识的,即使拿杯毒药叫她喝下去,她也会照喝不误,但必须有人拿了毒药给她。
  而她现在的反应,却是由于本身的意念所驱使,郑杰先只问她对情人应该怎样,她居然就以行动表示了出来。这足以表示她自己还知道该怎么做,并非完全“麻木不仁”。
  这时他只不过褪下她的肩领,如果她自己不能思考,一切必然是处于被动的。即使毫无反应,也不抗拒,完全任由别的摆布,让他为所欲为,也绝不可能自动收起胸部,使领口滑落下去的。
  因此使郑杰在纳闷之下,突然间想到,这女郎很可能是在“借题发挥”。药力也许早已消失,甚至根本就没对她发生作用,却是存心趁机捉弄他!
  念及于及,不禁使他大为气愤,猛可抓住她的两肩一翻,使两个紧贴的身体分离开来。
  郑杰刚怒问了一声:“你在玩什么把戏……”
  不料话犹未了,房门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时候是谁来了呢?
  无论来的是谁,郑杰和赵家燕既是冒充的“兄妹”,就不能被人撞见这个“乱伦”的场面。
  情急之下,他已无暇管她是装的,还是当真尚未恢复清醒,忙不迭把她抱了起来,送进浴缸里放下,关上了门就赶紧走到房门口问:“谁?”
  “郑先生,是我!”房外是个少女的声音。
  郑杰听出是陶小瑛,只好立即把房门开了,请她进来。
  “酒会已经结束了,”她春风满面地说:“所以我来找你们去玩啦!”
  “你怎么找到这个房间的?”郑杰诧异问。
  陶小瑛笑笑说:“这还不简单,我既然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只要向服务台一查不就查出来了。”
  “陶小姐倒真可以做侦探啊!”郑杰说。
  陶小瑛又笑了笑说:“可惜没人敢请我查案子!郑先生,我们走吧……对了,郑小姐呢?”
  郑杰只好掩饰说:“她,她在洗澡……”
  陶小瑛向浴室看了一眼,果见门关着,遂说:“那我们就等她一会儿吧!”
  郑杰招呼她坐下,趁机说:“陶小姐,我倒真有件案子想请你查一查,你接不接受?”
  陶小瑛“噗嗤”一笑说:“请我查案子?郑先生跟我开什么玩笑!”
  郑杰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件事想请陶小姐查明,很可能跟你本身也有直接关系呢!”
  “啊?”陶小瑛诧异地问:“是什么事?”
  郑杰正色说:“就是关于和那位罗阿姨旅行的事!”
  “怎么样?”陶小瑛暗自一怔。
  郑杰觉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于是毫不保留地指出:“也许陶小姐会感到惊讶,甚至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事实上‘金鼠队’是一批伪装绅士的大骗子!”
  陶小瑛果然意外地怔了匠,惊诧地说:“这,这是不可能的!郑先生,你大概是弄错了吧?”
  郑杰断然说:“我绝不会弄错,不瞒你说,这次我从马尼拉赶来香港,就是为他们这批流氓绅士而来!”
  “你是警探!”陶小瑛诧然问。
  郑杰回答说:“我虽不是警探,但却不愿袖手旁观,眼看他们到处行骗,使不少无辜的人深受其害。所以不能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陶小瑛仍不相信地说:“难道家父会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
  郑杰不便直接指出,她父亲很可能就是在跟“金鼠队”串通狼狈为奸的,只好避重就轻地说:“就因为这一点,使我感到很困惑,所以我才希望由陶小姐自已设法去查明啊!”
  陶小瑛不禁悻然说:“哼!我明白了,今晚你找上门去,故意用那支小钱包为借口,原来是存心想混进酒会里去的!”
  郑杰坦然承认说:“这必须请陶小姐谅解,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的。不过,假使因此而能阻止了他们的阴谋,那不等于全仗陶小?